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注視着那扇窗,他很想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捨得出來。
天際陡然傳來一計悶雷,江若彤這才從寄情之中回過神來。
她迅速推開男人,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話說的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一見她小臉兒紅撲撲的,孟寒琛恨不得把她吃進肚子裡。
他覺得,自己肯定瘋魔了!
不,他已經瘋魔了!
兩年前,他就已經不是他了!
這麼一想,他直接把她拽過來壓住,急不可耐的把她剛剛整理好的衣服斯開。
“走?你把我坑的一無所有,還想說走就走?江若彤,想都別想!”
話音剛落,他便把衣服甩出老遠。
這一次,他的動作又狠又猛,像是發泄一般。
江若彤壓根沒有喘熄的機會,只能隨着他的頻率不斷的喘熄再喘熄。
僅存的理智被丟到了爪哇國,江若彤早已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她的靈魂慢慢與**剝離,只剩下不斷的迎合。
他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定定的看着她緋紅的臉,悶聲問道:江若彤,你還嫁不嫁了?
她的全身已經軟成了一灘水,他說什麼自己都聽不清了,只能不住的點頭,哼哼唧唧的說,“不,不了……我不了……”
男人的脣邊劃過一抹壞笑,也只有這個女人,才能讓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露出會心的笑。
其實,他從不知道什麼是愛,他從小到大都被父母捧着,被衆人捧着,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他是a市第一美男子,大名鼎鼎的孟二少!
他身後不知道跟着多少女人,上到名門淑女,下到市井小民,他曾經有喜歡的,也有爲之心動的,不過大多是上過幾次就沒了感覺被他扔在了一邊……
他從來沒有愛過……從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直到遇到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他才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笑,他比她更開心,她哭,他也跟着煩躁,她若是和他鬧彆扭耍脾氣,他會變着法的逗她笑,她若是偷偷想別的男人被他發現,他會恨不得打死她然後再去毀了那個男人!
在她面前,他的脾氣總是不受控制,其實,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無論在何時何地,他都會保持優雅,對於女人,無論是難纏還是蠻橫,他都會找到最好的切入點解決。
除了江若彤……她,果然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意外。
她就像操控木偶的絲線一樣,讓他因爲她的喜怒而喜怒,讓他的目光無論怎樣都會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是她狠心離去,她的一切已經消失在他的眼裡,可是,她的一切卻又鑲嵌在了他的心裡。
江若彤,你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
……
寄情過後,江若彤無力的躺在大牀/上,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孟寒琛在沖澡。
她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這一次,他就像八輩子沒吃過肉的狼崽子,要的太過激烈,帶着懲罰似的惡劣,似是故意要把她玩死一樣。
不多時,男人從浴室中走出來,他腰間爲了快浴巾,頭髮半溼,發尖還滴着水珠。
江若彤迅速的閉上眼睛裝睡,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顫抖的睫毛時,他壞笑了一下,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鼻尖。
陡然傳來的痠疼讓江若彤大叫了一聲,她睜開眼睛,捂着鼻子,恨恨的看着他,“你幹嘛呀?”
男人寵溺笑笑,雙臂支在她身體兩邊,俊連湊過去,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痞子似的問,“妞兒,爺讓你美了沒?”
江若彤手指掐着被角,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是她仔細想了想,現在的情況和兩年前何其相似。
每次爭吵,他不是把自己吻的迷迷糊糊,就是將她拖到牀/上解決。
好吧,她承認,她很容易被這個男人左右,不管是身體還是思想。
她呆呆的坐在那,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以孟寒琛的個性,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順順利利的嫁給冷辰希,他會時不時的出現,時不時的把她拖上牀,時不時的提醒她,她正在揹着自己的丈夫和前夫牽扯不清。
即便她和冷辰希是假結婚,可她身上畢竟是套上了結婚的枷鎖,更何況,冷辰希待她不薄,她怎麼能讓他因此受到別人的鄙視。
見她晃神,男人用力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想什麼呢?跟我說話還走神!”
江若彤趕緊搖了搖頭,轉眼看着窗外已經完全暗下去的天,裹了薄被就下了牀,“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是再晚點,小鴿子肯定爲我擔心!”
當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時,不由得渾身發麻,竟然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
這男人,還真是……
不過她也不是無路可走,最起碼,門口還有冷辰希給她買的新婚時穿的衣服,可她再一次低估了夢某人的嫉妒心。
當她把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從購物袋裡拿出來的時候,她當場石化了!
因爲這些衣服早就變成了破布!
而且一看就是用剪子剪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剪的,她居然沒發現!
縱然江若彤脾氣再好,這一次也炸毛了,她攥着衣服的碎片,指着一臉悠閒的男人,大聲質問,“孟寒琛,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不說明白,我就和你沒完!”
沒完?
他求之不得!
男人訕訕一笑,“你都不嫁了,還要這些衣服幹什麼?”
“誰說我不嫁了?”
“你都和我睡了,還怎麼嫁?再說,就算你要嫁,我也不允許!我的女人我做主,懂不?”
聞言,江若彤忍不住嘴角直抽。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她都覺得和孟寒琛溝通就是一件沒事找虐的事,因爲他的思考套路根本和正常人不一樣,而且這種怪異的套路是她壓根理解不了也無法抗衡的。
她橫他就軟,她軟他就賴,她要是賴了,他就變禽獸了!
恨恨的跺跺腳,可她又沒辦法走出這個門,怪只怪自己心軟,上了他的賊車!
“我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你趕快給我找衣服,我要回家了!”
“現在都黑天了,更何況這裡地處偏僻,誰還會從衣服過來?要不,咱們在這兒睡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孟寒琛笑眯眯的看着他。
天亮再走?
那她豈不是跳進了他事先挖好的坑裡麼!
他不把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纔怪!
“我不要!我要現在就走!”
“嘿,跟你好好說你還軸上了,現在老子說了算,我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男人從牀/上站起來,大步走到她身邊,猛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嘍,睡覺去嘍!”
江若彤甩胳膊蹬腿做抵抗,嘴裡還喊着不要,可男人卻將她往鬆軟的大牀/上一扔,隨後像一頭狼似的撲了上去。
就在此時,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孟寒琛焦躁的半擡起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電話,是李芳華。
他快速接起來,卻聽見那頭李芳華的哭泣聲。
“寒琛,你,你快點過來,你爸爸他,他……”
孟寒琛神色一沉,快速的從牀/上起來,抄起地上的衣褲套在身上,江若彤有些丈二和尚,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兒看他。
男人忽然回過頭,沉着聲說,“還愣在那做什麼,快點起來,和我去醫院!”
醫院?
難道是孟名嚴出事了?
“那我穿什麼呀?”
孟寒琛撥通了酒店內線,交代了幾句,半分鐘後,服務員立刻送來一套酒店的工裝過來。
快速的穿上身,男人拉着她便往外衝。
跑着出了莊園,男人將她推上副駕駛位,自己這才快步走上駕駛席。
而因爲過去着急,這兩個人竟然沒有注意到,距離孟寒琛的布加迪不足五米的位置,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
孟名嚴的病房內,其他人都被他支走,只留下了孟良晟一個人。
他坐在父親身邊,手握着他枯槁的手,目光淡然,又透着幾分冰冷。
可即便如此,孟名嚴心中還是高興的。
他知道,良晟的心裡一直有口氣難以疏解,但他並不怨他,也許換作其他人,早就把孟家鬧了個天翻地覆。
“庭,良晟……”
“爸,我在。”
孟名嚴無力的手稍稍收緊了些,目光迷離沒有焦距,他知道,他的時候不多了。
“爸對不起你……”
“爸,我說過,我不怨恨任何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誰都爭不過命!”
說話間,他眼底的墨色越凝越重,帶着猶如十一二月的冰冷,孟名嚴是見過了大場面的人,雖然現在油盡燈枯,但也絕不會聽不出他言語之中的僞裝和隱藏的怨懟。
“良晟,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我快要不行了,我想聽聽你的心裡話,我不想帶着遺憾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孟名嚴終於在孟良晟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那笑,透着冰霜,像是卒毒的利劍,將他即將停止的心臟刺的搶瘡百孔。
他微微俯下裑,附在孟名嚴的耳邊,音量極小的說:“爸爸,我不妨說句實話,在孟家的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怨不恨,有時候,我甚至想和你們一起去死,就當一了百了,有一次,我甚至都拿起了刀,不過到了最後,我還是忍住了!死有什麼用呢?我孟良晟死了,不會有誰爲我掉眼淚,你們死了,這孟家的基業會順理成章的落到寒琛手裡,我能撈到什麼好處?”
一股冷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心窩,孟名嚴看着昔日裡乖巧又懂事的兒子,心底卻沒有一丁點怨恨。
良晟這樣想並不怪他,怪自己,都怪自己……
“爸,你在商場起起伏伏,見得事情多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的僞裝其實你一早就看出來了吧……不過爲了維持孟家的表面和諧,您一直不作聲,不過你有沒有猜測到,在你死後,你最寵溺最喜歡的兒子,也會像我曾經一樣,活得連狗都不如!”
孟名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