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莊小安不由一驚。
“呵呵，你不是不認識他們嗎？怎麼結下仇的？”王光輝笑得意味深長。
“兩個王八蛋太壞了！”莊小安義正詞嚴，一聲大罵，“我第一天開業，這兩人就來搗過亂，後來又想搶生意，我都沒和他們計較，就當兩隻蒼蠅飛過了。沒想到，他們玩毒@品啊，居然還想把我扯進去。”
“人家說了，自己是冤枉的，從來沒沾過這些，藥也不知道是怎麼磕的，白麪也不知從哪來的，純屬有人陷害。”王光輝開始點菸。
“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莊小安裝不懂。
“其實這件事呢，疑點還是不少的。”王光輝又道，“第一，這兩人沒有犯罪記錄。第二，現場發現的手機，和一個陌生號碼有聯繫，說什麼江邊交貨，但是這個陌生號碼，是昨天才開通的，開過一次，就找不到了。據電話亭賣號的說，買號的是個年青小夥，戴口罩，身高麼……和你差不多。”
你妹的！莊小安暗罵一聲，這貨什麼意思？
“第三，就是槍了。雖然沒指紋，槍支一大早就送到市局，做彈痕鑑定，結果，你猜發現了什麼？”
“什麼？”莊小安咽一口唾沫。
“這杆槍發射的子彈痕跡，和以前兩起未破的槍擊案，是一樣的。”王光輝道，“那兩起案件，確信和白文學團伙有關，應該是那個叫‘豹子’的傢伙做的，這貨你也認識。”
“豹子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在山裡出的車禍。但是彈匣裡面，還發現了一根頭髮，經過DNA鑑定，就是豹子的。你說說，死人怎麼能玩槍呢？”
“是挺奇怪。”莊小安心跳加速，順口道。
“是啊，你昨天去草帽山了？”王光輝口氣輕鬆，突然轉彎。
“我……”莊小安悚然一驚，這貨知道啥了？
“你別怕，”王光輝哈哈一笑，“對你，我們是有保護，也是有監視的。你昨天一身是泥，扛個大旅行包回來，又戴上口罩買電話卡，我們都知道。之前白文學少了的那批貨，就是你小安大師乾的吧？當時藏在山裡了。”
莊小安不說話，背後直冒冷汗，這貨有這麼神？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弄的，但我要是你，早上就不去現場看。路上可是有攝像頭的，你以爲混在人羣裡，警方就不知道了？你這第一仇家，嫌疑太大了。那批貨，還在你房間裡沒處理吧？你說要是現在水工農帶一票人，破門而入，會發生什麼事？”
“我擦！”莊小安差點跳起來，“你別嚇我！”
“哈哈哈，終於承認了！”王光輝在那邊樂不可支，“你小子還是嫩啊！”
莊小安急速思索，大家是一條船上的，這貨就算知道什麼，也沒實際證據。而且聽這口氣，完全是在詐人啊。
“老王，你有啥就說吧，別賣關子了，算你厲害行不行？”莊小安嘆口氣。
“你小子這事做得太莽撞了，到處都是漏洞。”王光輝咳一聲，“早上事情一出，我就覺得沒對，趕緊讓市局插手，讓水工農移交案子，不然，你以爲你還能坐這打電話？”
“呵呵，王隊，你鼻子也太靈了。”莊小安繞彎罵人。
“不是我靈，是你小子運氣好。刑偵這塊，是費揚負責，人家一聽張迪兩人招出你，馬上悄悄聯繫米副局長。我這條線，現在由米副局長親自抓。你的事領導是知道的，米局給我電話，我才猜到你小子做了什麼。幸好提前一步，口供還沒錄完，咱們市局的人就到了，嫌犯直接帶走，米副局長還打電話表揚水工農，說南固警方又立一功，都是爲了保護你啊。”
“哎喲，我有這麼重要？”莊小安聽得暗爽，不由騷騷一笑。
“你的上家重要！”王光輝有些恨鐵不成鋼，“關鍵時候，你要是被水工農弄進去了，證據確鑿，50克就槍斃，誰救得了你？那批貨也別藏了，我給你個地址，你趕緊趁天黑送到地方！”
“那啥……”莊小安想想，又道，“水工農這會兒，應該不至於盯着我不放吧。那邊不是還要發展下線嗎？”
“想得太簡單了。”王光輝冷笑，“你又不是唯一人選，水工農雖然不盯你，就不能借機了私仇？難道大毒梟會出面救你？”
你妹的！莊小安暗暗咬牙，水工農這老貨，必須幹掉啊，不然隨時像個炸彈一樣，沒準哪天就爆了。
“老王，你剛纔說的這些線索，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猜的，也讓我弄明白不是？”莊小安又問。
“槍支彈痕是真的，你小子進山，扛包回來，這些都是我們看到的，買電話卡是猜的。至於槍裡的頭髮嘛，肯定是假的，DNA鑑定沒這麼快。”
“哦……那早上的監控呢？”
“監控倒沒有，”王光輝道，“問題是費揚看見你了。你自以爲隱藏得好，卻不知他在樓上觀察人羣。這是一名老公安的基本素質，要是今早出現場的是水工農，你小子估計已經在吃牢飯了。當時費揚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轉過身，你不見了，他也沒多想，後來一審張迪兩人，才發覺沒對。”
“呼——”莊小安長喘一口氣，還好遇到自己人哪。
“你小安大師也說說，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劫了白文學的貨？我非常好奇。”王光輝吐口菸圈。
“嗨，其實我也沒劫，就是算到黃毛出了車禍，然後找到現場，發現了卡宴裡的毒@品，還有槍，爲了不讓這些東西禍害社會，就給丫埋了。”莊小安眼珠亂轉，大義凜然。
“只有毒@品，沒其他的？”王光輝打個哈哈。
“沒了。”莊小安平穩呼吸。
“你小安大師是有錢人，”王光輝有些心照不宣的語氣，“也不缺這點，回頭我給你個賬號，你往上面打10萬，捐個善款，這事你知我知，就不提了。”
王八蛋啊！莊小安差點破口大罵，對這貨的印象分瞬間大幅降低，偏向負數。這是明目張膽地索賄啊，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麼。
“你別多想，真的是善款。”王光輝毫不羞恥，欲蓋彌彰，又道，“再說說，你是怎麼把貨放到張迪兩人屋裡的。”
“半夜潛伏在外面，從窗戶進去，把藥下在水杯裡，又往屋裡撒，這有什麼好說的。”莊小安沒好氣，懶得和這貨說話。
“哦——”王光輝道，“這倒是，以你小安大師的身手，幹得了。”
“還有事沒？沒事掛了。”
“二狼已經在道上放消息了，等上家回信，你做好準備。”王光輝又道，“還有，你小子身手好，但是心理素質還差了點，也沒受過反偵察訓練。我必須要提醒你兩點：第一，那幫毒梟是極度狡猾的，你要小心對方拿話詐你，像剛纔，我一詐，你就呼吸急促，這是絕對不行的。第二，你情緒化很嚴重，一說錢就來脾氣，簡直不像個幹大事的人。吞了60萬，拿10萬出來做善事不行？臥底這一行，必須要忍辱負重，像今天放毒這件事，就太沖動，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能忍一忍？拿自己這條命不當回事？”
“是是是，你老哥說得對。”莊小安被說得沒脾氣。聽這貨的口氣，似乎還是挺關心自己安危的，雖說爲了工作，但今天這事，人家能給擦屁股，就是個大人情，10萬花得不冤。
“別說10萬了，回頭我多打10萬，誰讓咱們是一條船上的呢。”莊小安想通了，不由哈哈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王光輝也笑了。
“說話算數。”莊小安道，“不過老王你的第二點，我不認同。因爲你不知張迪這兩人想做什麼。”
“哦？真有深仇大恨？”王光輝來了興趣。
“這姓高的，是一個叫三清派的下面的人，”莊小安斟酌着語氣，“你恐怕不知道吧，這是個修士組織，裡面的高手很厲害。姓高的嫉妒我搶了他生意，打算用三清派的名義，上門找我鬥法，再在網上發帖，上電視什麼的，說我瞧不起三清派，引他們派裡的人來對付我。我必須先下手爲強啊，不然被弄了，臥底還怎麼當？”
“這又是你算出來的？”王光輝笑笑。
“是啊，怎麼？”莊小安理直氣壯。
“這種事，你應該告訴我嘛。”王光輝道，“要抓他們還不容易？弄兩個釣魚的小姐，抓個現行，不就萬事大吉了。聚衆淫@亂，最高判5年，就算按賣@淫@嫖@娼，收容教育，少說也是6個月嘛。有更好的辦法不用，你玩什麼毒@品呢。”
你妹的！這貨是老手啊！莊小安咽一口唾沫：“我這不是沒法和你聯繫嗎？”
“你小子做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不能到安全屋來？以後凡是威脅到任務的事，馬上上報！”王光輝沒好氣。
“行行，我知道了。”莊小安只得點頭。看來，還是要利用警方的強勢資源啊。
“你說的什麼三清派，我也知道，你以爲我們是幹什麼的。”王光輝又道，“國安部下面某局，就有三清派的人。算了，不和你泄密了，就這樣！”
電話掛了，莊小安捏着手機，一陣出神。修士組織，果然是真實存在的啊，還加入政府部門了。反過來說，馬神仙這種，自然就是地下勢力了。
“咚咚咚！”莊小安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門。
“莊哥，有人找，是老熟人。”靜室外傳來韋豪的聲音。
什麼熟人？莊小安拉開門，一個一身名牌，香水燻人的傢伙就湊了上來，正是莊小安在南國飯店的室友，範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