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傳說？”張誠饒有興致盯着對方的眼睛。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堂堂貿易親王才一見面就把姿態放的如此低，肯定不會是吃飽了撐的特意來巴結他，而且從兩人近乎謙卑的態度判斷，也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沒錯！無論是比武大會力壓衆多強敵成爲冠軍的故事，還是後來在黑水河之戰中摧毀了史坦尼斯引以爲傲的騎兵，都已經在詩人的歌頌下傳遍了整個東大陸。不少年輕人視您爲偶像，而女孩則視您爲睡夢中的情人……”琳妮絲·海塔爾用輕柔細膩的聲音主動接過話題。
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彷彿在暗示着什麼，給人以無限遐想。
不過很可惜，這種隱晦的勾引對於張誠來說顯然沒什麼用，他甚至連看都沒看琳妮絲一眼，直接壓低聲音對貿易親王說：“崔格·歐莫倫，你有五分鐘時間來解釋停靠在海灣內的船隊是怎麼回事。如果五分鐘內你不能給出一個充分的理由，那麼時間一到我便會讓龍開始發起攻擊。現在開始吧，我聽着呢。”
沒有任何掩飾，張誠用赤裸裸的威脅代替了沒完沒了的互相試探。
琳妮絲·海塔爾顯然沒料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男人能無視自己的美麗，確切的說是連理會都懶得理會。
就在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後，崔格·歐莫倫給了愛妾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語氣嚴肅的解釋道：“尊敬的閣下，請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替海塔爾家族爭取什麼的。恰恰相反，我是來請求您的仁慈與庇護。或許您還不知道吧，一個自稱龍王的傢伙，目前已經征服了包括奴隸灣、大多數自由貿易城邦和十幾個多斯拉克部落，手下的軍隊更是膨脹到了近十萬人。最可怕的是，他還控制着十條活生生的龍！”
“十條龍？！”張誠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才從丹妮莉絲哪裡得到消息，艾瑞克剛剛奪去了奴隸灣的幾座主要城市並控制了雷哥、韋賽利昂和卓耿，滿打滿算也才三條龍和幾千無垢者。
可眨眼功夫，這傢伙居然以奴隸灣爲中心，迅速向四周擴張，不但軍隊數量擴充了十倍，連龍的數量也增加到了十條。
很顯然，艾瑞克通過戰爭掠奪，找到了不少散落在東大路的龍蛋，隨後成功孵化了其中還沒有死掉的七枚。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遮天蔽日的龍羣略過舊鎮上空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崔格·歐莫倫無疑察覺到了張誠眼中透露出來的警惕，趕忙補充道：“是的，伯爵大人，足足十條龍。事實上，在我出海前三天，對方的戰艦已經離開港口朝里斯進發，想必此刻里斯已經被徹底征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龍王很快就會率領一支史無前例的大軍踏上維斯特洛，而您是唯一有可能擊敗他的人。”
“厄索斯大陸東部全部淪陷了麼，還真是野心勃勃呢……”張誠抿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感嘆道。
儘管他早就明白，像艾瑞克這種性格的人，一旦獲得力量絕對不可能安於現狀，但肆無忌憚通過暴力征服超出自身管理能力之外的大片土地，還是有點出乎意料。
畢竟征服和掠奪是一回事，維持安定的統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可不覺得以冰與火之歌世界極度落後的公共運輸體系，以及嚴重缺乏中央集權式的國家政體，有能力維繫好一個土地面積龐大的帝國。
通常來說，缺乏有效管理的國家擴張得越快，自身崩潰的也就越快。
不過平民出身的艾瑞克明顯不懂得這個道理，單純的認爲自己手下掌控的土地和軍隊越龐大，實力也就越強，越能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務。
意識到對手的想法後，張誠非但沒有表現出一點擔憂，反倒是一臉輕鬆的迴應道：“好吧，我承認你帶來的消息有點用處，但光憑這一點就想得到我的保護是不可能的，你必須支付額外的代價。”
“當然！我願意將一半的船隻、僕人、傭兵和財貨獻給您，以換取您的仁慈。另外，包括琳妮絲在內，我所有的女兒和愛妾，您看上誰就帶走誰，能服侍您這樣的英雄是她們的榮祥。”崔格·歐莫倫不加思索的開出了條件。
不得不說，他的確擁有非同一般的魄力，毫不猶豫選擇了捨棄一半的財產。
也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自己的小命和剩下一半財產的安全。
無論如何，一名出逃的貿易親王，絕對是不少人眼中的肥肉，一旦有第一個人衝上來咬第一口，那麼剩下的傢伙便會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即使僱傭再多的護衛也無濟於事。
“你很聰明，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過請記住，千萬不要聰明過了頭，要是我發現你地下里有什麼小動作，那麼……”說到這，張誠故意拖了個長音，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崔格·歐莫倫立刻用力點頭保證道：“我明白！請您放心，我從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非常好！去吧，去將你的一半財產交給莫羅婭，然後你的人就可以上岸了。至於琳妮絲，你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對這種揮金如土且愛慕虛榮的女人可沒什麼興趣。在我眼裡她甚至還不如一條獵犬，起碼獵犬看到主人遭遇危難時會衝上去拼命，而她卻因爲丈夫無法提供優越的生活選擇背叛。”張誠面無表情的諷刺道。
“大人，您太苛刻了。琳妮絲只不過是一個寵妾，一個用來讓自己開心快樂的玩物，難道您會在意一件玩物的背叛嗎？不，絕對不會，所以爲什麼不放鬆心情去好好享受呢？前兩天，琳妮絲還央求我，讓我幫她奪取舊鎮，您猜猜我的回答是什麼？”崔格·歐莫倫用玩味的語氣問。
張誠瞥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琳妮絲，似笑非笑反問道：“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我用行動回答了她！那可是一場激烈的大戰！事後她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哪還會記得自己提出過什麼要求。看，這就是我對付女人的方法，您完全可以嘗試一下。”崔格·歐莫倫張開雙臂，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在笑聲中，琳妮絲·海塔爾整個人都僵硬了，她沒想到自己會成爲這場交易的犧牲品，跟事先說好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