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我把德拉科扔到離門最近的一張牀上,然後用魔杖指了指宿舍門,把它從裡面鎖上了。自從假期裡我買到魔杖和課本之後就一直沒閒着,反正魔法部的人還不會管我,正好利用假期自學一下各種魔法。很幸運,我在開學前就學會了幾個非常實用的咒語,沒想到第一個實驗對象竟然是德拉科。

"你想幹什麼?"德拉科被我嚇壞了,臉色發白聲音發顫。我猜他嚇成這樣不僅僅是因爲我的魔杖正指着他,還有我那雙眼睛。老實說,我現在非常生氣。

"親愛的德拉科,以後不要惹我生氣。"我板起臉來輕聲道,"惹蘭斯生氣的後果會很嚴重。"

"你不能對我做什麼!"德拉科大喊起來,"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你爸爸?"我輕笑一聲,"請原諒,我想對你做什麼,你現在都只有承受的份兒。我想我和你爸爸並不熟悉。況且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你爸爸那種高高在上的純血貴族只怕也不屑於親自懲罰我這個泥巴種吧?我說的對不對,親愛的德拉科?"

我故意把魔杖向他面上移了移,德拉科驚恐地向裡縮着,像個找不到窩的小獸。我笑了起來,收回了魔杖。

"我對你沒有敵意,德拉科·馬爾福。"有人在敲門,德拉科向門口溜了一眼,又緊張地看着我。

"你如果不想和我同住一室,當面跟我提出來就好,沒必要弄成這樣。"我把手和魔杖都裝在斗篷口袋裡,"我不介意你搬出去。"

"你說什麼?"德拉科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再說一次!"

"既然分院帽把我分進斯萊特林,那就必定有它的道理。"說完這句我皺了皺眉,那頂破帽子居然都不考慮我的感受,"要想把我請出寢室就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你這種幼稚的行爲只會給馬爾福家族的臉上抹黑。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在哈利·波特的問題上犯了什麼錯誤。"我打斷德拉科的辯解,"在列車上的時候你不應該對他身邊的羅恩·韋斯萊惡語相譏,你這樣做的結果是失去了哈利·波特的友誼。"

德拉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外面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了,真是煩人,我明明又沒對他做什麼。

我打開門站到一邊,敲門的是佈雷司,他的身後還站着克拉布、高爾和兩個其他年級的人。我平靜地向樓梯口掃了一眼,就連斯萊特林的級長也在向這邊觀望。

"你們……"德拉科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對他搖了搖頭。

"抱歉,我們還沒有說完,請再給我一分鐘時間。"我說着就要關門。

"不能讓我們旁聽嗎?"佈雷司有點擔心的看看德拉科。

我對他微微一笑:"這是私人談話。"我說完關上了門。

回過身來,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正看着我,我對他微微一笑:"別這麼緊張,既然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了,就不要讓它變得更糟。你是一個馬爾福,我想如何維護家族榮耀應該還輪不到我這個麻瓜出身的巫師來教你。德拉科,我是你的同學,一個斯萊特林,不是你的敵人。要想把我趕出這間寢室,就用你的實力來說話,不要跟我耍你的少爺派頭。"

說罷我轉身要開門,一直沉默着的德拉科突然開口了:"你真的不是純血出身?"

"不知道。"我背對着他,"佈雷斯今天早上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只知道我父親是個麻瓜,至於我母親……"我聳了下肩,轉過頭,"不要鄙視麻瓜,拋開你的偏見,德拉科。他們要想消滅魔法界,會比你想象地還要簡單。"

我打開門,看也沒看周圍的人,徑自走出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在湖邊找到一棵樹坐下,我呼出一口氣。我和德拉科差不多,被老爹驕縱地太厲害了。德拉科心地不壞,他和哈利勢同水火,多半都是那種所謂貴族的驕傲在作祟。實際上德拉科一開始是想和哈利做朋友的,只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做朋友,勢必會很艱難。斯內普教授和哈利的母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天色暗了下來,佈雷司來找我了。

"嘿,蘭斯。"他在我身邊坐下來,"你的東西我們給你搬回去了。你和德拉科說了些什麼?"

"謝謝。"我閉着眼睛躺在樹下,"這是私人談話的內容,與其問我你不如去問馬爾福。"

"他只說你沒對他做什麼。"佈雷司有些迷惑,頓了一下,"蘭斯,你的眼睛有時候很嚇人。"

"是麼?"我早就知道這一點,"扎比尼家的大少爺和一個泥巴種說話,就不怕被別人瞧不起?"

"跟別人難說,跟你蘭斯·喬伊德就不會了。"佈雷司笑了起來,"你一定有巫師血統,而且血統很純正。"

又說到這個了,無奈啊:"謝謝,就算是真的這樣我也只能算是混血,依舊不是純血的斯萊特林。"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冷淡,佈雷司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還是個孩子,我坐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去吃晚飯。"

我開始熟悉在霍格沃茲的生活,於是抓緊每一秒鐘時間學習。雖然德拉科在那個事件之後再也沒有對我做出什麼舉動,有時還明顯躲着我,不過整個學院裡看不起我的人還是很多。除了用功我還能做什麼?只有用自己的優秀去扭轉他們的偏見。我並不指望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會接受我,只要絕大部分人不排斥我,那就足夠了。

這周開始有飛行課,我回憶了一下,似乎德拉科要和哈利挑事,但是哈利會因爲這件事進入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那麼德拉科要挑釁就讓他去好了。

結果與我預料的一模一樣。赫敏急得要死,羅恩和一羣傻乎乎的格蘭芬多在歡呼,我則伸手在眼前搭了個涼棚。德拉科飛得不錯,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幸福啊。

哈利被麥格領走了。我對德拉科很無語,早上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他搶了納威的記憶球,想來我應該事先阻止他。

"馬爾福,別高興地太過了。"我對德拉科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一衆斯萊特林都看着我,我權當沒看見,對德拉科笑了笑。

德拉科完全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晚飯的時候又跑去挑釁哈利了。我皺起眉頭慢慢跟過去,這小子不跟哈利挑事兒就會死麼?

"那麼一言爲定!"德拉科仰着頭對哈利說。

"哈利,你今天沒事吧?"我對哈利說。

德拉科地盯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德拉科臉一白,哼了一聲趾高氣昂地走了。

"我沒事。"哈利興奮地對我說他進了魁地奇球隊。

"恭喜你了。"我笑着說,"剛纔德拉科要和你決鬥?"

"你聽到了?"哈利的笑容消退了,有些忐忑地望向羅恩,"羅恩,巫師決鬥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說你是我的助手是什麼意思?"

"哦,所謂替補,就是在你戰死之後接替你繼續戰鬥的人。"羅恩漫不經心地說,拿起他那塊涼了的薄餅,一口塞進嘴裡。哈利聽見這話的表情非常有趣,羅恩很快道:"通常只有很特別的決鬥纔會死人啦!只有真正的巫師們纔有這種能力。你和馬爾福最多就互相對打一番。畢竟你們兩個懂的魔法太少了。我想,那傢伙一千個希望你會出口拒絕他的挑戰。"

" 假如我的魔法杖幫不了我忙呢?"哈利還是緊張。

"那就乾脆扔掉魔法杖,打他的鼻子!"羅恩出了個主意。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對哈利說,"我知道幾個很有用的小咒語,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教你。"

"抱歉。"赫敏忍不住了。

"難道我們想安安靜靜地吃頓晚飯都不行嗎?"羅恩說。

赫敏不理他,她衝着哈利說:"剛纔我聽到了你和馬爾福說……"

"真希望你沒有聽到。"羅恩低聲嘟囔着。

"你最好不要夜裡起來在學校裡走來走去。假如你被抓住的話,想想格蘭芬多將會因你而被扣掉多少分!你得爲此而負責!"

"赫敏,別緊張,沒人知道就不會被扣分。"我對赫敏擠了擠眼睛。

赫敏瞪着我,大概是因爲我叫了她的名字。

"無論怎樣都不關你事!"哈利回答道。

"再見!"羅恩說,我們三個一起走出禮堂。

"哈利,德拉科很有可能會和你耍滑頭,對他的話不可全信。"我說。

"什麼意思?"羅恩質問我,我沒理他。

"蘭斯,你的意思是?"哈利那雙水汪汪的綠眼睛裡滿是疑惑。

"德拉科很可能是在耍你。"我摸摸鼻子,"如果晚上你一定要去的話,那麼我祝你好運。"

德拉科放了哈利鴿子。我躺在牀上睡不着,終於忍不住下牀捅了捅德拉科。

"你跟哈利約定的時間早過了吧?"

德拉科怔了一下,看了看我:"關你什麼事!"

"你真不打算去?"我問。

"一開始就沒打算去。"難得德拉科跟我說實話。

我嘆了口氣:"德拉科·馬爾福,我真的很鄙視你。"

德拉科聽了我這話噌地坐了起來,我知道哈利今晚也不會有事,於是回到自己的牀上繼續睡覺。

"蘭斯·喬伊德,你不要太囂張。"德拉科惡狠狠地小聲說。

"哼,你還沒有向我道歉,德拉科·馬爾福,我不認爲你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我冷冷地道。誰說德拉科天真可愛心地善良了?這孩子分明就和他老爹一樣不識好歹!

德拉科沉默了。

"你以爲你這點小伎倆就能把哈利趕出霍格沃茲?"閉眼之前我輕聲說。

"什麼?"德拉科沒料到我會這樣說。

"沒什麼。晚安,德拉科。"我拉下了深綠色的牀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