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長生鎮的人都知道,過去這裡是羣雄割據,明裡暗裡高手盤踞,保安團都不敢在這裡有任何肆意妄爲之舉,天鬼的出現改變了長生鎮的格局,他強勢的將這裡清一色,很多人懷疑他是華夏軍方的人,開始質疑長生鎮的未來。
這一年多來,長生鎮有聲有色的發展着,成爲了除卻那些公認的三不管地帶外又一個新興崛起的世界級的交易場所,徐斌提升效果的粉兒讓長生鎮馳名宇內,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要想買到就必須來這裡,久而久之,長生鎮對比最開始徐斌來的時候,繁華了許多,鎮子沒有擴大可內部的每一寸土地價值都在提升,一些在外面沒有容身之所的兇徒開始親睞這裡,來到之後有的隱居下來不去外面惹事,有的就成爲保安團的一員,別看這裡容納兇徒,某種程度上講這裡也將兇徒無形的束縛在這裡,慢慢被這裡的繁華燈紅酒綠所腐蝕,最後你趕他離開都不願意離開。
徐斌的手機內,關於那些屍體的特寫照片和相關視頻早已看了一路,全部都是力大無窮的生生撕裂,一看就知道不是猛獸,如果是猛獸屍體不會那麼完整,現在找到的這些屍體拼湊起來是不缺任何物件的,猛獸會不動屍體?
三不管的寬敞峽谷地帶,依舊是明溝暗堡無數,依舊是屍骨遍地,依舊是危機重重,這裡是長生鎮的戰場。任何問題都可以在這裡解決,沒有人會問責生死,而想要在這裡賺錢就必須從相應的通道進入。繳納足夠的稅款之後,由長生鎮提供保護,確保你和你的貨物在穿過你想要到達國家國境線之前的安全。
那屍橫遍野的戰場在徐斌眼中一無是處,但爲了掩飾身份,他還是如一個普通商販一樣,沿着華夏這邊的國境線,來到了長生鎮。
正值夜晚。過去要靠着原始照明的長生鎮,如今也通上了電。霓虹燈閃爍,夜幕下的長生鎮充斥着靡靡味道,一間間的小酒吧,一個個的小商鋪。這裡的酒吧既能吃飯也能喝酒,既能休息也能欣賞一些過癮的,想要找一些女孩,這裡會給你提供全程服務。
在這裡生活的人,有一種打破規則的快-感。譬如全世界都禁止的東西,在這裡你可以堂而皇之的享用,沒有人覺得你是在觸犯規則,隨處可見癮-君子,隨處可見各種賭局。隨處可見各種皮肉-交易,除了不能在鎮內動手之外,你可以做任何事。不想惹麻煩被人約到鎮外只要兜裡有足夠的通行貨物,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徐斌和武念丹進了一間酒吧,他跟羅顏說過,來的事情跟託且夫都不要說,就當作沒這回事。
手掌一翻,一個拇指蓋大小的塑料袋躍然桌上。這裡不需要有侍應生,老闆和那些女孩眼睛都雪亮。沒有一個規定的貨幣標準,一切都憑自願,無論你是換吃虧了還是佔便宜了,外面的衡量標準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時間長了,久在這裡生活的人覺得這樣的交易方式纔是公平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酒,吃的,一間休息的屋子,還有我要交易一個華夏明代的鎏金佛像,尋找好的買主。”
一個身材火辣的黑人女孩對着改變了自己樣貌讓身材更爲壯碩的徐斌拋了個媚眼,指甲挑出一點點的粉末,舌尖微微一碰,臉色一變卻又迅速的恢復正常,眼神掃了掃四周:“先生,這些可做不了太多事。”
徐斌手附在了那塑料袋之上:“我不是肉,這東西在這裡的價值我比你清楚,不要試圖欺騙我,價值下浮一成是你的服務費,剩下等值給我交換我想要的,不然,我想你會喜歡到鎮外去走一走的。”
黑人女孩眼中露出驚色,衝着徐斌躬身:“我很抱歉,先生,這就給您去安排。”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武念丹:“先生如果需要別的服務,也可以找我,今天晚上這裡有很好的表演,當我請先生觀看的。”
在外面價值不菲的洋酒,幾塊香腸,一些花生米,一些奶酪和一碗的雞肉湯。
“先生,你該知道,在長生鎮唯一比外面溢價的就是食物……”
徐斌擺擺手,既然僞裝成常來常往的商販,對這裡食物價格就該早有心理準備,來的時候故意身上拎了一布袋的食物,進入鎮子時被保安團的人沒收,鑑於他的‘懂事’,保安團專門指點他們來這間相對公平的酒吧。
酒吧很擁擠,中心位置有一個半徑一米的舞臺,每一個在這裡的客人都不會輕易招惹別人,遂儘管擁擠桌與桌之間的距離很近,大家都很謹慎的不去影響別人,要知道這裡的鎮外約戰是不能拒絕的,因爲你一旦拒絕,這一次外出將不會得到保安團的保護,也就意味着就算你拒絕約戰,但只要你出去,就免不了這一戰。
即是約戰,也分生死。
簡單的吃了幾口,舞臺上多了一個即便是在外面也足以稱之爲尤物的棕色肌膚女子,那波浪長髮,那碧浪的眼珠,那性感的雙脣,那火辣的身材,那無處不透出的成熟-性-感,一個眼神就會讓男人酥掉,如此尤物,在外面只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擁有,在這裡,哪怕你是個小人物,可只要你手中擁有能夠讓她心動的報酬,那她就是你的。
酒吧的氣氛火爆起來,徐斌和武念丹卻將那桌子讓給了別人,起身離開,離開時,桌上的酒還有半瓶,接下來坐在這裡的幾個北方戰鬥民族的大漢,叼着雪茄哈哈笑着也不在意,抓着酒瓶咕咚咕咚的喝着。
黑人女子給徐斌他們兩個找到的屋子是一間只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間,放了一張不太標準的小雙人牀,有一個用玻璃隔開的洗漱間,說實話比監牢的設施強不了多少,想要洗澡就必須忍受轉身都受限制的束縛,索性來這裡的人都不太在意這些,做生意賺錢是爲了出去花,這點苦都吃不了就別來長生鎮,這裡吃苦要遠比面對危險幸福得多。
“先生,如果你想交易手裡的東西,最好少睡一會兒,我們這裡有買家出手很大方,但人家習慣了在凌晨交易,我看先生與保安團裡也沒有熟人,一點食物都沒帶進來,你要知道,我們大家都可以多賺一些的。”
黑人女子關門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低着頭的徐斌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亡命徒的膽子都很大,保安團的威懾力看來並不夠,這羣傢伙的門路也不錯,能確認自己進入鎮子時做了什麼,只憑這簡單的一幕就敢對着自己宣稱可以避開保安團交易大家都多賺一些,膽子真是夠大。
武念丹冰冷的迴應:“到時間,來叫我們。”冰冷,透着自信,傳遞給黑人女子信息,就算你們形跡可疑,但只要多賺錢,什麼危險都不要緊,因爲,我們有足夠的自信保護自己,不怕你們耍幺蛾子。
“咯咯……”
……
鎮子裡最大的那棟房子,屬於保安團,更屬於天鬼。
羅顏、西門吹雨坐在角落裡,羅顏紅脣一點邪氣妖魅,過去還有人垂涎她的美色,而今除非是那些懵懂而來的新人,否則誰也不敢輕易招惹她,西門吹雨低着頭沉默着一言不發,在這長生鎮的統治階層內,他們兩個所代表的一羣勢力,似乎並沒有成爲主宰者。
這是羅顏當初給徐斌提出的建議,她帶着金剛羅剎西門吹雨帶着李兆德和武校歷練的畢業生,就當作一股勢力進入長生鎮,檯面上,可以讓託且夫與三個國家的代表作爲主事者。
以前因爲華夏的緣故,長生鎮始終未曾‘名正言順的正規化’,而今三個國家的代表與託且夫四大天王平起平坐,長生鎮開始有了秩序,而這秩序,也衍生了該死的官僚。
“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我建議保安團全部出動,徹夜搜查,三個邊境全面配合封鎖這片區域,務必要將那些蛀蟲挖出來。”
來自外草原的代表是一個大鬍子,個子不高身材粗壯,渾身上下滿是彪悍氣息。
“哦,不,慶格先生,你要知道,畢竟這些殺戮我們也無法證實是發生在鎮子內,我們沒有權力過問。”
來自外草原的是彪悍漢子,反倒是北方戰鬥民族的代表是一個留着小鬍子的翩翩紳士,端着一杯紅酒,一邊晃動,一邊眯着眼睛好整以暇。
“馬爾尼,在我面前你最好別說話,所有人都知道我很討厭你,我不介意帶着人把你那狗屁邊境部隊滅掉。”彪悍的慶格永遠是不服不忿,讓人實在很奇怪,軍事力量很羸弱的國家是怎麼培養了他如此狂妄面對戰鬥民族代表。
馬爾尼也不生氣,瞟了一眼旁邊正襟而坐的中年男子,嘴角含笑:“慶格將軍,似乎,我們更應該問一問常先生的意思,是嗎?”
將軍?這位渾身匪氣的外草原代表竟然是一名該國的將軍,一處邊境哨卡縱然它再重要,似乎也沒有資格讓一位將軍在這裡坐鎮,也難怪慶格對馬爾尼的態度如此不客氣,國力有差距,雙方在各自國內的地位同樣有着巨大差距,這下,反倒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