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誰要你幫忙了,到時候打起來顧好你自己別讓人上來就解決掉。真是......做個這麼簡單的選擇都要這麼久。”
身後揉了揉維奧拉的頭髮,沃森把目光重新轉向營地,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從他微翹的嘴角來看,他現在的心情確實不錯,維奧拉的選擇並沒有讓他失望。
“喂,原來你剛纔告訴我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做抉擇啊,你知不知道這種選擇對我來說可是很難的啊......”
從沃森的舉動中看出來他剛纔的用意,維奧拉伸手在他腰間輕輕擰了一把,紅着臉抱怨道。
“那你打算到什麼時候再讓自己去做抉擇?現在我們要做的也不是什麼急迫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和選擇,如果你今天不做出自己的選擇,以後如果真的遇上生死存亡的事情怎麼辦?你覺得還會有讓你發呆十分鐘去選擇的時間嗎?恐怕到那時候我們的屍體都已經涼透咯。”
選擇不易,沃森自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人生不就是在一個個選擇中度過的嗎?難道今天他不讓維奧拉去選擇以後就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與其到時候猶豫不決不如現在便快刀斬亂麻。
“我的選擇......你滿意嗎?”
“我要是不滿意的話,你就已經被我放棄了啊,如果你剛纔選擇去幫助那些法師學院的人......我雖然不至於趕你走,但真正重要的事情我卻不會再託付給你了,而你以後也只能作爲我的助手,永遠不可能成爲我的同伴。因爲你的意志沒有達到我的要求,狩魔獵人的道路絕對不是那樣的你能夠走下去的。”
在心裡悄悄舒了口氣,維奧拉能夠聽得出沃森話中的決絕,要是她剛纔真的做出了幫助那邊隊伍的選擇,估計沃森的話是真的有可能實現,想到着她心中又對自己剛纔的選擇多了些慶幸。
“善良確實是一種很好的品格,我們這些狩魔獵人總是在黑暗中穿梭,難免被那些陰暗沾染,我們需要善良的心來抵擋它們的侵蝕,可善良也是需要底限的,毫無原則的善良只能害了我們自己,你得讓自己變得自私些,你的親友總是比那些陌生人更值得你去幫助和保護不是嗎?”
這是沃森的心裡話,每個人的心裡對於外在事物的評價都有一杆秤,儘管大家嘴上都在說平等,可是真的能夠做到嗎?就像我們拿着報紙看着某處地方爆發了戰爭,死了多少多少人......這些數字有人特別在意嗎?恐怕都是看了眼便過去罷了。
然而當自己熟悉的人過世或是生病了,自己便會多少覺得傷心以及哀愁,這纔是真實的人類啊!!真正能夠做到人人平等的那些人早已經不能被稱爲人了,只能說是一架沒有情感的機器而已......
也許這些聽起來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接受,沃森曾經對此也迷惘過,他也問過老爹自己應該怎麼做,而老爹對他的回覆便是“有限度的善良”,幫助別人可以,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不會傷及自己和自己關心的人的利益基礎上。
沃森一直在踐行着老爹對他的告誡,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他願意對那些自己遇見的需要幫助的陌生人人施以援手,可要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他的選擇便會從利於自己的這方面出發,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決定。
當然,沃森不會在毫無緣故的情況下做出傷害他人來爲自己攫取利益的事情,就像現在他要把那邊的人羣做誘餌一樣,沃森不會去四處散播他們的位置信息,卻也不會主動去告知他們危險,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
話題到此就結束了,維奧拉一個人在旁邊又陷入了思考,沃森則是抱着餃子坐在了旁邊的草地上關注者遠處的行動。
周圍蔥鬱的環境總是讓人感到平和以及安穩,除了那個犯下過錯所以被兩個導師懲罰出去尋找所有人午餐的學生之外,營地中剩下的學徒們之間的談論聲便又響了起來。
從未來過這種大森林的沃森一時間竟也是沉迷在了這邊的環境之中,悄然打開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後,抱着懷中的餃子靠着身後的樹木睡了過去,這是他第一次在外睡着,睡的竟也是非常的平靜祥和。
等到沃森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陽光已經從金黃色被染成了濃厚的棕紅,迷迷糊糊的擡起手看了眼手錶,發現現在的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也就是說他已經睡了接近4個小時。
突然想起自己這一次的任務可是保護貝絲,自己睡着的話不會已經跟丟他們了吧,想到這,沃森渾身一陣激靈,全身的感知立刻回到自己的身上,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趴在變大後的餃子身上,正在顛簸中前行,背上還有一雙手扶着自己防止自己掉下去。
“你醒了?你剛纔很奇怪啊,居然就這麼靠在樹上睡着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本來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可你看上去又只是睡着的樣子......幸好餃子能夠變大馱上你,嘿嘿,它居然願意讓我做到它背上去了,雖然是因爲要扶着你......但是真的好軟啊。”
維奧拉有些得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沃森因爲睡着沒注意到學院隊伍的動身,她倒是注意到了,叫醒餃子無果後改爲叫醒了他懷裡的餃子,一番交涉後餃子無奈同意讓維奧拉帶着沃森乘上自己的背,馱着兩人跟上法師學院的隊伍。
“怎麼會......我怎麼這麼睡過去?不應該啊......”
有點疑惑的捋了把自己的頭髮,沃森自言自語的說着,睡着也就算了,可連叫都叫不醒就奇怪了,即使是再疲憊他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現在這麼靠在樹上眯了會兒居然就睡的這麼死。
這種突發的意外情況讓沃森不得不多加關注,現在只是睡一會兒還行,要是以後在什麼重要的任務中這麼睡過去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了。
然而在通過精神力檢查自己全身後,沃森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似乎剛纔就只是和往常一樣的睡了一覺而已。
旁邊的法師學院隊伍在這時候也停了下來,似乎是準備在那邊的空地宿營度過今天晚上,一時尋找無果的沃森也只能放棄繼續調動精神力去尋找,轉而開始把目光繼續放到貝絲身上。
咕嚕嚕......
可精神力一放鬆下來,一股詭異且強烈的飢餓感卻突然涌入了沃森的腦海,就像是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不僅是腸胃,簡直就是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喊着需要能量的補充。
趕忙讓維奧拉把身上帶着的那包巧克力拿出來,整整十幾條巧克力在沃森狼吞虎嚥之下幾分鐘就消耗的一乾二淨,可沃森還是沒有飽食的感覺,立刻又讓餃子還有維奧拉出去狩獵,自己則開始着手建立篝火。
兩隻野兔,大半隻小野鹿,這就是沃森在夜晚到來前解決的全部食物,而且還在進食中,維奧拉完全被震撼住了,要知道她和沃森這次進來可沒打算生火烤肉,因此一點調料都沒有攜帶,也就是說那些烤出來的肉都沒有加鹽,寡淡無比。
看着沃森狼吞虎嚥的樣子,維奧拉本來還以爲有多好吃,自己嘗試撕了條肉片後卻皺着眉頭嚼了好久才嚥下去。
“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睡完覺會覺得餓......可你這也餓的太誇張了吧,就算是那些難民吃東西也沒你這樣的啊。”
忙不迭的把手裡的酒遞給沃森,還拍着他的脊背幫助他吞嚥,維奧拉生怕他這麼囫圇的吞食肉塊把自己噎死了。
“我也不明白,我就是......就是餓,沒有任何理由的飢餓,我還有種隱約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要誕生某種東西,這是什麼情況!!”
一邊大口吞嚥着都沒有怎麼咀嚼過的乾巴肉塊,沃森一邊思考着自己現在的情況,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糟糕,在不斷的進食中,他能夠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身上的所有細胞在得到能量補充之後歡呼雀躍,這是以前他在全身的體質變強時纔會發生的情況。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個烤一個吃,就連旁邊的貝絲都顧不上了,沃森的胃感覺成了一個無底洞,不論什麼肉食進去沒幾秒中就被消耗的一乾二淨。
夕陽帶來的橙黃色光芒逐漸在林間消散,夜晚的月光和星光開始照耀整片瓊達爾森林。
“沃森......你身後!!”
專注手中鹿腿的沃森突然聽到旁邊維奧拉低聲的驚呼,趕忙回頭望過去,身後的東西令他目瞪口呆。
骨架,一具在月光照耀下閃爍着純黑骨質光澤的骨架,一具籠罩在暗能中並且完全由暗能組成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