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珠寶商，聽說王思林竟然弄起了珠寶生意，都巴巴地趕來。
不爲別的，就是要搞清楚，王家究竟是玩票性質地進入這個行當，還是真正想要在珠寶行業有所作爲。
若是前者，捧捧場，混個臉熟也就是了。
可若是後者，大家就要小心謹慎地對待了。
印象之中，王家這樣的超級大鱷一旦重點關注的行業，無不一陣風聲鶴唳，然後在短時間內就重新洗牌。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王家的實力這幾天可謂如日中天，實在是太強了。
至少在國內，已經強大到幾乎沒有人或者財團能夠與之抗衡。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哀鴻遍野！
當然，若有機會搭上王大少的順風車，自然求之不得。
哪怕是二三流的珠寶企業，只要得到了王家的照顧，立即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也無怪乎這麼多的珠寶商雲集於此。
王大少出手闊綽，幾千萬的原石直接當成禮物送人，那些有幸得到貴賓邀請卡的人全都躍躍欲試，希望能博個好運氣。
有人乾脆帶上了專業的選料高手，希望能夠有所斬獲。
原石數量有限，先來先選，沒有人希望挑選別人剩下的。
這工夫，已經有不少挑好的人簇擁到一旁的切石機前準備揭曉答案。
因此，切割機周圍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羅源看了一會，果然發現了那麼一點門道。
這些石頭上面，不少都隱隱帶着氣感。
他猜想，裡面可能是有翡翠存在。
尤其是那些開了窗的，開窗部分氣感十足，更加印證了這種猜測。
只是，羅源剛剛覺醒浩然之氣不久，實力畢竟有限，對於這些原石之間的微妙差異還不能準確地把握，也就無法確定翡翠的種類。
因此，他決定再看看，並不立即下手。
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任何儀器可以透視到翡翠原石內部。
一塊毛料裡面，內部是否有翡翠，翡翠的品級如何，誰都不敢打包票。
因此這一行纔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購買毛料，本身就是一次賭博。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翡翠營銷方式——賭石。
賭石又分爲兩種，半賭和全賭。
所謂半賭，就是把毛料切開一塊，這叫做開窗。
或者，從邊上打磨掉一點石頭的外皮，這叫做擦石。
不管是開窗還是擦石，其目的都只有一個，讓毛料裡面露出綠來。
只要出綠了，就證明這塊石頭裡面有翡翠。
購買毛料的人根據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來判斷石頭裡翡翠的價值。
羅源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中間那十塊半賭毛料上。
像他這樣的門外漢，有的放矢顯然把握更大。
這時候，王思林再次出現在羅源身邊，直接抱過來一塊籃球大小呈橢圓形的毛料來，指着一邊的切口說道：“老弟，你看這塊如何？”
羅源苦笑一下，半開玩笑地說道：“王兄，要是我告訴你，我是第一次接觸賭石，你會不會打我？”
“第一次……”王思林顯然不太相信。
“千真萬確！”羅源一臉認
真地補了一句。
“那就是什麼也不懂？”王思林有些愕然地問道。
“差不多吧！”
“好吧，那這次可就全看運氣了。不過，我相信你比我好運，所以還是你來選！”王思林突然笑道。
他也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一廂情願了。
珠寶和古董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況且，青銅器和翡翠毛料之間風馬牛不相及，自己這次對羅源有些盲目信任了。
“這塊如何？”羅源隨意拿起一塊。
王思林看了一眼，指着那綠意盎然的窗口道：“這切口倒是不差，已經出綠了，而且種水不錯，看着像是要大漲的樣子。”
“那算了！”羅源笑道。
“怎麼了？”王思林不明就裡，滿臉疑惑的問道。
他其實很看好這塊毛料。
原本以爲羅源跟自己想到了一起，心中還有積分高興，豈料羅源這就放棄了。
“這麼好的東西價格也貴啊！不如再看看，我這人喜歡以小博大！”羅源隨意的說了個理由。
他當然不會告訴王思林，他在入手的瞬間就已經大概瞭解了這塊毛料的內部結構。
雖然也能出點翡翠，但是氣感並不強烈，因此智珠在握的羅源覺得沒必要浪費名額。
王思林聽到羅源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放棄了那塊可能出帝王綠的毛料，心中一陣苦笑。
於是，他忍不住爲羅源做一下賭石知識的相關普及。
“老弟啊，其實吧，一般翡翠毛料，越是靠近石心的地方種色往往越好。當然，例外的情況也不少，你剛纔放棄的這塊毛料說不準裡面就會出玻璃種，但也有可能是狗屎地。不過看天窗的樣子，出大料的機會真不小。不信你看！”
他一邊說着，再次將那塊原石拉了起來，指着天窗周圍的紋路分析道：：“瞧這松花的走向和外形，接近於蟒帶，裡面一旦出翡翠的話，最差應該也是冰種。到時候找個高手，出三五個手鐲或者十幾個牌子絕對沒有問題，我給他定價三百五十萬真不貴。其實就這樣的表現，即便是直接拿到黑市上去，至少也得這個數！”
王思林說着，伸出五根手指頭比劃一下。
五百萬！
直接讓利一百五十萬。
看來王大少出手闊綽，還真沒有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
王思林見羅源依舊是無動於衷，只好訕訕地把這塊半賭的毛料放回到桌子上。
“老弟，你最近氣運正盛，既然不懂，索性隨便看看，說不定能出個帝王綠啥的。賭石這東西，眼力固然重要，但是永遠比不上好運氣。每年翡翠公盤上，出極品料的大都是靠運氣。”
羅源知道王思林這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在意。
他可不想告訴王思林，這塊看似表現不錯的毛料其實徒有其表。
這塊毛料除了擦邊那裡有大概一寸左右的石體氣感稍微強烈那麼一點，其他地方則氣感全無，表明根本就沒有翡翠的存在。
一旦打開，別說玻璃種了，恐怕就連個狗屎地都沒有！
羅源看似隨意地挑選，但是就這麼一接觸，剩下的九塊半賭料內部的情況都已經瞭然於胸。
這些被王思林精挑細選出來的原石，大多數都是有翡翠的。
但是，真正滿料的極少，能夠出鐲子的料就幾乎沒有了。
王思林看羅源看
得認真，也不願打擾他，正好又陸續又客人過來，他便默默的走開了。
羅源是第一次接觸賭石，當他發現自己的確能感受到原石內部的氣息變化，便有意識地鍛鍊這種感知能力。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通過對比，尋找這些原石之中可能出現翡翠的石料。
只是，羅源對於翡翠的種類並不清楚，更不清楚其價值。
他只能大致判斷能否出翡翠，卻不能確定它的種水。
不過對於賭石，這也就足夠了。
他決定先鎖定那些氣息較強的毛料。
無論如何，只要能夠出翡翠，相信都虧不到哪裡去。
尤其是那些全賭的毛料，簡直就是暴利。
正當羅源看中一塊毛料，考慮是不是也選一塊去切的時候，身後一個突兀聲音突然響起。
“喂，不會挑趕緊讓開，我們少爺要好好選一塊。”
羅源詢聲望去，在身後有幾個人。
爲首的年輕人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身旁跟着一個衣着光鮮，濃妝豔抹的女子。
在他旁邊還有個滿頭銀絲，戴眼鏡的唐裝老頭，拿着一根專用的強光手電。
剛纔說話的其實是個二十出頭的跟班，打着耳釘，臉上帶着一絲戾氣。
這幾個人也是一路挑過來，似乎並沒有發現滿意的毛料。
其實選毛料跟賣古董一樣，講究個先來後到。
別人正在看的毛料，其他人是不允許插一手的。
只有別人看完了或者明確表示不要之後，另外的人才可以去接手查看。
這些人顯然沒那麼多講究。
特別是那個跟班看羅源冷冷地看着他，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立即炸了。
走上來就想要將他一把推開。
豈料，羅源微微一個側身便輕描淡寫地避了開去。
耳釘男一個踉蹌，若非桌子正好將他擋住，險些就一下子栽倒在地。
“抱歉，我還沒有選完，請稍等片刻。”
羅源說話還算客氣，但是眼神之中卻無比篤定。
他當然不會就這樣離開。
耳釘男怒火中燒，厲聲道：“就你這樣還挑原石？連個手電棒都沒有，一看就特麼的外行，還不趕緊讓開，我們少爺在那邊打賭呢，別耽誤了事！否則有你好看！”
原本羅源輕輕鬆鬆避開自己，耳釘男有些納悶兒。
只是，身後自家主子在看着，他可不能掉份兒。
再看羅源身邊一個隨從也沒有，更沒有女伴，穿着也很平常，顯然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便繼續叫囂起來。
“李偉！你到底行不行？這麼半天難道一個都挑不出來，別是真痿了？”
在切石機旁邊有幾個年輕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突然一陣冷嘲熱諷。
叫李偉的年輕人臉色一變，催促道：“古老！你快點，今天非特麼的贏他們一頭。佣金翻倍！”
古老默默地點點頭，朝羅源很客氣地說道：“小兄弟，你手邊的那塊石頭是否可以讓老朽看上一看。”
伸手不打笑臉人。
李偉的手下雖然可惡，但是這位古老卻很有風度。
因此，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羅源沒有較勁的意思。
他退開一步，笑了笑：“您老請！”
古老說了聲謝謝，便開始仔細查看這塊原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