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比賽我沒去看,與之相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進入霍格沃茲之前我就開始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得到魔杖後我控制魔法的能力更加容易了。奧利凡德先生賣給我的是一根含有龍神經杖芯的紫杉木魔杖,他說這根魔杖在他那裡已經放了很久,力量很強,拿到的人一定會有非凡的成就。暫且不論魔杖匠人說的是真是假,我拿到魔杖的時候也沒出現什麼神奇的事情,只是我本能地感覺到,我要的魔杖就是它。
我雖然打算要幫哈利,但實際上能做的不多。哈利處在鄧布利多嚴密的監視下,一切與他相關的人和事那隻老蜜蜂都看在眼裡,並且計算着可利用的可能性有多少。我沒有去招惹鄧布利多的興趣,我只有十一歲,不應該過於顯露鋒芒。我目前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地改造麻瓜物品,給它們施上魔法做實驗,讓這些平淡無奇的東西變成我期望的那樣。
"蘭斯你去哪裡了?"走進公共休息室後佈雷司問我。
"比賽結果如何?"我問他。
"愚蠢的獅子們贏了。"佈雷司很不高興,"跟蘭斯你說的一模一樣。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唄。"我聳聳肩,"打敗赫奇帕奇隊一點都不難,不是麼?"
我說着向宿舍走去,卻被佈雷司給攔住了。
"怎麼了?"
"德拉科被窮鬼韋斯萊打腫了眼睛。"佈雷司小聲說,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他現在在寢室裡發脾氣呢,你還是等會兒再回去吧。"
我嘆息着搖搖頭。指望德拉科聽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沒去找龐弗雷夫人?"我繼續向裡面走。
"他不肯去。"佈雷司一攤手。
"我去看看。"
"你可別欺負他。"佈雷司叮囑道。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惡劣的人嗎?"我失笑反問,"德拉科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
德拉科躺在牀上,被羅恩打腫的眼睛上敷着冰袋。克拉布和高爾兩人束手無措地站在他的牀邊,像兩個又呆又傻的僕從。
德拉科看見我後皺了皺眉頭,我伸頭看看德拉科,從箱子裡找出前段時間熬製的藥水和棉花,走到他面前。
"勞駕讓一讓。"我對高爾說。德拉科警惕地盯着我,我對他微微一笑。
"別緊張。剛纔遇到佈雷司,聽說我們的小王子受傷了。"我搖了搖手中的藥,"我不能不管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德拉科轉過臉去。
"這可是關係到馬爾福少爺形象的大問題。"我坐下來打開瓶蓋,"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德拉科看了我幾秒,移開了冰袋。嘖嘖,羅恩那小子下手還真狠啊,德拉科整個眼睛都青了。我在棉花上到了些藥水,輕輕塗在他的眼眶上。出乎我的意料,德拉科很安靜地讓我塗完了藥水,一貫蒼白的小臉上的冷漠和高傲褪去不少。
"安靜地休息半小時,你的眼睛就沒事了。"我擰緊瓶蓋,把藥瓶放回箱子。
"德拉科你覺得怎樣?"克拉布問。
"沒事了。"德拉科偏頭問我,"你怎麼沒去看比賽?"
"在圖書館看書,不小心忘記了。"我隨意地說。
"這可是魁地奇比賽啊!"德拉科懷疑地看着我。
"不是斯萊特林的就沒什麼看頭。"我回答,"比起魁地奇比賽,我更在意考試會怎樣。"
"這是你這周第三次來我的辦公室了,喬伊德。"斯內普對我說,"我允許你在沒有課的時候來教室裡自學課本上的藥劑,我會給予你一定指導。"
"多謝您的慷慨,親愛的教授。"我向斯內普鞠了一躬。
斯內普揮了揮手:"德拉科告訴我你昨天炸飛了一隻杯子,是怎麼回事?"
我怔了一下。爲了試驗咒語效力的作用時間,我給一隻杯子施了魔法,結果那隻杯子昨天晚上突然在寢室裡炸開,嚇到了所有人。
"我在練習咒語的時候手滑了一下。"我說。
"離考試不遠了,蘭斯·喬伊德,收起你那些毫無節制的好奇心,我不想在考試結束之前去校醫院探視你的腦袋是否還在你的脖子上。"斯內普的語氣是一貫的冷漠。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警惕。說實話,我爲了找一個能夠安全練習魔咒的地方几乎問遍了每一間教室的肖像畫和每一個幽靈,最後還是覺得萬應室最靠譜。但是那裡距離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實在太遠,有時候我就在空教室裡練習。霍格沃茲太大了,並且充滿變化,我還沒能完全發掘出整個城堡的所有密室。我覺得要想把霍格沃茲的秘密全都弄明白,只怕得在這裡住上一輩子。
"是,先生。"我恭謙地回答。看樣子前一陣子做得有點過了,我要是有一件隱形衣和活點地圖就好了,可惜隱形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活點地圖的製作也出現了瓶頸,真讓人惱火。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傷到伏地魔。
"蘭斯,你走神了。"哈利拍拍我的胳膊。
"抱歉。"我趕緊翻了一頁面前的書。昨天晚上我偷偷出去夜遊了半宿,現在實在是困得厲害。
"海格!你在圖書館裡做什麼?"羅恩突然叫了起來。
我擡頭,那個心地善良的混血巨人正偷偷摸摸地向外走。
"看看而已。"海格明擺着一臉心虛,"你們在找什麼?該不會還是尼克·勒梅吧?"
我繼續翻書,只聽羅恩得意地說:"我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還知道那隻狗在守護什麼,是魔法……"
"噓噓噓!別這麼大聲!"海格緊張起來,羅恩突然停住了,三人一起緊張地向我望過來。
"怎麼,有事不想讓我知道?"我瞥了羅恩一眼,站起來合上書,"那我不打擾了,我要去問斯內普教授幾個問題……"
"等等,蘭斯!"哈利連忙拉我坐回去,看了看赫敏和羅恩,爲難起來。
"怎麼?難道你們幾個真的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挑眉,掃視了四人一遍。
被我看到的人都現出心虛的表情,就連海格也不例外。
我溫和地笑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哈利和羅恩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你們得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對海格笑笑,"這沒得商量。"
"我還有事,先走了。"海格腳底抹油趕緊要溜。
哈利連忙道:"海格,我們還有事想問你!"
"那就等會來我的小屋吧。"海格跑得很快。
"我們也先走了……"羅恩站起來也想跑。
我輕輕咳了一聲:"也好,我正想去找斯內普教授--"
"羅恩!"赫敏把羅恩喊了回來,謹慎地看着我,"你真的不會說出去?"
"我可以對梅林發誓。"我舉起手。
"蘭斯不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哈利連忙說。羅恩泄了氣地坐回凳子上,我輕笑一聲。想跟我耍花招,你還差得遠呢。
"你們到底準備幹什麼?"我問。
"你知道四樓的走廊爲什麼被封起來嗎?"哈利問我。
"略有耳聞。"我說,"那裡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裡面是一條三頭犬。"赫敏說,"我們猜測那條狗在看守魔法石。"
"魔法石?就是能做長生不老藥和金子的石頭?"此刻我只能假裝驚奇,"尼克·勒梅把魔法石給鄧布利多教授保管了?"
"呃……蘭斯你知道魔法石和尼克·勒梅?"羅恩瞪大眼睛看着我。
"是啊,難道我看上去很無知?"我瞟了羅恩一眼。羅恩被我噎到,漲紅了臉。
"我們懷疑斯內普要偷魔法石。"哈利說。
"是斯內普教授,哈利。"我皺眉,"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魔法石的?"
哈利開始從海格帶他去古靈閣說起,我盯着哈利的小臉,眼鏡後面的綠眸睫毛很長,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小鼻子微微有些翹,小嘴紅潤健康,說到緊張處瞪圓了眼睛,實在是可愛地一塌糊塗。
好想抓過來蹭啊……
"蘭斯?蘭斯!"
"呃?於是你們就懷疑斯內普教授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我連忙回神。
三個格蘭芬多都盯着我。
"幹嘛這樣看我?"
"你剛纔的表情很……"赫敏微微咬着嘴脣,"詭異。"
汗,差點暴露本性出來。
"抱歉,我聽得太專心了。"我笑笑,轉向哈利,"哈利,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斯內普教授在打魔法石的主意?"
"他被路威咬傷了,還威脅奇洛教授。"哈利說
"而且他以前是個食死徒。"羅恩說,似乎這就一錘定音了。
我搖搖頭,過去的並不能說明現在的啊:"但他現在是我們的教授,哈利。你們對他有偏見。"
"難道他就對我們沒有偏見了?"哈利不服氣地反駁,"他很偏心,而且他恨我。"
我嘆了口氣:"斯內普教授並非你想象的那樣。不過他恨你是有原因的。"
"哦?"三隻小獅子來了興趣,哈利問,"蘭斯,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斯內普教授絕對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我一邊說一邊收拾書本,"羅恩,去看看剛纔海格借了些什麼書好嗎?"
羅恩愣了一下,赫敏丟給羅恩一個眼神,羅恩很不願意地離開了座位。
"你是斯內普教授偏愛的學生,他又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哈利噘起了小嘴。
"我不是因爲自己是斯萊特林才這麼說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不合已經是霍格沃茲的傳統了,我也懶得去分辯,"拋開你的偏見,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苦心。"
哈利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的腦袋被書砸傻了一樣,我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孩子,你還差點被分進斯萊特林呢,怎麼可以有這麼大的偏見?
"海格在研究龍。"羅恩抱着一堆書砸在桌子上,"看看這些。"
赫敏和哈利立刻湊過去。我瞟了瞟書名,都是和龍有關的東西。
"但這是犯法的,"羅恩說,"根據1709年《沃洛協議》,飼養龍是犯法的,大家都知道。如果我們把它養在後花園,是很難不被麻瓜發現的--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真正馴服一條龍。這是很危險的,你應該知道查理在羅馬尼亞被野龍咬傷的事。"
"但英格蘭沒有野龍。"哈利說。
"當然了。"羅恩說,"我告訴你,魔法部對此秘而不宣。他們不得不對發現它們的人唸咒語,讓他們忘記所見到的。"
"海格究竟在忙什麼?"赫敏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說,"我對這個倒比較感興趣。"
一小時後,我們來到獵場看守人的小屋門前,小獅子們驚奇地發現海格把小屋全部窗簾都拉上了。海格小心翼翼地,那動作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屋子裡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屋子裡面熱得透不過氣來。雖然天氣很暖和,壁爐卻燃得很旺。海格倒上茶,並拿蛋白三明治給招待我們,但我們都拒絕了。雖然是第一次來拜訪海格,不過我可不想領教海格糟糕的手藝。
"我還沒招待過斯萊特林。"海格瞥了我一眼,我聳聳肩,"你們想知道什麼?"
哈利道:"沒有必要兜圈子了,我們想知道除了路威,還有誰在守衛魔法石?"
海格皺起了眉頭。"我不能告訴你,"他說,"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們知道得太多了,因此我即使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魔法石會在這兒是很有道理的,古靈閣也不安全--我猜你們已知道那件事吧?你們是怎樣知道路威的?"
"噢,說吧,海格,你或許不想告訴我們,但你確實知道,霍格沃茲的一切又怎能逃出你的眼睛呢?"赫敏用一種溫柔,館媚的語氣說。不愧是個聰明的女孩。
海格的鬍鬚抽動了一下,果然中招了。
"我們只想知道是誰在守衛,真的。"赫敏繼續說,"我們想知道,除了你,鄧布利多認爲還有誰可以幫他?"
"好吧,我想告訴你們這些也無妨,--讓我想想--他跟我借了路威--找了幾個老師施了些魔法--斯普勞特教授--弗利維教授--麥格教授--奇洛教授--當然鄧布利多自己也做了些。哦,還有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
"是的,沒有想到吧?看,斯內普也幫忙着守,他是不會偷的。"
小獅子們都看向我。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如果斯內普也在保護魔法石,那麼他很容易知道其他老師是怎樣保護的,他可能全都知道了--除了奇洛的咒語和制服三頭犬的方法。
"您是唯一知道怎樣制服路威的人,對嗎,海格?"哈利焦急地說,"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對嗎?甚至任何老師也不告訴。"
"除了我和鄧布利多,誰也不會知道。"海格驕傲地說。
我搖搖頭,這個混血巨人還真會養東西:"海格,我們開個窗戶好嗎?實在是很熱。"
"對不起,不能開窗,喬伊德。"海格說。哈利注意到他往火爐那邊看了一下。
哈利也看了看:"海格,那是什麼?"
在火中央開水壺的下面,有一個巨型黑蛋。還無疑問,這就是龍蛋了。
"啊!"海格突然緊張地撥弄着鬍鬚,"那是--一個……"
"你在哪裡弄到的,海格?"羅恩問,蹲到火的旁邊,湊近一點去看那蛋,"你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贏來的,"海格說,"昨天晚上,我到村子裡喝了些酒,和一個陌生人賭了一把。老實說,他好像急着讓它脫手。"
"那它孵出來後,你怎樣處理它?"我問。
"我正在着些書,"海格說着,從他的枕頭下拉出一本大書,"從圖書館借來的--《爲娛樂、贏利而養龍》。當然,這本書看起來很舊,但裡面的內容很全面……"
他看起來很是自得其樂,我和赫敏對視一眼,都覺得很無奈。
"可是海格,你住在木屋裡。"赫敏說。
海格沒有聽到她的話,他正高興地哼唱着,向火爐里加煤炭。
"你真的不會把海格的事說出去吧?"分別的時候赫敏問我。
"不會,我幹嘛要說出去?"我反問她,"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謝謝你,蘭斯。"赫敏鬆了一口氣,"等到出殼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的。"
我對他們揮揮手,向地窖的方向走去。
海格的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麻煩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