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那你是喜歡現在的我呢?還是喜歡以前的我?”
顧夜凰頓了頓,對香蘭提出了一個她曾對楚南提過的問題。
香蘭想了想,說道:“以前的娘娘,心地善良,寬以待人,對任何人都是有禮有節的,並且小心謹慎,從來不輕易得罪人,從來不越作爲一個娘娘的規矩半步,乃是東宮後宮之中衆人的楷模,連王宮後宮裡的王后娘娘也都讚許您溫柔賢淑,持家有德。”
“呵呵,你這丫頭還真會撿好聽的話來說,怎麼就不說說我的缺點呢?”
顧夜凰被香蘭誇得心裡是喜滋滋的,香蘭這個丫頭真是太對她的脾性和胃口了,她果然沒有白護她一場!
香蘭見顧夜凰開心,她也跟着高興,接着就又對顧夜凰說道:“娘娘沒有缺點,即便是有,那也是優點。反正,奴婢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貧嘴!不過,我喜歡。”
顧夜凰輕輕的賞給香蘭一個板栗,香蘭象徵性的縮縮頭。眼前的這幅場面,她們主僕二人,真的是其樂融融。
“呵呵,對了,別岔開話題,你還沒說你究竟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呢。”
頓了頓,顧夜凰很認真的問道,大有一副要“較真”的樣子。
兩個人之間,關係的好壞,其實並不是看各自在對方身邊,對方是誰,而是看各自在對方身邊,自己是誰!
這就如同某男主如果深愛着某女主,他一般會對那女主說:“我愛你,並不是因爲你是誰,而是因爲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是誰。”
香蘭看着眼前自己的這位主子,再也沒有半點先前在雲妃面前時的那副氣勢凌人的樣子,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因爲,這說明顧夜凰在她的面前,流露出了一個女孩的純真狀態,顧夜凰並沒有拿她當外人,甚至是真的如顧夜凰先前說過的那樣,顧夜凰根本也沒有拿她當下人。
“嗯,都喜歡,應該是各有各的好吧。現在的娘娘您有膽有識,魅力四射,還能先聲奪人,不吭不悲,富有太子妃的氣度和風範。將來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娘娘您一定會貴爲王后的!”
香蘭的這一番話,雖然是有一點兒溜鬚拍馬,但卻說得是斬釘截鐵,也不算什麼大逆不道。
顧夜凰美美的聽着,然後高興的又對香蘭說道:“丫頭,走,我們去外面的大理石欄杆上坐會一兒吧,我還有好多事情想要問你呢!”
“可是,娘娘,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我們明天再聊吧。先前太子殿下離開的時候,已經吩咐給奴婢下過死命令,讓奴婢想方設法也要先把娘娘哄去睡覺。否則,明天太子殿下一見娘娘瞌睡不足的樣子,就會拿奴婢問罪的!”
香蘭不無擔心的對顧夜凰說道。
從香蘭的話裡,顧夜凰不難聽出,香蘭擔心楚南明天治其罪是假,而想讓顧夜凰早點去休息,想讓顧夜凰有個好身體,言語間對顧夜凰充滿了關心,卻是真!
“好了好了,那我現在就乖乖的滾回我的臥室去睡覺,這樣總行了吧?我的管家丫環大人!”
顧夜凰
就像對大學時期同宿舍的好朋友那般對香蘭說道。
香蘭樂壞了,也感動死了,搶着就走在了顧夜凰的前面,向顧夜凰的臥室飛奔而去。等顧夜凰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臥室的時候,她那原本已經弄亂了的牙牀,早已經被手腳麻利的丫環大人香蘭給收拾好了。
“娘娘,請上榻!”
香蘭眉開眼笑的對顧夜凰說了一句,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奔出了顧夜凰的臥室。
不一會兒,顧夜凰便就看見她端着一盆溫水,快速的又跑進房來,然後在自己正要脫鞋時,聽見她一聲急促的聲音傳來!
“娘娘別動,脫鞋這種小事,還是讓奴婢來!”
香蘭急匆匆的將手中端着的洗腳水盆輕放到顧夜凰的腳下,也不管顧夜凰如今還有沒有習慣別人幫其洗腳,她就湊到顧夜凰的腳前,不由分說的擡起顧夜凰的腳,輕輕的替顧夜凰脫去鞋襪,然後又將顧夜凰的腳慢慢放進溫水盆裡。
“香蘭,謝謝,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看着香蘭用她那雙白淨的手,仔仔細細的給自己輕揉着腳背,腳跟,腳倮,還有腳丫子,顧夜凰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呵呵,不用,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娘娘,你不用跟奴婢客氣。老實說,奴婢能遇到像娘娘這麼好的主子,奴婢已經是幸運幸福得不得了了!”
香蘭傻呵呵的咧開嘴,笑着。她的笑,看在顧夜凰的眼裡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
“嗯,顧夜凰啊顧夜凰,你應該和過去告別了,無論怎樣,你現在都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面對!”
顧夜凰悄悄的在心裡對自己說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替她洗腳的香蘭。
其實,在整個蘭亭大殿裡,不僅是香蘭,還有其他的宮人,如小凳子、小桌子、秋菊、無花等人,他們都無一不是對顧夜凰充滿着感激之情,真心實意的待顧夜凰的!
呃,雖然這些人都是因爲受過顧夜凰一號的恩惠,才這樣做的,但是既然是對自己有利的免費資源,那顧夜凰她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硬裝什麼清高而不用呢?
顧夜凰其實給自己的定義就是大俗人一個。對待敵人,她會有很強悍的城府和心機,別人如果敢做初一,那她就一定會做十五;別人如果敢揚言要她見不了第二天的太陽,那她就一定讓那人見不到當天晚上的月亮!
而對待朋友,顧夜凰則會真心相待,寬容以誠,即便是在與她成爲朋友以後的日子裡,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會有針對性,有選擇性的原諒你一兩次,但是事不過三。否則,你和她的友誼,就走到頭了,她會對你趕盡殺絕!
用顧夜凰的話來說,那就是——她就像個妖孽,愛她者,希望她永生。恨她者,希望她早死。
但誰也不知,到最後,愛她的人,一個個都得到了令人羨慕的幸/福和性/福。而恨她的人,則一個個都不是被踩成一灘肉泥,就是被氣得吐血而亡了!
“你這丫頭,就是會逗我開心。”
少頃,顧夜凰終於忍不住又賞了香蘭一個板栗。
香蘭一本正經:“娘娘,奴婢說的可全都是真的。放眼這整個東宮,估計再沒有一位主子,能像娘娘這般護着下人,對下人如此之好了。這些,可不止奴婢一個人這麼認爲,還有小桌子,小凳子,秋菊,無花等所有蘭亭殿的下人們,都是這麼認爲的。”
“呃,我說一句,你就頂三句。你這丫頭,還真是鬼精鬼精的。”
顧夜凰呵呵笑道,話裡沒有怪罪香蘭的意思。
香蘭一邊拿過抹腳帕給顧夜凰擦拭着腳,一邊又對顧夜凰恭恭敬敬的說道:“只要娘娘時時刻刻都像現在這樣高高興興的,那奴婢鬼精靈一點也無妨。”
“呃,對了,香蘭,今晚我最後再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顧夜凰上牀,將腳伸進被窩裡,趁香蘭給她寬衣解帶,取下頭上珠釵的時候,她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香蘭說道。
香蘭實在是拿顧夜凰沒辦法,以她現在對她家這位主子的瞭解,若不讓顧夜凰把話說完,那估計顧夜凰今晚是很難睡覺的。
於是,她想了想,就對顧夜凰說道:“娘娘,你問吧!”
“嗯,就是我想知道在這西蜀王都天府王城裡,誰的武功最高?我想去拜他爲師。”
顧夜凰不快不慢的說道。
香蘭聽了,十分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對顧夜凰問道:“娘娘,你要學武功呀?”
“是呀,不可以嗎?”
顧夜凰仍舊淡淡的說道,覺得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香蘭想了想,又對顧夜凰說道:“那娘娘,你可知道這武道一途艱苦非常,別說是女子,就是尋常的男人,那也是吃不了那份苦的!”
“呵呵,我自小在鄉下長大,還有什麼苦沒有吃過?我不怕!”
顧夜凰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對香蘭搪塞過去。
哪知香蘭聽後,對顧夜凰又說道:“娘娘,你在鄉下吃的那些苦,和修煉武道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您是不知道,別說在我們西蜀國中,就是在整個玄黃大陸上,武者那可都是很受人敬仰膜拜的,就是當今王上和朝廷裡的那些達官顯貴們,也得既敬佩且畏懼着他們三分!”
“哦?這樣我就更要去習武了。”
顧夜凰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去拜師學藝,修煉武道的決心。到時候,她成了一名強大的武者,那對她來說,辦很多事情,都要更容易些。
“可是,娘娘……”
香蘭還是有些猶豫。
要知道,西蜀乃至整個玄黃大陸,從堯舜禹湯至今,除了那些民間傳說中的偉大女性外,根據大陸史書的記載,有史以來的這麼幾千年,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修煉有成的女武者。
“別再婆婆媽媽的啦,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告訴我這天府王城中,誰的武道修爲最高就行了。”
顧夜凰不想再繼續和香蘭廢話,直奔主題的對香蘭說道。
香蘭想了想,回道:“娘娘,這個奴婢真說不準。因爲外界傳聞,在我們天府王城中,除了有一些在大陸上赫赫有名的武者外,還有一些隱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