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嘮叨

有了衣服擋着已經沒辦法直視的屁股,以最快的的速度回了家,中途坐車自欺欺人的想着多站要長高的心理讓了好幾次座,聽着別人感謝的話,其實我內心是崩潰的,不是不想坐,是不敢坐啊。

剛到家,直接衝進衛生間處理戰場,一見我回家,我媽就跟幾百年沒說過話一樣,揪着我沒玩沒了,發揮了中年大媽八卦的雷鋒精神,神神叨叨的說表姐的相親對象,從人家多大,身高體重,在哪兒上班,家裡多少人,曾經有過什麼病史,幾個前女友,從小到大上什麼學校,全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連人家曾經可能暗戀過誰都翻出來了,我不禁扶額輕嘆,我媽身邊這羣小區大媽其實不該相夫教子,她們的正職應該是特務,不管多機密的事情都會被她們打聽出來。

在我快要喊救命的時候終於通知我,明天補習完陪我表姐去相親。

決定回自己房間躲過我媽的疲勞轟炸,纔剛把屁股挨着電腦桌旁的凳子上,就聽見我媽一聲尖叫,“在哪偷的,還是撿的。死丫頭,這誰的衣服。”

“同學的,別人借給我遮屁股的,把它洗了,我好還給人家。”我坐在凳子上大聲說。

我媽拿着衣服從衛生間跑出來,走到我的房間門口,翻來翻去看標籤,“這衣服不便宜啊,什麼同學,哪個同學,男的女的,哪個學校,叫什麼名字。”

我的天,這都哪跟哪,查家譜呢,“都說是同學了,當然是一個學校的,人家借我一下,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幫我洗乾淨就行了。”

“怎麼能不問,你是我生的,問問都不行。”

“哎呀,媽,那個婆婆大戰小三的電視劇開始了,快去看,媳婦要被趕出家門了。”推着我媽往客廳走,試圖轉移話題。

“喂,藍靜鈴,藍靜鈴。。。”腳底生風的跑回臥室,砰的一聲摔門,裝聽不見。

“靜鈴,還有哪裡不懂的,現在可以問我。”蒲老師溫和的問我。

“沒有了。”對我認真聽課的態度,英語老師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由於之前接二連三的衝突,心裡是極度不願意跟秦御陽再有接觸,但每個星期來補習英語卻沒辦法逃避,只能硬着頭皮。

秦御陽一直低頭做試卷,不知道是裝認真還是跟我一樣的想法。“御陽,上個星期的試卷題做得不錯,基礎知識都很紮實,我又給你準備了一些難度稍微大一點的,你繼續做做看,遇到新的問題要及時問,不要不好意思,我不止是你的老師,也是長輩。”

秦御陽目光從試卷移開,態度謙遜有禮,笑着說,“好。”

對於蒲老師怕他不好意思的問題,我堅決不贊同,低聲呢喃“不好意思,他臉皮可沒這麼薄,臉皮的厚度拆下來,可以繞地球幾圈。”

“靜鈴,你說什麼。”蒲老師看着我問道。

秦御陽也跟着轉過來盯着我。

訕笑着打哈哈,“噢,沒什麼,中午時間到了,一一肯定又買什麼好菜回來了吧。”我撓撓臉,叉開話題。

聽我提到任一一,蒲老師這會臉上纔算有了點笑容,說“中午吃了飯再走。好了沒別做題了,讓大腦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本來留下來吃飯時件高興事兒,可一想又要跟討厭的人在一個空間裡就憋得慌。

剛準備溜出去找任一一,就被蒲老師喊住,語重心長的說,“靜鈴啊,你和秦御陽一個年級,平時可以多交流,私下交流學習心得都是提倡的,互相進步,互相監督嘛。”

呵,跟他多交流?交流吵架切磋心得吧。

恐怕到時候不是下雨天和巧克力更配,而是消毒藥水和紗布更配。

但我不能把我心裡所想讓蒲老師看出來,敷衍的點點頭。

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大赦似的跑去開門,看任一一提着菜回來,笑得十分開心,“快進來。”

“喲,快去照照鏡子,你狗腿的樣子,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任一一是打擊我不遺餘力,不過依然理所當然把手裡裝着東西的食品袋放在我手裡。

“當然不是,不要說得我有事找你,纔對你好,我像是那種勢力的人嗎。”雙手捧着自己臉,“你看看,你看看,怎麼看都是一張傻白甜的可愛模樣啊,對不啦。”

“噗嗤。。。。。。”

轉身瞪了一眼秦御陽,“你跟着笑什麼笑,偷聽人說話是不道德的。”

“我倒是不想聽,你說那麼大聲,不想聽也沒辦法,只能勉爲其難的進了耳朵。”秦御陽在客廳沙發上找了位置坐下,手裡端一杯白開水,杯子在他手裡晃啊晃的,讓我這個有強迫症的十分惱火,“你能不能不轉那個杯子,我頭暈。”

“不能。”秦御陽十分禮貌兼無情的拒絕了我的要求。

有病。在心裡又給秦御陽貼了個標籤。

跟着任一一到了廚房,幫着她一起把菜從塑料袋子裡拿出來分門別類,“精靈,你最近跟皇浦楓來往得很緊密嗎?”

大腦裡一片茫然,“沒有啊。”

“那就奇怪了,跟他鬧矛盾了?”

“我沒事跟他鬧什麼矛盾,跟他又不熟,再說,我又不是屬刺蝟的,逮誰刺誰。”

任一一放下手中的裝菜的盆子,看着我道,“那他叫我跟你道歉,說上次不是故意的,你們發生什麼了,而我不知道,卻應該知道的,快,從實招來。”

這麼丟人的事,還是不要說了,滿嘴胡縐“可能上次他下樓不小心把我腳踩痛了,我罵了他兩句,就走了。”

任一一不以爲意的的笑笑,“這樣啊,下次我再碰到就告訴他,說你沒放心上,還以爲什麼事嚇得他跟什麼似的。”

我無所謂的嗯了聲。還好皇浦楓沒到處說秦御陽把我氣哭還逼我洗衣服的事,不然真想掐死他。

任一一這會一邊洗菜還不忘上下打量我,嘴裡發出嘖嘖聲,“衣服挺好看的,今天是要去哪?”

“相親。”

“你要相親?你沒毛病吧,相的是哪門子親,你纔多大。”猜任一一就會是這種反應,故意把話說摸棱兩可逗她。

“你急什麼,又不是說我,我陪表姐去。”見她急了,趕緊制止她繼續亂想下去的勢頭,熟門熟路的幫任一一在廚房裡幫她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