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買定離手啊!”
“大!大!大……”“小!小!小……”平安城裡最大的賭坊——吉祥賭坊,一年如一日的熱鬧非凡,裡面魚龍混雜各種人來來往往,他們多得是富家子弟,販夫走卒,爲了一顆六面玲瓏骰子爭得是面紅耳赤大打出手。
這裡是平安城裡最暴利的地方,也是平安城裡最黑暗的地方。在這裡有人一夜暴富意氣風發,也有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無需多說,端的看還是人的命數。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吉祥賭坊掛在門上的對聯,據說是賭坊少主親自題的字,字形寫意,潑墨瀟灑,風生水起,只不過在尋常老百姓眼裡無非一橫一劃不清不楚。
今日吉祥賭坊有些不一樣,裡面似乎比往日更加熱鬧,聽說今天有人專門過來鬧事。
“這裡的少主子呢?!出來給小爺解釋清楚什麼是待客之道!開賭坊輸不起錢是吧……”叫囂聲很大,只見一襲青衣的公子哥搖着扇子單腳踩在荷官背上,身後站着三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
可憐那荷官跪趴在地上,哭喪着一張臉,眼圈青紫卻是一聲不敢吭,生怕又遭毆打。
“這吉祥賭坊是沒有人了嗎?!還不快滾出來給小爺解釋!”青衣公子哥又叫罵一聲,從樓上慌慌張張跑下來一個帶着高帽臉上有一撮小鬍子的中年男子,他諂媚的笑着一路跑到公子哥面前微微彎着腰:“哎呦喂,哪裡的風將王家公子給吹過來了?今個可是玩的舒爽?”他看着地上的荷官上去又是一腳將那荷官踹到在地,張口罵道:“你個狗東西是不是惹王公子生氣了?這個月的工錢不想要了是吧?!”
“單公你也別玩紅臉白臉的把戲,且叫那謝瑢出來給小爺磕頭道歉,否則這件事情小爺是不會算了的!玩老千是何道理?這吉祥賭坊莫不是不想開了?”公子哥冷笑道,將單公往邊上一推,掀開袍子端坐在賭桌上面了。
單公再聽見讓謝瑢給他磕頭認罪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臉面依舊一團和氣:“這點事情還是不要勞煩我家少主子了,王公子咱們若是可以私了便私了,若是不能,王公子儘可以去報官,吉祥賭坊行的端做得正沒怕的!”
王公子一聽單公這話的意思,惱怒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當真以爲小爺我不敢對你們吉祥賭坊做什麼是吧!謝瑢是個什麼東西,你們怕他,小爺我可不怕!”
單公剛要開口,就聽見樓梯上面傳來懶洋洋的嗓音,像是飄在微風上面的柳絮,打着旋兒落在了衆人的心裡,卻無端讓人不敢忽視。
“喲~想不到王公子竟有如此勇氣敢挑釁我,如若不成全了你,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我謝瑢是個吃軟的?”靠着欄杆上面的少年,一襲雲雁細錦長袍,衣角壓着金線繡着暗紋,一看就非凡品。比那服飾還要耀眼的是少年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眉眼微挑帶着說不盡的貴氣,斜斜的看過來彷彿世間夜華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