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笑意盈盈的人,攝政王淡淡地挑了挑濃眉,那周身散發出的冰寒氣息也似乎逐漸地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輕緩地摸索玉扳指:“即便孤一大把年紀了,幫侄兒拎一件衣服也綽綽有餘。”
夜景呵呵一笑。將包裹繫好之後又伸手拍了拍,像對待一件寶貝似的。
“太尉上將之女被人捉姦在閨閣。”攝政王淡淡地開口,即便是這般****的事情,在他口中說來還是好聽無比,惹人遐想非非。
夜景那正拍打着包裹的手微微頓了頓,聽着這廝突然說得這句話猜測着他是要幹嘛。
聞人花落那雙眼珠子也賊兮兮地轉留着,找着落點。
“呀!”只聽得夜景倏然驚訝地叫出聲,那臉上似乎驚恐不已:“太尉上將之女?那可不就是顧傾城?朕未來的皇嬸嬸嗎?”
看着夜景那做作的誇張表情,在場的衆人都不自覺地伸手擦了一把汗跡。
女皇陛下,這門親事還是您親口定下的,而且太尉上將之女會被捉姦的罪魁禍首也是您,您還揣着明白裝糊塗,簡直是…
守門侍衛心裡暗暗讚歎女皇陛下的厚顏無恥。
連帶着坐在凳几上的慕容卿和顧繁塵二人的臉上也微微驚訝了一把,實在沒想到女皇陛下竟然如此的會演戲,更準確的來說,裝蒜。
“對對對,不錯不錯!”聞人花落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開始了指責:“是在沒有想到咱們未來的皇嬸竟然是一個如此不要臉的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偷漢子。”
夜景也忙不迭地點點頭,兩人滔滔不絕地指責着顧傾城的罪責,臉上的表情真摯得讓人找不出一點兒蛛絲馬跡。
頓時,整個靜悄悄的庭院只回蕩着夜景二人的指責聲,憤怒聲,抱怨聲,擲地有聲。
顧繁塵擡起頭,看着聞人花落,那漾着仙氣的臉上掠出了一點子笑意,“聽說你與女皇陛下和沈碧芊三人也去了,還被黎民百姓們看見了?”
顧繁塵這句話無疑是要點破聞人花落和夜景二人的小把戲了。
聞人花落對上自家夫君明顯質問的雙眼,有些心虛地停下了嘴裡的唸唸有詞的指責聲,隨即把求救的目光投給了夜景。
夜景嘴裡的指責聲還在依舊着,只不過顧繁塵的質問聲她也是知道的,一邊在嘴裡滔滔不絕地數落着顧傾城的罪責,一邊在腦海裡尋找着對話和點子。
頓時整個靜悄悄的大殿只餘夜景的上下不接的聲音了,連夜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侄兒難道不解釋解釋?”攝政王坐在靠邊的凳几上,那一頭如綢緞的墨發隨風飛舞,聲線穿透過那些廢物的墨發傳進了夜景的耳中。
夜景還在嘴裡來回重複的唸叨:“太惡毒了太不知羞恥了!太惡毒了太不知羞恥了!…”
聽到攝政王的話,她才擡起頭啊的一聲。
攝政王看着夜景,脣角邊噙着淡淡笑容。他又冷冷地淡淡地重複了一次:“侄兒難道就不解釋解釋爲何會出現在太尉上將府邸?”
夜景擺擺手,一臉的淡然,“太餓了,容侄兒先吃一塊糕點在和皇叔您好好的解釋解釋。”
夜景語畢,慢吞吞地解開了油脂包裹,又慢吞吞地拿起了一塊香芋煎餅慢吞吞地咀嚼,也不顧及他人的眼光。
聞人花落看着那慢吞吞吃着東西,臉上若有所思的夜景,倒也放心了許多,反正夜景鬼點子多,相信她總沒錯。
顧繁塵擡起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方纔爲夫翻了翻身,突然發現少了一件東西,也不知道是掉了還是…”
這話也意有所指了。
聞人花落那臉上頓時蒼白了一分。她那瓶下在顧傾城飯菜中的春藥就是趁着顧繁塵昨晚上睡着時,偷偷地拿的。
聞人花落悄悄轉過了身子,朝底下的夜景擠眉弄眼,臉上滿是焦急。
“爲何不回答爲夫?”顧繁塵又淡淡一笑,“難道你知道爲夫昨晚上丟了的那瓶春藥的下落?”
“我…”聞人花落含糊不清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對對對!”夜景卻很快地接過了聞人花落那吞吞吐吐的話語,“沒錯就是這樣子。朕和堂妹就是去尋找那瓶春藥的下落,一路尋找着找到了太尉上將家中。”
聞人花落聞言,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不錯不錯,我與堂姐就是去尋找春藥的下落,找到了太尉上將家中,最後發現未來皇嬸竟然在偷漢子。”
兩人說完,相互對視一眼,淡淡一笑。那眼中含着得意勝利的光芒。
對於兩人這一番胡亂瞎湊的話語,在場的衆人可謂是被雷得外嫩裡焦的。
這兩人也太扯淡了吧。
顧繁塵也不點破兩人的小把戲,只擡起頭,又加了一句:“女皇陛下您是怎麼知道我一瓶春藥不見了的?”
夜景咀嚼着香芋煎餅,一臉的理所當然:“自然是花落堂妹告訴我的啊!”
聞人花落忙不迭地點點頭:“對對,是我告訴堂姐的,所以我們循着春藥的味道一直找到了太尉上將家中。”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春藥有味道?”顧繁塵又反口問道。
聞人花落和夜景兩人同時擡起頭看着顧繁塵,異口同聲地道:“因爲女人的器官和嗅覺是靈敏的!”
顧繁塵看着兩人這相差無幾的表情,在聽着兩人異口同聲擲地有聲的話語,頓時無言以對了。
“攝政王,交給你了。”顧繁塵搖搖頭,垂下頭喝着茶。
聞人花落看着那似乎在生氣的人,有些後悔自己的無理取鬧了,剛要伸手去碰顧繁塵,卻被夜景一記眼神給阻止了。
夜景嘴裡的一口香芋煎餅嚥下,摸着鼓鼓的肚子,那櫻桃小嘴邊還沾着一點子香芋碎渣,卻不影響她的精緻英氣。
“皇叔,您可還有什麼事要跟朕說得?若是無事,朕就先和堂妹下去休息了。”夜景那話語問得甜膩膩的,不帶有一絲的不敬。
攝政王突然擡起頭,看着夜景,那一身裝束,最後把丹楓眸落在了她一馬平川的****上:“侄兒不若以後就當一個男的,伴隨在孤的左右當一個隨叫隨到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