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明之夜

“別動!站在那。”

“快……逃……不要管我……”

“米拉,米拉,你等等。”

“露娜·本·瓊森·弗瑞斯,現在我馬丁·克**督軍監察以行兇殺害米拉。克里斯汀的罪行逮捕你……”

一個個恐怖的聲音強行把露娜從惡夢中拽醒,接着她的右眼傳來劇痛,她感覺不到右眼的視感,露娜用手摸了摸,發現那裡包裹着渾濁着黏稠液體的紗布。

那是血,露娜意識到自己的右眼是瞎了。

“唉……”,她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她張望了一下週圍,再次嘆了口氣,一片黑暗。

露娜突然感覺喉嚨有些不舒服,她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緩慢地爬向內側的牆,扶撐着地面爬起,然後背靠着牆,隱約中她可以聽到老鼠的叫聲,地面出奇的冰冷外加空氣中散發的腐臭氣息,露娜扶着牆慢慢站起,慢慢挪動步子了,雖然有那麼一些搖晃。

環走了一圈後,露娜回到了躺着的地方,然後開始摸索地面,摸索了一會,她找到了那件物品,露娜把它拿在手上,這是個磁懸浮油燈,她打開了按鈕,它朝漂浮在了空中,周圍被照亮。

露娜張望一下四周,看見房間頂部有幾個漏風口。

牆壁上隨處可見的抓痕,深色的地面依舊無法掩蓋殘留的血漬。

毒氣室,看來這裡死了不少冤魂……

露娜俯下腦袋,趴在雙膝上。

就在這時,不知從那來的風,吹起了她黑色的長髮,右眼的疼痛和飢餓的無奈伴隨着他,她曾經敲打過房門,引來的卻只有黑暗時代的訓斥。

在痛苦的日子裡,一天兩天,露娜隱約感覺自己的傷口開始癒合,她躺在地面上,仰望着黑色的天花板,有氣無力,有時會有人給她鬆開食物,對於露娜來說,那簡直就是黑暗裡的曙光……

三天四天,磁懸浮油燈慢慢暗下來,油沒有多少了。就在第五天,油燈的光正要熄滅,也在這時,牢門被打開了……

“嘿!出來!”一個守衛對露娜喊道。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十分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

“法庭公議無論,下面宣佈……”審判長拿起手中的木槌,硬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兇犯露娜·本·瓊森·弗瑞斯因殺害米拉·克里斯汀被判處死刑,剝奪人權終身!”

審判結束,露娜被套上了頭戴,在不見光明幾個小時裡,她移交到了另一個地方,阿布客底獄。

大雪封山,周圍的人在寒冷中打着哆嗦,監獄裡的臭味、喧鬧聲和噪音讓露娜覺得噁心。

爲了防止逃跑,露娜被關在最裡面的牢房,也就在後一天,露娜將被送到沃頓特廣場施行絞刑。

“就是她,”一行人來到露娜的牢籠面前,她看到帶頭的那個人,他叫馬丁·克**,是致使露娜遭遇現在情形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身旁是富蘭克林將軍。

富蘭克林眉頭皺了皺,側頭對問到馬丁軍士,“就她?”

“這個女孩。”

富蘭克林朝露娜走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後對身後的衛兵招了一下手,拿來了一件棉衣披在露娜的身上,然後轉身離開。

一旁的馬丁向衛兵招了招手,便把露娜押送進了底獄。

這裡的夜,非常陰冷,就像活死人的墓地樣的,被冰凍着的鐵柵窗,不時傳來人們的慘叫聲,或許是受刑的囚徒,或許是慘死的冤魂。

阿巴克底獄坐落於國會大廈的後側寒脊山上,這裡關押的犯人幾乎都是政治犯和S級殺人犯。

監獄的獄警,他們有些是第五次世界大戰倖存下來的軍人,由於戰場上的陰影,他們經常會拿一些囚徒來虐刑,因此,夜裡的此地全部都是哭喪慘嚎聲。

第二天早晨露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在牀上坐起身來,環顧着這個陌生的房間。窗外的山道上士兵在忙忙碌碌。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飄到窗邊的談話聲真的帶着興奮和激動讓露娜清楚知道一個事實:今天她將被絞死。

露娜穿上衣服,這裡沒有平時的衣物,只有那件帶兜帽的黑色棉袍,她把兜帽拉過頭頂,在這裡等候着。

終於,獄警敲響了牢門,給露娜戴上了手鍊和腳鏈後,拉着她脖子上的鏈圈,帶她上了馬車的牢籠,然後奔向刑場。泥濘的街道上擠滿了人,驚詫的人們紛紛跑開,給載她的馬車讓出道路,露娜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人們朝她揮舞着拳頭,又或是在帽檐下瞪大了眼睛。

馬車疾馳而過,朝着人羣密集的地方奔去,隨着絞刑的開始,圍觀者已經聚集起來,露娜笑了笑,看來今天並不孤單。

隨着馬車的步伐,露娜被帶到了絞刑臺下。

絞刑臺上,絞架正等着下一個犧牲品,與此同時,露娜看到了另一個囚犯馬車的到來,遠遠看去。車上也是一位少女,只不過她是銀髮。

除此之外,廣場周邊都是馬車,許多人爬了上去,想看得更清楚,她看到了一個熟人,查爾斯·羅伯特先生,他看起來憂心忡忡,他的身旁有一個小女孩,金色的頭髮,外貌和米拉相似,穿着她小時候的服裝,站在一旁,透過那雙被傷痛染紅的櫻瞳,她看到更多的是仇視,她發現露娜朝她看來,朝躲到了羅伯特身後。

有些旁觀者坐在廣場上,其他人轉來轉去,有看上去怯懦的男人,有容色憔悴的矮個子女人,還有骯髒邋遢的孩子。

成羣的女人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男人從皮酒囊裡暢飲蘋果酒,他們都是來看我受刑的。

廣場一邊,來了一輛兩側都有士兵的馬車,露娜督見了滿臉笑容的馬丁和他身旁的強森,馬丁把露娜拽下馬車,嘲笑道,“你沒想過我會錯過你的告別聚會吧,對嗎?今天的你並不會孤單,因爲有個人會一同陪你,富蘭克林也會來,”他扭頭看了下強森,然後對露娜說道,“希望他今天別發生意外……”他咧開嘴笑道。

露娜看了下右側那個少女,與她對視了一下,不知爲何,這時的露娜感覺到了莫名的同伴感,銀色的雙瞳倒映着露娜的臉,少女輕輕地笑了那笑容有些詭異。

露娜的雙手被綁在身前,她也一樣,伴隨着人羣裡各種復仇般的攻擊一同前進……

露娜擡頭環顧了下四周,直到她看到幾個身影。

她才明白另一個事實:或許,今天她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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