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只需要那幾秒鐘的時間,也就已經是足夠了......
“凝結吧,凍天的冰牢!”
在芬里爾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裡,在別西卜的呼喚之下,十幾道冰鏈伴隨着四根巨大的冰柱盤旋而出。
“吼——!!”
雖然絲毫不在意這最多隻能困住自己幾秒鐘的超上位魔法,但芬里爾可不會因爲這個而坐以待斃,能夠躲一下的話自然是需要躲一下的,如果能夠躲過的話也能夠避免因爲別西卜的這一招而斷掉了自己的攻擊節奏。
只可惜。
“擴散!”
“天風幻界!”
“!”
感受到周圍吹起的凌冽狂風,芬里爾瞪大了眼睛,它之前的確是看出了別西卜留下了束縛它的魔法,但是它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在這束縛魔法之下還掩藏着另外一道操控颶風的風元素魔法。
與愛麗絲的天風幻界有所不同,別西卜的攻擊顯然顯然是更加傾向於控制敵人的行動,而非對對方構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這是自然的,對於他而言,只要是自己冰牢能夠束縛住對方的行動,這就已經是能夠讓他爲這芬里爾宣判死刑了。
“咔......”
在天風幻界的作用之下,芬里爾的行動受到限制,冰鏈也是輕而易舉的將它的四肢束縛,並且用那四根巨大的冰柱將之吊在了半空之中。
“人類!!”
魔狼怒吼着,似乎是對自己遭受到這樣子的對待感到憤怒無比般。
只不過,對於這傢伙的怒吼,別西卜則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原因無他,因爲沒有誰比他能夠更加清楚的感受到那冰鏈和冰柱正處於破碎的邊緣,再過最多六七秒的時間,這被束縛起來的芬里爾就會瞬間掙脫束縛。
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情況。
所以......
“該送你上路了......”
他如此說着,在他的眼角一道火焰燎燃而起。
而在這一刻,他眼中的世界也宛如一塊塊碎片強行拼湊起來的一般,支離破碎的彷彿只要隨便一碰就能夠讓其徹底毀壞。
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去看周圍的環境是怎麼樣的。
目視着眼前這滿臉暴怒神色的芬里爾,別西卜表情冷漠的拔出了腰間的緋染。
血色的火焰自刀身燎燃而起。
“你!!那是...那是......!!!”
芬里爾就像是見到了什麼令它感到無比恐懼的東西一般,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叫聲來。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個怪物!!”
彷彿受到了恐嚇,它一邊如此憤怒的吼叫着,一邊加大了冰鏈的掙扎力度。
而此時。
距離冰鏈被掙脫破碎大概也就只有一秒鐘不到的時間。
不對......
準確來說.......
“砰!”
在一道冰塊破裂聲中,冰鏈和冰柱應聲而碎。
只不過,還不待芬里爾喘息,一道清冽的刀鳴聲便是隨之而來。
“嗆!”
在這道清冽的刀鳴聲下,無數道斬擊被別西卜斬出,那赤色的血焰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軌跡,就如同一張血色刀網一般。
在這樣子的攻擊之下,就算是不使用魔眼也足以將一些實力不足的聖王瞬間撕碎了吧?
而在使用了魔眼之後.....
“怎麼...會......”
芬里爾憤怨的看着別西卜,那些被別西卜斬擊過後的地方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一般,就算是它身上有着主神級別的加護也沒有辦法能夠替他恢復。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
“很抱歉啊,那所謂的加護其實在我斬出第一刀的時候就已經是被斬斷了。”
斬斷。
是的,那接續了根源的魔眼有着斬斷一切的能力,萬物都有着因果和起始結束,而魔眼不過只是能夠讓這一結果提前降臨到對方的身上罷了。
就如同斬斷對方的生命線一般,只要是斬斷了,那就是不存在了,真正意義上的,將之從根源之中除名,讓其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復活的可能性。
所以說......
“老老實實的退場吧。”
說着,別西卜手中的妖刀再度燎燃起了熊熊血焰。
“這一刀,將會送你上路。”
“赤影一瞬!”
別西卜便毫不留情的揮斬下了手中的長刀。
伴隨着那血色的宛如鬼神降臨一般的可怕刀光,周圍的一切盡皆化作了煉獄。
看到這一幕,饒是傲慢的芬里爾也是放棄了抵抗。
在看到別西卜那一對眼瞳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沒有那一對眼瞳殺不死的目標,即便是神,也不能夠倖免。”
在這一刻它纔是明白了,當初阿巴登究竟是怎麼被別西卜擊殺的,擁有着可怕的破壞神權的阿巴登實際上比起它單純的有着恐怖的力量和無限復生的能力要更加恐怖。
連這樣子的存在都死在了別西卜的手中,它被對方擊殺也就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了。
“怪物。”
用着殘存的意識,它最後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便是徹底的失去了生命,再也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而做完這一切的別西卜,此時也是一點兒都不好受。
擊殺阿巴登的時候還好,至少他還研究過很多關於阿巴登的情報,對對方有着一定程度的瞭解倒也不至於會讓大腦有着太大的負荷。
可是剛纔在擊殺芬里爾的時候,即便是對方是一個下位替代的假貨,在他瞬間斬擊出這麼多刀的時候他也還是感覺到了大腦有着陣陣的刺痛感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拿針在大腦裡面扎一樣,那種感受讓他很是難受。
“看樣子以後還是得多瞭解一下這些神明一類的東西了。”
是的。
他的魔眼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什麼都能殺死。
他現在距離那個程度還有着一定的差距。
想要殺死對方,首先就得讓大腦瞭解對方的死亡,如果說在不瞭解對方死亡,亦或者說是不能夠理解的情況之下去動手的話,在擊殺對方時候因爲因果反噬的緣故,他的大腦必須要承受關於對方的一切訊息。
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於大腦就是一種極度高負荷的狀態。
別西卜想要做到用這對魔眼來擊殺神明顯然不可能,他如果真的想要做到這一點,也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其一便是改造自己的大腦,讓自己的大腦運算能力再度得到提升。
其二也就是獲取所有神明的所有訊息,因爲只有理解對方的死亡之後,他的魔眼在擊殺對方之後,也纔不會給予他如此劇烈的反噬。
相比而言,第二點看上去似乎更加簡單,但是仔細一想的話,這麼多的神明,你想要一個個的去了解仔細的研究這顯然是不現實的情況。
而第一點如果說是改造大腦的話,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能夠讓星輝魔力再一次進化,或者說讓那兩股力量融合的話,我的身體也就會再一次得到蛻變了吧?”
而那個時候。
“想必也就能夠做到幾乎毫無任何顧忌的使用這一對魔眼了。”
可是真的想要做到這一點......
“那恐怕又是一個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的龐大工程了。”
別西卜這個樣子嘆着氣,然後躺在了地板上,就像是勞累過度了一般的,閉上眼睛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或許是芬里爾死亡的嘶吼聲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又或者說是這邊的戰場並沒有處於任何劣勢的緣故,這羣人在加爾茲的帶領之下越戰越勇,無數的魔獸在他們的反擊攻勢之下被紛紛撕碎踐踏。
而另一邊的近衛騎士們在這一刻也都是紛紛開啓了各自的能力,一個個的實力瞬間暴漲,即便是隻有十幾個人,那也是組成了一個絲毫不弱於那邊一百多人,甚至猶過之的恐怖戰力。
而在那空中,高空的戰場顯然是比之下下方的戰場來得更加的恐怖。
召喚出冰火雷三屬性聖龍的貝拉就如同龍主一般站在它們的脊背上,以一己之力生生纏住了所有的天空魔物。
在真正的天空霸主面前,這些所謂的天空之王也不過都只是笑話罷了。
鋒利的龍爪撕碎它們的軀體,致命的龍息將他們或是焚燒殆盡,或是徹底凍結,又或是那恐怖的雷霆讓它們的身體麻痹失去任何的行動能力,變成了只能夠任人宰割的魚肉。
一頭亞龍似乎是認定了只要擊殺掉貝拉,其餘三頭聖龍都能輕易的解決,在帶領着一羣天空魔獸的情況下,它義無反顧的直衝着少女所處的那一頭冰龍的方向飛掠而來。
那可怕的陣勢讓下面的人看到都不由得爲貝拉捏了一把冷汗。
只不過本身便是天空霸主的貝拉又怎麼可能會畏懼這些亞龍的攻擊。
“撕碎它們。”
在少女的命令之下,冰龍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隨後在那亞龍發動攻擊的一瞬間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讓那亞龍的龍息直接噴到了其它方向去,讓那路途中的不少魔獸都遭受到了波及,當場便是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吼——!!”
那亞龍嘶吼着,體表發出一道道火焰,似乎是想要藉此來讓冰龍鬆開牙齒。
“凍結。”
又是一道指令落下,冰龍的口中一道寒霜龍息直挺挺的轟擊在了亞龍的頸脖上,在貫穿對方頸脖的同時也是讓對方的身軀瞬間冰封,化作了一座冰雕,在龍首的甩動下被狠狠的摔出,砸在冰山上,瞬間破碎化作了一塊塊被凍結起來的碎肉。
“好強......”
不知道是誰,如此發出感慨的說着。
“召喚術師嗎,我記得這一脈不是早已久沒落了嗎,沒有想到這召喚術師竟然是如此的強大。”
“是啊,那三頭巨龍的實力,每一頭起碼都有着聖王級別了吧。”
“果然...”
加爾茲苦笑着。
“怪物的身邊都是一羣怪物嗎?”
看着別西卜小隊的成員那一個個實力強大的模樣,加爾茲再想了想剛纔那一道震天狼嘯。
那讓所有人都爲之顫抖可怕生物居然被別西卜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擊殺掉,果然別西卜的實力可不僅僅只是有他們猜測的那樣子而已。
“什麼冒險者小隊,什麼鍊金大師啊......”
現在再去想的話也就能夠瞬間明白了。
實力這麼強的存在煉製出來的藥效這麼好的藥劑會賣不出去嗎,答案是否定的。
那別西卜這樣子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爲了讓他們不輕易的放棄這一次的行動,爲了讓他們能夠團結的站在一起共渡難關。
這一刻,似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一點。
原本一些心存着來佔便宜想法的人在這個時候也都是一個個羞恥的低下了頭。
無論是別西卜還是加爾茲,都是爲了極冰城而努力着,可是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
雖然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們心裡很清楚,極冰城是自己長大的地方,是自己的家,如果家都沒有了的話,那他們所做的一切還有着什麼意義?
這些人清楚的知道這其中的利弊關係,他們是着重於利益,但是代表他們的心理只有這利益這一種東西。
他們是人,是人就會有着情感,而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便是他們內心最後的善良底線。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們也都是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等人究竟是爲了什麼而戰。
所以說......
“盡全力去擊敗這些萬惡的魔獸吧。”
有人便是如此說道了。
“去擊敗這些,想要踐踏我們的家園,想要摧毀我們故土的生物。”
在這一刻,本來就已經是逐漸因爲別西卜的原因而變得團結一致的衆人,他們的戰意也是瞬間達到了頂點。
無論是援護,亦或者說是衝鋒防禦,彼此之間都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如果經過一番訓練的話恐怕就真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出來了。
要知道他們這可是第一次將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的隊友啊。
能夠做到這一點,簡直就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導致他們做到這一點的,至始至終也都只有一個原因。
“那是因爲我們都是爲了自己的故土而戰。”
這就是他們,在這一瞬間能夠變得如此默契同心的真正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