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音樂已死

李澤耀和天晴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李澤耀還邀請天晴加入他們的重金屬狂潮,可是天晴卻沒有立刻同意。

天晴說他的資歷還是太淺了,能夠和偶像們一塊吃飯、喝酒、唱歌就已經很滿足了,加入這個樂隊可是不敢奢望的。

雖然看得出李澤耀有點失望,但是他還是很爽快的告訴天晴,只要是他想好的話,就可以馬上加入樂團,天晴也表示他一定會努力的,等再積累點經驗再談這件事。

對於此事吳良和肖乾都不太理解,天晴是一個那麼愛好音樂的人,而且看得出他十分喜歡重金屬狂潮這個樂團,可是對於李澤耀的邀請,天晴卻會拒絕……

不過對此天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天晴的意思就是自己還是太嫩了,人家重金屬狂潮幾年來小型音樂會起碼辦了一二十次,無論是唱功還是颱風都相當的不錯,天晴擔心自己加入之後會拖人家的後腿。

其實吳良覺得天晴的水平還是不錯的,至於別人的想法他是管不了的,或許這之間的差距,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明白了。

之後又過了兩三天,李小冉再次來到學校門口,並且她說重金屬狂潮在十天之後就有一場演唱會了,李澤耀的意思是請吳良、肖乾和天晴去聽聽。

而且李小冉還專門拿了一張海報過來,吳良看到圖案的背景是一團造型別致的火焰,這團火焰和李小冉身下的摩托車貼紋一模一樣,看來是他們獨特的標誌。

本來吳良他們以爲這就完事兒了,可是李小冉卻說音樂會不是白聽的,過兩天還得找吳良他們幫忙發傳單!

肖乾推說有籃球比賽的訓練,又說天晴晚上要打工沒有時間,對於這個傢伙的直接拒絕,吳良感覺挺奇怪的,因爲肖乾這個人還是挺熱情的,就算沒有音樂會的邀請,朋友有事幫忙也是可以的。

可是這次不但把自己摘出去,而且還替天晴做了主,這點讓吳良有點費解。

不過之後肖乾還是將吳良推了出去,還拍着吳良的肩膀說他晚上就是個閒人,無論什麼時候來找他都有時間。

李小冉本來就一直在看着吳良,聽到肖乾這樣說一副鬆口氣的樣子,並且讓吳良時刻關注電話,等需要他的時候,李小冉就會給他打電話。

當李小冉走了之後,吳良有點納悶的問肖乾爲什麼這樣說,而肖乾則是一副糟心爛肺的樣子,還意味深長的告訴吳良,這是在幫他培養婚外情。

老子連婚都沒結,哪裡來的婚外情?吳良雖然這樣想着,可是卻沒細琢磨肖乾的話。

不過當天晴一副焦急的模樣站在吳良和肖乾面前的時候,看着眼眶有些微青的天晴,他倆知道問題來了。天晴說昨天他去酒吧的時候,也遇到了之前的那夥人,而且那些人還威脅天晴,讓他今後不許再去酒吧打工。

本來天晴還想和羅炎商量一下,可是卻發現羅炎晚上並沒有在酒吧出現!

後來天晴也給那個女孩兒打了電話,可是對方的電話雖然一直都能打通,可是羅炎卻沒有接,心急火燎的天晴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兒究竟怎麼了,所以才這麼着急來找吳良和肖乾想辦法。

“應該是被威脅了,可能是小姑娘膽子小吧。”吳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在酒吧不是有一架電鋼麼?取走了麼?”

天晴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對啊,鋼琴還在酒吧,我去看看……”說着連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跑了。

“這個小子,真是關心則亂啊!”肖乾搖了搖頭,可是他卻發現吳良皺着眉頭在想着什麼,於是連忙問了一句。

“那些人是榮威財經的。”吳良有點擔憂,上次籃球隊的事情讓他一直提防着榮威財經的人,那天晚上雖然沒有李小冉的相救,吳良也能逃得脫,但是對方的報復纔剛剛開始。

“你是怕……”肖乾眯着雙眼想着什麼,接着他陡然問道:“你怕他們會拿天晴下手?”

吳良對此也不肯定,但是畢竟要做到防患於未然。雖然天晴和吳良他們接近,就要準備好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然狀況,但是吳良也不想看到那個小子爲了自己捲入這件事裡來。

“如果他們真的敢動手,我就滅了他們整個學校!”吳良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而肖乾也隨之站起身。雖然吳良的話有點過了,但是肖乾卻是瞭解這個人的,他知道吳良在這麼認真的表情下無論說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去做到的。

雖然滅掉一個學校有點誇張,但是肖乾卻不懷疑吳良會很認真的去實施這件事。

“走吧,我開車帶你去酒吧!”肖乾知道吳良要做什麼,所以他也不用吳良多說廢話,而這就是兄弟。

不過即便是肖乾開車,他們兩個也耽誤了一些時間。畢竟車子在校外超市的停車場裡,從學校走過去就浪費了二十多分鐘。

與此同時,心急如焚的天晴已經打車來到了酒吧,酒吧的前門剛要關上,天晴一把就推開門闖了進去,把那個看店的服務員嚇了一跳。

“咦,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看着揹着吉他的天晴,那個服務員以爲他是來幹活的,這個點兒中午剛過,距離天晴駐唱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呢,怪不得這個人會奇怪。

“羅炎呢?”天晴上來就問:“剛纔店裡是不是有人來過了?”

“是啊,她說來取電鋼,三兩分鐘前才走。”那個服務員還加了一句:“後來又來了四個男人,看着有點眼熟但是不認識,說是羅炎的朋友,幫她拿琴的。”

遭了!天晴突然大聲問了起來:“那些人往那邊走了?”服務員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指了一個方向,說剛纔也是這麼告訴羅炎的那些朋友的。

天晴一個轉身就衝出了酒吧,如果羅炎取了琴能自己走還好,如果遇到了那些傢伙……

“小妞兒,你好像很怕我們啊?”

“是啊,大家都是搞藝術的,何必弄得這麼生分呢?”

羅炎抱着那架略顯得沉重的電鋼琴靠在牆上,剛纔她從酒吧出來本來想要打個車走的,可是怎麼想到卻被這些流氓一樣的人拉進了衚衕裡,羅炎竟然連求救都沒喊出來。

爲首的那個人前幾天還見過,就是上臺拉住羅炎,然後被天晴推開的那個人,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羅炎笑道:“你也知道了,像是我們搞藝術的,就得膽大、心細,不要臉……”

那個男人伸手向羅炎摸了一把,可是那個女孩兒卻厭惡的身體向後縮去,可是本來她就已經靠到牆上了,又能往哪裡退呢?

那人沒有抓住羅炎,卻抓住了那個電鋼的箱子。

“我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呢,不就是一把破電鋼琴麼?”這個人一看袋子上標註的型號就知道,這架琴型號比較古老、功能也比較多,一看就不像是有錢人家用的。

而羅炎卻像是寶貝一樣拉了一下,然後緊緊的將電鋼琴抱在懷裡。

“小妞,看你這麼識相,所以我們今天來送送你。”那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這個店今後的夜場就由我們哥幾個看着了,如果你識趣點兒的話,今後就別再讓我們看到……”

羅炎的雙眼充滿恨意,雖然她的身型不大,屬於那種嬌小玲瓏形的,但是羅炎卻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女孩兒。

前兩天這些人就來找過她,本來羅炎是絕對不肯放棄這個工作的,但是那些人卻提到了那晚‘英雄救美’的天晴,他們說如果羅炎不答應這個要求的話,這些人就會找天晴的麻煩,沒準就會打斷天晴的胳膊,讓他再也彈不了琴。

羅炎面對對方的威脅沒有屈服,可是當那些壞人用天晴來要挾的時候,羅炎還是決定放棄了,她知道這些人說得出做得到,爲了能讓天晴這個‘好人’平安,羅炎忍痛放棄了這份工作。

這也是爲什麼天晴到處找羅炎,而羅炎卻沒有回覆的原因,因爲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天晴說,羅炎怕那個好心的大男孩兒會因此產生愧疚。

“這裡做不了,終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唱!”羅炎抱着這架電鋼,她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雖然家境不太好,所有的學費和平時的花用都要憑自己的一雙手、一個嗓子去賺,但是羅炎卻從來沒有自怨自艾過,她反而覺得可以利用自己的愛好去養活自己,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自立的羅炎卻沒有逃過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帶頭的那個男人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他一把奪過那把電鋼琴,然後高高的舉了起來。

“不要啊……”羅炎好像知道那個人要做什麼,她尖叫一聲想要伸手阻止,可是卻看到自己的那架電鋼‘啪’的一聲被那個該死的男人摔在地上,接着那個人直接一腳踢了上去,咔嚓……

羅炎的眼圈登時就紅了,之前無論她遇到什麼困難也沒有屈服過,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羅炎感到了一絲絕望。

不過踢碎了人家的謀生工具,讓那幾個男人興奮不已,非但沒有同情,相反那些人還放肆的大笑着。

“臭娘們!”那個帶頭的男人啐了口唾沫在已經扯爛的琴箱上:“你知道什麼叫音樂麼?”

“音樂不是什麼個人的興趣、愛好,不是什麼他媽的高雅的藝術,那都是狗屁!”那人囂張的喊道:“音樂的靈魂已經死了!它他媽的現在就是臭的!它就是賺錢的工具,你懂麼!”

“醒醒吧!把你們這些窮酸的傢伙趕出去,這個城市的音樂就是我們的!它就是我們賺錢的工具……”那人還沒說完,女孩兒就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接着是一場嚎啕大哭,女孩兒哪裡會想到,自己所愛的音樂就這樣被人踐踏了,而且她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

“你們是在放狗屁!”那四個人剛要轉身離開,就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衝了過來!

天晴的雙目通紅,他掄着吉他用力的向走在前面的一個人砸了過去,那個人大喊一聲用胳膊去擋,可是天晴的力氣也不小,直接一下就將那個人砸的趴下了,可是他手中的吉他也碎了。

天晴發瘋似的將手裡的半把吉他扔向另外一個人,然後他低着頭直接向那個帶頭的撞了過去。

“不許你們踐踏音樂!”天晴只覺得肩膀一沉,那個傢伙已經被他頂到了牆上:“你們這些人渣,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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