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宗”內依舊與往常無異,高聳入雲的山脈豎立在此,山腰處就已經被雲海繚繞,九座山峰每座都是綠茵茵的,山峰之上充滿着無限的生機。山峰在此靜靜的豎立,“清心殿”內依舊被香火繚繞,古樸的大殿內沒有多餘的裝飾,大殿內以紅漆爲衣,玉石爲地,幾根粗大的紅色柱子支撐着房樑,房間的供桌依舊擺放着許多供果,但背後的三幅畫像內的人物卻從來沒有吃過。
此時的“清心殿”內格外的擁擠,道齋身穿道袍面無表情的坐在供桌的前方,兩側的蒲團早已堆積滿人,九峰所有重要之人都在此坐着,許多白衣老者再次出現在“清心殿”內,整個大殿變得擁擠不堪。
“龍首峰”以上官泓元、柳丹桃爲首的衆人都在左側前方的蒲團上坐着,上官汐柔、上官汐雪一紅一白的坐在上官泓元的身後,彭飛羽坐在上官泓元的身邊,房水酉、蕭穹坐在上官姐妹的身邊。上官泓元的身邊坐着各峰的首座,衆人之中只有葉珊、葉欣語沒有被壓抑的氣氛弄得心煩,葉欣語不斷的對着只露出一雙眸子的上官汐雪眨眼睛,葉珊卻只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看着葉欣語。
蒲月浩坐在葉珊的身邊,其原本蒼老的容顏再次容光煥發,頭髮上的白髮也已經變黑一半,蒲月浩一會看看葉欣語,一會看看葉珊、一會兒看看遠處有些蒼老的上官泓元,一會兒看看面無表情的道齋,顯然是不知道道齋爲何把衆人叫道此地來。
道齋一雙冰冷的眸子看向遠處的齊恆,道:“齊恆,把半月峰的情況說出來。”
齊恆原本正在大門處坐着,此時聽見道齋的話小心的看了一眼蒲月浩,隨即站了起來,不情願的走到了蒲團中間的道路上,齊恆對着道齋行禮,道:“回掌門師伯,半月峰存留的丹藥缺失千餘粒。”
道齋點了點頭,道:“下去吧。”
蒲月浩吃驚的看着齊恆尷尬的身影,怒道:“丹藥一直都在宗門的倉庫儲存着,也一直有專門的人看守,你們居然讓人來此偷取道丹藥?祁宏呢?爲何沒看見祁宏?”
道齋不理會蒲月浩,此時再次看向道淵,道:“師弟的七霞峰可丟失什麼東西?”
道淵無奈的看着道齋,道:“門內的典籍被人翻看抄寫,其餘再無它物丟失。”
道齋再次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上官泓元,道:“師弟的龍首峰可有丟失?”
上官泓元毫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皎月神劍消失不見。”
“什麼!皎月丟失了?”
“那可是龍首峰的信物,你怎麼可如此大意?”
許多白衣老者紛紛吃驚的喊了出來,每個人都在指責上官泓元。
上官泓元看向衆人卻沒有說什麼。
道齋擺了擺手,道:“還有何峰丟失東西了?”
道濟率先說道:“日月峰的典籍也被翻看,其餘的東西只有玉石丟失而已。”
道津無奈點了點頭,道:“積石峰同樣如此。”
道涙毫無表情的說道:“落榻峰一樣。”
“譁”的一聲,整個大殿喧譁起來,所有人都是議論紛紛的說着話,此時就連一直毫無興趣的葉珊也動容起來,只有葉欣語與上官汐雪毫無異樣,二女依舊相互眨着眼睛。道齋此時毫無表情的看着在場之中的衆人,道齋沒有阻止衆人,任由衆人在此議論。
蒲月浩吃驚的說道:“爲何會這樣?”
道齋阻止喧譁的衆人,隨即再次看向上官泓元,道:“祁宏等人最後出現在你龍首峰,你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上官泓元搖了搖頭,道:“那日汐柔再講訴蠻荒之事,祁宏等人來此說找老三去清平城內飲酒,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道齋依舊看着上官泓元,道:“皎月何時發現丟失的?”
上官泓元道:“我與丹桃回來之時才發現丟失的。”
道齋隨即招了招手,遠處的角落之中站着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的男子,男子長得十分的白嫩,但此時卻滿臉的汗水看着在場之中的衆人,此時看見道齋招呼自己,立即顫抖着雙腿往中間走去。
道齋看着此男子,道:“水鬆凡,你何時在清平城內看見他們的?”
水鬆凡顫抖着聲音說道:“回掌門師伯,弟子…弟子是七日前去參加清平城內的交易大會時看見的。”
道齋點了點頭,道:“他們在交易大會中待了多久?”
水鬆凡此時已經不再顫抖,道:“師兄們待了一日就離開了,他們在交易大會內收購了五柄九天仙器後就離開交易大會,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師兄們了。”
道齋再次點了點頭,道:“下去吧。”
水鬆凡答應一聲,隨即自己就小心的走了出去。
道齋看向道涙,道:“此事按照門規如何處置?”
道涙一怔,大殿之中立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道涙,道涙毫無表情的說道:“以叛離宗門處置,抓到之後…”道涙停頓一下,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永墮九幽。”
孟常失聲說道:“師父…”
道齋擺了擺手,道:“派人出去詢問他們往哪走了,找到之後不要驚擾他們,立即回來稟告。”道齋停頓一下,看向那些白衣老者,道:“師弟,此事靠你們了。”
白衣老者們紛紛點頭答應。
上官汐柔站了起來,喊道:“師伯,我師兄不會背叛宗門的。”
道齋看向上官汐柔,道:“那皎月神劍爲何丟失?宗門的典籍爲何被抄寫?宗門的功法不得有失,此事就如此定了。”
上官汐柔找不到反駁的語言,隨即看向上官泓元希望其能幫衆人說話,但上官泓元始終是毫無表情的坐在蒲團之上,絲毫不管上官汐柔如何。
孟常站了起來還想說話,但道齋此時卻不管孟常如何,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離開,道齋隨即閉上眸子再次打坐,孟常無奈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姜陽等人,衆人都無奈的看着孟常。衆人一起在蠻荒闖蕩十多載,雖然言語總擠兌對方,但衆人的感情何其深厚?此時衆人叛離宗門,衆人如何不難過?或許日後將刀劍對決,姜陽等人不無奈的看着孟常還有何辦法?
衆人紛紛走了出去,衆人不論如何也不能原諒六人的行爲,每峰都派遣人手出去尋找衆人,“龍首峰”此次也派出了許多弟子出去,但衆人最高的才第四層而已,“玄清峰”再次迴歸了平靜,每峰都派遣人手去尋找衆人,但此時的祁宏等人卻做在瀑布的邊緣面面相覷。
衆人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此時祁宏等人都赤裸着上身,盤小妹等人也身穿肚兜而已,衆人此時圍坐在一圈大眼對小眼的看着。
喬晴潑辣的性子忍受不住衆人不說話,一巴掌打在鮑明傑的身體上,道:“說啊,你們都要來這修煉,現在你們卻都不說話?你們是不是耍姑奶奶呢啊。”
馬鵬笑呵呵的看向穀子清,道:“你家這位姑奶奶還真不好惹。”
茹雲馨看着施竹生,道:“你們在此到底考慮的如何了?”
子書書無奈的說道:“肉體豈是那麼好鍛鍊的?我們要如何鍛鍊才能達到法術的要求?”
危寒薇看向祁宏,道:“那盤天師兄是如何修煉的?”
奚澤夢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爲何不能學師弟呢?”
喬晴立即笑了出來,隨即再次打了身邊的鮑明傑一下,道:“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用想這麼久麼?”
別螢依撇了撇嘴,道:“可是我們不知道師兄是如何修煉的。”
祁宏看向子書書問到:“盤天始終與你們在一起,你看他是如何修煉的?”
子書書攤了攤手,道:“小六兒的修煉與我們一樣,同樣是打柴、挑水而已,不一樣的是他兩樣都幹了,我們只幹了一樣。”
施竹生看着發呆的盤小妹,道:“你哥如何修煉的是否與你說過?”
盤小妹眨了眨細長的眸子,道:“不知道,我跟哥哥與嫂嫂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他們總是到處亂跑,我很難看見他們一次的。”
鮑明傑看向子書書,道:“師叔是如何鍛鍊你的?”
子書書老實的說道:“不準用法力建造房屋,師父就是這樣鍛鍊我們的。”
祁宏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又不能在此建造房屋,你說這話有什麼用。”
子書書白了祁宏一眼,道:“你們若不問,我豈會說?”
盤小妹看着逐漸變黑的蒼穹,道:“天得快要黑了,你們還能不能想出來了?”
穀子清看着盤小妹,道:“你們又不用鍛鍊身體,何必與我們在一起?你們進山洞去修煉啊。”
鮑明傑無奈的看着六女,道:“唉,不足百年的時間,他們根本不可能修煉到玉清境界。”
喬晴坐在鮑明傑的身邊瞪着鮑明傑,道:“你看不起我們?”
鮑明傑看着喬晴,道:“我說的是事實而已,就算我們也沒有把握修煉到玉清境界。”
忽然間,祁宏拍打一下自己的手掌,隨即大叫一聲“有了”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祁宏有何辦法。祁宏等人在此商量的時候,上官鴻元等人已經返回山峰,此時衆人格外的安靜,無人願意相信只知道傻傻讀書的子書書會叛逃宗門,居然連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了。
此時的衆人都在上官泓元的房間之中,衆人全部坐在大廳之中,此時就連一向活潑的上官汐柔也不在說話,只有上官汐雪自己眨着眸子左看看、右看看。
上官汐柔忽然間看向上官泓元,道:“爹,你不會真相信師兄逃離宗門吧?”
上官泓元原本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此時聽見上官汐柔的話看向其,道:“不信又如何?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我們不信。”
上官汐柔焦急的說道:“可師兄不會叛逃的啊。”
上官泓元搖了搖頭,道:“你師伯都已經決定下來了,何人還能改變?好了,最近好好修煉吧,沒事都下去吧。”
上官汐雪遲疑了一下,道:“爹,我想去找欣語。”
上官泓元笑了一下,道:“去吧,別玩太晚了。”
上官汐雪暴露出來的眸子露出笑意,隨即答應一聲自己就跑了出去,彭飛羽等人無奈的嘆息一聲,沒有想到那麼迂腐的子書書會叛逃宗門,衆人全部沮喪的走了出去。此時的孟常與姜陽已經開始組織人手了,各峰弟子紛紛來到“玄清峰”集合,整個峰頂都便得異常的擁擠。
孟常等人組織人手的時候,祁宏等人身處的叢林之中已經天黑,此時的衆人已經點起篝火,但孟常與盤小妹等人的身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衣服。叢林之中的夜晚格外的恐怖,此時的叢林周圍滿是黃色的毒霧,隨着霧氣的飄蕩,一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傳了出來,但衆人卻不曾在意,只是坐在篝火前。
盤小妹因嫌夜晚的清涼,此時黝黑婀娜的身體縮在穀子清的懷中,其餘幾女同樣如此,只不過不同的是幾女都趴在自己男人的懷中。
奚澤夢看向祁宏,道:“你不是有辦法了麼?你到是說啊,我們很冷的。”
祁宏此時認真的看着幾男,道:“我的辦法怕你們忍受不了。”
馬鵬不耐煩的說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忍受不了?”
祁宏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的鬍鬚已經出來了,隨即搖了搖頭,道:“直接去撞山。”
衆人全部怔怔的看着祁宏,衆人知道祁宏不靠譜,但卻沒有想到如此不靠譜,修士不用法力去撞山,那跟自殺有何區別?每個人都是唉聲嘆氣的看着祁宏,盤小妹更是直接趴在穀子清的懷中熟睡,絲毫不願意再理會祁宏一下。
祁宏怔怔的看着幾人,祁宏少爺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居然無人理會,祁宏如何不氣?氣得祁宏瞪着喬晴,但喬晴如此潑辣的脾氣豈會怕祁宏?直接抓着祁宏的耳朵開始罵,衆人紛紛搖頭嘆息的站了起來,衆人都準備返回山洞之中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