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怔鬆了一會兒,實在有些意外宣雲錦好似不一樣的親密。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宣雲錦主動的親了他一下,儘管只是蜻蜓點水,可也足夠讓章奕珵驚喜了。
暗笑自己一奔出去就不復返的思緒,章奕珵覺得自己應該是昨晚上喝多了纔會胡思亂想,宣雲錦不過是對他好一點,他竟然就想到洞房花燭了。
這似乎差得遠得很,還需繼續努力……章奕珵挑眉輕笑,淡定的自我安慰一番,將心底的那絲心猿意馬給摒棄扔掉。
宣雲錦也沒有多想,調侃完畢就走出了房門,看見容墨燁已經在院子裡喝水,陸榮凱正在打拳,心情不錯的開口招呼:“容相,陸將軍,早啊!新年快樂,新年新氣象……”
章奕珵走在她身後,什麼懊惱都沒了,只是眯着眼琢磨着宣雲錦說的那句話。
果然是新年新氣象,初一一大早起來,莫名其妙的,他跟宣雲錦之前的關係垮了好大一步,大得讓他措手不及,這算是天降好事兒吧!
宣雲錦回頭看了一眼章奕珵,很確定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昨晚上醉酒後的行爲了,看來昨晚上醉得不輕。
不得不說,越是這樣,宣雲錦越覺得感動。
容墨燁有些痛苦的揉了揉額頭:“新年新氣象……呵呵,頭疼啊,我可不希望這一年都在頭疼中度過。”
章奕珵被宣雲錦一番刺激,頭疼的感覺減弱了不少,不過還是覺得疼。
自從認識宣雲錦之後,開始治療腿上,章奕珵從來沒這麼喝過酒,那什麼千年酒釀,真是讓人又想又害怕。
“這樣的新氣象也不錯啊!”章奕珵雖然頭疼,可心情卻很飛揚,走了過去,眼神卻一直落在宣雲錦身上,眼神微閃,若有所思。
低頭撥弄了一下腰上壓袍玉佩上的流蘇掛穗,章奕珵抿了抿脣,整個人突然一閃而過一絲銳利,今年……就今年,早計劃的溫柔陷阱已經佈置好了,小錦,你準備好了要跳進去了嗎?
容墨燁注意到了章奕珵瞬間的變化,然後又恢復了常態,忍不住掃了掃這小兩口,是不是哪裡不一樣了?是他的錯覺嗎?
“喝那麼點酒就喊頭疼,怎麼沒見你在年宴上被人灌得不省人事?”陸榮凱收了拳,冷嘲熱諷的說道。
武將的體質在這個時候就表現出了無以倫比的優勢,不僅是陸榮凱,齊小六和張老七也同樣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一早起來也生龍活虎的,完全沒有宿醉的後遺症。
這樣的情況,在軍隊實際已經習慣了,有時候邊境太冷,戰士們幾乎都是酒不離手的。
不僅僅是好這口,也是爲了保暖。
若非宣雲錦千年酒釀的威力實在太大,他們也不至於醉,說實話,打仗很多年了,越往後越不知道醉酒是什麼感覺,難得又體會了一次。
“年宴?你說宮宴嗎?”容墨燁輕笑:“那喝的是人情,吃的是算計,能有什麼味兒?你離開多年,不知道我在皇上登基那年,這種場合喝的從來都不是酒嗎?”
額……衆人呆了呆,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容相,你這麼光明正大的作弊,皇上都知道嗎?”宣雲錦忍不住好笑,這消息可驚人了。
容墨燁笑了笑:“這叫合理運用規則,你以爲皇上就敢放開了喝嗎?這些小手段是必須的,萬一皇上喝醉了,答應了什麼不該答應的東西,那可要呵呵了,誰告訴你,那種場合就一定得是真酒了?”
容墨燁說着自己都笑了:“或者說,文武百官不敢使勁的灌皇上酒,我這個丞相可就得背鍋,我還不想把自己給喝死,那種情況下,瓊漿玉露都喝不出太好的味道來。”
丞相也要防着亂說話亂許諾,所以,這種行爲顯然是經過皇帝默許的。
不提官場那些讓人糾結的事兒,宿醉頭疼也很容易消散,有宣雲錦在,直接給容墨燁紮了兩針就好多了。
宣雲錦讓紅衣準備了帶有風俗特色的早餐,吃過後,幾人就出門了。
每個人都穿了新衣服,喜氣洋洋的,包括容相和陸榮凱都收到了宣雲錦給的新衣服。
當然,這兩個人的新衣服,是宣雲錦在送來的年禮裡面挑出來的兩匹布,送去成衣坊讓專業人士做的。
自然跟章奕珵身上的不一樣,經過一兩年的鍛鍊,宣雲錦現在做的衣服已經很合身了,完全想不到最初那窘迫的狀態。
只可惜,一羣人一出門,剛到大街上就被人圍堵了,容墨燁的名頭和形象實在太出名,雖然他很少在外面晃悠,可西洲城的男男女女都在最近看過他的畫像。
所以,一露面就被認出來了。
章奕珵和宣雲錦,還有陸榮凱好不容易纔從人羣中被擠出來,立刻拋棄了容墨燁,自個兒瀟灑去。
容墨燁看着密不透風的人,頭疼的宿醉感覺又發作了,整個人微微鐵青着臉,卻不好發脾氣,還要不要人逛街了?
要啊,這一羣帶着脂粉香,面帶春色的少女們可都想陪他一起逛街呢,只要他受得了。
容墨燁怒火中無力,那羣損友,明明昨晚上還一起醉過酒的,居然就這麼把他給拋棄了,太……那啥了……
等章奕珵和宣雲錦玩了一天回家,卻在章家看到了一個出其不意的人,尤其還很殷勤。
“容相大人,這棋我換一個地方好不好?你待會兒再下啦……”撒嬌的聲音聽得宣雲錦睜大了眼睛。
轉過迴廊一看,院子裡竟然是容墨燁和另外一個女子在對弈。
容墨燁優雅正經的做着,手指白棋,正要落子入盤。
明媚的女子從對面半站起,俯身捧住容墨燁執棋的手,似乎生怕他落子一樣,用力的緊緊的,拽得容墨燁連收回都做不到。
女子臉色帶着狡黠和哀求,滿目溫情,很不簡單。
容墨燁有些不耐煩,被女子的柔夷捧着不僅沒有旖旎的想法,還有些噁心。
對,就像當初那個姬蓉,自薦枕蓆一般的噁心。
現在的女人玩倒貼都可以這麼豪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