“這一戰……似乎很不對勁兒。”
整個星空處處都在開戰，哪怕是雙方的最高統帥級別人物，都不敢說仍然對戰場有足夠的掌控能力。
即便徹開戰的時間並不久，卻也因爲戰線拉開的太大，使得破滅族的最高統帥素刑都有些不知道，該按照什麼地方的戰爭狀況來定義結果。
破滅女帝若是能夠闖過姑蘇老祖三人的防禦，的確能夠起到很是巨大的作用。
可在聽說過姑蘇老祖二人的戰力情況後，即便是素刑都不敢肯定，破滅女帝究竟有沒有殺過來的可能。
即便真能，破滅女帝就一定能夠帶着他們扭轉敗局？
同樣是未知的事情。
更不要說是從現如今雜亂無章的戰爭中，看出來什麼不對勁兒，起碼素刑自認沒有那個能耐。
繼續盯着戰場看了片刻，他就不得不回頭朝着千萬大尊看了過去，疑惑問道：“大尊，那些人類狡猾的狠，若是女帝無法及時殺回來的話，恐怕還要您來出手……”
“哼！”
千萬大尊猛然回頭，目光冰寒地掃了他一眼。
僅僅是一道目光，就讓素刑感覺好似天地都要在這一刻化作無數利刃，朝着他襲來的恐怖感覺。
那聲冷哼，更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落在他腦袋上。
他可以確定。
若非千萬大尊還需要他繼續指揮這一場戰爭，自己肯定無法活過剛纔的目光和冷哼。
“本尊若是能輕易出手的話，還會等到如今？”
千萬大尊還是給出回答：“以後這種廢話就不用說了，有那個時間還是好好思索一下，這一場戰爭不對勁兒在什麼地方就行。”
素刑只得乖乖觀察戰場。
奈何戰場實在太大，以他的修爲怕是連十分之一都沒辦法看過。
好一番觀察後，他的目光還是隻能朝着破滅女帝那邊看過去。
其他戰場無時無刻不是雙方的死亡狀態。
唯有破滅女帝和秦少風那邊的兩個變數而已。
秦少風有着千萬大尊親自阻攔，即便千萬大尊不敢殺秦少風，秦少風也絕對翻不起來一絲浪花。
可是破滅女帝的衝擊雖然接連不斷。
似乎每一時每一刻，都有衝出來的可能，偏偏無墟皇每次都能巧之又巧的將其化解。
若非他很清楚，雙方根本就沒有和解的可能。
他真要懷疑，兩人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
否則，戰況怎麼可能每次都那麼巧合。
素刑很想要從中找出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奈何他的修爲限制，根本就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去摸索。
相比於他的無知。
反倒是千萬大尊的神色始終非常凝重。
千萬大尊相比於素刑，的確謹慎了很多，可他仍然無法將整個戰場的每一處細節全部掌握。
即便是如今的觀察，他也是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破滅女帝那邊。
畢竟真正有可能造成什麼傾斜的情況，大概率也只會出現在破滅女帝那邊。
然而，正是在他們的不斷觀察下。
戰場某處。
一道慘叫聲突然響起，瞬息之間，隨着那個發出慘叫聲之人的身體崩潰，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樣的一幕，幾乎每個眨眼間，在這片根本不知道盡頭在什麼地方的戰場上，起碼也要發生無數。
無數類似場景中，僅僅是這麼一道慘叫聲，根本就不可能引起任何人注意。
哪怕千萬大尊也是一樣。
可就是在這一道慘叫聲響起的瞬間，一股無形無影的魂卻浮現了那麼一個霎那。
霎那之間，就已經徹底消散，更加讓人無法看出什麼。
然而，
這道魂消散的同時，戰場的遠方，又是一道慘叫聲突然想起。
同樣是無法引起任何人關注之處。
可若是秦少風觀察到的話，定能從這道慘叫的附近看到一個熟人，葛萬濤，那個隨着秦少風進入星空後，就徹底跟秦少風失去聯繫的葛胖子。
葛萬濤像是能夠看到剛剛慘死那人突然出現的魂一般。
朝着剛剛閃現一瞬的那道魂掃了一眼，看着面前一個破滅族攻擊而來的一招，沒有絲毫抵擋的打算。
“看來我的時間的確到了。”
葛萬濤喃喃自語一聲，隨即，揮出一拳朝着那個破滅族轟去。
他的修爲只有小小的永恆境界，根本無法跟那個破滅族想橫坑，選擇與其一起死，似乎也是最正常的事情。
下一瞬。
隨着兩道轟鳴聲的響起。
葛萬濤也在一道慘叫聲中，身體炸裂開來，但他的魂同樣閃現那麼一個瞬間。
三個人，三道魂，接連隕落，接連出現的下一瞬。
戰場的另一個方向。
那是一個狀若瘋狂，兵器卻像是一個巨大的皇冠的男子突然頓住腳步。
此人的修爲同樣不是很強，只得半隻腳邁進星界而已。
這樣修爲的人，在戰場上同樣比比皆是。
但他卻因爲那個奇異皇冠的原因，使得他在戰鬥的時候，能夠爆發出連星界強者都要爲之退步的強橫戰力。
此人，正是與秦少風一同進入滄溟界，一同進入星空的楚歡。
楚歡的周圍已經出現了數千道魂。
但這些魂，似乎只有楚歡能夠看到。
楚歡看着面前的數千魂，眼底閃過一抹苦澀，隨之回頭，朝着身旁的女伴看了過去。
“月兒，他們已經做完該做的事了，接下來該我們了，你怕嗎？”楚歡滿眼深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正是曾經與楚歡走到一起的天陰宗宗主應月兒。
秦少風曾經懷疑過，應月兒是不是用什麼手段，才能讓楚歡對他一心一意。
可就算是曾經有所猜測，若是能夠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定會吃驚不已。
楚歡的目光，哪裡有半點被控制的感覺？
應月兒聞聲上前一步，輕輕拉住楚歡的手，微笑起來，道：“我們的命運本就如此，即便隨你一起走又能如何？我只是恨，恨爲什麼能活下來的不是我們？”
“活下來？這能活下來嗎？”
楚歡不由得苦笑起來，目光朝着秦少風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良久，良久。
“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我就是有感覺，他最終也難逃命運……不過，他畢竟是姑蘇老祖的女婿，看那邊的戰鬥情況，似乎其中還有着什麼我們所不瞭解的事情在，或許他真能活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