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生死一綫

雲遮蔽日,本來金光燦燦的好天氣,一瞬間白雲遮擋住耀目的太陽,天色,緩緩的陰沉了下來。

山谷裡,雲輕一個飛身撲向身受重傷的婆婆,鳳吟焦尾清脆的琴音劃過天際,那追捕着婆婆的幾個黑衣男子,瞬間頸項上光影一劃,血色狂噴而出,睜大雙眼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抵抗,就巳經在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雲輕一個猛撲撲到婆婆身邊,一邊抱住婆婆搖搖欲墜的身體,眼中含着熱淚,滿是激動和懺悔道:“婆婆,雲輕來晚了,讓婆婆受傷,雲輕該死。”

看着婆婆身上的血跡,聞着那濃烈的血腥味道,雲輕眼中的淚水幾乎就要掉下來了,她怎麼會讓婆婆受了這麼重的傷。

疤痕遍佈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情緒,但那雙眼卻緊緊的看着雲輕,眼中露出溫柔的欣慰和絲絲的複雜情緒,只反手緊緊的抱住雲輕的腰。

“沒關係,我的孩子。”嘶啞的聲音在雲輕耳邊響起。

一片自責的雲輕剎時睜大了雙眼,這聲音,這話,這是誰人在說話,婆婆不會說話,這……

還來不及等她反應過來,那抱住腰間的手,驟然發力,緊緊的扣住她,一個斜身倒地,緊緊摟着她就朝邊上翻滾過去。

雲輕那狂喜和擔憂瞬間凝固在臉上,僵硬的表情無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婆婆,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感覺到毛骨悚然,一股冰冷的,刺入骨髓的寒冷,尖銳的刺穿了她的身體,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心,一種說不出的惶恐,侵襲着她的腦海,心,一瞬間幾乎感覺不到它的跳動。

那緊緊的扣住自己腰際的手,原本那麼溫暖的,帶給她溫情,帶給她如親人一般仰慕的、愛慕的、崇敬的手,突然變的那麼冷,那麼如蛇般讓她窒憩,那麼惶恐的讓她幾乎不敢想象。

害怕,一瞬間涌上心頭,不再是見面的狂,喜不在是尋找了這麼久後的擔心,而是害怕,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害怕。

不好,獨孤絕,雲輕剎那隻來得及回頭朝獨孤絕看去。

同一時刻本來抵抗黑衣人攻擊的,巳經凝聚在獨孤絕身邊的幾個身受重傷,一身雜色衣服的男子,突然手中劍鋒一轉,掉頭就朝一門心思撲在那從頭到腳一身黑衣的那男子身上的獨孤絕刺去,五劍齊出,直指獨孤絕躍在半空的心臟、小腹、下陰、臉們、頸項,端的是狠辣無比,快若閃電,皆是要害。

草叢中,本來巳經倒在地上的屍體,齊齊詐死,沒有任何動靜的跳起,揮舞着利劍,就朝獨孤絕、墨銀、墨離,和那幾十名鉄衛刺去。

瞬間的變故,卻快的讓人措不及防。

“不……”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天際,迴盪在小小的山谷中。

“王爺。”身後跟隨的墨銀和墨離瞬間心驚膽戰的狂叫起來。

身在半空的獨孤絕一見變故橫生,眉眼瞬間圓睜,手中的軟劍來不及攻擊前方的黑衣人,反手回劍,快若閃電的一劍對上那刺向他咽喉上利劍,橫空倒飛而出,迎着那五柄利劍的劍尖,在刻不容緩急射而過。

一腳踏在身後迎上來的墨銀肩頭,獨孤絕在空中一個蜷身翻滾,從空中落下,站了巳經沖上前來,接住那五劍的墨銀和墨離身後。

衣襟大開,緊身的玄色勁裝上,從頸項到小腹整整齊齊被劃開,披灑了開來,露出裡面肌肉分明的胸膛,一道紅痕鮮明的,猶如一條直綫從頸項上劃至小腹,淡淡的披露在獨孤絕的身體上,隠隠的血跡滲透出來。

這五劍,如果獨孤絕在慢了一點,那麼現下巳經被開腸破肚了。

一劍在手,獨孤絕不敢置信的,不顧眼前的不利局面,唰的回頭一眼看向雲輕的方向,眼中的震驚、不信、狂怒、痛心……總總情緒,幾乎讓他的雙眸猶如一潭巳經掀起滔天巨浪的深海,帶着席捲一切的狂暴,呼嘯而來。

他的雲輕會騙他?他的雲輕要殺他?不,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對上那不斷翻滾的身體,對上那翻滾中,夾雜着震驚、茫然、驚惶、幾入死灰的眼,那雖然是短暫的一瞬,但是獨孤絕看清楚了,那裡面一瞬間流露出的痛、流露出的惶然、流露出的驚駭,那麼深,那麼直接的映在了他的眼裡,他的心裡。

那是最清澈的一雙眼,那是一瞬間最自然的反應,不是做作,不是假裝。

雲輕不知道,他的雲輕不知道,心下一眼間平靜了下來,他的雲輕沒有騙他,不是奸細,不是要殺他。

該死的,他怎麼懷疑她,雲輕要殺他,那會等到今天。

寒慄的雙眸一睜,暴怒的情緒狂飆,是這個雲輕的婆婆利用了她,利用她引來了他,是她設下的圈套住雲輕,套住了他,該死的,居然中了別人的奸計。

砰,雲輕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那山谷另一邊的石壁上,兩人不停翻滾的身體終於停下。

四面一高的山頭上,此時唰唰站起黑壓壓的人,手中挽着鉄弓,居高臨下的對準整個山谷腹地,那寒光閃閃的箭頭,在陰陰的天空下,散發着陰冷的光茫,帶着一地的寒冷。

“翼王就是翼王,這樣的絕殺,你也能夠躲的過。”冷冷的聲音響起,伴隨着啪啪的掌聲,在森嚴的箭頭下,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

獨孤絕轉過頭看着那退出去的黑衣人,眉眼中一片殺氣氤氳。

“鉄虎。”那冷冷的聲音他若是沒聽錯的話,那是楚到天手下黃泉鉄衛第二首領,鉄虎,而不是那什麼趙國鉄家。

“翼王能認出本將,是不是算本將的榮幸。”黑衣人一把揭開裡在身上的黑袍,露出本來面目,一張國字臉,極是英武,不是鉄虎是誰。

獨孤絕見此眉眼深處深深的沉了下去,楚刑天,這個婆婆居然是楚刑天的人,當下不理會鉄虎,轉頭看着牢牢抱住雲輕的婦人。

“你是誰?”一劍指着那抱着雲輕站起,緊緊擁抱着雲輕的醜陋婦人,獨孤絕的眉眼中殺氣橫生,無比陰森。

“翼王可能不認識,本將給翼王介紹一下,你面前這位仍是我大楚國母,我楚王親生母后,華陽太后。”鉄虎陰測測的站在遠處接話道。

獨孤絕一聽微微皺了皺眉,什麼身份都想過,就是沒想過居然是個死了的人。

“楚國太后?”被婆婆緊緊抱住的雲輕,愕然之極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婆婆,她是楚國的太后?是楚刑天的生母?這是一個圈套。

“婆婆,你是故意引我帶絕來的?”雲輕定定的看着婆婆,極輕極輕的問道,聲音幾乎平靜的一絲波瀾也沒有,清冷的,低的幾乎風都能夠吹得散,飄渺的幾乎凝不成音。

她不笨,眼下如此的情況,讓她無法猜測其他的可能。

面前的人是她的婆婆,是照顧了她幾乎十年的婆婆,是從小陪伴着她,呵護着她,默默的愛護着她的婆婆,是她完全當做親人的婆婆,是比親生的家人還要尊敬,還要關心的婆婆,是教了她一身本事,讓她能立足天下間的婆婆,怎麼會欺騙她?怎麼會對她設圈套?怎麼會利用她?

面對雲輕清靈的完全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的雙眸,那激動起伏的胸部,那不停顫抖的身體,華陽太后不由更加緊的抱住了雲輕。

“孩子,別這樣,婆婆不是要傷害你,婆婆怎麼會為難你。”

沙啞,但是聽起來絕對年紀不太老的聲音,讓雲輕打了一個寒戰,這是不會說話的婆婆,這是跟她一起相伴了十年的婆婆。

“婆婆,你騙我,你──利用我。”

不是指責,勝似指責,低低的九個字,幾乎用盡了雲輕一切的力氣。

華陽太后看着神色悽楚,渾身止不住顫抖,雙眼卻越來越低垂,冰冷的氣息越來越嚴重的包圍起面前的雲輕,雙眼一陣波動,卻說不出話來,是的,這一次不管怎樣,她利用了她,這是無可置辯的事實。

雲輕看着說不出反駁話來的婆婆,淒厲的一笑,擡起了頭。

她最信任的人欺騙了她,她最信任的人要殺她最心愛的人,多可笑啊,而她卻做了這個幫兇。

“孩子,別這樣笑,別這樣笑。”華陽太后看着雲輕的笑,一陣心慌,那笑帶着萬分的空洞、萬分的痛楚,明明在笑,但是卻感覺到她在哭。

“不準哭。”一聲暴吼幾乎如一道大雷從天空橫空劈下,炸響整個山谷中。

雲輕渾身一震,回頭看着渾身暴怒的瞪着她的獨孤絕。

“給我記着,哭只能對着愛自己的人。對欺騙自己,利用自己的人,只需要還擊,狠狠的給我還擊,要他們哭,而不是你自己哭,給我聽見沒有?”暴怒的話響徹在天空下,驚起一羣鳥。

雲輕質問的話,他聽見了,縱然這裡殺聲陣陣,但是他真的聽見了,他的雲輕沒有欺騙他,欺騙他的是這個利用雲輕信任的華陽太后。

雲輕遠遠的望着站在山谷要地,面對着四周萬千的弓箭,卻臉不變色,猶如戰神一般站在原地,渺視着天地萬物的獨孤絕,那狂怒的暴虐中,深深的痛惜,那本忍在心底沒有涌出的淚,淚水漠糊了眼前的視綫。

“嗯。”輕輕的對着獨孤絕點了點頭,雲輕緊緊的咬着牙。

“華陽太后,好你個老東西,你以為玩這招,本王就奈何不了你,我的王妃信任你,本王可不信任你。”獨孤絕一臉殺氣瞪着抓住雲輕的華陽太后,眉眼中戾氣狂飆。

“你的王妃,翼王,可別說得那麼肯定,雲姑娘是我們太后的弟子,我們太后可是有意把雲姑娘許配給我們楚王,你,哈哈,今日就是你葬身在這裡的日子。”遠處的鉄虎一聲冷笑,高高舉起的手一揮,萬千寒芒,遮天蔽日的朝屹立在山谷中,沒有任何依仗的獨孤絕射去。

沒有管山谷中央正在與獨孤絕的鉄騎對決的黑衣人,要成大事,必要的犧牲是有必要的,是不?

“不。”看着這樣一幕的雲輕,瞬間一把抓住華陽太后的手臂,急聲道:“婆婆,不要,快讓他們停手。”

“不孩子,他們秦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婆婆當年幾乎死在他們手裡,這仇,今日一定要報。”華陽太后雙眼中流露出徹骨的仇恨。

想着當年寺廟外的絕殺,想着她一路被那個賤人凌妃追殺到燕國,躲回師門飛靈家族,想着卻因為如此,她的師門飛靈家族,一夜之間被全滅,一個不剩,卻對外流傳是什麼瘟疫致死,想着在狼狽的被追殺到齊國,最終庇護在丁家,掩人耳目,才躲避過那個賤人的追殺,這樣的血海深仇,怎能不報。

這麼多年的辛苦,這麼多年不敢回楚,這麼多年連話都不敢說,因為衰老的絲與聲音太不相稱,這麼多年不敢跟自己的兒子聯繫,到如今才聯繫上,才知道自己心愛的孩子,居然跟秦國的翼王牽扯在一起,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多好的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更何況殺了獨孤絕,比殺了秦王獨孤行對大秦的損失還大,如此有利於楚國的好事,怎麼可能放棄。

心疼雲輕,但是更加想報仇雪恨,那仇恨巳經深種在心裡十年了。

“對不起,孩子,這一次婆婆欠你的,以後一定加倍還給你。”華陽太后緊緊的抱着雲輕。

從婆婆的臉上看見了憎恨,從那佈滿了復仇快感的雙眼裡,看見了太多的不可能,雲輕沉默了。

是她錯了,既然會設下埋伏,怎麼會再放過,是她錯了,錯了……

狠命的使勁,雲輕一把掙脫華陽太后的懷抱,手指劃上那鳳吟焦尾的琴絃,錚錚琴聲飛射而出,對上那萬千的飛箭,身形也如電一般不但不避開那萬千的箭影,反而疾沖而去。

那個人,豈能相負。

“回來,孩子,回來。”華陽太后一下子就急了起來,連忙搶前去要拉雲輕回來。

不想雲輕動作太快,雖然一身輕功是她傳授給雲輕,可還是晚了一步,一手伸出只捉住了雲輕的衣角。

只聽得呼呼的尖銳箭頭劃破空氣的驟響中,一道棉布輕微的撕裂聲音響起,華陽太后的手上只抓住了雲輕的一片衣角。

而她的身旁本來矗立的幾個男子,見此飛身而上欲帶回雲輕,那想雲輕身法極快,手中的音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從刁鉆的角度,直敢他們心肺要害。

幾人連忙避開,不想就這麼一瞬的停頓,雲輕巳經身在箭雨籠罩之下,義無反顧的朝獨孤而去。

“雲輕。”華陽太后瞬間老淚縱橫,被身後的幾個人牢牢的拖住,不讓前行。

但是,弓箭太多了,每一支都帶着絕對的力量,她的功力還不到全部都能夠抵禦,她沒有辦法把所有的箭頭都消滅在半空,她沒有辦法。

音色,纏繞上每一支利箭,如無形的手,在獨孤絕的身邊凝成一個無形的保護罩,抵擋那密密麻麻的利箭。

而在箭雨中朝着獨孤絕疾奔而來的雲輕,卻忘記了自己也在箭雨之下,她的音刃只圍繞在獨孤絕的人,她的神思只停留在獨絕身上,她的一切都只在獨孤身上,忘了自己。

箭雨飛速而來,夾雜着凌厲的氣息,夾雜着雷霆之威,夾雜着毀滅一切的猙獰。

密密麻麻的箭雨下,黑髮在空中飛揚,衣裙隨着疾風飄舞在身周,那絕世的人兒,迅速而來,踏着毅然的步伐,舞動在天地之間。

是誰說過,永遠在一起。

是誰說過,生死不相離。

是誰說過,死,也要同行。

看着離遠處的獨孤絕越來越近,雲輕的身形仿如流星劃空而來,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你這個…該死的。”狂怒的聲音作響在耳邊,雲輕眼前人影一晃,還來不及反應,頭頂一片劍光赫赫,朝着她激射而來的利箭,被磅礡的劍氣揮斷在天地間,四射而落。

“不要命了是不是。”狂怒的吼聲響徹在身邊,一隻鉄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在了自己的腰間,一個轉身迴旋,利箭從耳邊呼嘯而過,擦過身體邊緣射入地上。

“絕。”

“活着在跟我說你要說的。”狂怒,但是卻夾雜着比的冷酷的聲音,從身邊的獨孤絕嘴裡扔出來,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雲輕沒有再多想,現下也容不得她多想,活着,纔是目前最重要的,她做了害獨孤絕的幫兇,而現在她一定要把獨孤絕帶出去,活着帶出去,她能做到的,一定能。

充滿殺氣的琴聲,飄蕩在天地間。

第一次,雲輕空靈的琴聲中蘊含着殺氣,濃濃的、翻滾着、咆哮着、在大地上揮灑出而出一地血色崢嶸。

無數的厲芒飛射而來,猙獰的琴音迎頭而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退。”獨孤絕摟着雲輕的腰,迅速的朝山谷的來路跑去。

身邊,墨銀、墨離,有云輕的音攻抵擋在前,省下不少的事,一邊急急的後退,一邊迅速的抓過不在雲輕琴聲的保護圈外的鉄騎,如此兇險時候不能全部照顧,只能能帶多少就帶多少。

“獨孤絕,想跑,沒那麼容易。”鉄虎站在山谷邊角,看着獨孤絕等衆人飛速的朝一綫天退去,面上不僅沒有急迫,反而勾勒起冷酷之極的笑容。

“雲輕,回來,別退那裡,別退……”

華陽太后看見雲輕與獨孤絕往一綫天的方向退去,不由焦急的大叫起來,一綫天.那可是真正的絕地,一進去,再無任何的活命。

雲輕聽着華陽太后焦急的叫聲,緊緊咬了咬牙,一聲不吭,獨孤絕曽經給她說的,活要一起活,死要一起死,她只能死在他身邊。

那麼,今日就算要死在這裡,也陪伴着他。

獨孤絕聽着華陽太后的話,眉眼深處寒光一閃,把劍在地上一挑,一拳頭大小的石頭瞬間被高高的挑起,獨孤絕橫劍當空,唰的一聲擊過去,但見那拳頭大小的石頭,直接被震成兩塊,朝着華陽太后和鉄虎的方向激射過去,破空之聲猶如鬼哭狼嚎。

“絕……”雲輕當下手腕一顫,音刃疊加的保護圈,瞬間破開一隙縫,一支利箭穿越而過,直朝雲輕胸腔射來。

橫劍疾擊,一劍斷去那穿過來的利箭,獨孤絕大喝道:“不許想她,今後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絕無兩人共全。”

若只是雲輕的婆婆,他縱然不喜,也絕對會待若上賓,但是現下她是楚國的華陽太后,秦、楚,並不兩立,永無交好可能,從今往後就是仇人。

雲輕聽着獨孤絕的話一顫,嘴脣上隠隠咬下血跡。

碰碰兩聲,華陽太后和鉄虎身邊的人,眼貀獨孤絕在這樣的絕境下,居然還能攻擊他們,不由大駭的撲了上去,只見兩顆半塊的石頭,深深的擊在擋在這兩人身前的黑衣人頭面上,鮮血迸射,頭骨碎裂。

血色、利箭,籠罩在這一方小小的山谷中,山風吹起,絲絲猙獰之氣涌現,天越發的有點陰暗了,漸漸的低沉下來。

而此時,獨孤行帶着三千鉄騎,風馳電制的抄近路朝永城的方血而去,沿路全挑荒涼地方走,能縮短一點距離就縮短一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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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面的焦急,一身彪悍,一臉的憤怒和堅決。

“穿過前面一座山林就是永城。”墨潛指着遠離大路的一條小道飛快的道。

獨孤行當即想也不想,飛快的駕馭着馬匹,朝那處小道而去。

墨之見此眉眼微微一皺,看了墨潛一眼,見墨潛臉急色狂奔而去,不由怪自己多疑,這條道與大道也沒多少距離差別,當下帶領着人馬,跟着疾奔而去。

天色昏暗,山林中也越發的昏暗了,獨孤行一馬當先,踏着落葉,迅速而前。

“嗖。”正奔跑間,前方突然一排暗箭破空而來,直向奔行在前面的獨孤行。

獨孤行面色一變,狠狠一拉馬繮,戰馬瞬間長嘶躍起,前方兩蹄騰空,勒定在原地。

跟隨在後的墨之一見立刻臉色一變,大吼一聲道:“有埋伏,保護陛下。”一邊手中馬鞭朝前一揮,一鞭子擊打在那射向獨孤行的利箭上,縱馬前跑兩步,橫身擋在了獨孤行的前面。

黑色的身影飛快的在山林中穿梭着,利前從四方八面朝着獨孤行一行人射來,看樣子人數不多,但是行蹤詭異,絕對難纏。

“墨之,你帶一千鉄騎留下,我和陛下先去救王爺。”與墨之並駕齊驅的墨潛,一瞬間高聲朝墨之喊道。

“好快去。”墨之一聽飛快的接口,高高舉起手來,快速揮動了幾個手勢,立刻身後跟隨的三千鉄騎,列??兩隊,一隊開始跟着墨之,斬殺此處的埋伏。

另一隊跟着獨孤行和墨潛,快速突圍,飛快的穿林而過,朝永城的方向而去。

鉄蹄陣陣,迅如疾風。

獨孤行壓低了身子在馬背上,馬鞭一刻不停的抽打在馬身上,恨不得背部生雙翼,立刻飛到獨孤絕身邊。

永城,染血的船隻,看的獨孤行雙眼欲裂。

“陛下,這邊,這是王爺他們留下的痕跡。”墨潛指着北面方向的道路,高聲朝獨孤行叫道。

“走。”獨孤行當即想也不想,縱馬就跟着墨潛朝着僻靜的荒涼之地而去。

風聲急勁,天空更加的昏暗了,厚厚的雲層堆積過來,取代了那白白的雲朵,夾雜着淡淡黑色,漂浮在天空中,壓得天空低低的,讓人感覺萬分的壓抑。

馬聲長嘶,暗潮流動,荒涼的山林裡,一排排駿馬馱着黑色衣裝的人,靜靜的攔阻在前方的必經之路上。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亂動,只有冰冷而興奮的眼,注視着勒馬停下的獨孤行等人,的刀出鞘,弓上了弦,靜寂無聲,殺氣氤氳。

獨孤行滿面鉄青的看着眼前嚴陣以待等着他來的人,若剛纔引墨之留下的,是前鋒的話,那麼現在這些就是真正的殺招。

是什麼人算得這麼精?是什麼人安排的這一切?該死的,絕對是那個雲輕,絕對是她們設下的埋伏,一環扣一環,這不光是要殺了獨孤絕,還要將他也一起殺了。

“殺。”沒有遲疑,沒有戰慄,獨孤行二話不說,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領着後面的兩千鉄騎,滿身殺氣的沖了上去。

對面的嚴陣以待的黑色兵馬──動了。

天空的雲越發的黑了起來,風呼呼的刮過,帶着點濃濃的腥土氣息。

山谷中,獨孤絕緊扣着雲輕的腰,飛快的朝一綫天退去,利箭射在雲輕的音刃上,被抵消了大半,剩下的漏網之魚,在墨銀、墨離等人的防護下,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消一柱香時間,獨孤巳經摟着雲輕,帶着墨銀等人退到了一綫天邊上。

小小的山谷中,此時巳經插滿了寒光閃閃的利箭,幾乎把這整片土地射成了一個刺蝟。

而在這片土地上,鮮血巳經染紅了怪石嶙峋的荒涼土地,那中間跟着獨孤絕前來的鉄騎,沒那份力量阻擋射來的箭頭,雲輕又能力不及不能保護的鉄騎們,被萬箭穿心釘在地上。

那身軀高高的揚着頭,昂藏的身軀挺直的立着,不屈不撓的圓睜睜的瞪着,鉄骨錚錚,縱然一身的利箭,幾乎巳經插不下,卻依然揚不屈,如高山一般屹立而不倒。

“王爺,快走……”

“快走……”

微弱的聲音本是幾不可聞,但是卻又如雷霆般響徹在天際,寥寥餘音。

雲輕的眼裡一片模糊,血色從嘴角流下,那雙脣幾乎巳經被咬的鮮血淋漓,然雲輕好似沒感覺到一般,貝齒深深的嵌在雙脣上,十指如飛般在鳳吟焦尾上彈奏着,指尖用力的劃破了皮,絲絲鮮血沾上了琴絃,卻不抵心在滴血。

“獨孤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楚王定然會親自給你上香。”張狂的聲音迴盪在小小的山谷中,濺起無數的迴音。

只聽那忌日,忌日,不斷的重複着,幾乎撕裂了雲輕的心。

“我一定會帶你出去,一定。”雙眼巳經血紅,雲輕幾乎拼盡了全力。

“吼鳴………”早早察覺到危險,返回在一綫天邊角上的白虎王,此時看着離牠越來越近的雲輕等人,不由高聲長嘯,滿含焦急。

“想要我的命,他楚刑天還沒那個本事。”同樣狂妄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比鉄虎更狂。

“今日之仇,我獨孤絕絕不會就此罷休,回去告訴楚刑天,洗乾淨脖子等着本王。”冷酷無情的話聲響在天際,獨孤絕一個轉身迴旋,抱着雲輕飛快的倒躍入一綫天,雙雙坐在了白虎王的背上。

“吼……”白虎王一聲長吼,身形一轉,調頭就朝一綫天裡面跑去,身後跟着退過來的墨銀等人,血紅着眼,迅速的跟着跑去。

“孩子,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華陽太后看着雲輕隠沒於一綫天,不由老淚縱橫,痛哭出聲。

那一綫天兩側的石壁上堆滿了巨大的石頭,如此狹窄的地方,衆多的巨石堆到下去,下面的人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了,今日這佈局本就是個死局啊。

鉄虎面上閃過一絲冷笑,手一揮,高聲喝道:“放。”

一聲轟隆的輕響劃過山壁的碰撞聲傳來,鉄虎臉上興奮的神色才一展,突然緊接着一沉。

沒有聲音,再沒有聲音傳來,怎麼可能?那上面是他親自去佈置的,絕對萬無一失,怎麼可能沒有聲音。

正驚訝間,那遠處的一綫天頂峰上,突然齊齊冒出幾個人來,鉄色衣裝,在昏暗的天空下,卻銀光閃閃,刺目得很。

利箭狂飆,沒有密密麻麻的箭雨,沒有絕對的以衆敵寡,只有絕對的力量,和驚人的速度。

嗖嗖!十幾道利箭破空而來,來的勢如猛虎,快如閃電。

鉄虎眼眉一挑,來不及細想,一個閃身飛快的躲開。

悶哼聲,箭無虛發,一箭兩人,穿透而過,身邊的幾十個黑衣人,被迅猛的攻擊措不及防的釘在了山壁上,血色從他們胸前的利箭處冒出,圓睜的雙眼,好似不信就這麼突然的死去。

鉄虎摸了摸面頰上箭頭擦過的血痕,看着遠處毫無動靜的一綫天,面色冷如寒冰。

“大人,失們追。”立在遠處沒有被射殺的黑衣人立刻高聲道。

“不用了。”鉄虎低頭沒有再看一綫天,看了眼手指上的血跡,沉聲道。

“大人,為何?”

“翼王獨孤絕,豈會給對手留下路來。”鉄虎淡淡的道,眉眼中說不上是佩服,還是其他情緒。

一綫天內,駕馭着白虎王,獨孤絕緊緊的摟抱着雲輕,勢如閃電的穿過一綫天。

緊接着,轟隆隆的巨石下落聲飛快的傳遞開來,猶如悶雷炸響在天際,遠遠的傳遞了開去,無數的塵土瀰漫開來,整個一綫天方,向一片灰塵密佈,什麼也看不見。

那剛纔說要去追的黑衣人,整個臉色變了變,若他們去追,這個時候……

大秦翼王獨孤絕,目空一切,傲視天下,自然有他絕對的資本。

他信的是雲輕,而不會連帶的信任雲輕信任的人,這有着根本的區別,卻是可以救命的區別。

餘音飄散在空氣中,只餘下一地的血色瀰漫。

山風吹起,濃重的血腥味道飄散開來,遠山的鳥鴉嘎嘎的叫了兩聲,一地靜寂。

滿山荒涼,這時候看來更加荒涼了。

琴聲飄渺,依舊迴盪在這一方天際中。

“別彈了。”一聲低沉的喝聲炸響在雲輕的耳邊,獨孤絕一伸手,緊緊的握住了雲輕飛快彈湊着的手,死死的抓住,穏穏的,緊緊的握緊,拉了起來。

琴聲停歇了。

血絲從雲輕的指尖流淌着,小小的鳳吟焦尾上,銀色的琴絃薰染着紅色,透着邪氣的瑰麗。

雲輕看着獨孤絕緊緊握住自己的大手,那手掌心裡傳來的溫度,燙的驚人。

“想哭就哭,你可以對我哭。”腰身被貼近身後寬闊的胸膛,是那麼溫暖,是那麼剛強。

“你不懷疑我嗎?”輕輕的轉頭,雲輕對上那深沉的雙眼,聲音嘶啞的幾乎無聲。

獨孤絕此時纔看見雲輕被自己咬破的皮開肉綻的雙脣,不由緊了緊眉頭,伸手拂上那蒼白的雙脣,沉聲道:“我說過我相信你,就一定會相信你。”

頓了頓,撫摸上雲輕的眼睛:“何況,這裡會說話,我看得很清楚。”

雲輕太純凈,太輕靈,那冷漠的外表下,是最乾淨的靈魂,她不屑於說謊,她一旦肯定對方,就會真的相信,不會欺騙。

有些人,只一眼便可信任一生,有些人,一輩子,也得不到一絲信任。

他獨孤絕自問,這天下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做戲,而不敗露,雲輕若有這份功底,讓他獨孤絕都看不出來,感覺不出來,那麼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因為失敗就是死亡,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信任雲輕,但是他更信任自己,自己的眼光絕對沒有錯。

今日是他沒查明底細,冒進了,不過從此斷了雲輕對那婆婆的信任,也好。

雲輕聽着獨孤絕的話,不由反手緊緊的握住了獨孤絕的手,指尖的疼,抵不住心中的疼,感情都是可以利用的嗎?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滴一滴滑落,心幾乎痛的糾結在一起。

“還有我。”獨孤絕摟緊了雲輕,斬釘截鉄的承諾,擲地有聲。

雲輕聞言,淚越發的洶涌了,流過晶瑩的面頰,無聲的滑落塵埃。

“走。”等着從一綫天峭壁上下來的鉄騎,獨孤絕一聲厲喝,騎着白虎王飛快而去,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纔是。

白虎王此時好像知道獨孤絕和雲輕的心情不好似的,居然甘願當獨孤絕的坐騎,飛快朝秦國都的方向而去。

身後,墨銀和墨離等與那一綫天下來的幾個人,合坐一匹戰馬,跟隨着獨孤絕狂奔而去。

來時百多輕騎,回時,不到二十人。

天色越發的暗淡了,獨孤絕這邊逃出生天,獨孤行那邊卻生死攸關。

荒涼的山林處,一片廝殺震天,多幾倍於獨孤行的黑衣人,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機關密佈,甕中捉鱉。

須臾片刻,獨孤行變成被包圍之勢,黑衣人緊緊的把獨孤行給包圍在裡面。

一片廝殺震天,一片血肉飛舞,荊棘叢生中,戰馬嘶吼,刀劍交擊。

若說獨孤絕那邊巳然是大陣勢,然而獨孤這邊便是巨大的陣勢,兩千鉄騎一個一個倒下,圍繞在獨孤行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變少,黑衣人有次序的逼近。

獨孤行巳然殺紅了眼,可是他沒有獨孤絕之能,沒有獨孤絕之強,他不是墨之軍隊的絕對主帥,他無法發揮他們最大的攻擊能力,獨孤絕不在,墨之不在,沒有最有效的指揮,單兵作戰,一盤散沙。

山風吹起,一片殺伐。

旁邊高高的山峰上,兩個人騎着駿馬奔馳而來,居高臨下,一覌就近。

“秦王,果然不如獨孤絕。”微笑看着下面情景的齊之謙,淡淡的嘲諷道。

“他若沒獨孤絕絕對支持,這秦王之位也輪不到他。”齊之謙身旁的鉄豹,冷冷的道。

“可惜,可惜,本來也算強者,只不過既生行,何生絕,今日落到如此境地。”齊之謙嘆息。

鉄豹看了眼一臉惋惜的齊之謙,嘴角勾勒出一絲陰笑,沒有作答,齊之謙這個人翻手是雲,覆手是雨,他的話豈能隨意接。

正說話間,遠處一道濃煙滾滾升起,從遠處的山頭隨風飄蕩了起來,直沖天際。

齊之謙一眉眼一挑,惋惜的搖搖頭道:“沒殺了獨孤絕,這個人……實在是罕見的對手。”

“難怪他的下屬,對他之能如此自信,可惜如此好的機會。”鉄豹皺了皺眉。

“動作要加快了,總不能空手而歸。”齊之謙淡淡的好似自言自語的說,縱馬高居山峰上,一掌快速的揮下。

山林的殺聲瞬間震天,攻擊瘋狂起來。

而此時獨孤絕帶着雲輕,墨離等人飛快的朝秦國都而回,不知道為何,獨孤絕一瞬間只覺得心緊的無法言語,慌的砰砰直跳起,絲毫畢現,快速的催動白虎王瘋狂奔馳。

鉄蹄陣陣,前方陣陣戰馬狂奔之聲傳來,獨孤絕眉頭緊緊一皺,一拍白虎王停了下來。

上千輕騎急速奔行而來,遠遠看去,領頭的人不是墨之是誰。

“王爺,你沒事太好了,她是奸細。”墨之老遠一見,一直緊綳的臉瞬間放鬆開來。

獨孤絕感覺到雲輕身體一僵,不由緊了緊摟着雲輕的腰,看着狂奔而來的墨之,大聲吼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陛下收到密報,她的那個婆婆是楚國的華陽太后,立刻領了三千鉄騎前來營救,我在路上遇見埋伏,陛下等先走,我……陛下怎麼還沒到?”墨之語言簡潔的交代發生的事,話到一半,突看見獨孤行等沒在,他對付埋伏才晚來一點,獨孤行寺先走,現在定然早就該到了,為何?

“什麼?”獨孤絕一聽瞬間臉色一變,吼道:“王兄來了?誰讓他來的?誰準他出宮的?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我留你們保護王兄有何用?

一國君王,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能輕騎出宮,而且明明知道齊之謙等人不會安份,為何還如此輕率,他的能力獨孤行應該絕對信任纔是,他自己既然敢出來,自然就有本事能夠回去,可獨孤行他……

墨之低頭,不敢接話。

心下瞬間緊綳,獨孤絕又急又怒,無數的念頭飛快的在腦海掠過,收到消息,為入麼這個骨節眼上才收到消息?遇見埋伏,分散兵力,後面的人巳經來了,先來的還沒有到……

‘不對,不對。“獨孤絕無意識地緊緊握着雲輕的手,雙眼轉動着。

雲輕感覺到獨孤絕的情緒激動,任由他緊緊的幾乎要把她手握斷一般的握着,轉頭看着獨孤絕。

“不對,連環計,王兄危險。”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獨孤絕突然之間臉色大變,慘無人色。

以雲輕的婆婆調開他和雲輕,在以他調出獨孤行,齊之謙和鉄豹為什麼沒有動靜,該死的,這就是動靜在這等着,這纔是齊楚結盟最犀利的一劍。

“走。”一聲嘶吼,獨孤絕一踢白虎王,面容猙獰眼紅如血,人如夜戲,如飛一般朝來路上沖去。

那淒厲瘋狂的吼聲,炸響在墨之、墨銀、墨離等人的耳裡,三人齊齊色變,來不及細想,扭轉馬匹,瘋狂的朝來路狂奔而去。

被狂獨孤絕抓在胸前的雲輕,聽着獨孤絕的嘶吼,聽着獨孤行的名字突然覺整顆心都沉到了深淵,幾乎感覺不到它的跳動,面色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若獨孤行有個三長兩短,若獨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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