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改變的太多了。
雖然感覺不到這些守着自己的人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但是小憐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也沒有熟悉的面孔,她還是會覺得很害怕。
她想回家。
哐啷——
殘舊的木門被猛地推開。
一位身形壯碩的男子從門外大步踱了進來,口中叼着一根野草。在走進破舊的木屋後,他看到了在一旁醒着的小憐時,將口中的野草朝着小憐的方向吐了出來。
野草晃晃悠悠的在空中轉了幾圈就落在了男子的腳邊。
對上男子有些仇視的目光,小憐不解的皺起眉。片刻,男子便從小憐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將手中在市集上帶回的食物拋到了另一個坐在火堆旁的男子懷中,才向他們走過去。
“怎麼了?”那位坐在一旁的男子也向小憐看了過來:“你去問過了嗎?”
男子原本的面色已經不好,在聽到這位男子這麼問的時候,更是又往小憐這邊瞪了過來,直接驚得小憐脖子都縮了起來。
“說是要請示。”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小憐:“就這一小娃娃要浪費我們多少時間?還不說時間的問題,這小娃娃的身份也是奇怪,連城門都封了起來,怎麼帶出去?”
從幾位男子交談的字裡行間小憐是聽出了這些人原本是要帶她出城的。
出城?
爲什麼要出城?
而這個男子說小憐的身份奇怪,可是他們是在蘭陵王府的後門將她擄走的,不可能不知道她與蘭陵王有關聯。那麼她的身份奇怪又體現在什麼地方?
高肅不在鄴城,斛律光也不在鄴城,小憐能想到的有能力封鎖城門的人就只有高儼了。但如果高儼已經如此高調的調兵,那麼他一定又會成爲和士開的眼中釘,而高緯若是收了和士開言語間的蠱惑的話,那高儼又該怎麼辦?
小憐坐在乾涸的稻草堆上,想着她在這裡的這幾日裡,這些看守她的大漢不僅從來沒有做過威脅她的事情,更是食物、水從來不缺,將她照顧得如此周全就像府上的下人一般。
“你吃點吧。”
懷中突然落入用紙袋包裹住的食物,從油香味中小憐能夠嗅出這是一隻炸雞。
這位每日裡給她送食物送水的男子是所有人中年紀最輕的。小憐站在這幾日裡有時還會與他說上一兩句,只是他雖然年紀最輕卻也很警惕,無論她怎麼繞都不能從他的口中套出個所以然來。
到後來,小憐就覺得無力了,也不像再做這樣的事情。
小憐從早上一直餓到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才聞到香噴噴的肉味,小憐立馬擡起頭笑嘻嘻的看着這名男子,艱難的側過身子將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呈現在他的眼前。
男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雞腿一把橫着咬在了口中,湊前身去替小憐解開綁住手腕的麻繩。
“你們這樣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小憐用餘光睨着那位剛剛回來的大漢,卻裝作是在與替他解綁的男子說話:“倒像極了我家中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