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伸手推他,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只得用兩隻小拳頭猛捶他。
好半天風暮寒才鬆了口。狹長的眼尾掠過危險的光華。
葉芷蔚微喘着小聲嘟囔:“這裡離營地這麼近,你也不怕被人看見……”誰知她話音剛落,風暮寒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要是真被營地裡的人看見了,她該如何解釋?夜晚不好好在帳篷裡待着,葉三小姐竟然跑到林子裡跟南王世子私混?
“薇兒……”風暮寒垂眸看向她,眼底掠過一絲清利的光彩,“本世子後悔了。”
葉芷蔚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什麼後悔了?”
風暮寒身形微頓,續而縱身而起,抱着她施展輕功直接躍了出去。
“我們要去哪?”葉芷蔚徹底迷惑了。
風暮寒幾次縱躍落入溪流對面的草地上。
“在這裡營裡的人就不會看見了。”風暮寒鳳眸微眯,直接抱着她兩人滾落到草地上。
葉芷蔚只覺雙頰“轟”地一下似着起了火,燒得滾燙。
什麼這裡就不會有人看見了。這傢伙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她被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即使隔着兩人的衣衫,她也能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度,正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讓她莫名的產生出微小的眩暈之感,就好像喝了甘醇的美酒,全身都醉的沒有力氣,呼吸得毫無章法。( )
“薇兒……”風暮寒低低的喚她,“爲夫想你了……”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本想護着她,待及笄之後再娶她。可是現在,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懼,若有半點差池,他該如何應對?
他不懼輸贏,但唯有她,他輸不起。
“不……不行。”葉芷蔚的理智尚且存在。
風暮寒將她壓在身下,手臂收得越來越緊,氣息呼打在她的臉上,脖頸上,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折骨入腹一般。
他能聞到來自她身上的淡淡體香。不知爲何,這股淡淡的香氣竟然沖淡了一直以來,纏繞在他周圍的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之氣。
就連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血氣去的如此徹底,就好像它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現在充斥在他心間的,全部都是她的氣味,身體內血脈噴張,每一條血管都在叫囂着。朝他怒吼着:吃掉她!吃掉她!
他看到她略帶驚慌的眼神,於是湊近她的肩頭,重重的咬了下去。
葉芷蔚痛的叫出聲來,“你又咬人!”
“看下回你還敢擅自亂跑,不聽本世子的話,這便是懲罰。”只有對於這個女人,他無奈之極,打不得,罵不得,每每都被她氣得快要發瘋。
可是,即使是這樣,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心底仍是快樂的。
他想要與她共度一生,他想要與她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葉芷蔚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半嗔半怒道:“快放開我,不然我要生氣了。”
風暮寒劍眉深蹙,“生氣的應該是本世子纔對。”
葉芷蔚嘟起小嘴,“可是你不能在這裡……”
風暮寒深吸一口氣,鬆開她,撐身坐起。
葉芷蔚憤憤拉開自己的衣領,看到了肩頭上的那塊清楚的齒痕,恨得磨牙。
風暮寒無視小狐狸氣得炸毛,抖了抖袍子站起身形,“薇兒,本世子不想再等下去了。”
葉芷蔚愣了愣,不解其意。
“這幾日你只管待在帳篷裡,不準亂跑。”風暮寒命令道。
在這一刻,她清楚的看到,自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決絕之色。
營地內。
英王大步向中央寶篷而去。
帳篷門內,立着內侍總管。
“英王殿下。”內侍總管陪着笑躬身施禮。
“父皇可否休息下了?”
“還沒呢,正跟太子殿下說話。”內侍總管解釋道,不過他站在門口,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英王立即便明白了,這是不想讓他現在進去,想必皇上不想讓人聽到他與太子之間的談話。
“那本王就先等在這裡好了。”英王客氣道。
內侍總管笑着欠了欠身,沒再言語。
英王負手立在門口,好似在看外面的營地。
帳篷內隱隱傳來說話聲。
“……閆將軍正室之位……”
“……求朕賜婚?”
“……還請父皇恩准……”
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雖然聽得不是那麼真切,可是漸漸的,英王也能從中猜測出些端倪。
他知道閆程鳴是太子的心腹之人,可是太子竟能去求皇上爲閆程鳴賜婚,這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他在外面等了將盡半個時辰,太子才從裡面出來,擡頭看到他時太子微微一愣,續而露出古怪的微笑:“這麼晚了,六弟在這裡做甚?”
“有些事情,想請父皇參議。”英王含糊道。
太子也沒再追問下去,匆匆離了帳篷。
內侍總管低聲道:“英王殿下,皇上要您進去哪。”
英王連忙歸攏心緒,走進帳篷裡。
帳篷裡燈火通明,牙雕屏風前,皇上坐在那裡,臉上略有疲倦之色。
“兒臣參見父皇。”英王躬身施禮。
“免了,坐吧。”皇上面色緩和了下,“這麼晚了,你有何事?”
英王微微欠身,“兒臣有事想求父皇恩准。”
“哦……”皇帝隨口應了一聲,卻沒有追問下去,“下個月初三便是吉日,你與左丞相之女的大婚之日,便定在那天。”
英王沒想到皇上突然岔開話題,“是……”成婚的吉日向來都是由欽天監定的,他無權反對。
“你年紀也不小了,早些成婚也好,省得你母妃日日在朕的耳邊嘮叨,朕的耳朵都快被磨出繭子來了。”提起自己的寵妃,皇帝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狀溝帥亡。
英王見皇上情緒不錯,突然站起身,來到皇上面前,掀袍跪下,“父皇,兒臣求還想同娶一側妃,求父皇恩准。”
皇帝擡眼看着跪在面前的兒子,眼光幽深,“你還想娶何人?”
“鎮國公府三小姐,葉芷蔚。”
第170章 皇帝怒意暗生,世子釜底抽薪 加更,clotaire 二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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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俯視着跪於他面前的英王,眼眸深處閃耀着忽明忽暗的光華,“你再說一次……你想娶何人?”
英王沉聲道:“兒臣要娶鎮國公府,葉芷蔚爲側妃。”
皇帝半晌不語。英王不解的擡起頭來,只見皇上的臉上帶着一絲古怪的表情。
“你也要娶葉芷蔚?”他喃喃道。
英王的心裡不由得一緊。
皇上剛纔說的是“也”,莫非還有別人想要娶她?突然間,他就想到剛纔在帳篷外面聽到隻言片語。
“你可知葉芷蔚曾在朕面前提出與你解除婚約?”
“兒臣知曉。”英王垂下頭來,“此事原本就是兒臣的錯,所以兒臣決意要娶她入府,好讓她日後的生活也有個依仗。”
“你覺得那丫頭會同意?”皇帝脣角劃過一絲輕笑。
英王心中不解,只要皇上能點頭,葉芷蔚本人同不同意都無關緊要。
皇帝從桌案上拿起一份摺子,隨手丟了下去。
“你先看看這個。”
英王將摺子撿起來,匆匆掃了一眼後,臉色不由得大變。
“看到了麼?”皇帝向後靠在椅背上。“太子替閆程鳴,閆將軍求娶葉芷蔚,爲正室夫人。”
英王呆呆的盯着手裡的摺子,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
閆程鳴要娶葉芷蔚,許了她正室夫人之位?
他怎麼提前連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想起當初在鎮國公府赴宴時,太子親口開導自己說,讓他不用爲葉芷蔚的事煩惱,如果捨不得她就當成側室來娶……
難道從那時起,太子就已經在暗中計劃此事了麼?
英王心裡亂作一團,“父皇,您的意思是……”
“此事待朕再議。”皇帝擡手支着額角,似乎有些累了,“左丞相府的顧秀婷完全配得上你正妃之位。待這次回去後便開始備着婚事吧。”
“是……”儘管心裡萬般不捨,可是英王卻知道眼下他絕不能再提此事。
離開帳篷,英王深吸一口氣,心裡的難受無以名狀,明明他覺得再容易不過的事,可是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不過皇上雖然沒有應下他的請求,卻也同樣沒有同意太子的事。這是他唯一能覺得安慰的地方。
他胡思亂想着,一邊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迎面過來的人身上。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他先撞的別人,通常也會先聽到對方先向他賠罪。可是這人與他相撞後卻腳步不停,直接進了身後的中央大帳。
英王回過頭來,他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唯只見一抹月牙白的衣角掠過。
帳篷內,風暮寒默默遞上摺子。
皇帝盯着桌案上數十份的口供,齜目欲裂。
這些全部都是太子黨人的口供,以及南宮老將軍營中暗藏的眼線被俘後留下的口供。
“……只有這些?”皇帝語氣森然,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立的太子,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將手伸的這麼長。
他的皇位遲早都會交到太子手上,但卻不是現在,太子這麼有持無恐,難道是覺得他在位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及了麼?
“這只是一部分。”風暮寒鳳眸微垂,平靜道,“口供太多,微臣無法隨身攜帶。”
皇帝手扶桌案,怒極,“如此說來,右侍郎吳府的慘案也是……”
“是。”
皇帝劇烈的喘息着,聽那聲音,彷彿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風暮寒靜靜的站在那裡,保持着臣子應有的恭敬,隱去鳳眸深處灼灼光華。
“他太急了……”皇帝輕輕搖了搖頭,“沒想到,他已經等不及了。”
帳篷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突然皇帝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將太子的摺子丟給風暮寒。
“太子殿下竟然替閆將軍求娶鎮國公三小姐?”風暮寒語氣幽幽,似乎帶着七分冷意。
皇上這會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注意到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冷意。
“剛纔英王也到朕這裡來,想求個恩典,同娶左丞相府顧秀婷與鎮國公府葉芷蔚。”
風暮寒冷笑一聲:“英王殿下當真好福氣,欲求齊人之福麼?”
皇帝緊鎖眉頭,“葉淮安只有這麼個女兒,朕當初對不住他,現在總不能眼看着他的女兒再被當成爭奪軍權的藉口。”
“皇上做何打算?”風暮寒道。
皇帝嘆了口氣,“依朕來看,他們兩個都不適合。”
閆程鳴是太子心腹,娶了葉芷蔚後手握西北軍權,太子便會如虎添翼,可是若讓葉芷蔚嫁給英王……左丞相府的勢力在朝中也不容小覷,而且又多爲文官,英王一下子多了兩個助力,只怕很難安分下來。
皇帝左右爲難,忽道:“不知風愛卿有何高見。”
風暮寒略一沉吟,“微臣倒是有一良策。”
皇帝眼睛一亮,“快說。”
風暮寒突然撩起衣襟跪倒在地,“臣請皇上賜婚,求娶鎮國公府三小姐,葉芷蔚。”狀醫助號。
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半天沒合上嘴,“風愛卿……這是……”
“皇上不必擔心西北的軍權。”風暮寒沉聲道,“待微臣接手西北軍權後會將其交於文天昊將軍打理,微臣不過是空掛了個主帥的威名而已。”
“文天昊是……”皇帝極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朝中有這麼一號將軍。
“文天昊將軍此前一直跟隨在南宮老將軍身邊,此次臺陽之戰,微臣曾試探過他,不論是人品還是學識,文小將軍都擔得起重任,而且他至今未得聖眷,若是能得皇上親手提撥,定然感恩戴德,日後西北軍仍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
皇帝沉思片刻,忽地大笑起來,“甚妙,甚妙!”
風暮寒一直垂着頭,神色從容平靜,彷彿絲毫也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只是在無人覺察之處,他薄脣的一角輕輕向上挑起。
第二日,車隊繼續向前。
在黃昏到來之前,終於到達了最終的營地,狩獵場。
大隊人馬停下來,女眷們紛紛下了馬車,到草地上休息、走動,內侍與宮女們忙着打理營帳,雜役們生起火來,埋鍋造飯。
葉芷蔚由小蓮陪着,站在草地附近沒有走遠,營地中央這時已經立起一座座營帳,特別是那頂明黃色的帳篷,上面飛金絲走金線,繡着五爪金龍,一看便知是皇帝的帳篷了。
她正望着那頂帳篷出神,忽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柔柔的聲音:“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芷蔚回過頭去,只見韓楚楚站在身後,一雙秋水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第171章 狩獵場晚宴,金弓滿弦得聖恩 加更濤濤仔878543缺心眼的兔紙。二巧
葉芷蔚轉過身來,見韓楚楚由丫鬟陪着走過來,臉色仍然顯得有些蒼白,不過精神倒是不錯。
“葉小姐。”韓楚楚上前來盈盈施禮。
葉芷蔚卻是淡淡一笑。微微頷首算作是回禮。
她現在的身份是皇上親封的女公國,而對方是白身,所以完全可以不用行禮。
韓楚楚來到近前,柔聲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葉小姐。”
“什麼事?”葉芷蔚對她的印象也不過是上次在南宮府落水,以及昨日在營地外的林中發病而已,她想不出對方要問她些什麼。
“敢問葉小姐家中是否有同族兄弟?”
葉芷蔚愣了愣,“我生母去世的早,同族的兄弟嘛……好像有一個,只是就連我也沒有什麼印象。”她想起府中二房夫人倒是有一個兒子,不過在外遊學,她從回府也一直沒曾有機會得見。
“原來是這樣……”韓楚楚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芷蔚詫異道:“不知韓小姐爲何有此問?”她自覺與對方不熟,可是對方卻對自己有沒有兄弟感興趣,這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沒……我只是隨口問問。”韓楚楚微微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葉芷蔚也不強人所難,不再追問下去。
就在這時,從營中過來一名宮女,道:“皇上已在營中備下酒席,請兩位小姐入席。”
葉芷蔚只好與韓楚楚一道進了營地。
酒席設在露天的草地上,四周支着擋風的帷帳,頭頂可以看到夏夜的繁星,微風陣陣,吹在人臉上非常愜意。
皇帝與皇后坐在上首位置,麗妃等幾位嬪妃坐於下首。幾位皇子分列另一側。
草地四周,支起燈籠火把,將席間照的猶如白晝。
酒過三巡,皇帝似帶了些微意,看向下面幾位皇子,“朕前些日子使國進貢,得了把金弓。明日狩獵誰若能拔得頭籌,朕便將此弓賞給他。”
說着他一揮手,身邊早有兩名內侍手裡捧着一把巨大的金弓走上前來。
衆人嘖嘖稱奇。火光下,金弓光華閃耀。弓身雕刻着精美的紋飾,鑲嵌着貴重的寶石,單是看那重量便非尋常人能單手舉得起來。
“你們誰想試試?”皇帝眯着眼睛,面露得意之色。
幾位皇子都有些猶豫,因爲他們的身份使然,若能拉得開此弓,必是贏得讚賞,可若是拉不開,丟了面子可找不回來。
在場的幾位將軍卻不在意,一個個躍躍欲試,皇帝也不阻攔,憑由想來嘗試的人上前來。
兩名內侍將金弓交到一位將軍手上。
那位將軍立時露出驚訝之色,弓重弦緊,他費盡平生之力,但卻只拉開了個半弦,緊接着,又有其他幾位將軍上前來試弓,可是卻沒人能將弓拉滿。
皇帝看向幾位皇子,“你們不想來試試嗎?”
太子從小便武藝不佳,而且他又不愛吃苦,皇后寵他得緊,所以一直也沒學到什麼真本事。狀醫豆技。
“兒臣慚愧。”太子尷尬道。
三皇子坐在太子身邊,忽道:“太子殿下身邊有位閆將軍,聽說武藝非凡,爲何今日不見他出來?”
太子聞聽此言,眸光微光,陰森的視線投向了不遠處坐着的南王世子風暮寒,恨恨道:“閆將軍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出席。”昨日閆程鳴的臉被風暮寒那一掌打中,現在已經腫的像饅頭似的,根本沒辦法出來見人。
風暮寒正好這時擡起頭來,瞥向太子的眼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不屑之色。
太子只覺氣息一滯,喝到嘴裡的酒一下子嗆住了,可是當着皇上的面他又不好大聲的咳,不一會功夫只把臉憋得發紫。
風暮寒薄脣扯了扯,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轉過臉去。
“南王世子爲何不上來試試?”三皇子貌似對這金弓很感興趣。
風暮寒看了看那把金弓,幽幽道:“本世子就免了吧……往年狩獵時,皇上的賞賜都讓本世子得去了,今年再不放手,只怕就要招人怨恨了。”
三皇子笑起來,“世子說的也在理,我還記得前年父皇賞了一把烏金長戟,也被世子贏去了,我可是爲此難過了好久。”
風暮寒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三皇子既是如此喜歡那把長戟,待回京之後派人到南王府去取便是。”
席間衆人全都伸長脖子,南王世子向來都不是個好說話的,可是今日他爲何卻對三皇子和顏悅色,莫非朝中的風向有變?
三皇子無視了衆人投來的各種揣測目光,爽快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免了,不過此弓着實令人心動,就連我也想試試了。”
“既然喜歡,那便試試,就算不成也比坐着不敢上前要強上許多。”風暮寒幽幽道。
此言一出,在場幾位不敢出來嘗試的皇子全都黑了臉。
葉芷蔚坐的位置雖然離得遠了些,但也能大致聽見他們的談話,心中小人不由掩口偷笑:南王世子果然能稱得上天下第一腹黑,不動聲色的就將人黑了個遍。
三皇子從容起身來到金弓面前,挽起錦衣廣袖,將金弓握在手裡。
在場衆人全都屏息凝視的注視着他,皇上背靠在椅背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三皇子,眼底隱隱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皇后坐在一旁,臉上笑着,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她正死死的盯着南王世子的位置,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挽弓拉弦。
只聽咯吱一聲響,弦被拉了起來,雖然過了半弦,但離滿弦還差不少。
太子暗暗鬆了口氣,以前三皇子雖然也與他有些不合,但爲人處事卻一直低調,今天他突然跳出來主動試拉金弓,這本身便是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安的信號。
從右侍郎府的慘案發生伊始,他與三皇子之間便開始真正的生死博弈。
原本他以爲穩超勝卷的事,現在卻因爲南王世子風暮寒的關係,傾向了三皇子一方,這讓他尤其不爽。
三皇子坦然笑笑,將金弓放下,“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不如世子來試試看。”
衆人原本以爲風暮寒還會推辭,誰知風暮寒竟從容起身,將雲袖挽起,單手從三皇子手中接過金弓。
皇帝興致大起,“風愛卿此次若是能成功拉開金弓,朕必有重賞!”
“微臣先謝過皇上。”風暮寒兩指扣住弓弦,只聽咯嘣一聲,弓弦勢如滿月。
席間立時傳來驚歎之聲,剛纔試拉過弓弦的幾位將軍都知道,那金弓的弦有多硬,他們使出渾身的力氣也不過才拉出半弦,南王世子年紀輕輕,不想身手卻如此了得。
“當真絕妙!風愛卿果然名不虛傳!”皇上撫掌大笑,“你想要什麼,與朕直言便是。”
風暮寒從容放下金弓,“微臣能得聖眷纔有今日,自認從不缺什麼,若非要說想讓皇上賞些什麼……臣自小便入軍中,至今未有妻室,蒙皇上不棄,不如就賞了微臣一個恩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