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站起來,並未坐下。
“這件事我已有對策,明天見機行事即可。以後有事情你別自己翻牆了,你送信,我讓莫雲接你。”連越想了想說。
程宇每次來都是翻牆上房頂什麼的,自己只是手腳靈活並不會輕功,這事又不能假他人之手,所以每次都挺苦逼的。
這是答應了?程宇高興地對着連越一拜:“多謝連兄,不如這就讓莫雲小弟送我回去吧。”
“恩,莫雲!”連越喊他進來,讓莫雲送他回去,莫雲人雖小,但是輕功不弱,背個人很輕鬆。
“是,主子!”莫雲有些不情願,任誰平日工作輕鬆,一下子讓你搬個大箱子跑來跑去做體力活都不會開心的。
莫雲背上程宇,帶着他在暗夜裡疾行。
這是程宇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風裡來的感覺太好:“莫雲賢弟,你這輕功可真俊,多少年練出來的?”
莫雲雖然不開心當個空中馬車,有人誇他功夫俊也是開心的:“沒多少年,也就六歲的時候跟着主子學的,算來有十來年了吧,你是沒見過主子的輕功,那才叫俊呢!”
“是嘛!”
“噓——”莫雲的眼神在夜裡也一樣好,快到程宇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附近幾個盯梢的黑衣人。
程宇也斂了呼吸,小聲告訴莫雲從一條隱蔽的小路走過去,先到他家隔壁的人家,他們兩家相連的地方是兩府的花園,晚上一般沒人。
莫雲帶着程宇跳了進去。
“唔……”有聲音!
跳進隔壁的院子後,莫雲馬上揹着程宇腳沾了一下地絲毫不敢停留跑出幾步遠去,後面沒有人影,才一躍回到了程家大院。
剛落地,莫雲就一把把程宇從身上捋下來,氣呼呼瞪着他:不是說沒人嘛!這要是露了蹤跡,他們被發現事小,壞了主子的事夠死一萬次的!
程宇正想辯說兩句,又有人聲音傳來,他倆連忙緊貼着牆站着,恨不得和牆融爲一體。聽聲音來源還是隔壁。
“你是不是看岔了,這個時候哪裡會有人,是野貓吧!”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小心點好,要是被發現了,少爺可不會饒了你我!”另一個粗獷的聲音說,氣息還有些不穩。
“呵,你是有色心卻沒膽子嗎?”年輕男子語帶嘲諷。
“哪能啊,我這不是爲了你的安全!”那男子粗獷的聲音帶了點討好。
接着莫雲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兩個男人在幹什麼?
程宇忍得辛苦,他想起來一件事,隔壁張大人家的大少爺好男風……
趁着隔壁的兩人忙着沒空查探周圍,兩人貼着牆慢慢移動,離開。
莫雲看程宇臉上的瞭然,問:“程大人,你可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程宇不知道莫雲就在今天才將將知道了連越在書房做什麼……
他也覺得真是個單純孩子:“沒什麼,你跟我來,我拿一些書你給連兄送過去!”
程宇在自己房裡倒騰一陣後把一沓書放到莫雲左手:“給你家主子的”,除此之外,他手裡還有幾本,想了想,還是交到了莫雲右手,“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莫雲覺得奇怪,伸手就要翻看。
程宇按住他的手:“回去再看,我先回去睡了。”
莫雲抱着兩沓書,進了連府,忍不住先翻開看給自己的:“圖啊,……男人和男人??”
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再翻開看給主子的:“……好像是今天紅姐姐講的男人和女人?”
莫雲把書送到連越那裡,說是程宇給的。
剛出來關了門,門在他身後被打開,送進去的圖全部被扔出來,砸了他滿後腦勺,身後的門再嘭!一聲狠狠關上。
莫雲:……
欽天監算過,圍獵的這天是個好日子,萬里無雲,溫暖溼潤的春風中夾雜着幾絲不甘遠去的寒涼,吹到人身上,心神激盪,神清氣爽。
這是景宸即位後第一次率領這麼重大的活動,衆人不管心裡作何想,表面上都不敢有一絲怠慢。
“皇叔,前幾次都是你和先皇帶着朕,這次朕有什麼做的不對的,還請皇叔多多指點。”景宸一身薑黃色的勁裝,頭髮全被束到腦後,一條同色的絲帶從額前綁過。他不過弱冠之齡,被衆人圍繞在中心,身上自有一種悠然自在的帝王風度。
騎馬停在他旁邊的景桓看起來絲毫不比他遜色,多出來的年齡閱歷帶到身上是令人心安的持重穩妥,他的身高比景宸略高,穿着緊身的衣服,顯露出成熟男人的寬厚肩背,站在景宸身邊,看起來就像是家中有爲的長輩帶着優秀的兒郎外出遊歷。
“皇上年齡雖幼,卻年輕有爲,不過是第一次,有些緊張罷了,放輕鬆!”景桓看着他就像看着最滿意的晚輩,拍拍他的肩膀。
“恩!”是得到了長輩的肯定,景宸顯得很高興。
“皇上,都準備好了。”一個身穿鎧甲的將領走過來稟告道。
季茵跟在景桓的右後方,她的旁邊是跟着景宸出宮的妃子,她的姐姐皇后季敏要照顧孩子,無暇出來。
季茵身爲皇后,她也是能來的,只是平日沒時間看到兒子,景宸難得出宮一次,肯定不能帶着兒子去,她要跟着就等於放棄了和兒子在一起的時光,糾結了半天,宮裡還有一堆女人心裡打着小久久,她也早就知道皇上的心思就不在她身上,出去除了表面風光上一把,什麼裡子都沒有,還不如留在宮裡和兒子培養一下感情呢!
秦興朝這些大臣們都沒來。
主客是那些上了榜的貢生們,讓他們感受到皇上,感受到朝廷對他們的親近之意。
秦悅和溫義待在一邊,皇上身邊是各種護身的隨從,甚至還有一個史官拿着筆紙跟着!
“誒,你瞧,那是誰?”溫義指了一個方向讓秦悅去看,秦悅看到嚇了一跳,這不是安哥嗎?好像曬黑了點,怎麼換了一身侍衛服飾?此刻拿着槍站在人羣外圍站的筆直,他的左右是一樣服飾一樣動作的其他侍衛們,穿的一樣表情一樣,不仔細看還真沒發現他在這!
安祁文似是發現了他倆的視線,衝着他們兩個就是一個露出大白牙的笑臉,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祁文就又恢復了黑臉,幾息之後一個似是隊長的人從他面前走過,好像在巡視隊伍。
“他怎麼去那了?”秦悅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段時間也沒注意他在幹嘛,怎麼跑到羽林衛了!據我所知,他家人在他二十幾的時候就想把他送到羽林衛了,他不願意去,誰知道現在願意去了。”溫義說。
“怎麼,羽林衛裡不好待嗎?待遇不好?”秦悅問。
“倒不是待遇不好,是要求嚴格,羽林衛平日守衛皇城,皇上出行也要跟着負責安全,職責重大,進去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和從軍隊裡選出來的精英,同樣進去的管你家是公爵還是伯爵,全都得聽話,在裡邊比家世只有高的沒低的,訓練辛苦,出錯了都得受罰,沒法通融!”
“安哥願意去也是好事,總不能一輩子都混在京城裡吧?”這不挺好的,有事幹,等以後升職了,或者受到賞識了不久一步登天了,在皇帝身邊機會總比別人多些。
“恩,反正女神也嫁人了,他心裡也沒想頭了。”溫義說。
“諸位都是以後我大景的棟樑之才,以後在朝廷上朕還要靠着你們治國理政,可得國泰民安……今日是三年一次的香山圍獵,只要獵得獵物的,結束時都可以在朕這裡獲得獎賞,獵到的越多越好,獎賞也回越重……”景宸說了一些鼓勵士氣的話,人比較多,所以他說一句,身邊的太監跟着喊一句,保證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不負陛下所望!”所有人一起說道。
鑼鼓一聲聲的敲響,表示狩獵已經開始。
景宸和景桓二馬當先衝出去,他們的侍衛們跟在身後,然後是從書堆裡爬起來的貢生們……
“幸好早上吃了早飯,還以爲會在這裡修整一天再開始呢!這就得了?”秦悅和溫義不緊不慢跟在後面,又不是跑得快得到的彩頭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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