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踢館

170

國術館的路上,沿着江畔蘇琪看到路上不少人在跑步,周文告訴她這些都是國術館的學員,早晨都要出來跑步鍛鍊,這一會應該是回程的途中了。小琪說起海豐的**案,周文道:“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爲了利益而不顧其他人的死活。蘇琪告訴周文,毒販在途中竟然遭到匪徒襲擊,他們嘗試救出毒販,雙方交起火來,警方損失了很多人,最後纔將兩名匪徒打死了。不過,不過……”

“兩名!?”周文不可思議的道,“兩名匪徒就敢來襲擊嗎?”

“據緝毒大隊隊長透露,那兩名匪徒實在是太厲害,他從來都沒碰到。而且還有一個匪徒逃走了。”

什麼?周文一下子陷入了沉思,這樣的匪徒只可能來自一個組織“黑麒麟會”!

“你剛剛說不過什麼?”

“有個小女孩被死了?

周文一驚,“你說的是村主任家的那個小女孩?”

蘇琪訝道:“你怎麼認識她?就是她,她還那麼小,那麼可愛,聽說是爲了保護她父親,當場就被匪徒殘忍的殺死了,他們一點人性都沒有,連小孩都不放過。”蘇琪說完淚光爍爍。“可笑的是那個主任一點悲傷都沒有,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什麼?周文想起前日,那彪悍又天真的小女孩,那神情、她一言一行還歷歷在目。

兩人正在發呆!

江畔突然幾個人看到了周文都跟他打招呼,周文招手迴應。

一人走過來道:“小文,什麼時候回鮀島的?”

周文呵呵笑道:“昨晚!”

周文和蘇琪暫時從悲痛的心情中緩和過來,周文相互作了介紹,蘇琪才認識對方是國術館的拳師鄭師傅,在粵東一帶很有名,蘇琪一拱手道:“鄭師傅好!”

林師傅的臉笑成一個米字,“蘇琪,好名字,好名字!”又對周文道:“想不到你這臭小子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討到這樣標緻的女孩子。”

周文尷尬的道:“鄭師傅,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蘇琪嗔道:“切,誰會看上他?”

鄭師傅一時語塞,暗想兩人明明眉來眼去,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關係不一般,嘴上這樣說難道是在拌嘴,就勸道:“年輕人要相互體諒對方,互敬互愛。”

周文只好無奈的眨眼,蘇琪偷偷一笑,對鄭師傅好感度一下子漲了一大截,上去拉着他的胳膊道:“鄭師傅,您在這一帶負有盛名,我一到這裡大街小巷都在說你功夫打遍天下無敵手。”

周文跟在後面整個人幾乎都石化了,女人變臉想翻書一樣快,剛剛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時候又笑笑呵呵。不知道他們又在說什麼?只聽見蘇琪嘰嘰喳喳,鄭師傅笑得高興。

轉眼到了國術館門前,古典而不失氣派的大門口有兩隻石獅子,門前一塊大空地,兩棵榕樹分局左右。門樓上一塊匾額寫着“中華國術館”幾個燙金大字。幾人踏進高高門檻,不少人都對鄭師傅拱手作揖,神情充滿敬意。

周文道:“我到林館長那裡報個到。”

鄭師傅道:“吃過早餐再去不遲。”

周文道:“我們過來的時候吃過了。”有對蘇琪道:“你怎麼辦,要不你陪着鄭師傅聊着。”

蘇琪哼了一聲,撇着嘴,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周文走後,鄭師傅在天井的一個圓形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小琪,你也做!”

有人給鄭師傅送來了功夫茶壺和點心,蘇琪問道:“鄭師傅,你爲什麼不去食堂吃飯。”

鄭師傅道:“在這裡可以聞香聽風,吃起飯來更加滋滋有味,也有益身心。”

蘇琪哦了一聲,只見花圃裡面百花爭豔,一股幽香隱隱約約,若有若無,風吹來,一旁的榕樹葉子沙沙響,好不愜意。鄭師傅衝了三個茶,讓蘇琪呷茶。功夫茶在粵東是最爲興盛的,自己的家鄉也幾乎家家戶戶有茶具,卻不像潮汕這邊,每頓都五茶不歡。在鄭師傅的講解下,蘇琪才正真長了見識,從沖茶到喝茶每一個環節都有講究。只見鄭師傅水壺高高往茶碗注水,他告訴蘇琪,這叫“懸壺高衝”,茶蓋將茶沫輕輕一拂,這叫“春風拂面”,接着將茶碗略一傾斜,往茶池倒出一點茶水,這叫“觀音出海”,再拿起茶碗往茶杯快速連續循環沖茶,這叫“關公巡城”,後面再在茶杯上點上幾滴茶碗所剩不多的底茶,這叫“韓信點兵”,這才讓讓客人喝茶。

蘇琪一雙大眼睛眨了一眨,輕輕拿起茶杯,心中暗道:“好燙!”將要往嘴巴送的時候,鄭師傅道:“不忙!喝茶也分“賞茶”、“聞茶”、“品茶”三步。這賞茶,你看這茶色,怎麼樣?”

“很好看!”蘇琪早已憋紅着臉。

鄭師傅接着道:“喝之前聞一聞,這香氣纔是精華……”鄭師傅捏起一個茶嗅了嗅,而後發出一聲感嘆。

蘇琪忍不住道:“好燙。”茶杯脫手往下跌落,說時遲那時快,鄭師傅輕輕伸出一隻腳,那茶杯穩穩當當、不偏不倚地落在鄭師傅的腳面上,而手中的茶杯卻送往口中。

蘇琪心裡先是咯噔一下,而後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怎麼也合不攏。

鄭師傅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腳輕輕上挑,茶杯跳起來,鄭師傅伸出手輕輕捏住,道:“小琪姑娘,像這樣,兩隻手指儘量捏着茶杯上緣,再送到嘴邊吹一吹嗎,自然就不燙。”

蘇琪結果茶杯,裡面的茶竟然幾乎沒有溢出,還有大半杯茶。

蘇琪滿心佩服的道:“鄭師傅的功夫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鄭師傅謙虛了幾句。蘇琪問道:“鄭師傅,您不吃早飯嗎?”

“這不是茶點嘛。”鄭師傅纔打開蒸籠,裡面有蝦餃、排骨、鳳爪、叉燒包,好不豐盛。鄭師傅邀請蘇琪一起吃,蘇琪也不客氣,第一次吃早茶,味道真不錯!茶桌上兩人相談甚歡,蘇琪才知道周文原來從小在這個國術館打雜掙點生活費,鄭師傅問起蘇琪如何跟周文認識,蘇琪說他倆是戰友,鄭師傅滿心歡喜的道:“好,好,小文能爲國效力,我真是高興。”

鄭師傅終於聊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兩天有幾個人來踢館,說要找周文切磋武藝,小文他雖然在國術館長大,但是他一直不學武功的,怎麼會有人來找他切磋武藝的。”

蘇琪問道:“那些人大概都是一些二流混混,沒什麼真才實學,只敢找那些周文這種三腳貓比鬥。”說完呵呵一笑。

鄭師傅卻沒有笑,只是淡淡的道:“那兩人可不是二流混混這麼簡單,雖然看起來有些江湖脾氣,卻也是有兩下子的。”

“兩人?”蘇琪道。

“嗯,所有的學員都不知他們的對手,最後我出手將他們打跑了,但是我知道他們聯手的話肯定勝於我,他們揚言今天還有上門來挑戰。”

蘇琪忿忿的道:“哪裡來的無賴,打輸了還胡攪蠻纏,鄙視這種人。”

“他們說今天是他們的少爺來挑戰,他們只是他們少爺的小跟班。”

此言一出,連蘇琪都驚呆了,不過兩秒後蘇琪道:“什麼少爺,這種偷摸拐騙的小混混社會上多的是,他們估計輸了怕沒面子,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罷了。”

這是門外突然嘿嘿一笑,一個聲音道:“要不是她是個女的我一定把她菊花給爆了。”

另一個聲音道:“若不是這個女的這麼漂亮,我一定把她……我說阿勇,你怎麼說也有個人模狗樣,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你別跟別人說認識我。”

蘇琪本來已經怒不可竭,誰知後面直接被都得噗嗤一笑。

阿勇道:“我擦,你tm少裝13了行不行,難道你帶個墨鏡,拿把扇子,別人就會當你是僞君子嗎?人家照樣把你當臭流氓,你不會真的以爲你是僞君子吧。”

“我去,什麼叫我以爲我是僞君子,我當然不是了我!”

“那你就是臭流氓!”

“我去,想打架就說。”那扇子的摘下墨鏡,就要上手。

“阿成,阿勇,你們都住手,你們有事好好商量,先問問周文在不在,不然再打也不遲。”

蘇琪差點沒笑岔氣,這阿成和阿勇估計就是昨天來踢館的兩人了,真是一對活寶!另外一個……蘇琪看過去,只見他十足的公子哥模樣,不過長得呆萌呆萌的,人畜無害的樣子。那公子哥好像感受到了蘇琪的目光,望過來的

時候呆了半晌,蘇琪被瞧得不好意思,嘻嘻笑道:“喂,你看夠了沒有?我臉上有沒有金子,有什麼好看的。”

那公子道:“好……”生生把看嚥進肚子裡,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才正色道:“姑娘,剛纔我的朋友不太禮貌,請姑娘見諒。”

蘇琪吐出半個舌頭,擠着眉眼,做了個鬼臉。

那公子哥呵呵一笑,這纔對鄭師傅道:“我叫孟俊鬆,來找一個朋友的,他叫周文,不知道他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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