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我左手託着腮在圖書館裡和安傑拉一起寫作業。最近我一直跟安傑拉在一起,既沒跟哈利走很近,也沒跟德拉科在一起。我不喜歡克拉布和高爾,他們只是德拉科的跟班而已。

"萬聖節快到了。"安傑拉在寫她的魔藥論文的時候突然擡頭看着我。

我剛好寫完我的魔法史作業,擡頭看着她那雙藍的發亮的眼睛:"怎麼了?"

"我想去參加尼克的忌辰晚會。"安傑拉說。

"我可不想去。"我搖搖頭,"我不想聽幽靈的音樂。"

"如果你見到尼克爵士,就幫我答應下來。"安傑拉說完把她的魔藥論文遞給我檢查。

"好的。"我拿過論文,"你打算做些什麼?"

"問問桃金娘她是怎麼死的。"安傑拉淡淡地說。

我擡頭看着她:"怎麼,想打聽密室的入口?"

"拖得越久,發生死亡事件的可能性就越大。"安傑拉小聲說,"你在斯萊特林不方便,不如由我來做。"

"何必這麼麻煩。"我掃了掃安傑拉的論文,寫得不錯,但是有幾個語法錯誤,"你只要把裡德爾的日記搞到手就行了。從金妮手裡搞來日記對你來說應該不難,你們關係很好。"

"金妮壓根就沒提這回事。"安傑拉搖頭,"我無從得知她有一本日記。"

我想了想:"讓米娜試試如何?你可以把她寄養在金妮那裡。"米娜就是安傑拉的那隻黑貓,聰明得讓人乍舌。

"用什麼理由?"安傑拉白了我一眼,"而且她又不是巫師,怎麼能把一本日記帶出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壓低了聲音,"我們可以讓羅比去偷日記出來!"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輕聲說,"實際上最好的辦法是讓金妮自己把日記交出來。"

"金妮對那本日記的依賴性很大。"安傑拉淡淡地說,"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這之前得讓哈利發現自己是個蛇佬腔。"我把論文還給安傑拉,"你有什麼想法?"

"必須在發生攻擊事件後大家纔會知道密室的存在。"安傑拉慢慢地說,然後看着我,"德拉科最近說什麼了?"

"還是神秘兮兮地說霍格沃茲要出大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會回到學校打開密室、清除麻瓜,整個斯萊特林都在猜測那個人是誰。"我拿起自己的魔法史作業慢慢檢查着,"盧修斯沒告訴德拉科他做了什麼。我想他把日記送進學校應該是日記的命令。"

"而且他不知道這是他主人的一片靈魂。"安傑拉收拾好了書包,"蘭斯,出現攻擊事件之後你不妨假裝自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而且……"

嗯?讓我去冒充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我一愣,擡頭看着她。

"你應該把頭髮留長。"安傑拉認真地說,"長髮更適合你。我去上課了,回見,親愛的表哥。"

她對我甜甜一笑,背上書包離開了。

我砸了咂嘴。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大的殺傷力啊。雖然一個假期的朝夕相處讓我對她的外表產生了一定的抵抗力,但是每次看到她笑,我就有點暈。

"紅顏禍水。"我搖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

鑑於平日裡我跟幽靈們的關係也不錯,差點沒頭的尼克邀請我參加他的忌辰晚會,我毫不猶豫地委婉推辭了,但我告訴他安傑拉大概會有興趣。於是在萬聖節中午我收到了安傑拉的便條,她接受了尼克的邀請。

晚宴的禮堂裡飛着蝙蝠,蠟燭都裝在南瓜裡面,事物豐盛地不可思議。想想看,若不是爲了"更偉大的利益",誰會傻傻地放棄這一頓美食去參加那個能凍死人的聚會?

"你這些天一直和你的表妹在一起?"德拉科一邊切着小牛排一邊問我。

"怎麼,吃醋了?"我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隨口反問。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了我,平日裡蒼白的小臉居然泛起了紅暈。我輕輕彎了彎嘴角,德拉科惡狠狠地叉起一塊切好的牛排塞進嘴裡,下一秒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抱歉抱歉。"我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去拍他的背。沒想到德拉科也會被噎到……

德拉科劇烈的咳嗽聲引來了整個長桌的關注,我趕緊對衆人示意沒有什麼事。

德拉科終於緩過勁來,惡狠狠地瞪着我:"你想謀殺我麼?"

"我只是開個玩笑。"梅林作證,我真的很無辜啊。

佈雷司在一旁笑得不懷好意,隔着幾個座位的潘西一臉責備地瞪着我,庫伯向這邊看了看,繼續和身邊一個相貌精明的男生小聲交談起來。

比起其他三個學院,斯萊特林的長桌氣氛明顯沒有那麼熱烈。斯萊特林們的餐桌禮儀都很得體,說話或者嬉笑什麼的也不像別的長桌那麼響亮。我很喜歡這種不打擾別人的氣氛,只是在節日裡也這樣,感覺未免有些冷清。

"安傑拉今天哪裡去了?"佈雷司看了看拉文克勞的長桌後問我。

"她去參加聖尼古拉斯爵士的忌辰晚會了。"我切着牛排腰子餡餅回答,"我拜託了血人巴羅照顧她。"

"幽靈的忌辰晚會?"佈雷司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安傑拉還真是……很特別。"

我切着餡餅不予置評。

教師長桌上還是一樣的熱鬧,斯內普安靜地吃着東西,洛哈特穿了一件橘黃色的袍子,似乎正在跟弗利維講什麼笑話,但是看上去弗利維似乎並不喜歡他。

我越過衆人頭頂去看格蘭芬多長桌,除了哈利他們三個,金妮也不在長桌上。我是不是該跟這個小丫頭接觸一下呢?或者直接去阻止她。

"必須要發生攻擊事件。"安傑拉在幾個小時前這樣對我說。與她相處兩個多月,我突然覺得她很冷血。

必須發生攻擊事件,我不知道在我和安傑拉的影響下會不會發生類似桃金娘的事件。學生時代的伏地魔可以不在意同學的性命,通過謀殺來製造魂器,我對此做不到無動於衷。那我該做些什麼?

"你今天怪怪的。"德拉科看看我說,"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回答,"只是有點……不安。"

金妮回到了長桌上,但是她背對着我,我無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我能看到珀西在問她什麼,金妮搖了搖頭。

晚宴過後我跟着德拉科和佈雷司走上三樓,不出所料地看見了身處事發現場的格蘭芬多三人組和神定氣閒的安傑拉。

"與繼承人爲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是德拉科擠到人羣前面指着赫敏,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漲得通紅。他看着掛在那裡的那隻靜止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獰笑。

他很興奮,整個斯萊特林學院都很興奮。議論聲在一片可怕的寂靜中響起。

"走吧,德拉科。"我拉拉他的手,看了哈利一眼。哈利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安傑拉丟給我一個眼色,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少管閒事。

費爾奇和老師們出現了,鄧布利多把石化了的洛麗絲夫人拿下來,帶着一羣老師和哈利四人離開了。

休息室裡亂哄哄的,我給佈雷司使了個眼色讓他支走克拉布和高爾,我則跟着德拉科回到寢室裡,關上了門。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誰?"我問德拉科。

"不知道,我爸爸不肯告訴我。"德拉科說,臉上興奮的潮紅還沒有褪去,他眯起了淡色的眼睛,"下一個被清理的一定是是那個格蘭傑!看着吧!"

"你希望她死?"我盯着他淡色的眼睛,"你這麼恨她,她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不,我……"德拉科意識到我語氣中的不善。

"你只是嫉妒。"我輕聲說,"嫉妒她是個麻瓜出身但是成績卻比你好。去年你就在嫉妒哈利比你有名,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兩院一向不和,所以你很自然而然地和哈利做對。"

德拉科不服氣地反駁:"我沒有!"

"啊,大概沒有吧。"我站起來把雙臂抱在胸前看着他,"你是馬爾福家的獨子,斯萊特林的小王子,二年級的Greader,斯內普教授的得意門生,更何況是純血統。想讓蛇怪去幹掉學校裡的同學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許是我淡淡的語氣泄露了我內心的不快,德拉科有點慌了:"不,蘭斯。"他站了起來,"我只是說說……"

"我不能苛責你說的話。"我故意嘆了口氣,"這畢竟是大多數斯萊特林的想法。但是德拉科,如果我也遭到襲擊……"

"你不可能!"德拉科肯定地說,"你是帕蘭佩恩的繼承人!"

"可我還有個麻瓜老爸,德拉科。"我輕輕一笑,"這可不符合斯萊特林想要的學生標準啊。"

德拉科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思索着該說什麼。

"據我所知,斯萊特林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生就是個混血兒。"我輕輕地說,"雖然我沒有他那麼大的野心,而且他還是……"我故意停下話頭。我想到的人是伏地魔,但是這些東西我不能告訴德拉科。

"那人是誰?"德拉科皺起眉頭問。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我看着德拉科有些失望和不屑的臉說,"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不過那一天最好不要到來。"

德拉科被我弄得有些糊塗。我對他一笑,走進盥洗室。當我決定把一切都告訴德拉科的時候,也就是戰爭爆發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會盡量阻止伏地魔捲土重來,那麼那場發生在未來的戰爭會不會爆發,到目前爲止還很難說。安傑拉雖然不讓我過多幹預,但她明顯想改變故事的結局。那她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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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視角)

毫無疑問,洛哈特是個極其自戀的人,他把自己的畫像掛了滿牆。我很緊張,早知道就不去參加什麼忌辰晚會了。

"沒那麼糟糕的,我們都知道不是你乾的。"安傑拉突然小聲對哈利說。

我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是蘭斯表妹的緣故,我突然覺得她和蘭斯很像,他們都對一切事情胸有成竹,什麼都不怕。我跟安傑拉接觸不多,她和她那個自視甚高的表哥一樣不大喜歡我。不過安傑拉似乎跟金妮關係不錯,她匿名給金妮送過兩件長袍。

"她沒有死,費爾奇。"鄧布利多下了結論,我鬆了一口氣。我們真無辜,只是出現在那裡而已。

"胡說!"費爾奇指着哈利咆哮,"他看見了我那封快速唸咒的函授信!"

"請允許我說一句,校長。"斯內普在陰影裡說,"也許,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斯內普的嘴脣扭動着露出一絲譏笑,彷彿他對此深表懷疑,"但我們確實遇到了一系列的疑點。他們究竟爲什麼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們爲什麼沒有參加萬聖節的宴會?"

我們趕緊向他和鄧布利多解釋我們幹什麼去了。

"可是在這之後呢,爲什麼不來參加宴會?"斯內普說,漆黑的眼睛在燭光裡閃閃發光。"爲什麼到上面的走廊去?"

糟糕了,這該怎麼解釋?我看向哈利,他說他聽到了什麼聲音……

"我請哈利幫我去找我的米娜了。"安傑拉怯怯地說,"她總是喜歡在城堡裡亂跑。我和哈利他們一起離開晚會的時候看到了她的影子,但是追過去的時候就不見了。我很擔心她會迷路……"

"你的米娜?"斯內普眯起眼睛,"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貓。"赫敏趕緊說,"安傑拉養的一隻雙色瞳的黑貓。"

斯內普瞪着安傑拉,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信,安傑拉有點畏縮,但還是很肯定地看着他。我的心跳得很厲害。

"是這樣嗎?"斯內普問哈利。

"是的。"哈利趕緊回答。

斯內普輕哼一聲,數落着哈利的錯誤,還想讓哈利退出球隊,但是被麥格和鄧布利多制止了。離開洛哈特的辦公室後哈利拉着我們鑽進了一間空教室。

"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對他們說說我聽見的那個聲音?"哈利問。

"別說,"我搖頭,這是明擺着的,"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裡也是這樣。"

哈利問我:"你是相信我的,是嗎?"

"我當然相信,"我趕緊說,"可是--你必須承認這很離奇……"

"我知道這很離奇,"哈利說,"整個事件都很離奇。牆上的那些文字是怎麼回事?密室曾經被打開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噢,這倒使我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一點,"好像有一次什麼人跟我說過霍格沃茨的密室……大概是比爾吧……"

"蘭斯跟我說過一點。"安傑拉突然小聲說,"他說他在火車上聽到馬爾福說今年霍格沃茲似乎會發生什麼大事,我想應該和密室有關係。"

那個跟斯內普有三分像的蘭斯知道?哈利和赫敏也很驚訝。

"你知道密室?"哈利問。

"是啊,今天在忌辰晚會上聽說的。"安傑拉說,"不過幽靈們似乎很不願意告訴我密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說了那是斯萊特林造的,裡面關着只有他才能控制的東西。"

梅林!我想起來比爾跟我說過什麼了!

"斯萊特林只看重純血統,密室裡的東西可以清除學校裡不配學習魔法的人!可是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哈利和赫敏陷入了沉思。

"蘭斯還跟你說了什麼?"哈利問安傑拉。

"他跟我說得不多,你們可以問問他。"安傑拉突然對哈利笑了,"如果你去問他,他應該很樂意告訴你。我想我該去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