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手疾眼快地擡起手,手裡的銀針也緊緊夾在了食指與中指細縫間。
正要朝攝政王肩頭刺去時,只見攝政王倏然伸手將夜景的腿給舉了起來,隨即擱置在欄杆上。
“孤與這不明事理的鞋計較作甚。”攝政王輕輕捏着夜景纖細的腳裸,話語意味不明。
夜景聞言,手一頓,那銀針也蹲在半空,隨即她不着痕跡地將銀針隱藏了起來,改爲在攝政王肩頭上輕輕一拍。
那動作自來熟,哥倆好一般。
“攝政王能如此明事理,令朕很是開心,欣慰。”夜景笑容淺淺,隨即又伸手在攝政王肩上用力一錘:“再接再厲!總有一天您老會成爲這鳳天最明事理,最有大量的人!”
依女皇陛下這口氣和語氣,難道攝政王殿下平時不講道理,不明事理?可是對於我行我素,不拘一格的攝政王殿下來說,他要這事理和大度作甚?
誰見了攝政王殿下不是恭恭敬敬的,誰見了攝政王殿下不是俯首稱臣的?誰敢道一句攝政王殿下的不是?除非不是活了的人!
衆百姓們聞言,紛紛擡起頭,朝攝政王殿下看去,看看殿下是否聽到了這話語後會擡手將女皇陛下給打死。
可出乎衆人的意料,攝政王聞言,不怒反笑:“侄兒如此愛戴皇叔的一番心意,皇叔一直都心知肚明着,望侄兒永遠保持這份欽慕。”
麻痹!攝政王爲何就如此自戀,還忒犯賤!夜景聞言愣是要將銀牙給你咬碎。
語畢,攝政王也不管不顧四周人的目光,緩緩地垂下頭,將那鞋子推入夜景的腳。
衆人瞧見攝政王的舉動,不由兩眼睜大,滿是錯愕。攝政王殿下竟然屈尊降貴爲女皇陛下穿鞋!
倏然,攝政王手一頓,隨即看着那白皙的腳趾頭,淡淡地道了一句:“希望侄兒回去能好好去去腳氣。”
這話一出,衆百姓們紛紛嚥了一口口水,不約而同地朝女皇陛下那腳看去,可還未看見,攝政王殿下已經將鞋子推入了女皇陛下的腳掌包裹得一絲不漏。
“我去你大姨夫的!”這不是和衆人說她有腳臭嗎?她女皇陛下的威嚴哪去了?
夜景怒罵出聲,蹬腿一擡,朝攝政王殿下的臉上招呼去。
衆人被女皇陛下那惡狠狠的語氣和表情嚇得愣了一會兒,隨即目光緊緊地追隨着女皇陛下的腳。
那一腳沒有如願地招呼到攝政王殿下的臉上,卻招呼到了攝政王那寬厚結實的胸膛。
這一踢,夜景心中的怒氣頓時好了些許,那怒目圓睜的小臉上也掠出了點點笑意。
而身後的玄奕瞧見這一幕則暗暗地給自家殿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點了一個贊。就該這樣子,多讓讓女皇陛下,您這樣老是惹毛女皇陛下,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而衆人瞧見女皇陛下那一腳準準確確地落到了攝政王殿下之後,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大家都知道,攝政王殿下是故意不躲開承受下那一腳的。
而踢完人的夜景卻後悔了,爲何她沒有用力一點兒,直接踢爆某人的胸膛呢?!
“可解氣了?”攝政王輕輕擡起手,將胸膛上那條腿捏在手掌心,緩緩地揉捏,力道適中。那話語也含着幾分縱容的味道。
夜景點點頭,眯眯眼,卻得寸進尺地道:“若是攝政王能天天讓朕踢幾下,想必朕什麼煩心事也不會有了!”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搖搖頭,臉上帶着幾分無語。攝政王殿下能讓您踢這一腳而沒有責怪您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事情了,您居然還想着天天這麼來一回,您還是回去白日做夢吧!
“你說不過孤,也打不過孤,爲了避免你在大庭廣衆下哭,孤只能忍耐一下讓讓你了。”攝政王脣角邊笑意邪惑,說得理所當然。
隨即他將手掌心那條細瘦的腿放下,那動作硬生生地帶出了幾分溫柔。
“草!你跟朕打過?你怎麼知道朕就打不過你呢?”夜景兩手叉腰,挺起小胸脯:“這萬一你要是敗在朕的手下呢?”
衆人聞言,朝女皇陛下那細瘦的小身板兒望去,再看看攝政王那挺拔巋然不動如山峰一般的身姿。這要是打起來,用膝蓋想就知道誰贏誰輸了!
無論是摔跤還是動武動內力,這輸的人都只會是女皇陛下好嗎?!
衆百姓們搖搖頭,將女皇陛下會被攝政王給打得吐牙一蹶不振的不好想法給收起來!
“你若能贏了孤,孤就特准你騎在孤的頭上撒野。”攝政王用那淡紅鳳眸淡淡地睨了夜景一眼,隨即才緩緩地說道。
夜景覺得有必要試一試,反正也沒說不能使詐不能耍小手段不是?!真正的打起來她是贏不了攝政王,可若是論起耍小手段神馬的,她倒是很在行!
夜景點點頭,開啓了搜尋小絕招的模式。
而一旁的玄奕則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家殿下那筆直挺拔的身影。本來自家殿下提前催動了體內毒素,就已經是危在旦夕,即便這調養過來了身體也還虛弱。再加上昨天下午替女皇陛下解了媚毒,又將女皇陛下的任督二脈給打通,方纔又捨身救下了女皇陛下,承接下了那一塊石塊,只怕…
攝政王殿下早已是力不從心了。
底下的顧傾城目不轉睛地看了看女皇陛下又探了探攝政王殿下,看着兩人的相處模式不禁疑問出聲。
“女皇陛下和攝政王殿下是不是太親近了點?有哪位皇叔會給自家侄女穿鞋的?”顧傾城那口氣滿滿的嫉妒和醋意。
攝政王頓時擡起頭,那鳳眸視線冷冷睇着顧傾城,彷彿鍍上了一層寒冰。他一字一句地道:“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之前顧傾城的鬧騰和話語他都沒有計較,不過是看在太尉上將的份上罷了。
顧傾城朝夜景狠狠一瞪,那視線不善,她嚅嚅脣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是太尉上將伸手一揮,一個響亮的巴掌落下。
“給我閉嘴。攝政王殿下做事豈是你能置喙的?!”太尉上將老臉頓時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