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帝國魔影

聽到天生等成功拯救了赫德爾及第七混成旅,穩定了漢堡局面的消息後,身在法蘭克福的施格龍茨,總算鬆了口氣。

事尚可爲,只要漢堡還在,百林一時就不會有危險,G國或者還有一線生機。這是自己近幾日以來,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每當想起這些,施格龍茨就忍不住一陣後悔,自己真是錯了,不該看輕這些來自東方的修煉者。

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不該拒絕來自C國的幫助,如果有那些C國劍客在,也許就不會白白損失幾萬名優秀的士兵。

一想到那些可憐的士兵,施格龍茨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痛。

這五萬名士兵,可是精銳中的精銳。

如果說,他們代表了G國軍方的最強力量,也毫不爲過,可是,這些優秀的小夥子,就這樣輕易地被自己斷送了。

如果有他們在,漢諾威戰役怎會如此艱難?

施格龍茨派出的兩個近衛師,在漢諾威的情況,並不樂觀。

開始時,進展還算順利,成功佔領了漢諾威的前方重鎮哈默爾恩,可是,當李斯特的第四集團軍一部越過萊納河,一舉攻佔了比勒費爾德後,施格龍茨的兩個近衛師,完全被切斷了後路。

前有庫克勒和李斯特的聯手協防,後有敵軍堵截,自己這兩個王牌師,成了送入敵人口中的蛋糕,只怕要一去不復返了。

一想到這件事,施格龍茨就恨不得能立刻趕到百林,提槍砰了那些最高統帥部的混蛋,自己多次去電,要求調動南方集團軍羣的主力北上,一舉擊潰希可勒的吸血鬼軍團。

可是,最高統帥部的那批混蛋,就是不肯同意,說什麼還要研究,又說什麼目前還搞不清希可勒的真正實力,如果貿然集中兵力北上,必然導致南方空虛,一旦被希可勒趁虛而入,南方的幾個重工業基地將會不保云云。

如果可以用詛咒殺人,施格龍茨願意詛咒一萬次。

這幫傢伙根本就不懂軍事,只看希可勒的動作,就知道在現階段他的力量還很不足,否則,就不會在佔領布來梅和漢諾斯後停止進攻,轉而防禦了。

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調動南、北兩大集團軍羣,從兩路猛撲希可勒,將他的吸血鬼軍團扼殺在萌芽狀態。

否則,等希可勒站穩了腳跟,羽翼豐滿後,整個G國都將不保!

可惜,施格龍茨空爲南方集團軍的總司令,如果沒有最高統帥部的授權,他能夠調動的,也只是自己的兩個近衛師而已,在當前的局面下,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將軍……”施格龍茨正在苦思良策,他的貼身副官薩克夫拘謹地走來,道:“將軍,大主教來了,隨同他一同來的,還有來自歐洲教廷的人。”

“我很累,現在不想見無關緊要的人。”施格龍茨道:“轉告大主教閣下,我會請他共進晚餐的。”

說完,施格龍茨又轉過頭去,望着牆上的G國地圖發呆。

“將軍閣下。”薩克夫是個哈薩克人,雖然出生在G國,仍然保持着哈薩克人敢於堅持的良好傳統,“您恐怕必須見他,因爲隨他一同來的,還有歐洲教廷的聖騎士。”

“聖騎士?”施格龍茨不由得失笑,懷疑不是薩克夫瘋了,就是自己回到了中世紀,“我忠實的副官,你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聖騎士存在嗎?我說過了,我很忙,沒時間去見無關緊要的人。”

“我真是失望,原來施格龍茨先生,竟然是一個孤陋寡聞的人。”一個清脆動人的聲音響起道。

施格龍茨有些憤怒地循聲望去,要看看是甚麼人,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無禮。

大主教米爾正微笑着步入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了身銀色盔甲的少女。

可能是出於禮貌,少女取下了頭盔,露出一頭鮮紅色的長髮。

她有着雪白的皮膚,和如海水般湛藍的眼睛,彷彿是一個美麗的天使,或者高貴的精靈。

少女的美貌,讓施格龍茨有些吃驚,在這樣一個美女的面前,施格龍茨倒是不便發作了。

用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施格龍茨道:“大主教閣下,請坐。您總是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時候來訪,不知道這一次,您又遇到甚麼麻煩了?”

米爾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奧格瑞多的事,笑着落坐道:“請相信我,我的將軍閣下,這次,我爲你帶來了幫手。”

像所有身經百戰的將軍一樣,施格龍茨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您指的是這位小姐,我恐怕要失望了。”

“這位是歐洲教廷亨利紅衣大主教階下的聖光騎士,嘉寶小姐。”米爾有些嫉妒地道,他手下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聖騎士呢。

嘉寶右手撫胸,對施格龍茨微微躬身,道:“亨利大主教階下聖光騎士嘉寶,參見將軍。”

“聖光騎士?哈哈。”施格龍茨不置可否地打了個哈哈,“你就是米爾閣下從歐洲教廷請來的援軍嗎?

聽到天生等成功拯救了赫德爾及第七混成旅,穩定了漢堡局面的消息後,身在法蘭克福的施格龍茨,總算鬆了口氣。

事尚可爲,只要漢堡還在,百林一時就不會有危險,G國或者還有一線生機。這是自己近幾日以來,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每當想起這些,施格龍茨就忍不住一陣後悔,自己真是錯了,不該看輕這些來自東方的修煉者。

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不該拒絕來自C國的幫助,如果有那些C國劍客在,也許就不會白白損失幾萬名優秀的士兵。

一想到那些可憐的士兵,施格龍茨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痛。

這五萬名士兵,可是精銳中的精銳。

如果說,他們代表了G國軍方的最強力量,也毫不爲過,可是,這些優秀的小夥子,就這樣輕易地被自己斷送了。

如果有他們在,漢諾威戰役怎會如此艱難?

施格龍茨派出的兩個近衛師,在漢諾威的情況,並不樂觀。

開始時,進展還算順利,成功佔領了漢諾威的前方重鎮哈默爾恩,可是,當李斯特的第四集團軍一部越過萊納河,一舉攻佔了比勒費爾德後,施格龍茨的兩個近衛師,完全被切斷了後路。

前有庫克勒和李斯特的聯手協防,後有敵軍堵截,自己這兩個王牌師,成了送入敵人口中的蛋糕,只怕要一去不復返了。

一想到這件事,施格龍茨就恨不得能立刻趕到百林,提槍砰了那些最高統帥部的混蛋,自己多次去電,要求調動南方集團軍羣的主力北上,一舉擊潰希可勒的吸血鬼軍團。

可是,最高統帥部的那批混蛋,就是不肯同意,說什麼還要研究,又說什麼目前還搞不清希可勒的真正實力,如果貿然集中兵力北上,必然導致南方空虛,一旦被希可勒趁虛而入,南方的幾個重工業基地將會不保云云。

如果可以用詛咒殺人,施格龍茨願意詛咒一萬次。

這幫傢伙根本就不懂軍事,只看希可勒的動作,就知道在現階段他的力量還很不足,否則,就不會在佔領布來梅和漢諾斯後停止進攻,轉而防禦了。

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調動南、北兩大集團軍羣,從兩路猛撲希可勒,將他的吸血鬼軍團扼殺在萌芽狀態。

否則,等希可勒站穩了腳跟,羽翼豐滿後,整個G國都將不保!

可惜,施格龍茨空爲南方集團軍的總司令,如果沒有最高統帥部的授權,他能夠調動的,也只是自己的兩個近衛師而已,在當前的局面下,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將軍……”施格龍茨正在苦思良策,他的貼身副官薩克夫拘謹地走來,道:“將軍,大主教來了,隨同他一同來的,還有來自歐洲教廷的人。”

“我很累,現在不想見無關緊要的人。”施格龍茨道:“轉告大主教閣下,我會請他共進晚餐的。”

說完,施格龍茨又轉過頭去,望着牆上的G國地圖發呆。

“將軍閣下。”薩克夫是個哈薩克人,雖然出生在G國,仍然保持着哈薩克人敢於堅持的良好傳統,“您恐怕必須見他,因爲隨他一同來的,還有歐洲教廷的聖騎士。”

“聖騎士?”施格龍茨不由得失笑,懷疑不是薩克夫瘋了,就是自己回到了中世紀,“我忠實的副官,你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聖騎士存在嗎?我說過了,我很忙,沒時間去見無關緊要的人。”

“我真是失望,原來施格龍茨先生,竟然是一個孤陋寡聞的人。”一個清脆動人的聲音響起道。

施格龍茨有些憤怒地循聲望去,要看看是甚麼人,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無禮。

大主教米爾正微笑着步入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了身銀色盔甲的少女。

可能是出於禮貌,少女取下了頭盔,露出一頭鮮紅色的長髮。

她有着雪白的皮膚,和如海水般湛藍的眼睛,彷彿是一個美麗的天使,或者高貴的精靈。

少女的美貌,讓施格龍茨有些吃驚,在這樣一個美女的面前,施格龍茨倒是不便發作了。

用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施格龍茨道:“大主教閣下,請坐。您總是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時候來訪,不知道這一次,您又遇到甚麼麻煩了?”

米爾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奧格瑞多的事,笑着落坐道:“請相信我,我的將軍閣下,這次,我爲你帶來了幫手。”

像所有身經百戰的將軍一樣,施格龍茨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您指的是這位小姐,我恐怕要失望了。”

“這位是歐洲教廷亨利紅衣大主教階下的聖光騎士,嘉寶小姐。”米爾有些嫉妒地道,他手下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聖騎士呢。

嘉寶右手撫胸,對施格龍茨微微躬身,道:“亨利大主教階下聖光騎士嘉寶,參見將軍。”

“聖光騎士?哈哈。”施格龍茨不置可否地打了個哈哈,“你就是米爾閣下從歐洲教廷請來的援軍嗎?

“不錯,你很美麗,不過我很懷疑,你一個人能做什麼?即使……我是說即使你是一名騎士,可是,你能對付希可勒的吸血鬼軍團嗎?”

施格龍茨聳了聳肩,似乎要把這些天來的壞心情一古腦全宣泄出來,“如果我是嘉寶小姐,就會去逛街購物,做一些女孩子感興趣的事,G國很危險,恐怕不適合你。”

米爾大主教忍不住道:“將軍,你太無禮了,你應該向嘉寶小姐道歉。”

“將軍閣下,我雖然只是一個女孩,但我並不喜歡逛街,也不懂得購物。”嘉寶緩緩地從腰中抽出一柄鋒刃細長的利劍,快速地挽了一個劍花,“這纔是嘉寶喜歡的,還有,對付吸血鬼,正是一名聖騎士的使命!”

“嘎啦”一聲響,擺放在牆角酒櫃上的一支高腳水晶杯無聲而裂,碎成了粉末。

望望距離自己和嘉寶五、六米遠的酒櫃,施格龍茨的臉色變了,由冷漠而變得熱情,他有些興奮起來,“嘉寶小姐,教廷只派了你一個人來?”

“當然不是。”嘉寶緩緩地收劍入鞘,“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五百名十字軍騎士,我想,將軍的辦公室恐怕容納不下他們,現在他們在您的總部大樓前。”

施格龍茨長吸一口氣,像個孩子般笑了起來,“大主教閣下,看來,今晚我要同五百位英雄共進晚餐了!”

G國南方集團軍羣的總部大樓前,整齊排列着五百名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穿着銀色的盔甲,右手拿着銀色的長劍,左手執銀色的圓盾,個個面色沉凝。

他們的胸甲和盾牌上,用彩色珍珠鑲嵌出一個“十”字形標誌,看來,他們就是嘉寶所說的十字軍騎士了。

大樓前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在駐足觀望,猜測着這些“怪人”的真實身分。

當嘉寶隨施格龍茨走出大樓時,五百名騎士同聲大喝,聲威震天動地,連施格龍茨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好一支精兵。”施格龍茨暗中驚歎,只是有些奇怪,這些騎士個個徒步站立,他們的戰馬在哪裡?

難道,隨着時代推移,這些傳說中的十字軍騎士,都已經改弦易轍,改爲步行作戰了嗎?

他正在胡思亂想,忽見五百名騎士同時騰空而起,一陣耀眼白光過後,五百騎士的跨下,都多了一匹毛色純白,身披銀甲的戰馬。

施格龍茨忍不住叫道:“好!真是精彩。”

大主教米爾笑了。

十字軍騎士和那位聖光騎士嘉寶,都是歐洲教廷雪藏已久的最強戰士,多年來未曾現世,世人也漸漸將他們遺忘了。

這次,要不是希可勒復出,吸血鬼軍團肆虐人間,震動了紅衣大主教,恐怕歐洲教廷還捨不得派他們出來呢。

當施格龍茨正在法蘭克福爲十字軍騎士的出現而興奮不已的時候,最高統帥部的會議室裡,正在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內戰”。

最高統帥部副參謀長柏克一手按着會議桌,探出大半個身子,大聲對坐在他對面的陸軍總司令魏克斯吼道:“你是豬,一頭蠢豬,我真無法相信,你居然曾經是百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

“現在的局勢很明顯,正如施格龍茨將軍所說的那樣,如果我們不能在最短時間內集中足夠的兵力消滅希可勒,他的吸血鬼軍團就會佔領百林、佔領整個G國,到那個時候,你再去堅持你的防禦理論吧!見鬼!”

柏克出身草根階層,是個平民的兒子,百林軍事學院二一三七年的畢業生,做過通訊兵、連隊參謀、師參謀。

他是施格龍茨最要好的朋友,兩人私交甚密,曾在南方集團軍羣擔任總參謀長,與施格龍茨共事三年。

後來,因爲他卓越的能力,在兩年前被調任G國最高統帥部,任最高統帥部副參謀長。

他和施格龍茨的觀點一致,是堅硬的進攻派,併爲此與最高統帥部的那些防禦派爭吵不休,馳援漢堡的第七混成旅,就是在他的力爭下,才被派往漢堡的。

陸軍總司令魏克斯出身貴族階層,正如柏林所說得那樣,他實在是比一隻豬強不了多少。

他今日所擁有的地位和既得利益,使他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加保守,在這場充滿火yao味道的爭論中,他扮演了一個並不光彩的角色,是防禦派的中堅力量。

面對柏克的辱罵,這個保守派的整張臉漲得通紅,每一根血管,都像要從皮膚下跳躍出來。

他聲嘶力竭地叫着,活像一個被廢棄了多年的破舊喇叭,“柏克,你這個卑微的平民,無恥的流氓WU產者,你根本不瞭解戰爭!

“你難道不知道,北方集團軍羣肩負着保衛百林還有整個北方的任務,而在南方,魯莽無知的施格龍茨,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他只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惡狗,比任何人都渴望戰鬥。

“如果批准了他的請求,他會光着屁股,把南方的軍隊全拉上戰場,把整個南方都丟給希可勒。那將是一場災難,我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自視出身貴族的他,根本看不起柏克,更無法理解一個卑微的平民,爲什麼可以成爲最高統帥部的副參謀長。

所以,柏克的職位雖然高過他,他也毫不在乎。

最高統帥部第一人,總參謀長維克多五星上將,冷冷地看着這羣爭得不可開交的人,恰如其分地施展出他的平衡藝術,“柏克將軍,魏克斯將軍,請記住你們的身分,你們是將軍,不是無知的婦人。

“好了,現在請停止你們毫無意義的爭吵,讓我們聽聽空軍和海軍的意見。”

柏克與魏克斯戀戀不捨地停止了他們的爭吵,彼此用惡狼般的眼神盯着對方。

空軍總司令萊姆是個老好人,和稀泥的高手,他皺着眉想了半天,纔不疾不徐地道:“空軍……呃……空軍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如果統帥部決定進攻,我的小夥子將衝殺在第一線。

“如果決定防禦,他們將構成空中鋼牆,保衛百林,保衛G國,呃……我沒有別的意見了。”

“真是廢話。”

所有人包括維克多,都在肚裡大罵這個軍界第一滑頭,看來,他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建議了。

於是維可多把目光,投向了海軍總司令克魯克。

克魯克是最委屈的人,也是G國軍界中最不快樂的總司令。

由於G國三面臨陸的地理環境,G國一向是重陸空軍而忽視海軍的,所以,即使在二十二世紀的今天,克魯克手中仍然只有兩支艦隊。

第一艦隊在海灣危機中被希可勒奪走後,這位可憐的四星上將,只剩下第二艦隊了,而第二艦隊的總噸位,與第一艦隊根本無法比,甚至沒有航空母艦。

一想到這些,克魯克就沮喪得想哭。

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位海軍總司令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後孃生的”,怎麼就不招人愛呢?

見維克多把詢問的目光忘向自己,克魯克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一次性地發泄出來,用高八度的聲音叫道:“我實在不明白魏克斯閣下是怎麼想的,現在在漢堡、在漢諾威,是你的陸軍在掙扎,在流血,他們渴望援兵,就像鰥夫渴望着女人。

“我認爲柏克閣下的話十分正確,如果我們再猶豫下去,失去的將不僅僅是士兵的信任,而是百林、是整個G國!”

柏克向克魯克投以感謝的目光,不失時機地道:“維克多閣下,我們不能再猶豫了,請下命令吧,只要南、北集團軍羣統一行動,我們一定會贏得這場戰爭,明天將是美好的。”

維克多不免有些猶豫,魏克斯卻冷笑道:“過於急進只能導致失敗,我看,柏克先生想得過於樂觀了。

“在現在的局勢下,我們還不瞭解希可勒究竟掌握了多大的力量,如果貿然進攻,纔是對G國不負責任的行爲。維克多閣下,我想,您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這種形勢下,維克多再次表現出超羣的平衡能力,想了想道:“我看這樣吧,允許施格龍茨小範圍地調動南方集團軍羣,先解救他被困在哈默爾恩的兩個近衛師,但是,他動用的兵力,不可以超過五個師。

“另外,由北方集團軍羣出動儘可能多的部隊,突破希可勒的狙擊陣地,救援漢堡,漢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失的。魏克斯將軍,我想,你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魏克斯還想再說什麼,維克多卻沒有給他機會,果斷地道:“就這樣吧,命令在會後立刻下發到兩大集團軍羣!

“克魯克將軍說得很有道理,我們不能讓士兵失去信心,那將是一場災難!”

南方集團軍羣第一近衛師指揮部。

庫斯特少將剛接到消息,二師的陣地已經被敵軍突破,師長維特少將開槍自盡,已壯烈殉國。

維特少將應該是這場戰爭開始以來,第一個戰死的將軍吧。

庫斯特甚至有些羨慕起他來,至少,他不用再像自己這樣,每天飽受煎熬,等待着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援兵,每天看着那些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兄弟死去。

從三天前開始,第一師就已經斷糧了。

陣地附近的草根樹皮,已經被戰士們完全吃光,從庫斯特到每一個士兵,現在都是雙眼發綠,吃人的心都有。

在這種情況下,第一近衛師的戰士,還要面對吸血鬼軍團每天不下十次的瘋狂進攻。陣地已經失去了大半,第一師的士兵,也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庫斯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遠處傳來鐳射彈落地時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庫克勒的吸血鬼軍團又開始進攻了。

庫斯特苦笑了下,拿起那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G—17型鐳射槍,不顧身邊參謀和勤務兵的阻攔,走出指揮部,來到最前沿的戰壕中。

他已經做了決定,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要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死在陣地上,像維特那樣,實在是太窩囊了。

戰壕裡的景象,讓庫斯特感覺來到了地獄,在這裡駐守的一個連隊,已經剩下不足三十人了,而這三十人裡,多半還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一名傷兵正趴在戰壕裡,用手接住從自己頭上緩緩流落的鮮血,並把它抹在乾裂的嘴脣上。

他忽然看到庫斯特,頓時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是該先把沾滿鮮血的手指從嘴脣邊移開,還是立正敬禮。

庫斯特的眼睛不知不覺溼潤了,他緩緩地走到這名士兵身邊,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個扁狀的鋼製酒壺,遞到這名士兵手中。

那名士兵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師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庫斯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一五八年的朗姆酒,試試看。”

士兵怯怯地把酒壺送入口中,喝了一口,綻開笑容道:“好酒,師長……”

庫斯特搖了搖頭,“叫我庫斯特,你叫什麼?”

士兵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敬禮道:“一等兵費爾,師長。”

“說了要叫我庫斯特。”庫斯特笑道:“那些吸血鬼又要衝上來了,你怕嗎?”

“不怕,庫斯特。”費爾笑着:“那種傢伙,已經被我幹掉三個了,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這次有點奇怪。”

“哦?”庫斯特道:“怎麼了?”

“要是在平時,炮擊過後,那些鬼東西就要衝上來了,可是,現在連個鬼影也不見。”費爾笑道:“這讓兄弟們都很不習慣。”

另一些士兵看到了庫斯特,也紛紛圍了上來,議論著這奇怪的現象。

一陣奇怪的聲音開始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響,跟着地面也在輕輕震動……

“這是什麼聲音?”庫斯特問身後的參謀道,那名參謀皺了皺眉,顯然他並不清楚。

“是馬蹄聲。”一名士兵露出驚恐的神色,“是騎兵,他們用騎兵進攻了。”

所有士兵都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現在鐳射彈都用光了,能用的鐳射槍也爲數不多,如果被敵人的騎兵衝上來,大家恐怕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一連串的慘叫聲從對面傳來,士兵們都大惑不解,庫斯特看了看對方陣地上蕩起的煙塵,雙眼一亮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我們的援兵到了!”

“我們的援兵?”士兵們面面相覷,從沒聽說過G國的軍隊中有騎兵,將軍是不是弄錯了?

不過第一師的士氣,卻被庫斯特的這句話鼓舞了起來,畢竟在這個時候,任何有關援兵的消息,都是一劑強心針。

對面傳來的慘叫聲,越來越響。

只見大批的吸血鬼狂奔而來,庫斯特和士兵們吃了一驚,正要準備戰鬥,卻發現那些吸血鬼不像是進攻,倒像是在逃命。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只見一隊隊身着銀甲,手執只有中世紀的騎士纔會使用的護腕長槍,排列成整齊的佇列,追向那些飛逃的吸血鬼。

他們手中的長槍每刺出一次,便從槍尖射出一道柔和的白光。

只要被白光碰到,那些吸血鬼便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綠色的黏液也不曾留下。

衝在最前面的一名紅髮女騎士更是厲害,手中的長劍掄動如風,劍氣遠擴出五、六丈遠。

那些兇猛的吸血鬼在她面前,簡直變成了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庫斯特和手下的士兵一樣,看得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歐洲中世紀。

眼前的這些人,不但人和馬都穿着厚厚的銀甲,而且除了那名女騎士外,都用那種只有中世紀騎士纔會使用的護腕長槍。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那些騎士的胸口和左臂的圓盾上,都有一個“十”字標誌。

“十字軍騎士?”

庫斯特不禁想到,歷史上十字軍數次東征的偉大戰事來,不過在二十二世紀,這些堪稱古董的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看來,好像還是自己人的樣子。

那些騎士直殺到庫斯特等人面前,領先的女騎士甩了甩那頭飄逸的長髮,讓一向不近女色的庫斯特,看得差一點狂噴鼻血。

“這裡是第一師?還是第二師的陣地?”女騎士道:“我是歐洲教廷派來的聖光騎士嘉寶,特地來救你們,你們的師長在哪裡?”

庫斯特從一羣呆若木雞的士兵中站出來,盯着嘉寶的漂亮臉蛋道:“我是南方集團軍羣施格龍茨將軍麾下第一近衛師師長,庫斯特少將。第二近衛師已經完了,師長維特少將已經殉職。”

庫斯特的囉嗦讓嘉寶皺了皺眉,她有些沒想到,這位師長竟然與士兵一樣,出現在陣地的最前沿,這不由得讓她對庫斯特生出了幾分敬意。

她點點頭,語氣溫柔地道:“那好,將軍閣下,請集合你的部下,跟着我們殺出去,請動作快一點,不然吸血鬼大軍衝過來,我也很難保證你絕對安全。”

“部隊隨時可以出發。”庫斯特道:“謝謝嘉寶小姐,我會記住您今天的救命之恩。”

他的囉嗦,讓嘉寶再次皺了皺可愛的眉毛,道:“那就出發吧,快1

第一近衛師在五百名十字軍騎士的掩護下,迅速地殺出了庫克勒和李斯特佈下的包圍圈,兩個小時後,與施格龍茨派來的援兵會師。

南方集團軍羣對漢諾威的反攻,至此宣告失敗。

西元二一七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希可勒所控制下的電臺、電視臺,向全世界宣佈了希可勒在不來梅成立臨時政府的消息,百林政府成爲希可勒口中的“不合法政府”。

按照希可勒的說法,百林政府的官員們,是一羣無能的蠢驢,他們只會將G國人民帶入痛苦的泥沼。

所有有爲的年輕人,都應該歸入到他的旗幟下,只有跟隨偉大而英明的希可勒,纔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

在這個瘋狂的年代裡,無所事事的年輕人,甚至可以去崇拜一隻出了名的狗,他們與父母格格不入,討厭現有的規則,厭惡現在的政府。

希可勒的出現,剛好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一個推翻現有規則,建立新世界的希望。

而且在他們的眼中,歷史上的希可勒,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同拿破崙一樣,希可勒的魅力,是無可取代的。

無數年輕人都瘋狂了,無數希可勒的支持者走上街頭,發表演說,來聲援這個不世魔王。

更有無數的年輕人,奔向了他們心中的聖地—│不來梅。

百林政府雖然揭穿了希可勒是吸血鬼的事實,卻反而令這些人,更加堅定了投奔希可勒的念頭。

吸血鬼?這簡直太美妙了。

在這些年輕人的眼中,吸血鬼就是高貴的代名詞,是彬彬有禮的紳士,是舉止優雅的淑女,總之,是他們的夢想。

結果連希可勒自己都萬萬想不到,他的軍隊在短短一個星期內,足足擴充爲五十萬,而且,數量還在不停地增長中。

當然,他們並沒有完全變成吸血鬼,希可勒和他的手下,一時間還沒有能力達成這些追隨者的要求,他們爲此也常常自責和遺憾。

各國政府震驚無比,聯合國也爲此召開了專門的大會,在如何對待希可勒復出的問題上,除了C國和東亞、西亞的幾個國家,強烈要求聯合國否定希可勒政府的合法性外,大多數國家都是態度曖mei。

他們考慮更多的是自身的利益,事實上,希可勒政府已經在暗中向他們拋出橄欖枝,許諾在完全控制G國後,給予他們大量利益。

歷史總是一次次地重演,這些國家像是完全忘記了兩百多年前的那場戰爭,竟然異想天開地以爲,希可勒在控制G國後會循規蹈矩。

因此,聯合國最後的決定是“觀望”,不對此事做任何表態。

而在G國國內,希可勒的支持度,卻全面超越了現任的G國總統約瑟夫。

在扮演救世主和偉大領袖的同時,希可勒並沒有忘記,漢堡這塊已經半含在口中的肥肉。

就在他向整個G國發表演說的第二天,古德里安這位攻堅戰專家,和他的第一集團軍被調至漢堡附近,接替了李柏。

漢堡除了混成七旅的四千多士兵外,真正能夠依靠的,也就是天生等人和兩千名萬妖幫的妖精,而魏克斯所承諾的援軍,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面對當前的局勢,天生十分憂慮,自己和萬幻神君等人,自然不怕什麼古德里安,可是,四千多名G國士兵和漢堡十萬居民的生命,如何保障?

如果不是考慮到那些G國士兵和居民,自己大可帶着兩千妖精,與古德里安大戰一場,就算不敵,也可打打游擊戰。

可是,一想到他們,天生就感到肩上彷彿有一副千斤重擔,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他正在苦思良策,房門一開,林清走了進來。

“生哥,對方傳來訊息,古德里安要見你。”

“什麼?”天生不由得一愣,在這個時候,古德里安要見自己,究竟是爲了何事?

“生哥,還是不要見他了。”林清道:“我擔心他有陰謀。”

天生想了想道:“不,我要見,古德里安,希可勒手下第一大將,我又怎麼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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