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仙閣二樓,兩個瘦弱身型的男子,躡手躡腳的走到掛牌爲桑蘭姑娘的門前。
弓綠兒把風,冷寒一開鎖,兩人配合還算默契。
大約一刻鐘過後,鎖還沒打開,弓綠兒佯裝在跟身後的同伴打鬧,用自己瘦弱的身板,狠狠的擠壓後面的同伴,冷寒一忍受着無情的擠壓十分不悅的看着這把花裡胡哨的鎖,心想:得趕緊找到嫣紅,下次就不用我自己在這開鎖了。
“咔嚓”一聲鎖應聲而開,兩人小心推門進去,弓綠兒四處環視有沒有人盯着她們。進去之後悄悄把門關上。
令她們意想不到的是,裡面空無一人……
弓綠兒和冷寒一分別找了櫃子,桌子下面,甚至連細小的角落都不放過,仍然沒有任何嫣紅的蹤影。
弓綠兒看着冷寒一輕皺的眉小心發問:“主子,情報確定寫的是桑蘭姑娘的房間嗎?”
冷寒一拿出袖口的紙條給弓綠兒看,弓綠兒顫抖的打開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停留在心中,紙條上只寫了四個不大不小的字:桑蘭姑娘。
弓綠兒轉頭看向正在查看遺蹟的冷寒一心想:這好像不能證明什麼吧?!忙把字條放進袖中,走到冷寒一跟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那就是位置錯了。”冷寒一淡淡開口,手指擦了擦窗邊的灰塵,“這間房子應該很久沒人住了,而且裡面陳設的東西都是新的,連打磨都沒有。”
說着掀起桌布弓綠兒吃驚的看着裡面只有一個圓木架的桌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然後呢?”
冷寒一輕笑着走到女子的梳妝檯前,打開抽屜,果不其然,抽屜裡面是跟情報一模一樣的紙張,弓綠兒拿起紙張兩相對比,確實是一模一樣,驚訝的問道:“難道這間屋子的主人認識我們?”
轉念一想,“不可能啊,情報都是通過我和嫣紅傳遞的,難道是嫣紅碰巧像她求救告訴了她我們的聯絡方式。這可是死罪啊!”
弓綠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出賣公主,真的是活罪難免,死罪難逃,嫣紅應該不至於這麼貪生怕死啊!
冷寒一也有點想不明白,着實不該。如果不是這一種情況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突然冷寒一起身,拉起弓綠兒打開窗戶命令道:“快,跳出去。”這時弓綠兒也聽到了,極輕的腳步聲,不只一人,要麼是被跟蹤了,要麼就是被發現了,被發現了還好,被跟蹤了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你怎麼辦?”弓綠兒趕忙跳出,扒着窗口看向冷寒一,她知道自己剛受傷肯定敵不過還容易成爲人質。
“如果兩個時辰我跟嫣紅都沒有回去,你就去掠香閣,我在那放的有東西,直接找掌櫃的要就行。”冷寒一趕忙關上窗戶催促道:“快走,注意安全。”
關上窗戶,冷寒一趕忙躲到窗簾遮擋處的天花板上,外面的鎖已經讓柳奕鎖上了,自己是走不了了。
不一會,有人在外面開鎖,門被打開,門外的柳奕時刻盯着外面的人,看到來人不簡單,立馬拍下腦袋示意搬救兵。
令冷寒一沒想到的是來人確實是三個人,只不過一個被人揹在背上,進來之後就被放到圓桌的旁邊,放下背上的人,青衣男子立馬去了外面,剩下一黑衣男子與行動不便的白衣男子在屋內。
只見黑衣男子懷間掏出一封信,遞給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看向信封的眼神逐漸溫暖起來,打開信封,不自覺的念起裡面的內容:“楓葉荻花秋瑟瑟,鵲上梅梢喜宴客。霜落忽覺冬已至,夜深燭火思晚歸。”唸完嘴角微揚,指腹反覆摩擦末尾落筆的署名。
聲音溫暖輕柔似清風拂面。
藏在天花板上的冷寒一聽到後則立刻警覺起來。
此人莫不是夏知君,不然爲何會有她的親筆書信。倘若一開始自己不能斷定是不是自己親手所寫的那封,此時當聞到淡淡的桂花香味時就已經明瞭了。
顯然所謂筆友都是騙人的,信中來往時他說因家中關係複雜自己常年被困,不得外出,所以冷寒一纔跟他約定固定日期送信到約定地點陪他解悶。
但是前一段時間他說因雲來客棧的老闆覬覦家父財產給他劫至客棧,因自己在家中是獨子就以此要挾父母拿家中至寶來換。
自己雖未習武但也絕非愚蠢之人,被劫來以後被好生款待,已想方法給家人送信,也已收到家人回信,讓冷寒一不要擔心自己。
但是過幾天,突然提出想要見面,冷寒一覺得還不合適,所以贈詩一首,安撫情緒。
原本冷寒一以爲,他也是可憐之人,因身體弱被家人禁錮在院中,平常沒人和他做朋友,僕人們也遠離他,感覺某些時候和自己很像,對他有很深的同情,所以一來二去便有了書信往來。
但是現在看來,他不僅能外出,也並非像他口中所說,身體弱,而是本身就有殘疾。
冷寒一很生氣,被騙取同情,很不爽。
不一會青衣男子回來,拿來一些吃食和食盒,放在桌上並未食用。
白衣男子則若有所思的收起把玩的書信,吩咐道:“走,去看看我們剛抓的囚犯,這會估計還鮮活着呢!”
“公子,您真要去那種地方,恐怕對您身體不利”。黑衣男子扶白衣男子起身,青衣男子背起白衣男子。
夏語君輕笑說:“我這副身體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還不如以毒攻毒說不定就好了。”
“可是”,黑衣男子有點遲疑。
“走吧,不必再說”,白衣男子稍有不悅,慍怒道。
隨着他們的腳步,冷寒一緊跟其後,他們未曾發覺。直至一個尋常院落,一間書房之中,一副壁畫之後,一扇石門打開。
裡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一扇扇門,一盞盞燈,顯的裡面像個密室,突然,一扇紅色的門打開,裡面一個侍從腳步急忙的朝他們三人走來,跪地求饒,“主人,人犯不見了。”
夏語君瞬間變了臉色,拿起侍從手機舉起的紅牌,使出最大的力氣摔在地上,閉目哂笑道:“逃了,是嗎?追風,去查一下。”
“是”,黑衣男子領命而去。
冷寒一趕緊藏到燭火後面,看到腰牌後,隨着追風的腳步,退出書房外。
步子急切的往外走,看到柳奕跟上來,不安的說道:“嫣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