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紫陌的眸光微微凝了凝，眼神仍是凝重的，表情卻是如釋重負般。
顏墨染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顏墨染不是失明失聰麼？根據顏墨染上車的姿勢來看，她不但沒有失聰，眼睛也是完好無損的。
逆天而爲造成的天災，是完全無可能複合的。不過，除了那個人的女兒……
她的女兒天生至毒體，與毒相生相剋。服毒簡短壽命，卻也使得身體裡的毒抑制。服毒，對於至毒體來說便是慢性自殺。這是那個人做了太多逆天而爲的事，卻又狠毒地把天災諸加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顏墨染，便是至毒體。
唯有至毒體不懼天災，但經天災後，身體會短暫出現巨大殘缺，壽命會愈加簡短。
這也是爲何顏墨染短暫失明失聰了幾天的緣故。
不過顏墨染的至毒體，也會對顏素柒造成一定影響。顏素柒恢復的這麼快，不只是鄭紫陌作法，還有至毒體的緣故。但雖現在避過天譴，日後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日後，顏素柒的死法可謂悽慘。至毒體肆虐，匕首穿心，再加上明白一切的心死，以至於顏素柒穿回去了後，整日都不安寧。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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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地，耳邊傳來尖銳的呼嘯聲。鄭紫陌眸光一凝，拉着顏墨染瞬間低下身。等一切寂靜後，擡眸，她們剛坐的地方插滿了箭矢。看力度，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看數量，絕對不少於二十人。
顏墨染微微一愣，片刻回神，不動聲色地道謝。
她怎麼可能聽不出箭矢的聲音？不過是試探鄭紫陌罷了。
顏墨染輕輕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她快速在鄭紫陌手心裡寫了幾個字，然後便默數着心跳。
一，二，三……
數到五時，顏墨染目光一冷，抓住鄭紫陌的手，迅疾跳下馬車。
迎面呼嘯而來的，是箭矢，是冷劍，是漫天鋪天蓋地而來的肅殺。顏墨染微微低下身，錯過一羣箭矢，隨後鬆開鄭紫陌的手，低聲說了幾句，“一直向前跑。十個心跳後，右轉，附身，兩個心跳後起身，縱躍45°，側身30°，三個心跳後會看到懸崖。在九點鐘方向跳下去，會有石頭接住。你在那裡等我。現在，兵分兩路，馬上！”
鄭紫陌並沒有些意外，也並不爭論到底誰殿後，聽過顏墨染一切囑咐後，迅速朝顏墨染說的方向跑去。
鄭紫陌在顏墨染看不見的方向，微微勾了勾脣角。她怎麼可能會信任顏墨染？顏墨染說的那麼準確，不外乎是讓靈魂狀的顏素柒去看了罷。顏素柒描繪的定不是十分準確，這便需要顏墨染親自判斷了。顏墨染說的，她心裡已然有了數，若是顏墨染膽敢說錯一句，她定會立刻丟下顏墨染。
誰不是爲自己而打算？這場遊戲，不外乎是賭誰膽大，賭誰能放下多少罷了。放下多的，方贏，得到的卻少；反之，亦然。
看誰的取捨，看誰的底線，看誰的結果，看誰的孽緣。
如鄭紫陌般，一步步登上九五之尊的座位，卻孤獨了一生。爲了眼高於頂的位置，爲了不被後人議論，她一不做二不休，登基之日喚來顏素柒，親手處決一切的知情人——顏素柒。她得到了天下，卻失去了唯一的知音。誰說這是得到了呢？有誰說這是失去了呢？
沒有答案。
人都是自私的。好人和壞人之分，不過是自私。好的人，是自私較少，先保護自己再去想自己在乎的人。壞的人，是自私較多，只保護自己，不想他人。
她，亦然。顏墨染，亦然。顏素柒，日後也亦然。
顏墨染利用顏素柒復仇逆天，顏素柒利用顏墨染活下去見王叔叔。而她，利用兩人之間若即若離的關係，漁翁得利，也在復仇逆天。
世間總有因果，顏素柒，不過是悲哀地做了那個因，又倒黴地承受了那個果。
【ps：明天考完數學就odk啦~紫漓寫的比較慢，不想馬上把劇情全部寫出來qvq……多擔待只是又犯二了！透露的這些一半真一半假，真的還是多一些的……好啦，紫漓去睡了，明天加油go for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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