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家,那人該不會是想把額們幾個困死在這裡吧?”站在一樓的錢袋兒不由得擔心起來。
“怎麼可能啊?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現在一樓的大門是開着的,除非對方是頭豬,否則怎麼也不會想就這樣把咱們給困住吧?那人躲到房間外面去了,怎麼可能有辦法把一樓的門給關上?”
顏歡站在挑臺上,伸手指着樓下洞開的大門道。但像是逃走那人聽見了他的話一般,就在這伸手一指的剎那間,通向外面院子裡的大門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房間裡到處都有機關!”雯姐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門邊,門卻是的確被牢牢地鎖住了。
“這姓鄒的都已經殘疾了還在家裡玩密室逃生呢?這宅子又不是古墓,裡面裝上機關想搞個蛋啊!”老吳破口大罵起來。
“從窗子能鑽得出去嗎?”顏歡問道。
“不行。”雯姐搖着頭道:“窗子外面的爬牆虎太密了。如果我們站在門外,還能順着藤蔓生長的方向將它們扯開,在這裡面卻是根本用不上力,只會越扯越緊。”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本以爲此行很安全的顏歡,現在也終於對父親顏胥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危險無處不在”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不禁懊悔先前不該一時衝動貿然進屋,更不該又將三名同伴扯入新的麻煩中。
他的語氣中雖然透着一絲不安,但卻仍努力保持着鎮定安慰道:“大家先別慌。既然有機關,那就一定有控制機關的機括。先分頭找找這屋裡有沒有什麼看起來比較不尋常的地方,沒準就是機關控制裝置的所在。”
“你說得不錯。那人如果有方法能夠傷害道我們的話,剛纔早就動手了。現在他只是把我們關在這裡,倒像是在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雯姐說着也藉着手電的光線爬到了挑臺上。
“他需要爭取個蛋的時間啊?現在是咱們比較着急好不好?再說了這個房間裡哪兒有一點尋常
的模樣?”老吳將手電筒在房間裡焦躁地掃過來又掃過去。
就在顏歡的視線隨着光線略過挑臺上的那片書架時,他忽然像觸電一般伸出手撫着書架上的幾處空缺道:“吳哥你別晃手電筒了,仔細看來,面前這書架就是最不尋常的地方啊!”
“何以見得?”雯姐聽她這樣一說也爬上樓梯湊了過來。
“老頭子以前常教育我說,線索往往就隱藏在一些看似平淡無奇的細節裡。試問誰家會把這麼大一排書架做在餐廳的正上方?這種搭配本身就已經十分不協調。而且你們看這整個書架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可是這些空缺處的隔板上卻乾淨得連手印都留不下來。所以擺在這裡的這些書,一定是剛剛纔被人給抽出去的。”
顏歡一邊分析着,視線一邊轉向了腳邊堆着的幾本被抽出的書冊上。很快,他便察覺到整個書架上被刻意抽出的書籍足有上百本之多,被丟在了房間裡的各個角落。他隨手從地上拾起了一本,又回過頭看了看書架,忽然興奮地叫出了聲:“這些書就是打開密室的機關了!”
“別扯了,這些軟塌塌的書也能當做機關?”老吳對顏歡的這個結論表示了懷疑。
“吳哥你還別不信。你看這些書的書脊上都有燙金的編號,應該和書架上的位置是對應起來的。如果能把這些書都歸至原位,或許就可以——”
老吳從小就討厭看書,此時看着密密麻麻的書架已經開始縮起脖子了,再次打斷了顏歡的話:“就算你小子說的沒錯,這裡所有的書算下來至少也有上千本了,裡面不同種類的燙金字體更不知道會有多少了。咱們一本一本整理過來,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嘛。”
“隨機嘗試肯定不可行。但是既然機關是被設計出來的,就一定有破綻。這些書架裡的書雖然看上去數一遍都讓人頭大,但你們發現沒有其實它們都是分類出現的,而且有些書的包裝看上去十分醒目。比如這本《時間簡史》,如果能將這
些比較特殊的書按照分類放回去的話——”
說着顏歡便捧起一本書,仰着頭在書架裡剩餘的那些空缺中一個個比照了起來,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書塞了回去。其餘三人期待着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事與願違的是,寂靜的房子裡除了他們自己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嘁,你小子要是能一次成功的話,爺出去以後立刻帶着你去買彩票。這方法肯定是行不通。依爺看,還不如咱們幾個合力把門撞開來得靠譜些。”老吳靠在書架邊,揉着已經仰得痠痛難耐的脖子道。
在一樓的錢袋兒聽見他的話,也出聲插嘴道:“吳老闆,你這方法也不行的。額剛纔看過哩,這房間的門和窗全都是金屬防盜的,就算咱們幾個一起用力也不可能撞得開。”
“這樣看來似乎還是整理這些書架上的書要好辦一些……”老吳縮了縮腦袋,再也想不出什麼其他主意了:“不過要是咱們就這樣一本一本地試下去,得試多少種排列組合的情況啊?估計到咱們渴死餓死累死都不一定能搞得定。”
“當然能搞得定。我剛纔又拿了地上的幾本書看了一下,發現這些被取下來的書面上有一些暗紋構成的編號,明顯是特殊定製的。雖然這些編號的字體各不相同,但卻是每本書上都有的。我猜應該是設計機關的人擔心把機關弄得太複雜,到最後連自己也難以解開,所以纔會留下這樣的隱藏訊息以方便整理。這些散落在地上的書中,應該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煙幕彈。咱們只要找到書架上這些暗紋編號的規律,就應該能夠解開這道機關!”
顏歡說着,目光卻逐漸被嵌在壁爐上的一座十分老舊的黃銅製機械擺鐘所吸引。擺鐘足有一人多高,兩邊的木架上刻着繁複的花紋。本應左右晃動的鐘擺貌似許多年前便已經停止了活動,時針和分針分別指向了五點三十九分的位置:
“這鐘應該是被人故意弄停的,可能是個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