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年時間過去了,我的各項工作己步入正軌,十三門徒也在各自的崗位上站住了腳。我絲毫不理會上下的議論,毅然把林白調任市財政局擔任局長,而把王齡的心腹劉愛林調到市園林局擔任一把手。而林白也不孚重忘,短短的幾天就查出了好幾筆死帳爛賬,還有劉愛林私自挪用公款他用的證據,很快劉愛林便被雙規了。然後林白重拳出擊,把政府採購中出現的收取鉅額回扣的部分官員就地免職,使整個財政局的風氣爲之一清,也使原本不太看好林白的金書記鬆了口氣。接着我又任命連雲峰擔任了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林思翰爲市委辦公廳主任,韓當爲市政府秘書長,歐小天爲市信息產業局副局長,趙青爲市廣電局副局長兼市電視臺臺長,劉強和韓曉冰資歷不夠,我把他們分別安排到市人事局和市規劃局擔任處級幹部。由於我的背景深厚,加之金書記又把我看成市委書記的第一接班人,對我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因此我的用人很快在市委和人大通過了。而程成由於其灰色背景,我並沒有安排他的公職,而是提供其鉅額資金,很快統一了成都及郊縣的黑道,成爲了我地下規則的掌門人,任何人想在成都作奸犯科,走私販毒,都逃脫不了我的視線,成都的社會治安一下就好了很多。趙學文和趙學武兄弟倆則繼續經營他們的房地產公司,不過規模卻呈幾何式的擴大,其經營地址已由本市擴大到全國,同時,我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任務,利用生意上的關係,建立一個遍佈全國的情報機構,每天瞭解全國各地的情報,整理彙總後呈報給我。還有周林,這名目前爲止我還沒用到的奇兵,我將雨泉實驗室中關於人體醫藥科學方面的成果給了他一部分,他很快便以高超的醫術和奇妙的靈藥聞名北京,成爲了主席和總理兩系刻意拉攏的高人。而周林本人也以過人的膽略和機智,巧妙的周旋於兩系之間,成爲了我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鄭市長,外面有位青年軍官想見您。”白雲推開門走了進來,把文件放到我的面前,然後才小聲的說道。她是市上安排給我的秘書,剛從中青畢業,說起來還是我的學妹,長得異常美麗,比之我的紫妍和夢芸也絲毫不見遜色。(當然比不上靈兒和嫣然。)
我正在仔細看由市建委、市規劃局、市城建局和市環保局聯合制訂出的關於綜合整治東郊國營企業的一攬子方案,思索其規劃的可行性和困難,聽到白雲的話後先是“哦”了一聲,隨即醒悟了過來,這一定是沈亞帶着鐵血社的高層來到成都了,我一下興奮起來,“快,快請進來哦,不,我親自去迎接他!”我略一思索,“你幫我整理下這些材料,將要點給我勾勒出來。我出去一趟,有人找我就說我出去了,讓他們晚些時候纔來。”我把需要審查的卷宗向白雲一一指出,這纔出了辦公室。
剛走進接待室大門,沈亞就發現了我,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啪”的向我行了個軍禮。我向他點了點頭,旁邊的工作人員這才發現我的到來,忙上來問好。我示意他們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然後拍着沈亞的肩膀走出了市政府。
坐上沈亞開來的軍用中國龍轎車後,沈亞這才向我述說了這次來成都的鐵血社高層的情況。鐵血社社長,果然是陳文彬——那位傳說中的熱血中將,我讀大學的時候就曾經聽到過他的種種傳聞,那時他年方27,就已經是第一集團軍特戰一師的少將師長了。如今幾年過去了,他已經兼第一集團軍中將軍長,中央委員,中央軍委委員等多種角色於一身。陳彬的成長極富傳奇經歷,他和我一樣,也沒有濃厚的家庭背景,更沒有我的天賦異能,只是靠着一腔熱血和機緣,終於到達了今天這個高度。他12歲即加入石家莊陸軍軍官學校少年班,當年就在全學院的大練兵中脫穎而出,成爲軍事五項全能的優勝者,第二年加入特種作戰系學習,以全優成績通過,第三年加入空軍系,第四年是海軍系,第五年是野戰系,最後一年加入後勤野戰系學習,全部考覈都優異,成爲軍校建校以來最偉大的天才,因此一畢業就因爲分配問題引起了各大軍區的搶奪,最後由於鬧得實在不象話,驚動了主席,這才把陳文彬分配到直屬中央軍委的第一集團軍特戰一師駐上海101營作少校營長。上任後不久,陳文彬很快掌握了日本間諜在上海境內搞顛覆活動的證據,在對小日本進行了狠狠的打擊之後,順藤摸瓜找出了隱藏在上海高層的民族敗類,消除了國家的安全隱患,受到了軍委的表彰,當年就榮升爲特戰一師一團團長,授中校軍銜。第二年因所帶一團成績突出,升遷爲特戰一師副師長,兼一團團長職務,成爲共和國最年輕的上校。後來陳文彬率領所部參加了西南邊境對金三角進行的圍剿戰,九戰九捷,在部隊未受傷一人的情況下,徹底摧毀了國際販毒組織在東南亞的溫牀。回到駐地後,陳文彬接到了他的第三次升遷命令,他成爲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將軍。我從中青畢業在成都的這四年裡,陳文彬又率領特戰一師,轉戰西北邊疆,與“東突”和“疆獨”分子展開了數次大規模的戰役,終於將這股反華勢力連根拔起,西北山河爲之一清。陳文彬也因此成爲廣大老百姓心目中和衛青、霍去病一樣偉大的民族英雄。就在去年,陳文彬晉升爲中將,全面接手第一集團軍的工作。我腦中閃過陳文彬的各種資料,也不禁對這位英雄人物好奇起來。要知道我這個市長看起來看起來已經算是共和國的封疆大吏了,可是按級別和編制看,僅僅相當於部隊中的師級幹部,陳文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我的上級。當然軍政分離,我們並不是一個系統的,再加上我國現行的“軍人不能幹政”的傳統,因此就地位而言,我們倆是平分秋色。而我由於身處政壇,加之背後又有兩大系的默許支持,就前途來看,還要比他顯得光明。我心中衡量了一下我的優勢和劣勢,不禁更對鐵血社的合作前景充滿了希冀,要知道強強聯手,並不是1+1=2那麼簡單,中間產生的綜合效益,是以原子裂變的數量來計算的。
“這次帶隊的除了社長陳文彬中將,還有副社長——第二集團軍的特戰九師師長李若冰少將,濟南軍區政治部主任汪孝先少將,蘭州軍區後勤部部長張揚少將。他們都是鐵血社的骨幹。我也是今天才親眼目睹他們的風采。”沈亞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索。
“唔,他們都是聞名全國的激進派的少壯將軍,我一向都很敬重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都是鐵血社的高層人物,看來鐵血社真是臥虎藏龍啊!”說到這裡,我的神色突然一變,“不對,他們這些英雄人物出現在哪裡都是人們注目的焦點,如此興師動衆的來和我見面,那不是要鬧得滿城風雨了嗎?”要知道和部隊摻雜不清可是政府官員的大忌(當然身處最高權力中心的高層人物不在此列),搞得不好,就會有“圖謀不軌”的大帽子壓下來,讓我永遠不得翻身。不過我轉念一想,陳文彬是何許人物,焉能想不到此中的厲害關係,一定是軍隊在成都有大型的聚會或者活動,他們這些將軍們的造訪纔不會引起社會的轟動,“四總部在成都有什麼大型活動嗎?”
“是啊!總後勤部和總裝備部將於明日在成都軍區禮堂進行全軍物資和裝備採購活動,各大軍區,各集團軍都派出了強大的陣容,爭取在其後舉行的配額分配中取得先機。兩週前我還向您打電話彙報過。”
我這才記起確實有這麼回事,當時我正在西門外的無名山別墅裡和夢芸四女胡天胡地,當沈亞打電話給我時,我還有些不樂意,心裡暗罵他不知道進退,這時想來,我還真有些荒唐。我不禁臉一紅,忙轉變話頭。不知不覺間,小車已經開進金牛賓館——這次將軍們下榻的居所。
小車直接開進了地下室,然後我們乘坐保密電梯來到了三樓。
還沒走近302房間,我靈敏的聽覺已經注意到房內正談論着關於我的一些話題,我手一舉,示意沈亞停下,然後閉目仔細聆聽。沈亞雖然不明所以,但出於對我的一貫尊敬,還是停住了腳步。
“鄭凱可不簡單啊!你們只要看他從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經過短短的四年就成長爲一個省會城市的市長,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況且他的競爭對手王齡,還是號稱有希望進入中央最高層的少壯派官員,曾經在中國政壇風雲一時,就是這樣一個人物,也倒在了鄭凱的手下。我認爲和鄭凱的合作,正是我們鐵血社大力發展的良機!相信和他聯手,未來20年內,中國的政治面貌有可能獲得根本的轉變。”說話人是聲音洪亮,氣勢不凡,想來就是陳文彬中將。
“我看不然,我認爲他的崛起不過是靠着裙帶關係罷了。誰都知道,他在中青時就獲得過老爺子的獎章,還被譽爲‘天子門生’,後來更是拜林書記爲大哥,因此他的升遷並不能證明什麼。還有王齡,更是個糊塗蛋,居然還有拿着槍去威逼一個下屬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真難想象,這樣的垃圾也能當上市長!”說話的人聲音鏗鏘有力,顯然是位性格火熱的人。
“老張,你錯了。王齡確實是位人才,當年我在成都軍區擔任政治部副主任的時候曾經和他打過交道,其爲人沉着老練,做事條理分明,極具政治野心和抱負,絕非尋常庸才可比。”話音低沉,聲音渾厚,顯示出此人極善於思考。
“笑話,如果他沉着老練的話怎麼可能犯那麼多低級錯誤,最後搞得身敗名裂。”那喚做老張的話音隱含着幾絲嘲諷。
“老張啊,你還是那麼粗心大意,難道你沒發現王齡從頭到尾被動挨打,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原因所在嗎?”陳文彬的聲音傳來。
“原因?”老張明顯一怔。
“是啊,”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王齡被人抓住了致命的小辮子,也就是他的老婆——龔梅。龔梅我們都知道,當年我就說過,這人是個徹徹底底的腐敗分子,又和丁系的物貿公司有染,平日裡不知道貪污了多少。換作其他人,惟恐和她扯上一絲關係。而王齡卻不然,此人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多情種子,龔梅出事後,他方寸大亂,這纔會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舉動來。打蛇打七寸,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鄭凱眼光之狠辣。”聲音中含着一種讚賞的味道。
“鄭凱絕不是廢物,這點從沈亞口中就可以得到證實。沈亞我們都知道,戰術和業務素養在我們鐵血社絕對是頂尖的,今年年方24歲,已經是成都軍區空突師中校團長。雖然他的升遷和林海這位軍委副主席的關照分不開,但絲毫不能掩蓋他耀眼的光芒,相信假以時日,絕對又是我們軍中的一員虎將。他的話的可信度,我絕不會去懷疑!”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讓人一聽就會產生一種肅穆的感覺。
“我也相信沈亞的話,不過他也說得太誇張了,簡直把鄭凱形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他再能幹,難道比得上我們的老大。我偶爾發點牢騷,相信大家也可以理解。”老張自我解嘲道。
“恩,看來大家都對鄭凱有了初步的瞭解。至於其本人到底怎麼樣,等會大家就可以見到了。相信到時候大家會有個比較直觀的認識。”陳文彬總結道。
我見時機差不多了,示意沈亞在前面帶路,敲響了302室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位國字臉的中年軍官,肩上將星閃耀,顯示出一股非凡的氣勢。他見了沈亞點了點頭,然後把我們迎入了房間。
房中的三人早已站了起來,居中一人長得濃眉大眼,個子挺拔高峻,看年紀也就20多歲的樣子,讓人很難把中央委員、軍委委員和中將軍長的身份和他聯繫在一起。不過從他那獨特的不怒而威的氣質就讓我意識到他就是我此次造訪的對象——陳文彬。
他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我疾步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不知不覺間,我們兩人的眼角都潮溼了,茫茫人海中,遇到知己的那種感覺讓我們都心潮澎湃。千言萬語盡在這一握中,此時無聲勝有聲就是這一刻最真實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