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爹明顯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羅源會這樣得寸進尺。
咬咬牙：“兩塊就兩塊，當交個朋友！”
“說話算話？”羅源皺眉道，不斷地巡視着地上那些毛料，仍然顯得有些猶豫。
“我付貴說過的話從不反悔！既然讓你隨便選兩塊，就隨便選兩塊！不過，加起來不能超過十公斤喲！”
“這塊和那塊。”羅源先隨意地拿起一塊，然後又指了指剛纔那塊神仙口。
付老爹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那塊……”
“可是你剛纔都說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羅源說着，朝一邊抽菸的三爺使了個眼色。
三爺笑笑，立即丟掉菸頭，將神仙口毛料抱在懷裡。
“哎，羅先生，老頭子這下可是上了你的惡當了！”付老爹嘆息地說道，但是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反正那塊所謂的神仙口，根本不值什麼錢，當作搭頭都嫌寒磣。
現在羅源自以爲是地選擇了它，付老爹當然樂得讓他得意一下，自然配合。
“趕緊給我戶頭，我先打款吧！”羅源得意洋洋地說道。
付老爹罵了一聲小狐狸，掏出一張名片，上面赫然印着五個銀行的戶頭。
羅源也不遲疑，立即找了個戶頭付款。
東西到手，羅源心中大定。
這塊神仙口的表現要什麼沒什麼，可謂極不起眼。
整塊石頭都呈現出一種褐紅色。
可能是由於時間比較長了，表面上的褐色偏黑，皮殼表面當然也沒有任何表現，更別說什麼松花蟒紋之類的特徵。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塊能夠出料的翡翠原石。
可是，羅源第一眼，就看到這塊玉石內部出現了牛血霧。
再深入其中，頓時大喜過望。
所謂牛血霧，顧名思義，就是內部有牛血一般的紅色結晶。
當然，它的表面被厚厚的皮殼包裹，普通人自然是難見真容。
可只要稍微敲開某處，甚至不需要見到真正的玉肉，這塊毛料立即就會因爲這一層牛血霧而身價百倍。
通常，翡翠玉料包括三個基本的結構，從外到內依次是皮殼、霧和玉肉。
霧間於翡翠皮殼和玉肉之間，是一種玉料形成過程之中填充的外來物質，被充分的填充在翡翠礦物顆粒的間隙。
因爲形狀像煙霧一般，將玉肉籠罩其中，故而得名。
若是白霧，很可能開出濃陽正勻的極品翡翠。
而紅霧則意味着這可能開出極品紅翡翠！
當然，在羅源的透視異能下，他已經知道，裡面藏着一塊拳頭大小的極品紫翡翠！
東西一旦到手，羅源暗暗鬆了口氣，立即朝三爺使了個眼色。
三爺也不多說，在一邊找了木箱子，用廢報紙將毛料簡單地包裹後進行打包。
看羅源煞有介事的樣子，無論是作爲貨主的付老爹，還是一邊看熱鬧的宋剛都感覺心中好笑。
唯獨躲在角落的王胖子，眼神一陣陰晴不定。
他可是得到消息，羅源絕不是什麼賭石菜鳥。
別的不論，就是羅源那八千萬戰國古幣，以及成爲《
東海典藏》最炙手可熱的明星嘉賓，就說明他絕不簡單。
因此，他說什麼也不相信，羅源真的是個門外漢。
《東海典藏》現場鑑定大會上，羅源的身份可是作爲寶石鑑定專家出現的！
若是什麼也不懂的初哥，上去豈不是丟人現眼。
就算現在的電視臺爲了收視率譁衆取寵或者充滿黑幕，也不至於胡作非爲到了這種程度。
等三爺將東西裝好，羅源丟給他一根戰神，自己又點了一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絕口不談關於毛料的任何話題。
沒人知道，直到這時，他的心情纔算稍稍放鬆一下。
想當初，翟建成花了八千萬買下那批戰國古幣都沒有讓他如此的激動過。
畢竟，那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而這些翡翠原石，雖然能夠出好料的少之又少，但是總歸擺在那裡。
如此巨大的基數，總能淘到好東西不是。
因此，這次淘到這樣一塊極品紫羅蘭本身的價值或許沒什麼，但是代表的意義卻是深遠的。
老實說，迄今爲止，在那些圖片上，羅源尚未見到如此豔麗的玻璃地紫羅蘭翡翠。
估計了一下，這塊紫羅蘭翡翠足足有拳頭大小，能夠出幾個鐲子和掛件。
此前，羅源惡補過翡翠的基本知識。
這種極品紫羅蘭手鐲，一對能夠拍出千萬的價值。
粗略估計一下，應該能夠出五個手鐲。
再加上幾個牌子和吊墜，怎麼也能出三千多萬。
韓章趁着羅源這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也不動聲色地將之前就看好的幾塊毛料挑選出來。
付老爹一看，心中高興極了。
他連忙請宋剛搭把手，用一個小推車將攏共五塊石頭裝了起來。
羅源瞥了一眼這五塊開窗毛料，暗暗點頭。
這韓章不愧是王思林選派的高手，這眼力果然還是比較靠譜的。
五塊料都是開了天窗的半賭料。
從窗口來看，質量很高。
其中有兩塊已經出了綠，達到了冰種。
標價雖然不低，小一百萬，但還可以接受。
畢竟，個頭擺在那裡，都超過了三十公斤。
理論上來說，只要能出三到四副跟窗口質地一樣的鐲子就虧不了。
羅源照例裝模作樣地用強光手電看了一下，卻是藉機運用透視異能掃了一下其內部結構。
不錯！
比預期的好。
雖然不是全部賭漲，但是其中三塊是絕對不虧的。
兩塊高冰，一塊糯冰。
只要切開，怎麼也能有千把萬。
至於另外兩塊，裡面的玉肉個頭不大。
但是也難不住羅源。
只要在合適的部位重新開窗，露出玉肉，價格立即就能翻幾倍。
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是不是算計一下一邊的王胖子。
這傢伙眼神不對，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爲強，讓這傢伙大大出血一次。
“付老爹，你看我一口氣要五塊這麼大的個頭，這個價格是不是也該給點折扣？”
就在羅源暗中檢查這五塊半賭毛料，同時盤算着用哪一塊算計王胖子的時候，韓章那邊已經跟付老爹講起了價錢。
老實說，看毛料能否出好料，羅源擁有絕對把握，但是辨別這種半賭毛料的價格，韓章就更加內行了。
“折扣肯定要打的，畢竟是小宋的朋友，再說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這樣，八點八折。這五塊毛料……”付老爹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個計算器，計算起來。
“八十八萬……八十萬……七十萬……六十五萬……嗯，五塊毛料，原價一共四百六十萬，打折後四百零四萬八千，去掉零頭，您就給四百萬好了！”付老爹一臉慷慨狀，將計算器上面現實的數字遞給韓章。
韓章笑着搖搖頭，將計算器推了回去：“付老爹，您這也太狠了。我可是真心實意要跟您做買賣的，你這樣，我只好算了。”
“那韓先生給個價！”付老爹淡淡地說道。
“這個數！”
韓章啪啪啪在上面按了一個數字。
“三百萬？！”
付老爹彷彿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不成，這個價絕對不成！這一下子，我連本錢都沒了。”他哇哇叫道，還真像是被人砍到了腳脖子上。
韓章笑了笑：“付老爹，咱們都是明白人。這五塊半賭料表面上看起來的確不錯，可誰都清楚，這玩意兒，十塊能賭漲一塊就能賺到。我這裡有五塊，很可能一塊大料都開不出，幾百萬打了水漂。這錢也不是我自己的，而是這位劉先生的，我必須對他負責。否則下次，誰還會跟我來照顧您的買賣？”
“哎！韓老闆，這五塊料的窗口您已經看過了，表現都很好。五塊之中，只要有一塊能滲進去連三根指頭的厚度，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三百萬，老頭子我還不如咬咬牙自己開了！”付老爹那口氣，似乎是不會鬆口了。
“既然這樣，那算了。宋老弟，麻煩你換一家好了。實在不成，過幾日公盤開標，手上留點活錢，沒準兒還能殺上兩手。”韓章直接說道。
宋剛當然不希望這買賣就這麼黃了。
按照之前講定的百分之一的中介費，四百萬出手，自己也有四萬了。
他乾咳兩聲，連忙說道：“韓哥，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也就是一百萬的差距，大家好說好商量，別發火，千萬別發火。”
一邊說着，宋剛不斷朝付老爹打眼色。
然而，付老爹卻毫不理會。
那樣子，似乎是咬定四百萬不願意鬆口了。
“哎呀，付老爹，你倒是說句話啊！韓哥可是大主顧，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好歹你打打讓手唄！”
“這樣，我就讓一讓，三百八十萬！”付老爹狠狠地咬了咬牙，“如果韓老闆還是不滿意，也就算了。你是行家，也該知道，眼下這毛料越來越少了，緬甸方面已經開始限制開採。想要運過來，除了正常的本錢，還需要各種打點，這浮費可不少。再低，真是不能賣了。您好歹讓老頭子我賺一點辛苦費不是。”
“一人讓一步，三百五十萬。付老爹點頭，那我就要了。不然，咱們下次再來。”
韓章一邊說着，一邊朝羅源使了個眼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