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蘭蘭踮起腳跟,將洗好的衣服往掛在半空的鐵絲上掛。她身穿一條薄薄的乳白色連衣裙,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溼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上,水珠順着髮梢一滴一滴往下滴。殘陽如血在她身上塗抹了一層流質的蛋黃。鐵絲有點高,她夠不着,卯足勁,使勁地墊腳,恨不得把腳拉長几釐米似的。
李明煒站在樓梯口看到這一幕,馬上收住腳步,穩穩地站着,一動不動,生怕驚動她似的。以往,郭蘭蘭對他有戒心,每天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來晾衣服。而且,她故意錯開時間,儘量少跟他碰面。她就像一隻怕人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躲避他。若不是那晚幫她打跑小青年爲她解圍,他今天肯定看不到她出來晾衣服。
郭蘭蘭踮了幾次腳跟,終於把衣服掛了上去。扭頭看到李明煒,問道:“回來了?站在那兒發什麼愣呢?”
李明煒回過神,笑笑說:“我在看一幅世界名畫!”
“世界名畫?在哪兒?”郭蘭蘭扭頭四下看看。
李明煒走過來,說:“不用看了,名畫就在我面前,就是你!”
郭蘭蘭雙頰緋紅,嗔道:“去,開我玩笑呢!”
“我沒開玩笑!”李明煒說:“你剛纔踮起腳跟晾衣服的樣子真的很美。”
郭蘭蘭說:“別貧嘴了,吃飯吧!”
李明煒問:“在誰家吃,你家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