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白素工作時候就有點魂不守舍。
直到經理過來,敲着她的桌子,給了她一份文件,讓她複印二十份,裝訂好,送去會議室,她纔回過神。
當下也有點懊惱,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就因爲告白這點事,弄得跟丟了魂兒一樣,實在是丟臉。
調整好心態,就拿着文件去樓下複印了。
十五頁的文件,二十份就是三百頁,複印,裝訂也要好半天,好在會議在一個小時後開,時間還算充裕。
打印室三臺打印機,兩臺正在工作,有一臺閒置的,白素走過去將文件拆開,按順序放進去,複印。
快打印完的時候,部門有個女孩兒過來說經理叫她過去。
白素有點奇怪,“請問經理找我什麼事?”
那女孩兒訕笑,“我怎麼知道經理找你什麼事呢,我也只是來傳個話。”
白素看了看,最後一份也複印好了,就只剩下裝訂了,後面已經有人排着隊來打印文件了,她只好現將打印好的文件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拜託打印室的工作人員先幫忙看着,自己去了經理辦公室。
她趕去經理辦公室,發現經理早不知去向,經理的助理說經理已經去會議室了,讓她趕緊把文件送過去。
白素愣了一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飛快的跑去了打印室,到了之後,發現剛剛傳話說經理喊她的女孩兒已經不見了,她原本放在桌上的打印好的文件也不知去向。
她着急的問打印室的人,“我剛剛放在這裡的文件呢?”
“什麼文件?”
對方一臉莫名其妙。
白素臉色一沉,意識到自己是被人整了,她剛來公司沒幾天,突然空降參加老闆千金的婚禮,不知道惹得多少人心生不滿,之前是服裝商灑墨水,現在又是毀了她的文件,白素一向是與人爲善,但那並不代表她軟弱可欺。
她擡眸掃了一眼剛剛在這裡目睹一切的工作人員,眼神冷靜到可怕,“是不是剛剛叫我的那個女孩兒動了我的東西?”
對方原來以爲白素是個軟柿子,結果看見這眼神,頓時也有點慌神,趕忙別開眼神,指了指那邊的碎紙機,“我也不清楚,沒用的東西,大家基本上都放那兒了。”
白素過去一看,碎紙機裡碎成的碎紙屑早已經看不出上面寫的什麼東西,就算是那些文件,現在也不能用了。
現在離開會還有十幾分鍾,怎麼可能複印的完。
白素臉色特別難看,她忍着憤怒,將原稿拿出來,分成三份,同時用三臺複印機開始複印。
她還沒複印好的,經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低沉,語氣相當的不滿,“我讓你複印的文件怎麼還沒送來,怎麼回事?”
白素一邊複印,一邊道,“抱歉,經理,出了點狀況,我馬上處理好,十分鐘後給您送去?”
“十分鐘?”經理冷笑,“你不用來送了!”
說着“啪”的掛斷了電話。
白素深吸一口氣,現在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交代的任務沒完成好,上面纔不管你經歷了什麼。
她沒有時間感慨自己的遭遇,只想儘快彌補自己的過錯,即便她不是因爲她的失職造成的。
快速的分好裝訂,隨後抱着跑去了會議室,剛到門口,就看到剛剛傳假話,說經理找她的女孩兒。
此刻對方正抱着一沓文件,跟經理低聲細語,不知道說着什麼,經理面帶微笑,讚許有加,接過了她手裡的文件。
剛一擡頭,就看見匆匆趕來的白素,頓時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一句話都沒搭理她,扭頭直接拿着文件進了會議室。
那女孩兒脣角勾了勾,攏了攏頭髮,走到她跟前,翻了翻她手裡的文件,似笑非笑道,“動作還挺快。”
白素眼神暗沉,“是你拿走了我複印的文件?”
“是啊,”女孩兒輕笑,“只不過誰知道是你打印的?經理現在知道的是你辦事不利,到現在沒有把文件複印好送來,而我是在幫你擦屁股。”
對方鬆開手,揚起下巴,不屑的掃了她一眼,“今天是給你上一節課,不收你學費,以後在公司低調點,要知道槍打出頭鳥。”
說完手一揮,白素手裡的文件便散落在地,對方踩着高跟鞋,輕叱一聲,扭着腰就要離開。
結果還沒走開,就被白素抓着手脖子拉了回來。
她手勁兒很大,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瘦弱的女生,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而且平時一副安靜,與世無爭模樣的白素,此刻眼神冰冷。
如果有認識的人在這裡,絕對能認得出這是韓昭雪慣用的眼神。
她壓着嗓子,聲音暗沉,“撿起來。”
冰冷的聲音,無端讓人打了個寒顫,那女孩兒一怔,接着變皺眉要甩開她,“神經病啊!”
白素沒鬆手,重複道,“撿起來,爲你剛剛的行爲道歉?”
“道歉?”對方嗤笑,“憑什麼?”
白素拿出手機,摁了播放,裡面頓時傳來她剛剛的聲音。
“誰知道是你打印的?經理現在知道的是你辦事不利,到現在沒有把文件複印好送來,而我是在幫你擦屁股。”
“今天是給你上一節課,不收你學費,以後在公司低調點,要知道槍打出頭鳥。”
白素眼神淡漠,“或許你希望這個出現在公司的公共郵箱裡,我想大家應該都挺樂意看這齣戲。”
女孩兒臉色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你算計我!”
說着就去抓白素手裡的手機,白素穿着平底鞋,動作靈活,微微一閃,對方撲了個空,直接狼狽的滾爬在地上。
這一下摔的結實,對方臉色更是難看,“你還敢還手!?”
“沈大哥,你見過戲精嗎?”
不遠處,一道嬌俏的女聲響起,打破了這裡的僵持,白素循聲看去,之間之前碰到的女孩兒,此刻正跟在一個五官周正,略帶嚴肅的男人跟前。
她怔了一下,直覺這個男人身份不凡,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能站在原地,抿着脣,等待發落。
摔在地上的女孩兒卻立馬跳了起來,哭哭啼啼道,“沈總,這人到底是誰招進來的,這麼沒素質,我不過說了她兩句,就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