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月只是瞪了一眼鳳華，覺得這個人的心思太多了。
別人都不怎麼在乎她的變化嘛。
其實她不知道，其實最在意她的人就是鳳華了。
也只有鳳華纔會對她的一切變化放在心上。
“怎麼？你羨慕嫉妒恨？”冷北月又笑了笑，此時的她可是冷大夫人的樣子，雖然動作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卻不影響她的整體氣質。
“本王還真不羨慕你，本王覺得你活的太可悲了。”鳳華不屑的說着，他與冷北月接觸的越多，就越覺得她與從前不一樣了。
性格上的變化最大了。
“我可悲，你纔可悲吧，我現在活的風聲水起啊。”冷北月揚着頭：“我現在就要給我母樣報仇血恨了。”
“你要清楚，你進到天牢裡，不能要了高嬤嬤的命。”鳳華這時才正了正臉色，他可不想讓冷北月直接毀了自己的前途。
他重回這裡，是想一點點取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取回自己的天下江山。
“當然，這一點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死了的。”冷北月笑了笑，保證一樣說着，笑話，她要是說直接弄死高嬤嬤，可能鳳華轉身就得走。
所以她不能逞口舌之快。
“大小姐，不讓高嬤嬤死在天牢裡，我們怎麼算報仇了？”悅蘭卻有些疑惑了，要報仇，就要將敵人全部整死。
一個不留。
她對高嬤嬤的恨意超越這裡的所有人。
“報仇不一定非要將敵人置於死地的。”冷北月的眸子裡也一片陰冷，她要讓高嬤嬤痛苦的活着，更要讓她生不如死。
“嗯，的確是好主意。”鳳華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說着，對敵人，的確是要報復的，只是報復敵人不一定要他的命。
不過他一直不要冷北月的命，卻與這些無關。
他真的不想讓冷北月死，至少他是無法下手。
只是鳳華說的有些陰冷，聲音低沉。
讓冷北月覺得心底發悚，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怎麼都覺得這是凌親王在說她冷北月。
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這個王爺的。
這位王爺比那位死去的先皇可怕多了。
“能問一下，我當初怎麼傷害你了？欺騙了你的感情？還是傷了你的人？”冷北月無奈的問了一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只是她問過幾個人，卻沒有人知道自己與鳳凌當年的恩怨是從體何而起。
“你得了健忘？”鳳華不信冷北月的話。
“嗯，可以這樣說。”冷北月用力點頭：“我由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宮，這種刺激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不瘋也得傻，我呢沒瘋也沒傻，只是忘記了一些東西。”
冷北月說的很認真，順便給自己找一個極好的理由。
不然她沒法與這位凌親王合作下去。
若是他表現與自己合作，暗裡卻要黑自己，那可就麻煩了。
“嗯，本王覺得也有道理。”鳳凌點了點頭，再細細看冷北月，他不握她失憶，只怕她會耍手段，使陰招。
栽過一次的他，當然不想栽第二次了。
“那你說說看，咱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總歸不是殺妻奪子之恨吧？”冷北月覺得除了這種仇恨，應該都是可以化解的。
“我沒有妻子……”鳳華猶豫了一下，冷北月就是他的妻子啊！
“哦那就了，反正呢，與我仇恨最大的就鳳華了，我奪了他的天下，凌親王你呢，不是殺妻奪子之恨，就一切都好商量。”冷北月籲出一口氣來。
聽到冷北月的話，鳳華的手暗暗握成了拳頭，面如銀霜。
“你覺得我大哥活該是嗎？”鳳華一字一頓的說着，絕對是咬牙切齒。
“嗯，我倒不覺得，我覺得你哥比你好多了，至少對我還念着一絲舊情。”冷北月真心覺得鳳華比凌親王好多了。
那日風景要殺自己，也是因爲鳳華自己才能脫身的。
雖然與鳳華接觸的不多，卻讓她念念不忘。
“那你……對他可有舊情？”鳳華終於無法淡定了，他聽到冷北月這樣說，心底一片混亂，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冷北月了。
“舊情沒有，新情是有的。”冷北月說着實話，她的確無法忘記鳳華。
“人都死了！”鳳華瞪了冷北月一眼，竟然一點舊情不念，還說什麼新情，不是廢話嘛。
“我知道啊，這不是我們合作爲他報仇嘛。”冷北月說的很有誠意：“其實那日……我也不知道蘇語堂的人會跟蹤我，我只是想出宮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哪想到鳳華和風景也在，我離開的時候，鳳華和風景也離開了的，後來……蘇語堂就告訴我，他們被大火燒死了。”
聲音有些低，說到最後，極小極小。
一旁的悅蘭沒有接話。
她知道冷北月欠鳳華的，欠他的命，欠他一個天下。
只是鳳華已經死了……
冷北月知道這些話說給鳳凌沒有必要的，可是就是想解釋一下。
沒有理由的想解釋清楚。
鳳華也只是聽着，沒有接話。
他知道冷北月不必僞裝什麼，因爲人們都知道鳳華已經死了。
或者，這些是冷北月的真心話吧。
握着的拳頭不由得鬆了鬆，面上的表情也緩了許多。
“好了，天牢到了。”鳳凌停了腳，低頭說道。
“悅蘭，我們走。”冷北月也正了正臉色，沉聲說着，收了臉上的所有情緒，兩人都是一身白衣，暗夜裡，讓人覺得滲得慌。
鳳凌則取出了自己的腰牌，打發掉了天牢的守衛。
看到凌王爺的腰牌，天牢的守衛二話沒說，直接打開了天牢的大門。
甚至沒有問冷北月和悅蘭的身份。
天牢裡又臭又髒，一進去，冷北月忙擡手捂了鼻子，險些立即就退出去。
角落裡，高嬤嬤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嚇得直接後退。
整個人都貼在了牢房的牆面上。
全身顫抖着……
她怎麼也無法接受，會在這裡看到冷大夫人和悅蘭。
冷北月和悅蘭緩緩走到牢門前，都直直瞪着高嬤嬤：“高嬤嬤，我們死的好慘啊……”
“啊……”高嬤嬤嚇得用手捂了臉，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的人：“你們……你們的死與老奴無關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