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火越燒越烈,黃符隱在火之中,沒一會兒功夫,那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符瞬間被燒了個透,李雲波發出尖利的一聲叫吼:“不要!”
李雲波的身子好像有兩個人在互相拉扯,一個少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裡?”
“閉嘴!”
“你纔要閉嘴!滾出去,我不認識你!!”
孟東河早已將黃符燒盡,一切按照師姐教的流程來做,卻沒有看到成效,這讓他緊張萬分,眼見李雲波發出兩個聲音,更讓他手心只冒汗,就在他神經繃得緊巴巴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透明的影子從李雲波身子裡脫離出來,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師姐,快看!!”
“看到了!”柳湘湘一邊說着,一邊扔過去一個紅色錦囊,只見那紅色錦囊的口越變越大,只將那鬼罩住,然後越縮越小,那攝青鬼還不甘心,仍在拼命掙扎,柳湘湘拿出一道黃符蓋在紅色錦囊之上:“不要再動了,否則不等將你送回地府,你就會化爲一灘水。”
李雲波早就被孟東河扶到沙發上躺上,剛纔一陣折騰,讓這個少年有些支撐不住:“歐陽鵬飛,你太狠了,附一個少年人的身,居然每天只吃麪包,你是想餓死他,是不是?”
紅色錦囊裡的歐陽鵬飛雖然受困,倒還有些氣盛:“我呸,要不是想留着他當人質,我纔不會去管他的死活。孟東河,好一個不受信用的東西,你不是個男人!”
孟東河受到如此的指責,居然一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柳湘湘的反應快:“這次你說錯了,不守信用的人不是他,是我,歐陽鵬飛,我想問你一句,假如我們替你找回了珠寶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那個賤人,讓她滾到地獄裡去,然後,我要擁有富貴榮華!”
柳湘湘一聲冷笑:“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鬼,你準備怎麼過你錦衣玉食的生活?”
“哼,我可以附上一個李雲波,自然還可以附上其它的人,只要我擁有人類的一個軀殼,我就能在人間永遠活下去,哪怕是他老死了,我也能換上另外一個。”
原來他不止想要珠寶,還想要利用附身來獲得永生,孟東河一想到這點,渾身直冒寒氣,柳湘湘將紅色錦囊託在手上:“永生有什麼意思,照這樣說來,你還要感謝我,託我的福,你可以馬上轉世投胎,不用承受千百萬年的寂寞,放心,你現在的不甘心只是暫時的,等我送你到了地府,喝了孟婆湯,什麼珠寶,什麼聶冰,一切都是浮雲,你連他們的一點殘念都會消失。”
“哈哈哈……你們好狠哪,”歐陽鵬飛的笑聲寒冽得讓人渾身發抖:“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應該執着於那批珠寶,我應該先殺了那個賤人替我自己報仇,可惜啊可惜,我就要眼睜睜地看着她逍遙法外,享榮華富貴,不公平哪,實在是不公平!!”
“怎麼樣,聽到了吧,東河,我說過,鬼和人一樣,會不擇手段,人有優劣,鬼還不是一樣分好壞。”
孟東河仍然有些不服氣:“只是這次湊巧我們遇上個不安好心的攝青鬼,可是這不能代有所有的鬼都有這麼多心眼吧?”
“你還真是天真。”高陽連連搖頭。
歐陽鵬飛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他幾乎是哀求的聲音說話:“你們打算馬上送我去閻羅王那裡?”
“你是攝青鬼,只有兩條出路,一條是拒不輪迴,我會幫你灰飛煙滅,還有一條就是乖乖地去閻羅王那裡了結這一輩子,重新輪迴,至於是做人還是做畜牲,就要看你的審判結果如何了。”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沙發上的李雲波偷偷地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正發生的一切。
“……”歐陽鵬飛沉默了:“我有一個請求。”
孟東河連忙問道:“什麼請求?”
他這一問不打緊,柳湘湘立刻丟給他一個白眼,也是,抓都抓住了,只要送走了,就萬事大吉,閻王那裡貢獻一個攝青鬼,也能堵上他的嘴,偏偏這不懂事的小師弟喜歡自找麻煩。
柳湘湘有些嘔氣地坐到沙發上,孟東河也顧不上安撫師姐情緒,歐陽鵬飛趁熱打鐵:“我已經在我們手上了,我們把我困在這裡我出也出不去,但我犯了罪,我死了,罪有因得,那聶冰呢,她還是首犯呢,她居然能安然自在?我要看着她被抓住,我才願意去地府。”
柳湘湘氣不打一處來:“喂,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幾時送你去地府,隨我願意。”
“可是,是你們違背約定在先吧,做鬼的都知道,上清一派是何等門派,居然也幹這種不講道義的事情,孟東河,你說呢,你願意把上清派的臉拿出去丟嗎?”
“你……”孟東河向柳湘湘求救:“師姐……”
一看到孟東河如小狗一般的眼神,柳湘湘無奈又無語:“隨便你。”
“師姐,反正他他已經落到我們手上了,只要不放他出來,他也作不了什麼亂子,等我把信息告訴了凌小小,警方破了案,再送他去地府也不遲,對不對?”
“我說過了,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