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爲什麼嬤嬤你的笑如此滲人……
秦悅把鏡子放回去,陳嬤嬤把紅棉拉到前面來說:“小少爺真是慧眼識珠,紅棉姑娘雖然出身鄉下,但是比嬤嬤見過的不少丫鬟都機靈!”說完看了看紅棉羞得低下去的頭,“哎,長得也機靈!”
聞言,秦悅想起了方纔銅鏡裡的那張臉,她走到紅棉身前,她的身量比紅棉要高上一些,因此低下頭去看紅棉低下去的臉,打量了一陣,緩緩說道:“紅棉長得是挺機靈的,那個雲枝也長得機靈,但是沒有紅棉機靈。”
這繞口令的話讓陳嬤嬤聽暈乎了:“那是,雲枝那小蹄子怎麼能跟咱們紅棉比!”
紅棉的腦子卻沒有陳嬤嬤那麼遲鈍,她總覺得小主子說的話陰測測的,想了半天,擡頭看向秦悅,正對上秦悅黑黢黢的眼睛,只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小主子的眼睛跟主子的一樣,好似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突然想起以前聽聞的事情,紅棉恍然大悟,小心的開口道:“其實小少爺長得也很俊俏呢!”
果然,看到小主子眼睛一亮:“是真的嗎?紅棉?”
“當然是真的,小少爺!”紅棉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
管理秦悅身邊生活用品的都是紅棉,她在整理秦悅衣服髮帶的時候想道,以後自己穿衣打扮可不能太過了,儘量往平庸上走,畢竟小主子不能這樣打扮,萬一再傷害到小主子純潔的心靈就不好了!
“紅棉啊,京城的錦衣坊裡有賣女人的私密用品的,比草木灰方便多了,你去幫我買幾套回來!”秦悅突然說道。
紅棉心中疑惑,卻下意識的說:“是,小少爺。”
說完繼續整理衣服,卻覺得有視線黏在身上不走開,她望去,就見小主子一直笑着看着她,笑的讓她覺得渾身發毛,然後漸漸的,小主子不笑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沒有絲毫情緒,好似在看着一個死人……
“小少爺!”紅棉啪就跪在了地上。
秦悅依舊是悠閒地坐在那裡:“紅棉,你過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語調雖輕,裡面卻隱隱的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紅棉僵了一下,眼光數轉,才站起來,小碎步走到了秦悅身前三步處跪下,好似面對的是什麼吃人的猛獸一樣。
“少爺請問。”
“紅棉,你爲什麼,對我是女人的事情一點都不差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紅棉開口想要解釋秦悅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還有,你出身鄉下,經常做農活,手上有硬繭是應該的,但是爲什麼你的繭子和習武的人一般,只在虎口和手指上,掌心卻異常柔軟?”
“進退有度,機靈能幹,這可怎麼都不像是鄉下姑娘,倒是像專門訓練過的合格的下人!”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秦悅的聲音越來越大。
紅棉卻慢慢的鎮定了下來,默默聽着秦悅的質問。
小主子不愧是小主子,早就開始懷疑了吧?不過潛伏這麼久已經夠了,待會就向小主子坦白……一部分。
秦悅說完看着紅棉幾眼,紅棉被這目光掃的不安,正準備開口,秦悅卻突然再次出聲:“紅棉,師父他現在是不是在京城?”
紅棉驚訝的擡頭,小主子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在外面看到了主子?還是隨便猜的?一瞬間萬種思緒在腦中閃過,唯唯沒有想過可能秦悅是在詐她。
看到紅棉的神色,秦悅終於肯定了當時自己並不是出現了幻覺,心裡陡然輕鬆了不少:“師父果然在京城,他在京城幹什麼呢?”突然想到當時自己看的那張密信,心裡又是一驚,師父到底想做什麼?
紅棉看到秦悅詢問的目光,搖搖頭:“小主子恕罪,這個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算了。都知道人在哪了,還怕找不到?反正是在這混亂的名利場中,早晚可以見到的。
師父果然不是不要自己了,還專門派了紅棉來保護自己,嘿嘿,嘿嘿嘿。
“那當時的山莊大火是怎麼回事,可有人傷亡,陳叔青檸他們都可還好?這個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心中隱約有了猜測,還是想要聽到有人親口告訴她,才能放心。
這個可以說噠!紅棉忙開口道:“當時的大火是撤離前銷燬痕跡的最好辦法,小主子放心,大家都好好的,陳叔和青檸櫻桃也都好好的。”
秦悅穿上紅棉從錦衣坊買回來的衣服,打心底裡感謝任飛卿這個老鄉,真是造福社會啊!
“是啊,少爺,奴婢也覺得這衣服新奇又好穿呢!尤其是月經帶,比以前的好用多了,就是有點貴,只能用一次……”主僕二人就新衣服的舒適度問題展開了討論。
紅棉也說道在外面總是聽聞大家對任家二小姐多加推崇,尤其是在錦衣坊中購物的女人們,連綿不絕的人流量,在明顯不過的驗證了任飛卿的人氣。
“這位任小姐真是傳奇一樣的人物,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上一面?”紅棉憧憬的說道。
“放心,跟着少爺我,肯定有見到的一天。”不說她以後可能會嫁給安祁文,單是不久之後的曇花會上,任飛卿作爲單身貴族小姐中的傳奇人物,那是一定會出席的。
“對了,最近可有收到什麼請柬?紅色兒的或者藍色兒的?”秦悅問道。
紅棉想了想,放下正在剝的橘子,在旁邊的銅盆裡洗了洗手,擦乾淨,走到了一排白玉玲瓏的匣子前,從其中一個匣子裡拿出一根白玉鑰匙,打開了旁邊匣子的小金鎖,裡面橫七豎八躺着不少的紙張。
這些匣子是秦悅在下人們挑庫房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瞬間就被這些匣子金玉滿堂的氣象給征服了,放棄了一溜的灰不溜秋的木匣子,把騷包打眼的白玉匣子搬進屋用。
紅棉找了一陣,說道:“少爺,這些請柬都是沒顏色的,哦,有一張紅的,沒有見藍色兒的。”
這個匣子裡裝的都是京城各子弟送來給秦悅的請柬,參加什麼小宴會賞個花啊美女啊什麼的,秦悅不感興趣問了大哥,知道不理會也不會失禮就一直在那放着了,也就剛開始送請柬的人多,後來知道他不愛出去玩一心在家讀聖賢書,就送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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