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邊看到自己腳底下的腦袋此時也不知道是該輕鬆還是緊張好。不過隨即而來的,也是他所預料到的,流觴在這樣一道已經是稀爛的門的背後出現了。
走廊外面的老式燈泡又一閃一閃的亮了起來,似乎是在歡迎這一個既讓凌無邊忌憚不已卻又佩服得不行的女人,按照風靈兒的說法這位爺也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
比起頭上燈泡更加閃亮的是流觴手上的鞭子,此時伴隨着燈泡的頻率也同樣在一閃一閃的爆着橙色的光芒,但是比凌無邊在那邊走廊看到的弱得多了。隨着“噠”“噠”“噠”的幾聲,流觴走了進來,而此時曲鸞也注意到她的身上滿是圍繞着細細小小的黑霧;而凌無邊則是注意到之前她身上鮮活豔麗的服裝殘破了不少,而且鞭子已經起了不少的毛刺似乎也軟了不少,不過身上倒是沒有看到什麼傷口。
流觴停了下來,盯着凌無邊就問道:“看夠了沒有?”
聽到這話凌無邊趕緊就收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天花板,而曲鸞則發話問道:“你是誰?有何貴幹?”
流觴聽到了之後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我是誰?你問他。”說完之後就用卷着的鞭子指向了凌無邊。在凌無邊和風靈兒解釋的檔口,曲鸞還剛剛從那個皮囊裡面出來,一時沒有恢復神智就沒有聽到關於流觴的事情。看到這樣的情景,凌無邊默不作聲的站到了曲鸞的面前,說道:“這是我之前在另一個走廊裡面遇險的時候出手搭救我的一個大俠,叫流觴。這些等我出去之後在和你解釋。”
說完之後凌無邊看了看腳底下的腦袋,此時小鬼王的眼眶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氣,就像是一個哥特擺飾一樣靜靜的躺在地上,但是這東西就算燒成灰凌無邊也認得出來是誰的。擡起了腦袋凌無邊說道:“流觴大俠,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有什麼要說的不如出去說怎樣?你看這裡怪陰森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蹦出來什麼厲害怪物是不是?若是你有什麼要我報恩的,現在也不是個時候你看是這個理吧。”
流觴收起了鞭子掛在了腰間,但是上面依舊在滋滋滋的釋放着光彩。沒有理會凌無邊,流觴淡淡說道:“我知道那個風靈兒就在你身上,是吧曲鸞。”
曲鸞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腰間的掛飾,現在以風靈兒的能力怕不是流觴的對手,現在就算是破骨的狀態也很差。放下了自己的手,曲鸞沒有回答流觴的問題,而是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流觴笑了笑回答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這你不必關心。不過呢我來這裡你們也別緊張,我就是有點東西想和風靈兒說說。不過看樣子她不方便出來。”
流觴說到這裡之後歪着腦袋向後面看了看,然後就用略帶驚奇的眼神看着二人說道:“喲,不錯啊,居然幹掉了八腳。換我自己來單挑的話我都不一定乾的掉那玩意,你們居然做到了。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凌無邊低着腦袋想了一想,擡起頭就問道:“八腳?你知道里面的那個怪物?”
流觴把手抱在胸,前靠着門框慢悠悠的說道:“當然,實際上它是誰做的我都知道。也不妨告訴你們,這是一個叫做老三的人弄出來的,相信你們已經見過了。”
曲鸞的記憶一下子就拉到了前兩個晚上,低頭思尋了一陣之後便問道:“他長着豬臉?”
流觴略微擡着頭盯着天花板想了想,回答道:“也……差不多吧。他平時都是那一副臉,但是偶然也會用其他的臉。”
凌無邊問道:“比如說驢臉?”
“如果你說是那個倒黴護士是老三弄的話,那就錯了。那個是你腳底下的那個小鬼做出來的,本是妄想對抗老三的誰知道給你弄成這個樣子了,它不弄死你就奇怪了。”
凌無邊只能是淡淡的苦笑了,難怪看着和自己有這麼大的仇,但是時間倒退回去他還是要把驢臉幹掉。
曲鸞這時問道:“那這個小鬼和那個八腳……在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觴聽完之後用手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好一會才說道:“這個倒是說來話長。不過簡單的說就是老三做了一個新玩具,結果一時玩脫了就放在這裡暫時沒管。但是這個小鬼以前好像是老三從哪裡抓來幹活的,但是不知道爲何自從八腳來了之後性情越來越暴戾,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因爲你說的這個八腳身上有強烈的煞氣,她就算不想不變的暴戾都不行。”風靈兒這時從曲鸞的腰間飄了出來,直直的站在了二人的身前。
“你在這裡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很感激,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做就好。”
凌無邊拉了一下風靈兒的衣袖,這樣說話太不近人情了。
流觴倒是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怎麼了,你堂堂苗家的聖女還會怕我這個無名小卒不成?”
風靈兒並沒有讓步:“怕不怕拳頭說話。我只是好奇你這樣幫我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爲什麼幫她們,自然是黑袍子的命令,但是黑袍子爲什麼要幫她們流觴一樣不清楚了。但是自從流觴在黑袍子那裡解除了老三的束縛之後還獲得了不少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黑袍子尊重她,這就足夠讓她死心塌地的跟着黑袍子混了。
稍微想了一想,流觴回答道:“爲什麼幫你們?原因也挺簡單的:老三在我身上要了不少的東西,我現在一個一個全部都要回來。不過看到在這個小小的唐城還有人也在對抗老三,那我做一點舉手之勞也未嘗不可。今天就先這樣吧,另外這個腦袋裡面有點有意思的東西,希望你們喜歡。”
話音剛落流觴一個轉身就離開了大門,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