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顯對她的話猶如沒聽到般,只漠然的站着,好似剛剛什麼也沒聽到般。
許婷婷輕哼一聲,埋怨的看向白顯,白顯卻壓根沒有心情理會她。
許婷婷從小嬌生慣養,從來都是被衆人捧月般擁護着長大,這輩子唯一沒得到的只有一個陳修遠。在她心中,她跟白顯的婚事是白顯求的她,應該什麼也順從他。可白顯這幅態度,實在讓她生氣。只是許婷婷還算理智,知道這是胡美婷的葬禮並未當衆翻臉。她咬咬牙,輕輕鬆開他的胳膊,往一旁走了過去。沒走多遠,許婷婷的視線和夏之薇不小心對上,她眉頭一皺,帶着幾分鄙夷的白了夏之薇一眼,卻見夏之薇毫不在意,只朝她很是客氣的笑了笑。
“這裡什麼場合,你再笑信不信我撕爛你這張臭嘴!”許婷婷快步走到夏之薇面前,帶着幾分不屑的輕聲罵道。
夏之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定回覆道,“許小姐,我跟你沒有過節吧?爲什麼要這麼看不慣我呢?”
許婷婷不輕不重睨了一眼她的肚子,“你還不知道黃展的老婆是什麼人吧?”
夏之薇眼眸一沉,擡頭看着她。許婷婷咬牙切齒道,“雖然只是我許家一個遠房親戚,可不是你這種賤女人能窺伺的!”
夏之薇不知覺將雙手捏成拳,她深吸一口氣,對許婷婷輕笑道,“原來黃夫人是許小姐的親戚,難怪許小姐看起來這麼眼熟,就算是遠房親戚,兩人都十分美貌!那份高貴的氣質就不是我這種人可以比及的。”說完夏之薇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無心的繼續道,“那位陳夫人跟許小姐應該沒關係吧?”
許婷婷眉頭不由緊皺了幾分,她語氣不耐道,“你什麼意思?”
夏之薇抿了抿嘴脣,帶幾分惶恐的搖搖頭,“不行,我可不應該多嘴!陳總我可不敢得罪,剛剛他對我的態度,許小姐也看到了。呵呵,我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孕婦,我知道許小姐瞧不起我這種人,可,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她眼圈立刻紅了起來,“我是被我那不爭氣的老公送給黃總,意外懷上他的孩子,我...我想過離開,可黃夫人卻不許,要我必須生下這孩子。許小姐,既然你跟黃夫人是親戚,能不能給我求求情?”
看着夏之薇楚楚可憐的模樣,許婷婷垂下眼眸沉思了一會兒,的確雖然跟夏之薇說的一樣,因爲黃展的老婆無法生育,所以夏之薇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特意留下的,只爲等她生產之後,留下孩子便將她趕出去。
許婷婷向來沒什麼同情心,可今日不知爲何看着夏之薇心中又是鄙夷又是覺得她十分可憐,不由問道,“我看你是哪裡得罪了那陳夫人吧?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走到哪裡都是仇人!今天這種場合你也敢來,呵呵,黃展也是腦袋裝滿了豆腐!”
夏之薇苦笑一聲,“黃總今天本來想帶夫人來,可夫人似乎跟白夫人,嗯,有些隔閡。”
許婷婷一聽也明白了,哼道,“幼稚!”
夏之薇沒有應和她,只低下頭輕聲道,“我哪裡敢得罪陳夫人。只是我知道她一些隱情,哎....”
許婷婷眼波一轉,立刻問道,“什麼隱情?”
夏之薇急忙捂住嘴,小心翼翼看向四周,卻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她。
夏之薇一下子被嚇出一身汗,她驚恐的看着那人,許婷婷久久沒聽到她回話,不由皺皺眉,不滿道,“你到底說不說?”
她瞪着夏之薇,見她一臉見鬼般的樣子,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個男人是誰?你認識嗎?”
許婷婷對夏之薇的態度不知不覺柔和了幾分,似乎是覺得跟她有共同的話題,也是覺得從她那裡能得到不少她想知道的東西。
夏之薇嚥了咽口水,語氣明顯緊張了,“他,他是那位陳夫人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呵呵,不對,應該是好情人!”
許婷婷眼睛亮了亮,“可他不是陳修遠姑姑的男朋友嗎?”
夏之薇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許婷婷好奇道,“你跟他也認識?”
夏之薇抿抿嘴脣,不敢再看紀嘉煒,“不算認識。只是他,他跟我以前的老公有過交情!”
“你們關係還挺複雜的嘛!”許婷婷想了想,遞給夏之薇一張名片,“現在這裡說話也不方便,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們吃個下午茶。呵呵,我對那位陳夫人的往事可是很感興趣呢!”
夏之薇急忙接過,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容,“許小姐能賞臉跟我私下見面,我絕對什麼也不隱瞞。嗯,只是我如今被黃夫人禁足,什麼地方也去不了....”
“呵呵,放心,你很快就會自由的!”許婷婷親暱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叫我婷婷的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這樣喊我!什麼許小姐,真夠生疏的!”
夏之薇似乎不敢相信,眼圈紅通通的,“朋友?我,我在鵬城,你是我第一個朋友,謝謝你!”
許婷婷輕笑了兩聲,似乎覺得夏之薇太單純,心中竟有幾分心虛,隨意找了個藉口便快步走了。
而夏之薇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眼中的溼潤一下子掩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什麼富家小姐,都一個個蠢得要命!這個女人甚至比當年的沈清筠還好騙!
只是夏之薇的冷笑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因爲紀嘉煒如刀鋒般冰冷的眸子若有似無的掃向她,讓她整個人如坐鍼氈!
她偷偷看向紀嘉煒,只見他溫柔的附在陳雪菲耳邊說了幾句話,便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向了側廳的衛生間。
離開之前還給她一個淡漠的視線。夏之薇咬咬牙,深吸一口氣,繼續坐了一會兒也起身走向了側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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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筠在靈堂並不算太忙,鵬城她本來就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加上看到夏之薇之後,心情有幾分起伏。陳修遠心疼她徹夜未眠,給她找了處地方讓她休息便與白顯忙前忙後去了。
閒下來沈清筠對張依的安危不由又多了幾分擔憂。不知道白樺找到張依沒?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張依再打了一個電話。按照陳修遠的說法,白樺要去醫院接胡美婷的遺體,那是否代表張依已經沒事了?
電話意外的遲遲沒有聲音,好一會兒纔有一個冷漠的女生冷冰冰說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沈清筠皺皺眉,翻出白樺離開前留給她的手機號。
“嘟嘟嘟~”
等了好一會兒,白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陳夫人?有什麼事嗎?”
沈清筠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打電話感覺不太好,她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我想請問一下張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去找她,嗯,找到了嗎?”
白樺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哦,她啊,在休息。”
“休息?”沈清筠第一反應就是白樺在說謊,按照張依的性格,她怎麼會不出現?
白樺很是冷靜的嗯了一聲,“我過去的時候,她正好有些不舒服,而且鵬城白事有忌諱,孕婦不能在靈堂出現,所以我讓她在酒店待着了。”
沈清筠聽他說得合理,只是心中還是有幾分懷疑,“那,她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信號不好或者關機了吧?”白樺有幾分不耐煩了,“抱歉,我在趕去醫院的路上,現在沒心情多說。”
“對不起,是我太欠考慮了。”沈清筠抿了抿嘴脣,連忙道歉起來。
白樺說了句沒事便匆匆掛斷了電話,沈清筠看着手機,想了想給張依發了條短信。
“你好好休息,白顯這邊有我們照顧,胡姨走得很安詳,依依,你不要太傷心。有什麼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看着消息傳遞過去,沈清筠握住手機輕輕嘆了一口氣,爲什麼總覺得心緒不寧?
正在思考,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依依?”沈清筠下意識接通,急忙說道。
“依依?”蔣習宇帶着幾分詫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是蔣習宇,沈小姐,你沒有看到我發給你的短信嗎?”
沈清筠一愣,“什麼短信?”
蔣習宇無語道,“你的中醫治療,你忘記了嗎?”
“已經開始了嗎?什麼時候?”
“我給你發了短信,要你確認時間啊!”
就算隔着電話,沈清筠也能察覺到蔣習宇的不耐煩,甚至他很有可能在翻白眼。
沈清筠說了句抱歉,連忙看了看未讀短信,果然白顯訂婚宴那天蔣習宇就給她發來了短信,“中醫治療這幾天可以開始了,第一個療程,需要每天抽出兩個小時,你安排好時間與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