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中磊拍了拍她顫抖的背:“之前你不愛哭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愛哭了呢!”
席容被他的話逗得破涕而笑,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退出他的懷抱。
“好了,別哭了,容兒要美美的坐在皇后之位。”安中磊擡手輕拭她的淚水,似隨口輕哄,但語氣裡卻透着一股子讓人心驚的寒。
席容的神情微滯,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哥哥,我沒想過要做皇后。”她在乎的是龍昊天的心在哪裡,那些個虛名並不重要。若是一個皇后之位可以彌補翹璃韻,那她願意不與翹璃韻爭皇后之位。
“好了,哥哥心裡有數。”安中磊似乎並不打算與她討論這個話題,及時將話打住:“哥哥先走了。”其實他是來與她道別的,但又不忍讓她傷離別,決定悄悄地走。他已決定辭去南越國的官,回自己的國家,之所以現在才走,當然是因爲捨不得席容,現在看她有了好的歸宿,那人對她又極好,他也放心了,他可以安心回自己的國家闖拼一番了。
“嗯。”席容微側視線,看他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後,擡步向前走去,脣角掛起了明媚的笑,因爲有個男人,此刻就站在遠處望着她。
他望着她,從飄飄灑灑的粉色落花間走來,總覺得她美得有些不真實,就好似天上的仙女,隨時都能飛走一般。她已經在他眼前站定,他仍在出神。
“在想什麼?”席容輕聲問。
“朕在想,你爲何可以這麼美,美到了不真實。”龍昊天擡起自己的大衣,將她裹緊懷中,一起向落花深處走去。
“你何時學會這般的油嘴滑舌了?”席容扭頭打量着他的側臉,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麼沒有安全感的誇她。她印象裡,他一直都霸道的,好似這世上的事情,就沒有能難倒他的。
但被她的話逗得失笑,心裡卻不知爲何,越發的不安起來。
但,他將那不安壓下,並沒有打算要告訴她。
“我和安中磊之間沒什麼,以後只做兄妹。”席容忽然道。她早就看到他在遠處等着她,但那一刻,她卻堅定,他會信任她的。雖然,他沒有誤會她,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與他解釋一下。
“朕信你。”他頓下腳步,將她抱到胸前,緩緩的俯下頭。
席容看着他的俊顏,漸漸的在眼中放大,輕輕的瞌上眸子,迎上他的吻,與他在這粉色的漫天花雨中,纏綿不休……
……
一餐飯下來,鬱採珍的視線都在皇甫睿智和皇甫明智之間徘徊着,總覺得今兒的氣氛有些不對。
平日裡,皇甫睿智雖然少言少語,但皇甫明智還是會偶爾製造一些話題的。但,今兒兩人完全都沒有了聲音,且誰也沒有擡頭看誰一眼,都各自喝着面前的酒,且都是自倒自飲。
皇甫睿智淡定一如既往,皇甫明智卻是越喝越煩躁,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扔,杯子險些沒滾到了地上,幸好鬱採珍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杯子。
“師兄,你怎麼了?”鬱採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問道。
“沒事。”皇甫明智煩躁的順口回了一句,隨即一愣,連忙側頭問鬱採珍:“珍兒,若是讓你在爹孃和喜歡的男人之間選擇,你會選擇誰?”
“師兄忘記了,珍兒沒有爹孃。”鬱採珍神情有些落寞的道。
“我是說比如。”皇甫明智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厚道,明知道提起鬱採珍的父母,她會難過,他還是堅持的問了。誰讓這會兒,桌子上就她一個女子呢!
“若是珍兒要以選,那珍兒一定會選爹孃。”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換回爹孃,可是不能了,不管她做什麼,她爹孃也無法再活過來。
鬱採珍的聲音剛一落下,隔壁桌便傳來了一道如黃鸝般的聲音:“爲何一定要選,如果那些人都是愛這個女子的,爲何一定要逼她選?”
皇甫明智和鬱採珍都是一愣,隨即尋聲望去,只有皇甫睿智,仍在淡淡的品着自己杯中的酒,沒有一點多餘的反應。
“你……”皇甫明智看着眼前的小丫頭,仔細的 . , 想了想,這才驀地想起眼前的女子爲何眼熟。
他立刻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對皇甫睿智道:“哥,你看她是不是就是偷了雲姨那副字畫的小偷?”
皇甫睿智放下酒杯,拿起酒壺,爲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並未搭話。
而皇甫明智口中的小偷不是別人,正是龍無雙。
龍無雙並未聽到他的小聲嘀咕,這會兒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用手肘拄着桌面,掌心撐着自己的小臉,一雙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對她視若無睹的皇甫睿智。“喂,你不認得我嗎?”
“師兄,她是什麼人?”鬱採珍壓低聲音,問皇甫明智。她入宮的時間與席容差不多,所以,並不認得龍無雙。
“哼。”皇甫明智不屑的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回道:“她是小偷。”
鬱採珍驚得瞠圓了雙眸,怎麼會有這麼衣着華麗,長相可愛的小偷?
“你不信?”皇甫明智看着鬱採珍的表情,很是不爽。
鬱採珍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信。
龍無雙之前沒聽到皇甫明智與皇甫睿智說她是小偷,但這會兒離的近,想不聽也都聽到了。於是,龍無雙驀地直起身子,老大不願意的吼道:“你纔是小偷。”她這一聲,沒控制好音量,立刻引來其他食客的紛紛注目,上下不停的打量着龍無雙口中的“小偷”。
皇甫明智氣得直磨牙,只得一拉龍無雙,迫使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狠狠的小聲道:“你承認不承認,你偷了我們的字畫。”
“嗯。”龍無雙認同的點點頭,但隨即不高興的道:“那你也不能罵我是小偷啊!”
皇甫明智差點就沒被她的話給氣吐血,承認偷了,還不能罵她是小偷,那要怎麼稱呼她,難不成稱呼她爲劫富濟貧的俠盜?
“如果你很不想叫我的名字,那就叫我俠女吧!”龍無雙有點委屈的提議道。
皇甫明智這次徹底的敗給她了,他看向依舊淡定的皇甫睿智,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哥,你見過這樣的小偷嘛?偷了東西,還要讓失主叫她俠女。”
皇甫睿智放下手中的酒杯,很是淡定的說了句:“她以黃明、黃睿的名義,給雲姨在亙城辦的孤兒收容處捐贈了一千兩。”
“什麼?”皇甫明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龍無雙是那麼有善心的人。
“會不會是別人捐的,”皇甫明智立刻提出合理的猜疑。沒錯,黃明、黃睿是他們出門在外時用的名字,也是結識龍無雙時,她知道的名字,但他不覺得龍無雙會那麼闊綽,一定是皇兄搞錯了。
“你若不信我說的,可以自己去查。”皇甫睿智並不屑於解釋,繼續端起酒杯,輕輕的淺啄了起來。
“你真捐了?”皇甫明智疑惑的看着龍無雙,她卻根本不理他,表情很是嚴肅的看着皇甫睿智,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去的時候有喬裝啊!”
“那下次記得將腰間的玉佩也收起來。”皇甫睿智視線銳利的一掃她的腰間,嚇得她一驚,連忙伸手去捂,卻還是被鬱採珍,皇甫明智看到了。
“這玉佩不是小師叔的嗎?”鬱採珍不禁脫口問道。
“不用說,又是偷的。”皇甫明智直接下了定論。
龍無雙低着頭,不捨的看了會兒腰間的玉佩,伸手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這個還給你,那幅字畫已經被我送給了嫂嫂,沒有辦法還給你了。”
“不必了。”皇甫睿智掃了一眼桌上的玉佩,冷冷的道。
龍無雙被他聲音冷得一哆嗦,但隨即卻偷偷的彎起了脣角,剛伸手去拿,就聽皇甫明智在旁很是不屑的嘲諷道:“你碰過的東西,我哥怎麼可能再要?”
龍無雙握緊手中的玉佩,轉頭狠狠的盯着皇甫明智,從牙縫中逼出三個字:“討厭鬼。”
“你說我什麼?”皇甫明智強忍住想要掐死龍無雙的衝動,犯了王子病。
“我說什麼,你不是聽到了,難不成你喜歡聽別人罵你嗎?”龍無雙輕哼一聲,對皇甫明智做了個鬼臉。
“你這個女人……”皇甫明智的心裡忽然生了一種衝動,就是把眼前這個專門喜歡與他作對的女人抓回顯國後宮去,做人的妃子,一輩子折磨她。
“哼。”龍無雙微擡下巴,趾高氣昂的挑釁着皇甫明智。而相較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嬉笑怒罵,桌上的另外兩人,一個是一如既往的冰塊臉,一個則微垂着眼瞼,掩下眼中的傷。
“無雙,不要再惹我。”皇甫明智已經發出嚴重的警告,他也怕她再惹他,他會忍不住將她綁回去折磨。
“誰想惹你了,是你先惹我的。”龍無雙白他一眼,看向皇甫睿智,問道:“你們怎麼來了南越國?”
“探親。”皇甫睿智惜字如金的吐出了兩個字。
“那探完了嗎?”龍無雙的聲音清脆得發銀鈴一般的悅耳,聽得皇甫明智心裡一團火,他就不明白了,龍無雙是不是傻的,皇兄不愛理她,她看不出來嗎?
皇甫睿智放下手中的酒杯,驀地擡頭,視線銳利的射向她,嚇得她一哆嗦,趕忙解釋:“我只是想與你們同路去亙城,沒有惡意的。”
“你有沒有惡意誰知道,說不準又打算去亙城偷東西了。”皇甫明智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擰着她。看到她吃虧的樣子,他心裡也不見多舒服,就是見不慣她對皇兄無事獻殷勤的樣子。
龍無雙狠狠的瞪他一眼,選擇了不搭理他。
被漠視遠比被奚落來得更傷。所以,皇甫明智爲了報復龍無雙對他的忽略,忽然湊合過去,貼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無雙,不要打我皇兄的主意,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着,皇甫明智的視線掃了掃鬱採珍,暗指之意,很是明顯。
龍無雙心裡狠狠一疼,終於沒有再與皇甫明智針鋒相對,而是用那雙明顯受傷的眸子望着他,輕聲問:“真的?”她不懂掩飾,傷就是傷。
皇甫明智因她眼中的痛,愣了愣,“真的”兩個字就在嘴邊,他竟是有些說不出了。
便在這時,鬱採珍擡手間,忽然碰掉了小二剛上來的熱茶。
“小心。”皇甫睿智低沉的提醒一聲,動作極快的伸手,將鬱採珍撈到了自己的懷中,纔沒被那杯熱茶燙到。
皇甫明智看着龍無雙眼中的痛意越發加深,突然有些恨自己的這張嘴了。他幹嘛非要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逞一時的痛快。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龍無雙緊緊的攥着手中的玉佩,輕聲留下一句話,轉身便向外走了出去。
龍無雙覺得心裡很疼,疼得她想哭,但她卻在心裡告訴自己:“龍無雙,不許哭,俠女都是流血不流淚的,皇甫睿智不喜歡她也沒關係,她可以一個人去亙城。”
皇甫睿智放開鬱採珍,微側視線,看了眼龍無雙離開的方向,再看向皇甫明智時,視線越發的冷厲:“你與她說什麼了?”
“我……我沒說什麼啊!”皇甫明智很識相關不承認。
皇甫睿智似乎也不想糾結於這個話題,站起身,對兩人道:“走吧!”
“嗯。”皇甫明智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鬱採珍緊接着起身,澀然一笑,才追了上去。
皇甫睿智出了飯館,視線不自覺的往兩邊掃了一眼,才向他們要走的方向而去。
“師兄,那位姑娘?”鬱採珍問身邊的皇甫明智。
“她叫無雙,是我初到亙城,與皇兄一起外出時認得的。”皇甫明智聲音悶悶的回道。
鬱採珍不是多話的人,便沒有再繼續多問龍無雙的事情,而是轉爲問道:“師兄,你們爲何突然想要去賞梅了?”
皇甫明智被問得微滯,隨即反應過來,回道:“聽說這裡的梅海很是壯觀,是別處看不到的。”便是他剛纔那一猶豫,鬱採珍便看出了端倪,肯定他們這趟不單單是爲了賞梅,肯定是爲了別的事情。
梅園,皇家行宮,鬱採珍驀地想起了席容。她一驚,難道,他們是爲了去見席容?
她猜的沒錯,皇甫睿智和皇甫明智這一趟,的確是爲了去見席容。但他們卻對她隱瞞了實情,怕她到時候會感情用事,壞了他們的計劃。
昨日,皇甫睿智和皇甫明智就已經決定,先想辦法牽絆住席容的腳步,暫且不能讓她回宮,若是她回宮了,他們再想做什麼就難了。
等一旦確定了她的身份,便會用計,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龍昊天,與他們回顯國。
, . ……
席容手裡握着一本書,心思卻不在書上,時不時的總是擡頭偷看自己身邊,正在批閱着奏摺的龍昊天。
“朕臉上有東西嗎?”龍昊天放下剛批閱好的一本奏摺,故意打趣着問她。
“嗯,有東西。”席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什麼東西?”龍昊天愣了愣。
“蚊子,我幫你打掉。”席容說着,已經擡起手,對着某人的俊臉打了下去。
“席容,你可知欺君是大罪,”龍昊天握住她的手腕,借勢將她拉入懷中,抱坐在腿上。
“知道。”席容點點頭:“可是,皇上大人,誰欺君了?明明是蚊子飛走了啊!”
“是嗎?”龍昊天狐疑的看着她,“那朕試試,你有沒有說謊。”話的尾音還沒有落下,龍昊天的吻已經壓了下來。
“唔唔唔……”席容現在知道是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千萬不要和皇上鬥,鬥不過的。可是,這還有一屋子的宮人呢!他怎麼不知羞呢!“唔……放……開……”脣瓣的縫隙間,她發出模糊不清的音時,宮人們已經識相的退了下去。
她一顆狂跳的心,這才安穩了些,敢醉在他的吻裡。她擡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頸,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主動去迴應他的吻,去勾他的靈舌……
龍昊天被她的主動撩撥得悶哼一聲,身子一轉,已經將她壓在了桌子上,大掌迅速的去扯她的領口,吻繞到她的耳邊。
“阿昊,不要……”席容氣喘吁吁的去抓他的手,他卻只是手腕一動,便成功的掙脫了她。
“容兒,是你招惹朕的。”龍昊天說話間,熱氣全都噴灑在她的耳邊,癢癢的,帶起一股電流。
“阿昊,現在還是白日……”她竭力的穩住迷離的心虛,低低的,有些委屈的說道。
“容兒,乖……”龍昊天像哄騙小孩一樣,啞聲哄了句,溼軟的靈舌便滑過了她的耳畔。
“唔……阿昊……”席容難受的拱起身子,胸前的柔軟便貼在了他堅硬的胸口上,一摩一擦間,刺激得龍昊天下腹處一陣脹痛,所有的隱忍瞬間被擊潰,他擡起大掌,一把將她的肚兜扯掉,頭就埋進她的胸口間……
驀地,門外一陣的喧譁。
“別擋着本公主……嫂嫂……”
席容一驚,馬上恢復了理智,伸手使勁去推龍昊天。
龍昊天不情不願的從她胸前的美好處擡了頭,極快的拉好她的衣衫,將她從桌子上拉起,抱坐在懷中時,龍無雙已經跑了進來。
“皇兄,你該管管孫公公了,他居然不讓本公主進門。”龍無雙老大不願意的說着,人已經走到了書桌前,忽然發現自己的腳邊好像有什麼,一愣,剛要向下看去,便聽席容一聲驚呼:“雙兒,嫂嫂有話要和你說。”
成功的吸引了龍無雙的注意力後,席容立刻從龍昊天的腿上跳下,拉着龍無雙邊往內室走,邊不忘回頭對龍昊天使眼色。
龍昊天對她壞壞的笑笑,彎下身,將地上的肚兜撿了起來。
席容剛要鬆了一口氣,就見龍昊天將那肚兜直接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嫂嫂要跟雙兒說什麼?”龍無雙不解,看席容回頭,便也回頭望去,卻什麼都沒發現,只見皇兄手裡拿着奏摺,正一本正經的看着。
“嫂嫂忘記了。”席容鬆開龍無雙的手,有些歉意的笑着。
龍無雙狐疑的看着她,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忘記了呢!
“那正好,雙兒找嫂嫂有些事情。”龍無雙拉過席容走進內室,在牀邊坐下,小聲道:“嫂嫂,雙兒今早去山下玩,看到那個人……”
“哪個人?”席容微愣,隨即想起來了,“你喜歡的人?”
“嗯。”龍無雙點點頭,隨即便怒了嘴,“但是,他有喜歡的人了。”
“雙兒,別難過。”席容拍拍她的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嫂嫂,雙兒也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不要難過,可雙兒還是難過……”龍無雙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撲進了席容的懷中,哽咽了起來。
“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席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安撫道。
“嫂嫂……雙兒真的很喜歡他……”
龍無雙在席容的懷中足足哭了一刻鐘,才哭累了,停了下來。席容拿起自己的手帕,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溫聲道:“好受些沒?”
“嗯,好多了。”龍無雙微頷首,沒心沒肺的笑了。
席容被她的模樣逗得無可奈何,卻又覺得這丫頭的性格真的很好。難過了,便大聲哭,哭過之後,便雨過天晴,不再糾結。這不是幾個人能做到的。
“哭夠了,就出來用膳吧。”龍昊天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從門口傳來。
龍無雙一愣,隨即不滿的瞪向龍昊天:“皇兄,你怎麼可以偷聽雙兒和嫂嫂說話。”
龍昊天心想,你都可以打斷朕的好事,朕聽聽你們說話怎麼了?當然,他是不敢這麼說了,他還怕席容今晚不讓他上牀呢!“朕進來,是叫你嫂嫂用膳的。”龍昊天一句話反駁回去,意思很明確,人家沒興趣偷聽。
龍無雙勉爲其難的接受他的說法,站起身,挽着席容的胳膊:“雙兒也餓了,和嫂嫂一起用膳好不好?”
“好。”席容溫和的笑笑:“但,雙兒要先出去下,嫂嫂先換身衣服。”
“好。”龍無雙爽快的應下,好在這次沒問爲什麼。只這,龍無雙出去了,某人卻很不自覺的走了進來。
“阿昊,你先出去陪雙兒用膳吧。”席容的面部表情很僵硬,因爲她有種預感,自己說的話,很可能會變成廢話。
“朕幫你更衣。”龍昊天好似看不到她的窘迫一般,徑自走到衣櫃邊,拿出新的肚兜,才走到她面前,擡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襟。
“不用了,我自己來。”席容按住領口,一把奪過他手上的肚兜,隨即背過身,先將肚兜的帶子在脖頸上綁好,纔去拉自己的衣襟。
龍昊天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動作,不禁有些失笑,這小女人還真是可愛得緊。
等了好一會兒,她後背的帶子,似乎也沒繫上。
“朕來吧。”他才一繞到她的面前,她立刻擋住胸前,很是提防。龍昊天無奈,強硬的將手伸進她的袍子裡,握着兩條帶子,迅速繫好,又抽了出來,幫她拉好衣襟。
“朕不是餓狼,不會隨時撲上去的。”他無奈的看着她,有些不太樂意的說道。
“那可不好說……”席容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龍昊天拉過她的手,邊向外走去,邊不解的問道。
“沒……我什麼都沒說……”席容乾脆搖頭,否認。
龍昊天無奈失笑,拉着她,繼續向外走,席容卻忽然掙開他的手,伸出手,對他道:“給我。”
“什麼?”龍昊天故作不解。
席容只覺得臉頰一陣的躁熱,咬牙吐出兩個字:“肚兜。”
“什麼肚兜?”龍昊天繼續裝傻。
“剛纔你從書桌下撿的那條。”席容臉上的溫度,已經燙得要起火了,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無賴。
“哦。”龍昊天故做恍然大悟狀,隨即回道:“朕丟掉了。”
“你騙我。”席容說着,便向着他的胸口伸了去。
龍昊天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容兒,你知道朕現在面對你,自制力不強的,你若是再這樣引誘朕,朕就將你就地正法了。”
龍昊天似乎永遠都知道席容的弱點是什麼,這話很好用,竟真的嚇得席容收回了手,氣得乾瞪眼的任由龍昊天拉着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