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上位當主角
一通話說得不凡莫名其妙,可當務之急卻不是弄明白兩人這通話裡的含義,而是想辦法如何脫困。
這個狂看起來陰狠毒辣,很不好糊弄,莫單白更是修成精了的老狐狸,面上平淡無波,可內心裡早已經是山路十八彎,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他細數了下雙方戰力。
己方:元嬰期一個……半(一個是指季青梧,半個是指昏迷的陳塵),靈寂期一個。
對方:以一擋四個元嬰期修士的魔修一隻,元嬰期的老油條一根……
不凡:“……”捂臉。
若是那個紙片小人在就好了,瞬間轉換空間,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跟我走吧。”莫單白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凡一怔,還未來得及讓他仔細思考應對之法,就見莫單白單手變掌爲抓,襲向季青梧。
季青梧面色沉着,冷靜得側身一閃,薄脣嗡動默唸口訣,他身影閃現,擦過不凡身邊,一伸手就摟住了不凡的肩膀,迅速朝門外閃過去。
眼前一道黑幕頓時聳立起來,季青梧抱住不凡就地一滾,險險從突如其來的光幕前面擦身而過,右肩蹭到光幕之上,衣衫破碎,隱隱升起了白煙。
“季青梧!”不凡見他肩上已經皮開肉綻,驚叫道。
季青梧搖了搖頭,“無礙。”他冷着俊臉,看向莫單白,沉聲道:“莫真人,與我一個九華派的小輩相鬥,您莫非還需要幫手?”着重強調的九華派這三個字,讓莫單白因多年被九華派壓制的怒火涌了上來。
“道長,你是九華的仙人吧,真是厲害。”
“不,在下師從青雲門。”
“青雲門?哪個青雲門?”
“東都,落楓涯,青雲門。”
“啊?這樣啊……小門小派的我們也記不住啊,呵呵……”
若是平民百姓如此也就罷了,他們不過是一羣鼠目寸光的無知凡人,可就連玄蒼大陸帝王座下的天師寧願跋涉千里前往西蜀拜會九華派清波道長,也不願去官道一路通達的青雲門!
想起這些過往,莫單白僵硬的面容再也繃不住,他陰陽怪氣的低笑了兩聲,道:“季青梧,聽聞你是清波道長的愛徒,不知功力如何。”
季青梧面無表情得一拱手,道:“還請莫真人賜教。”
“莫真人,你還是趕快將季青梧獻祭出去,磨蹭什麼。”狂看着兩人真要比試,不耐煩得說道。
莫真人並未多加理會,冷冷道:“小輩需要教訓,這是長輩應盡的本分。”
狂聞言,嗤笑一聲,“你們這些道修就是麻煩!”
不凡弄不清楚季青梧鬧得什麼名堂,正疑惑間卻見季青梧不動聲色得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走。”
不凡一怔,季青梧這是什麼意思?要捨棄自己成全他?
他看着季青梧的背影,隱約可見季青梧瘦削的側臉,青年的表情堅毅而果決。
“傻子……”不凡垂着眼低笑了幾聲,苦笑着低聲道,“你們這些主角怎麼總是這麼自以爲是……”
季青梧已經聽不清不凡在說什麼了,他走到莫單白的面前,先前用的那把飛劍已經被狂銷燬,而現在他與莫單白相對正是赤手空拳。
莫單白擅長的是術法陣法,他的法器是兩個緊緊套在手腕處的鐵鐲子——迅霜鐲,鐲子中央各有一個五菱寶石,五個尖角是代表五行的青黃紅白黑五色。這套鐲子的威力並不在於其殺傷力,而在於它能縮短修士真氣匯聚的時間,加快符籙術法術和陣法凝成的速度。
用句遊戲裡的用語來解釋的話,那就是減少吟唱時間。
若是這樣的話,對於兩手空空迎戰的季青梧來說,倒是比一些爆發性強的殺傷力武器要好上許多,尤其是季青梧在術法方面遠比他的武技要出色的多。
想到這一點,不凡稍稍安心下來。
雖然早知道,眼前這年輕後輩是個不可忽視的強敵,可莫單白卻沒想到,季青梧突然就向他襲了過來,當夾着紫金色閃電的火球猛地撲面而來的時候,莫單白被突襲搞得陣勢一亂,腳下一滑,極爲狼狽的躲過了這一擊。更沒想到的是,輔一穩住身形,又幾個火球就迅猛得襲了過來,術法之間連接的竟是這樣遊刃有餘。他這次回過神來,鎮定的後退了幾步,掐起手訣,迅霜鐲上藍光閃爍,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半途中水柱一彎身子撲向季青梧。
季青梧沉着應對,隨手甩掉先前的符籙,快速換上土符,憑空一拋,強大土壁拔地而起,攔腰截斷了氣勢洶涌的水柱。
莫單白陰沉着臉看向季青梧,九華派當真是人才輩出,先不說此人的功力高下,就憑這份臨危不懼的鎮定就足以將青雲門的所有弟子比下去!莫單白一時嫉妒難當,又起了愛才之心,趁着水柱與土壁兩相對抗之時,放緩了聲音,說道:“季青梧,你果然資質絕佳,不如歸順我青雲門,日後必能成爲一派之長。”
季青梧面不改色,一手又揮出數張道符,蹭蹭蹭的土塊奔襲向莫單白,“師門之恩,不敢相忘。一日身在九華便是九華的血脈。”
“好,好一個九華的血脈!”莫單白嫉恨得道,眼中厲光一閃,兇猛出手。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數十個會合,莫單白決計沒有想到季青梧竟然如此厲害,他在青雲門中已無敵手,那個廢物掌門師兄也已是他的手下敗將,今日竟然在個小輩面前如此折辱!
思及此,他手中符籙翻飛,腳踏七星,出招更是比先前狠辣了許多。
季青梧的額上流下豆大的汗珠,胸口劇烈起伏,呼吸也急促了許多,想是剛剛升至元嬰期,這一場大戰對他來說負擔過重。
莫單白知道他大概到了疲憊期的頂峰,手掌一翻,一支小巧的硃砂筆出現在掌心。
不凡見狀,認出這支筆與陳車拿來破解封魔雲雷陣的那支筆極爲相似,怕是青雲門結陣的神筆了。季青梧也認出了這一點,看着硃紅色的紋案隨着莫單白筆尖的快速移動而出現在空中時,他神色一斂,忽然閉上了雙眼。
“季青梧!”不凡驚叫道,嚇得臉上的血色都褪了個乾淨,早已掐在手中隨時準備出手的毒針差點兒就沒拿住,季青梧這是做什麼,要放棄了麼!
“竟然是……”赤司的驚歎聲在耳邊響起,一瞬間,季青梧突然睜開眼睛,一雙如鷹似的雙眸射.出鋒芒,雙手一張,從身側緩緩擡起,像是膜拜蒼穹一樣,將雙手逐漸擡至頭頂,猛地一拍掌。
咚咚咚……不凡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鏘的一聲,崆峒印發出嗡鳴聲,從虛空而出的烈火瞬間燃燒了整個石室,赤司化作一條火龍從崆峒印內鑽了出來,撲向了滿臉驚愕的莫單白。
滔天怒火燃燒起來,卻只在不凡腳前停住,將他劃在了火海之外。
“快走……”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崆峒印尚未認主,我的真氣只能駕馭崆峒印一段時間。”
“這是業火海。”青時從不凡手腕處爬了出來,看着熊熊燃燒着的烈火,語氣複雜得道:“他竟然通過舞蹈的壁畫悟出了崆峒印的咒術。”青時頓了頓,復又挑了身子看向不凡,道:“業火海其實只是一道逼真的幻象,他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快走吧,快去找你師叔回來,沒準還……”
“來不及的。”不凡抿了脣,他沒那麼天真,什麼我頂着你先走我隨後就到,這樣的事情根本都是假的!
不凡傳音過去,悶聲道:“季青梧,哥玩了那麼多年的遊戲,打了戰場野外無數次的架,沒有一次拋棄過隊友,這次也不例外。若是我們都活下來了,你得叫我一聲老大,算是我征服你了怎麼樣?”
季青梧皺了眉頭,趁着眼前狂與莫單白都被幻象迷了心智的時候,微微側過身,看向被隔離在業火海外的不凡,“你在說什麼,快走。”
“不!”不凡昂起頭,感覺手腕處有什麼在燃燒,盤繞着那一處的青時忽然感覺不凡的皮膚很燙,急忙仔細看去,卻見一點突起正不斷向外拱動着,“我不走,拼一把,要死一起死。”
說完這句話,不凡臉一紅,媽蛋,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像殉情!
鏘的一聲,青時被震出了不凡的袖子。
手腕處突然一陣劇痛,不凡疼的一呲牙,垂首罵道:“青時,別咬……”我字還沒說出來,不凡就呆住了,只見手腕處橫出來一個刀柄,刀柄殘破而又古樸,兀自在震動着,只是這一波波的震動擾得不凡疼得要死。
“別震了啊!”不凡哀鳴,刀柄果然停止了震動,改爲緩慢的抖動,不凡嘴角抽了抽,這刀到底是怎麼回事。
“拔……”
不凡腦子嗡的一聲,刀!說!話!了!
“拔、拔拔……”
青時掛在不凡的手指上,喜道:“這竟是戴月刀,是魔氣天生的剋星!拔.出.來,快,我們有打贏那個魔修的希望了!”
不凡嚥了口口水,將信將疑得握住了刀柄,誰料到輔一碰上刀柄,他渾身的真氣就被迅速吸收着,左手不由自主得提起,只見一柄寬背薄刃的大型馬刀從他胳膊裡面拔了出來,薄如紙的刀鋒寒芒閃爍,不加半分點綴的古樸馬刀極具震懾力,只是看着就由心生出一股寒意。
“好刀!”
鏘的一聲,又是一聲轟鳴,撲面而來的灼熱感頓時消失不見,不凡提着戴月刀扭頭看向裡面,只見季青梧強自撐着站在那裡,一頭青絲有些散落,黏在兩側臉頰上,因爲真氣消耗過度臉色顯得極爲蒼白。
不凡見狀,扛起大刀,衝至季青梧身邊,道:“你下崗,我上崗。”
季青梧:“……”他滿臉疑問得看向那柄大刀,不凡見狀連忙得意的道:“這就是從月白師叔的劍閣裡挑回來的寶貝!”
季青梧捂住嘴咳了咳,虛弱得道:“方纔爲何不快走?”
不凡拿出紅色精神,“決不放棄一個戰友!”
季青梧:“……”
不凡尷尬得笑了笑,“其實是被熱血衝昏了頭,年少氣盛年少氣盛。”
季青梧伸出手,摸了摸不凡的腦袋,眼神溫柔得道:“傻。”
不凡頓覺氣氛十分詭異,連忙拂開季青梧的手,胡亂說道:“別弄亂我髮型。”
兩人正“蜜裡調油”,不凡手中的戴月刀忽然又開始震動起來,不知從哪裡傳來的細細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冥、冥冥……”
“冥冥?”不凡怔怔得看着手中的大刀,這麼魁梧這麼爺們兒的刀發出奶娃娃一樣的軟糯小聲音真的沒問題?
“冥冥……”戴月刀兀自震動着,季青梧的空間戒指一閃,一柄古樸長劍漂浮了出來,周身藍光縈繞,熠熠生輝。
青冥長劍忽而飄到戴月刀旁,毫不起眼的劍鞘往刀背上一撞,登時,像是外殼被撞碎了一般,那層劍鞘的表面就如泥土剝落一般簌簌掉下來幾片殘片,青冥華麗幹練的劍身顯露出來,明藍色的劍鞘繪有繁複的細緻花紋。
“戴月。”
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隨後戴月從不凡手中脫離出來,漂浮至青冥身側,一刀一劍互相盤繞着,藍光綠光頻繁閃動。
不凡怔怔得看着明顯有“JQ”的戴月與青冥,臉色十分難看。
這坑爹的玄幻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又脫[劃掉]肛[/劃掉](訂正:綱綱綱綱綱)了。。。_(:3ゝ∠)_
高考第一天,爲考生們祝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