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劉伯這幾天有點不對頭,可是我又沒法探知他的秘密,只好把房門關上,走了出去。
上午的時候劉清海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酒醒的如何了,我說沒事了,那傢伙賤笑着說想不到你小子酒量如此不行,喝點酒就傻逼了,我還說要帶着你出去瀟灑一下呢,你小子倒好,吐了小爺一身不說,還他孃的說小爺是妖怪,有兩個影子。
聽到劉清海這樣說,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昨天確實喝多了,可是那兩條影子我到現在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自己喝醉了眼花還是劉清海真的有兩條影子。
劉清海又嘲笑了我幾句,說今天還有案子,等過幾天有空了再來找你玩。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坐在墓地旁邊的凳子上,看着不停的有人來拜祭,墳墓裡面埋着的都是他們的親人和朋友,但是真正臉上帶着哀容的卻不多,我突然覺得活人真的很累,很虛僞,我們都恐懼死亡,可是誰又能確定死亡不是最好的歸宿?也許靜靜的躺在地下,跟天地融爲一體纔是我們最好的去處。
早上沒有吃飯,肚子有些餓,我到房間裡面拿了一袋小熊餅乾,坐在樹下靜靜的吃着,望着手中的餅乾,我突然想起那個頂着一頭紅色頭髮的漂亮女孩,蘇鬱。也不知道她被劉伯送去了哪裡,她現在有沒有在想我。
想起當時她一聲不響的吃着我的餅乾,還剩下最後一塊的時候她問我要不要一人一半的時候,我笑了起來,心裡面莫名的涌出一股暖意,也許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這個有些俏皮的女孩了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號碼,出乎意料,居然是周叔打來的,這老頭已經消失很多天了,我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
我知道周叔身上也有很多的秘密,他接近我有自己的目的,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我接聽了電話。
電話裡面的周叔說小子你現在在哪呢,我說除了墓地,還能去哪。
周叔說那好,前幾天出門了,剛回來,今天正好找你小子有事,中午我請客,咱爺倆出來喝兩杯。
我說行,周叔讓我選個地方,我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劉清海經常帶我去的那個東北飯館,因爲我想再去看看,看看那個飯店老闆的影子,昨天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周叔說好然後掛了電話,我剛起身,就看到劉伯推着車子在下面走了回來。
我趕緊跑過去幫他,這一次他車子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帶回來,我有些奇怪,往常劉伯都是要到下午纔回來,今天怎麼會回來的這麼早。
還沒等我發問,劉伯彷彿已經看清了我心中的疑問,搶先說道:“今天沒什麼事,所以回來的早,怎麼,你有事要出去啊?”
我說一個朋友叫我去吃飯,劉伯揮了揮手,說你去吧,可別再喝醉了。
我點頭答應,走到山下,等了半小時纔等到一輛出租車,這鬼地方太偏。
來到飯店,周叔還沒有到,那老闆現在已經認識我了,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說你昨天喝的太多了,醉的厲害。
我笑着點頭說抱歉,出醜了,同時低頭向着地上望去,地上有着他的影子,並不是兩條,而是一條。
我鬆了一口氣,心說看來昨天自己是真的喝醉了,這老闆明明只有一條影子,自己怎麼會看成兩條。
跟老闆打了聲招呼,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老闆問我要點什麼菜,我說等會有個朋友要過來,他點頭走了,不知道爲什麼,望着他一瘸一拐的步子,我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周叔打來電話,說他到門口了,然後說飯店的名字,問我是不是這家,我說是,趕緊起身走到飯店門口,只見周叔並沒有走進來,而是皺着眉頭向着裡面望着。
我說周叔你怎麼了,怎麼不進來,周叔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我看得出來,那是有些嫌惡的表情,然後問我:“怎麼來這種地方?”
我以爲他是嫌棄這飯店的檔次太低,畢竟每次見面周叔都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年紀大了,看上去幹淨利落很是精神,這種人一看就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物,這種飯店確實入不了他的眼。
我苦笑了一下,說檔次低了點,周叔您別介意。
他楞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說我什麼地方沒去過,這種小飯館也吃的多了,怎麼會嫌棄呢。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你不嫌棄剛纔那是什麼表情,剛想再說點場面話,周叔就當先走了進去。
我跟在他後面,在桌前坐好,飯店的老闆走了過來,遞過菜單,說二位吃點什麼?
我把菜單遞給周叔,讓他去點,誰知道周叔根本沒有拿菜單,而是望着那飯店老闆,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也擡頭向着那飯店老闆望去,只見他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古怪,盯着周叔。
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倆以前認識?
“請問你們飯店賣人肉嗎?聽說很好吃,我想試試。”
周叔終於開口了,只不過他說的話差點讓我下巴砸到地上,心裡面暗暗叫苦,心說咱們這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砸場子的,哪有飯店賣人肉的!
誰知道那飯店老闆聽了之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嘿嘿的笑了兩聲,說您開玩笑了,我這合法經營,都是些東北土菜,又不是孫二孃的黑店,哪裡會有人肉。
周叔又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那就好,遵紀守法纔是好公民,生意也能做的長久,飯店老闆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
周叔這纔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菜,老闆記下轉身朝後廚走了。
我有些奇怪的問周叔是不是認識這飯店老闆,周叔喝了一口水,說不認識,只不過看這人挺有趣,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雖然他這麼說,可是我一點也不相信,哪有一見面就跟人開這種玩笑的,要知道人家開的是飯店,這等於是砸人招牌啊,不過更讓我奇怪的那老闆居然也沒生氣,這脾氣也太好了。
等老闆走了,周叔望着我,問道:“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我說還是老樣子。
周叔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問我:“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那老頭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他房間裡面到底有什麼?”
聽了他的話,我不由的小心了起來,雖然周叔和劉伯同樣神秘,可是我現在更願意去相信劉伯,因爲他怎麼說也是蘇鬱的父親。
我想了一下,決定什麼東西都不告訴他,說沒發現劉伯有什麼異常,而且他房間裡面我也沒再去過,然後我擡起頭望着周叔,說我看劉伯不像是壞人。
周叔嘿嘿冷笑了兩聲,說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壞人,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去那墓地嗎?
我趕緊問周叔,我爲什麼會去!
周叔把聲音又壓低了下來,說臭小子,你被人算計了,你去那墓地就是爲了給那老頭延壽的,那老東西早就該死了,要不是奪了你前面的那三個的陽壽,他十年前就死了,現在他已經一百歲了,奪取的陽壽又用盡了,所以才把你弄過去,想要奪取你的陽壽。
聽了周叔的話,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怪不得我前面的三個都死的那麼詭異,怪不得我會去到墓地,怪不得劉伯明明一百多歲了可是看起來還像六十左右。
劉伯親口對我說過他今年已經一百歲了,現在聽了周叔的話,我不由的信了一半,難不成劉伯是真的想要奪取我的陽壽!
我腦子裡面亂成一團,如果真的如同周叔所說,自己到墓地就是給劉伯續命的,可是蘇鬱呢,還有那個帶着無常面具的傢伙,難不成他們也都在騙我?
我擡起頭望着周叔,再一次感到十分的無力,暗地裡罵了一聲娘,心說老子到底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