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完啦

春宵苦短, 有人歡喜有人愁。

秋一色和水長天在暖室內享受着洞房花燭夜的美妙,而秋風蕭瑟下,一夕小弗卻一人獨坐屋檐上, 抱着一壺酒喝的酩酊大醉。

落寞傷心無比。

與他一般情況的竟還有寒江雪, 寒江雪醉的不輕, 走路都走不穩了, 他跌跌撞撞的在熾火神明教裡亂逛, 若不是涵雲紗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他都不知摔多少跤了。

更甚的是酒後亂性,涵雲紗把他好不容易拖到住處, 拖到牀上的時候,猝不及防, 寒江雪把涵雲紗當做了秋一色給撲在牀上按到壓住, 瘋狂的親了起來。

如同解放了天性, 平時看着有多清冷禁慾,這個時候在牀上就有多瘋狂恣意。

涵雲紗本就一心喜歡寒江雪, 自然是沒有拒絕。

荒唐一夜過後沒多久,涵雲紗就懷上了寒江雪的孩子了。

無奈之下,寒江雪只好娶了涵雲紗爲妻。

九月初九重陽節那日,寒江雪和涵雲紗大婚。

秋一色帶領着一衆熾火神明教弟子到飛雪山寒門給他賀喜。

熾靈姬藉此去尋了容默平,兩人一見面就是一晌貪歡, 歡愉過後不巧被路經此處的花夙昔瞧見了。

花夙昔傷心不已, 獨自一人去往飛雪山後山斷崖那裡哭泣, 但見着了一身月藍色長袍的少年臨風而立在斷崖邊。

他神情孤寂陰冷, 花夙昔躲在一側石壁上偷看了他好久, 突然那人無聲的一回頭,長袖飛舞起來, 將躲在石壁後面偷看他的花夙昔隔空擒了過來,少年的眼中沒有半分溫度,他隨手一揚,花夙昔重重的被他甩下地面。

方此刻,柔弱的美人跌落在地,脣邊染了一絲血,一夕小弗冷冷的看着她,“是你。”

花夙昔擡眸看着他,懇求道:“殺了我吧。”

少年遲遲沒有動手,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驀的擡起她下巴,說:“此刻我不想殺人!”

花夙昔卻趁機將袖中花針悉數射進了少年的體內,她臉色慘白的笑,“如此,還不想殺嗎?”

一夕小弗冷不丁放開她,運用內力一瞬震出了體內花針,他甚是不屑,“如此雕蟲小技,還想殺我?”

花夙昔搖搖頭:“不,我只是想激你殺我。”

少年不解,緩緩站起身來,“爲何非要尋死?”

“當你看見你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你當如何?”花夙昔問他。

少年回答:“她若開心,若幸福快樂,那便好。”

“你只是還不夠愛她,所以會選擇放手。”

少年搖了搖頭,肯定的道:“不,我只是在等待。”

“等什麼?”

少年沒有回答,只道:“何必因此尋死,只有活着,纔有希望……纔有希望等有朝一日,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愛情也罷,或是權利名聲金錢也罷,唯有活下去,才一切皆有可能。

言畢,少年便迎着風雪走了。

世間被白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那一抹藍影,如深海下的月光,醒目絢爛,花夙昔擦掉嘴角上的血跡,站起身來,深深的望着一夕小弗遠去的背影,彷彿有什麼印在了她的心間,從此揮之不去,她邁出一步,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只有活着,纔有希望,一切才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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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秋一色也懷孕了,爲了能夠安心養胎育人,秋一色辭去了教主一職,把教主之位傳給了一夕小弗。

此後數十年間,一夕小弗帶領着熾火神明教在江湖上叱吒風雲,只是他卻永生孤寂一人。

即便後來的花夙昔叛出花間派,追他而來,他卻也是心如死灰,再也喜歡不上除了他師姐以外的任何一人。

而秋一色則和水長天歸隱山林間去了,一夢倏忽,又回到了霧靈山下浮雲晚翠。

山巒霧淡,日頭晴好的一天,歷經十月懷胎,那嬰兒“哇”的一聲大哭,終於是呱呱墜地,將山林間長久以來的寂靜打破了。

蝶兒飛來,山風吹花送香,鳥兒嘰嘰喳喳清脆的叫……遠處有一抹藍影掠過樹梢,閃過窗沿,聽到那嬰孩的啼哭聲,旋即凝眸一笑,停留不過片刻,知她安好,便已足夠。

輕輕的來,輕輕的走。

時間如東流水一去不復返,卻沒在少年的身上留下任何屬於歲月的痕跡,十五年以後,他修成了不老金身,秋一色的女兒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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