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南宮淺到了冥界,過幾天是東方陌的生日,作爲他名義上的妹妹,她自然是要去給他慶祝的。
要是不去,估計他真的會跟她翻臉。
一年多前她直接留在了神界,那傢伙就開始跟她慪氣,說什麼要跟她絕交,以後再也不見面。
開始她還以爲他是開玩笑的,後來她忙着照顧赫連洛和修煉,哪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東方陌還真的沒有來找她。
那時候她才意識到,他不是和她鬧着玩的。
他是真的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當時她心裡很難受,畢竟對她來說,東方陌並不是普通朋友,已經可以說是她的親人。
她和他相處的時間比赫連洛還要久,整整八年啊。
要不是她心裡早就有了赫連洛,她甚至認爲自己可能會被他的幽默風趣給吸引。
但因爲先入爲主的原因,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
他突然真的不理她,讓她久久沒法接受。
那幾天她一直悶悶不樂,就在她決定去找東方陌時,他跑來了神界。
他先是把她臭罵了一頓,說她是白眼狼沒良心,然後也在赫連洛的宮殿住了下來,天天粘在她身邊。
最後還是被赫連洛趕人,他才離開的。
南宮淺邊走邊想着以前的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也不知道她這麼久沒有來找他,那傢伙會不會生氣?
南宮淺到冥宮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羣人全部圍在一起,有男有女,在那裡有說有笑的。
她微微挑了挑眉,然後走了過去。
隨着越走越近,她看到一男一女被人圍在中間。
男子背對她站着的,從背後看,身形十分的高挑,站在人羣裡特別的出衆。
“表哥,我們進去吧。”沐紫琪擡頭笑看着戰無極,眸光裡是盈盈的笑意,然後伸手去拉他的手。
但她還沒靠近,戰無極便躲開了,眸光冷冽又帶着警告的看着她。
沐紫琪心臟微縮,不得不收回伸出去的手,隨即歉意道,“表哥,我忘記你不喜歡別人拉你了。”
噗——
南宮淺沒忍住笑出聲,這個表哥真是太沒有風度,都是自己的表妹,讓拉一下怎麼啦。
竟然當衆讓自己的表妹尷尬,這不是太小氣了嘛!
哪有這樣當表哥的。
或許是她的笑聲太明顯,頓時大家全部朝她望去。
當南宮淺對上那雙銀色瞳孔時,心臟狠狠顫了顫,臉上鄙視的笑容在慢慢消失,整個人像雕像般站着。
她明明知道應該趕緊走的,可她的雙腿好像灌了鉛船,根本動不了。
戰無極眯着眼睛望着南宮淺,隨即大步朝她走去。
是她。
一年前在冥界重傷他的女人!
南宮淺在看到對方向她走來時,立刻反應過來,轉身就走,心裡十分的懊惱。
其實一年前離開冥界後,她之所以不再來冥界,主要就是怕遇到這個怪異的人。
她以爲一年多過去,對方肯定不會來冥界。
哪知道這次這麼湊巧的遇上。
要不要這麼倒黴啊。
看他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應該是認出了她,然後想要報仇嗎?
戰無極見對方走,也不阻攔,只是跟着。
南宮淺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嘴角抽抽,他這是什麼意思?
要是找她算賬,見她走,不是應該直接攔住嗎?
這樣跟着她是幾個意思?
沐紫琪在看到戰無極追着一個女子走後,眼裡快速閃過一抹狠毒的光芒。
這還是表哥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那個女子是誰?
表哥爲什麼要追着她走?
她剛剛在笑什麼?
嘲笑她被表哥拒絕嗎?
“這個白衣女子是誰呀?”沐紫琪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她是神界新晉的大地女神南宮淺,之前在冥界生活了八年,和我們冥界殿下關係特別的好。”一名女子笑着說道,心裡是說不出的羨慕嫉妒。
之前的八年,殿下不知道對南宮淺多好。
還在冥界放下狠話,誰要是敢爲難南宮淺,就是跟他作對。
所以那八年就算很多人看南宮淺不爽,卻也不敢對她怎樣。
後來她總算是離開回了神界,沒想到竟然當上了神界身份尊貴的大地女神,看來她真的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神界大地女神南宮淺。”沐紫琪細細呢喃着。
表哥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身份低下的人。
看他們剛剛的樣子,明顯是認識的。
氣死她了!
那個南宮淺是故意走,然後想引起表哥注意嗎?
真是賤!
偏偏表哥竟然追了上去。
南宮淺一直走一直走,身後的人不快不慢的緊緊跟着,但他就是沒有下一步行動,讓她心裡特別的不爽,也沒有底。
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倒希望他乾脆利落一些。
最後,她停了下來,隨即轉身看着他,冷聲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戰無極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嘴角是濃濃的嘲諷,“看來你沒有忘記一年前在冥界傷我的事。”
“沒錯,當時我是傷了你,但那是你自找的。”南宮淺揚起下巴理直氣壯的說,臉上並沒有任何懼怕。
她現在是大地女神,就算他是創世神殿的殿下,她也不怕他。
“我自找?”戰無極半眯起眼睛,周身散發着危險懾人的氣息。
“我當時問你闖冥界有什麼目的,你一直不說話,就算我說你是怪異的人,也沒有錯啊,誰讓你的眼睛是銀色的,我是第一次看到,難道還不讓人說實話了嗎?”
南宮淺一臉的理直氣壯,表示她沒有錯。
戰無極看着她毫不懼怕的模樣,周身的危險之氣慢慢消失,她還是第一個敢在他可怕眼神下跟他對視的人。
“你還有事嗎?”南宮淺見他盯着她不說話,心裡有些不高興。
他到底還要做什麼?
“有事。”
“你還有什麼事?”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男人那個地方不能攻擊嗎?”戰無極想到那晚的痛便恨不得掐死她。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受過像那晚那般的痛。
南宮淺突然笑出聲,笑得眉眼彎彎,“只有人告訴我,打不過男人時,就攻擊他那個部隊,說那裡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戰無極臉黑。
“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既然你對冥界沒有惡意,那晚的事也已經發生,我向你道歉,從此以後我們再無任何瓜葛。”南宮淺優雅的笑。
索性她放低下姿態服個軟,從此以後,他們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