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果斷的發現神識果然不是隨便亂用的,不然經常看到一些辣眼睛的東西,她會覺得自己快瞎掉的。
章奕珵也怕被兇手聽到他們說話,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在用眼神宣雲錦交流。
宣雲錦淡定的走在牀前,給章奕珵比劃了一個範圍,反正下面看不到他們的動作。
章奕珵頓時領悟,裝着完全沒有發現情況出了屋子,趕緊叫來了一個侍衛,交代了幾句,準備動手。
舒勵在下面聽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希望也就越來湮滅,心下內流滿面,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危險,他好想回家。
張大也聽到腳步聲遠去,不屑的都沒動手:“看來讀書人的腦子也是有限的,你的朋友好像救不了你了,水潭的事情竟然被你們發現,就算被迫離開,也不能讓你們太舒服……”
舒勵強忍着心裡的翻騰,還有空想到水潭的事情果然是他做的。
正因爲這個地方人來人往,平日裡也有書生跑來喝茶論詩,試一試流芳石碑的挑戰,任誰都不可能想到在這樣一個景色優美的地方竟然藏着這麼可怕的東西。
就在張大帶着要背井離鄉的怒火,想要在發泄一通的時候,入口的地板被強大的內力給轟碎了。
塵土之中,張大第一反應就是要拿舒勵做人質,可早有準備的宣雲錦比他動作更快。
雖然宣雲錦距離舒勵還有一定的距離,要救人顯然不太容易,可是她只需要制住張大就成了。
加上張大顧着去挾持舒勵,並沒有在乎背後,就被宣雲錦點穴成功。
定住張大的姿勢跟剛纔“看”到的一模一樣,宣雲錦只是玩味的看了舒勵一眼,好歹給他面子的別開了。
章奕珵跟在後面,立刻去給舒勵鬆綁,解開繩子才發現姿勢有點怪異,動作頓了頓,忍不住乾咳了一聲。
繩子解開一半,舒勵就可以自己動了,第一時間讓自己的要害脫離了魔爪,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得的,章奕珵和宣雲錦看到了溫柔的人發脾氣。
舒勵一把將不能動的張大掀翻在地,暴露的拳打腳踢一陣,拳拳到肉的聲音絕對不輕。
看舒勵狀若癲狂的樣子,宣雲錦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了,這個男人真的是連生氣都帶着溫柔氣質的嗎?好像這麼發飆的時候還是很恐怖的呀!
章奕珵走到宣雲錦身邊:“果然,老實和溫柔的人不發飆則已。一發飆者就有點驚天動地的……”
宣雲錦乾咳了一聲:“這件事情覺得是舒公子的黑歷史,以後我們還是不要提了吧!”
章奕珵詫異的瞪着宣雲錦:“你居然看到了?”
他以爲宣雲錦沒有上去,就沒有看到關鍵的地方,現在看來她是知道纔會不上去的,好歹給舒勵留一點面子。
宣雲錦忍不住尷尬:“我先上去,這裡面的空氣真是太不好了……”
章奕珵無語,等舒勵發泄完畢才讓侍衛將人帶走。
舒勵淡定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和衣服,輕呼了一口濁氣,再次回到原本的溫文爾雅,翩翩公子形象。
彷彿剛纔的癲狂都只是大家的錯覺。
“他剛纔承認了水潭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不過他見水潭的事情暴露就打算跑路……”舒勵緩緩的說道,情緒重新平和下來,聲音也恢復了常態。
“先出去再說吧,丞相大人也很擔心,還特意派了人來跟我們一起尋找……”章奕珵說道:“讓你自己作,當初要是跟我們一起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舒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千金難買早知道……”
章奕珵看着好活蹦亂跳的舒勵,擔心才終於放了下來:“還好我們沒有來遲。”
舒勵戾氣盡然:“謝謝,其實剛纔我聽到你離開了房間,挺絕望的,我還以爲你真的找不到我。”
章奕珵笑了笑,並沒有多加解釋。
一羣人帶着張大回到了涼亭,容墨燁見舒勵平安無事也送了口氣:“破案是破案,下次不要一個人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舒勵連連點頭,先前就是突發奇想,想要看一看那朵黑菊還在不在,這纔沒有想到自身的安全問題。
他們都沒有想到張大竟然在監視他們的行動,事情敗露之後,竟然還敢出手。
兇手的思維方式有時候果然是不能理解的。
章奕珵將腰釦碎片給舒勵看了看:“你能看出這個是誰用的嗎?”
舒勵仔細看了看:“禾蝶的那個表哥,腰釦是純銀的,外面還有一層鍍金,這是商人喜歡用的一種腰釦,是有些奢侈的。”
“有嫌疑的三個書生裡,宣義孝沒有那樣的家世,其他兩個倒是不缺錢,但是學子一般不會喜歡這種暴發戶的感覺。”
聞言,宣雲錦但是很理解,讀書的都認爲自己是一股清流,當官的人恨不得裡裡外外都透着兩袖清風。
就算心裡喜歡,外表也不會表現出來。
章奕珵皺了皺眉,但是禾大人開口說話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證據就不代表兇手,只能說那天晚上小蝶和他表哥見過一次,小蝶絕對不會看上他表哥的,一介商人而已……”
禾大人那滿口的優越感,瞧不起這個又瞧不起那的,不知道他的底氣到底從哪裡來?
禾大人發現大家都看着他,以爲都不相信,還補充了兩句:“小蝶如果真的看得上他表哥,在乎那些黃白之物,就用不着扶持這些學子,豈不是多事兒嗎?”
禾大人這話聽起來有道理,可實際上未必。
要禾蝶就喜歡找備胎,那又如何?
容墨燁淡淡的說道:“依本相看,禾大人似乎並不太瞭解你的孫女,這麼說未免太有一些想當然了……”
禾大人行禮,不敢反駁。
章奕珵不緊不慢的說道:“草民都是覺得,禾大人這話有一點是對的,禾蝶的表哥應該不是兇手。”
容墨燁狐疑:“爲什麼也把他排除了?”
“根據我查到的線索,禾蝶表哥其實有不在場證明,那天他離開百菊山,陪她娘去寺廟祈福了,還做了一場法事。雖然他不是全程都在場,可他離開百菊山的時間比誰都要早,各個時間段基本都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