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

被劫

玉術正側頭擦拭着滴水的長髮,白禹很淡然地問:“你至今對選夫之事還抱有希望?”玉術以爲師父是在嘲笑自己,牙關一咬,語氣堅定:“我一定會找到的。”透過她的眼神,白禹心裡的失落再增一分,那麼單純的丫頭眼裡,自己永遠只是師父的角色。白禹若有所思地注視讓玉術心裡有些害怕,她故作輕鬆地緩解氣氛,烏黑閃亮的眼珠迅速一轉,趁機問道:“美色當前,能享則不留,師父何不學我,順便輕鬆劫個美人?”

白禹很鎮定,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疑問,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爲師從不近女色。”此話說得當真昧良心,明明昨夜才趁機劫色。

徒弟很詫異,不禁脫口而出:“難道,師父果真是斷袖?”

白禹立刻滿頭黑線,對這種白癡徒弟表示很是頭疼,一手撫額,狠狠地盯着獵物般的徒弟,心裡腹誹:師父不斷袖,只是想吃你很久了。

這等眼神在玉術看來,完全就是被人戳中傷疤後的疼痛,她痛心疾首地心裡感嘆,這下真的完了……

此事從此在玉術心裡留下陰影,外表如此完美的師父居然也有不可告人的隱疾,她開始可憐起師父來。

黃家公子被劫財又劫色的事情廣泛傳開,路人紛紛議論着昨晚那女賊的無恥,聽得玉術不停罵道:“啊呸,黃家喬才是真正人面獸心、衣冠禽獸的無恥之徒呢!他們真正損失的也就是一點錢財,還不夠彌補自己的清白之身呢!”她哪裡知道,昨晚是接連被兩隻衣冠禽獸,輪流佔便宜的。

白禹本想回去教訓黃家喬一番,以解心頭之恨,哪知事情傳播如此迅速,恐防其中有詐,決定帶着玉術離開雙鶴。

出了雙鶴,白禹讓玉術獨自往西走,說是到了前站的芙木城停下,找到雲來客棧,在那裡等他即可。跟從師父的這幾年裡,玉術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師父都會丟下她獨自去往某個地方,通常都要兩週左右才能回來。至於那是個什麼地方,,爲了哪些事,或者哪個人,這些都是玉術所不知道的,師父也從不願向她提起。

還未趕到雲來客棧,半路上她就被某人劫獲了。離了師父的玉術很容易就被捕到。等她被黑布矇住的雙眼重見光明時,看到眼前的桃花眼便擡腿向對方踹去,卻被他一手抓住,擡得更高,伴提在空中,黃家喬用力地在她腿上捏了一把,疼得玉術眉毛都擰在一起。“你還挺會撒潑哈,每次見面都用腳打招呼?”他一手擡住玉術的腿不肯放下,一手鉗制住她依然扭動的身子,俯身過去越靠越近。玉術的雙手本已被他用繩索牢牢捆住,如今身體又被擺成這副尷尬模樣,眼裡半是憤怒半是哀求地看着他。

“我可不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你溫柔些我便不爲難你〉”他的氣息溫熱地噴在她臉上,瞬間侵襲了她所有感官,玉術將臉扭向一邊,卻又被他用手捏住下巴,強擰過來,繼續與他面對面的近距離接觸。他邪笑着:“怎麼了,昨晚你不是要引誘我嗎?現在我們繼續,嗯?”還在不斷地往玉術靠近。

哪知,這下玉術不但沒有後退,而是出其不意地撲向前,對準他那高挺得鼻子一口咬下去,狠狠地用力咬着不放,黃家喬一把推開她,可她平衡力似乎練得極好,非但沒有往後倒,反而將他的鼻子咬得更緊,黃家喬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血液順着皮膚流下。

“死丫頭,還不快放開!”黃家喬嗚咽着,伸手去抹流至嘴角的**,果真鮮紅一片。直到玉術咬累了,連口水都流出來後她才肯收嘴,看着黃家喬一臉鮮血混着口水的狼狽樣,很得意地笑了。黃家喬真恨不得上前捏死她。

玉術滿嘴腥鹹,吐了吐口水,“你捏我一把,我咬回你一口就此作罷。快解開我繩子。”

“就此作罷?”黃家喬很憤怒,“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你卻將我咬成這樣,這也能就此作罷!”

“可是你綁架了我,等我師父回來了定會找你算賬!”玉術只能搬出師父來恐嚇他。

“原來昨晚那人是你師父,”黃家喬先前還憤怒的臉上頓時有了笑意,“我不怕他。”

玉術很鄙視他,分明是睜眼說瞎話,不想與他再作爭辯,“快點將我放開。”

“放開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他的手再次掐上她嫩滑的臉頰。

最後,玉術不得不被迫答應了他的無恥要求,理由是她調戲了他。玉術很不情願,迫切希望師父回來收拾他。還好黃家喬並不耽誤她趕去雲來客棧的行程。

入住客棧後,玉術安靜地等着師父,驀然想起了望福村,那裡的哥哥和爹孃,她已經四年沒有歸過家了,雖然一直寫過特殊了書信回去,卻不知他們是否能收到,爹孃是否還在責怪她的任性,哥哥又是否娶回了嫂子。她趴在桌上,騰出空間擺上紙和筆,細心地畫着一幅幅小簡畫,連在一起她對他們的思念,玉術知道自己家裡的人都不識字,望福村裡能識字的人少得可憐。若不是能有幸跟着師父只怕她也還是一個無知的小村婦。這四年裡,師父教會了她太多東西,一直無止境地寵溺着自己。明明白禹與哥哥的年齡一般大,可是很奇怪,她對白禹和哥哥感情似乎完全不同,又或者,師父與哥哥確實是不一樣的。

信還未寫完,門外“咚咚”響起敲門聲,玉術閉着眼都能知道門外有人。黃家喬懶懶地斜靠在門外,見她出來,聲音慵懶地說:“陪我去逛街。”玉術拿眼瞪他,哪有這麼無聊的男人,興趣愛好竟跟女孩子一樣!師父纔不會這般娘娘氣,她不自覺地又拿黃家喬與師父相比。黃家喬見她不太高興,才擺下架子問她:“怎麼了,逛街不好嗎?”

玉術搖了搖頭,“逛街很無趣。”黃家喬聽了興趣全無,心情一落千丈,“我以爲你會喜歡。”玉術聽了立刻來了精神,“那我不喜歡的事情你都可以不做嗎?”黃家喬一時被她被她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所迷倒,“可以試着……等下,你不喜歡什麼?”

“我不喜歡見到你。”玉術笑得像花兒一樣,圓圓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黃家喬被氣得臉色發白,“走,去逛街。”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會帶有點狗血情節,玉術並不花心,只是從小跟在師父身邊,缺少對感情的敏銳洞察力,她是個很單純又聰明狡詐的姑娘,自然在日後明白自己的感情了,會做出自己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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