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獸人大陸之悶騷受

十幾人繼續上路,越往北走,天氣越發冷起來。他們又是在空中飛行,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好在季念他們每人都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獸皮大衣,蜷縮在獸人毛茸茸的尾巴或者羽毛裡,巫馬也飛得低且平穩,旅途並不難過。

第二天下午,一座巍峨的雪山終於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羣峰擁簇、雪峰相連的景象十分宏偉,一片的白雪皚皚,大大小小的山峰更是鬼斧神工。最高的那座雪峰,就是聖泉的所在地。

這等寒冷的地方鮮少有蛇出沒,想來蛇神也鞭長莫及。接生是巫醫冰潔的事情,而且也不危險。於是獸人們都分散開來,各自去享受聖泉的溫暖。青洛也把猶豫不決的青顏拉走了,面上笑得有如春風拂面,當然在言歡看來有多不懷好意就多不懷好意:“哥哥,我們去聖泉玩吧~~~”

自從自家弟弟長大,倒是鮮少有這麼撒嬌的時候,青顏受寵若驚,懵懂中就這麼被拉走了。

言歡在後面笑吟吟地揮手:“不要太過分噢~”換來衆人一片不解。

冰潔的意思是休息一會兒立即接生。

雖然季念這幾天被肚子裡的孩子折騰的厲害,天天想着早點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事到如今卻還是膽怯了。

羅衾和言歡心裡也沒有底:這畢竟算得上大型手術,更恐怖的是這裡沒有止血劑沒有麻醉藥沒有針線,只有個勞什子聖泉!萬一切開之後血流不止怎麼辦???

但沒有別的辦法。兩人只得輪流安慰着季念,說起以前有多少非獸人來這裡接生過,事故率那叫一個百分之零,比醫院還要專業。

饒是如此,季念還是想過幾天再生。

羅衾和言歡也不勉強,這種恐懼的心境他們當然能理解。言歡問道:“那什麼,能不能先給他點時間緩衝一下,過幾天再生唄。”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在場的的專業人士——冰潔。

冰潔皺着眉對季念說:“你這幾天疼的厲害就是因爲他們想出來了,這樣拖着也不好,最遲後天,已經不能再推了。”

巫馬道了謝,就抱着疲憊不堪的季念去泡溫泉休息。

他們剛走,言歡聳了聳鼻翼,用力地在空氣中嗅了嗅:“我靠!這不是硫磺的味道麼?難怪剛纔我就覺得味道怪怪的。”

羅衾不解:“是又怎麼樣?”

“硫磺可是炸藥的必備材料!”話音剛落,言歡就興沖沖地去找硫磺了,還拉走了不情不願的冰潔。

一時原地只剩下羅衾和昆殺。

“我們也走吧。”昆殺開口說,堅實的手臂已經環上了羅衾的腰。他帶着羅衾在岩石之間飛速跳躍穿梭,不多時,停了下來,兩人並肩立在一塊岩石之上。

“到了,還記得這裡嗎?”

這是一大片熱氣騰騰的溫泉,水汽氤氳,像是朦朧的仙境。時隔半年,羅衾依舊記得清清楚楚:兩人站的地方就是當時纏綿了不知多少次的火山岩,是這一片溫泉中的天然暖牀。

想到那些日的事,羅衾覺得呼吸都急促起來,寂靜的空間中只聽得到自己和昆殺的喘息聲。衣帶滑落,袒(打碼獸獸飄過)露出白瓷般光潔的胸膛。昆殺溫暖的手指似乎帶了魔力,觸碰到肌膚,帶來一陣陣戰慄。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享受着昆殺的挑(打碼獸獸飄過)逗。

“記起來了?”昆殺的聲音裡含着些許笑意,聽起來格外地讓人沉醉。

“嗯……”羅衾拉住昆殺遊走的手,兩人十指糾纏,只覺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縈迴在心頭,讓他無法抵擋昆殺的靠近。

一件件衣服被昆殺遠遠地拋到岸邊,一地的凌亂。羅衾無暇他顧,因爲他已經被昆殺抱到熱氣騰騰的溫泉裡,水霧繚繞裡面前這人的表情格外的柔和。羅衾嘴脣微張,忍不住擡頭吻住那薄脣。明明只是簡單的相貼,接觸的地方卻像着了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一把大火就蔓延開來……

這泉水,真是讓人……隨着水流進入體內,羅衾雙頰染上了一抹緋紅,思緒也亂了。

昆殺脣角彎起了漂亮的弧度,底下的手指引導更多的水流進入羅衾的體內。

羅衾身體無力,幾乎整個人都掛在昆殺身上。這人的手指,就像是在種火苗,劃過哪裡哪裡就一陣的痙(打碼獸獸飄過)攣,另一根可惡的手指還在裡面不斷地攪動,帶來更深的渴望……當他的手指再次從男性最敏感的地方劃過,羅衾快感似地呻(打碼獸獸飄過)吟出聲:“唔……”

他不由自主地打開雙腿,纏上昆殺健壯有力的腰身。

“唔……”羅衾都不知道自己發出的是難受還是歡愉的呻(打碼獸獸飄過)吟,他只覺得身體裡就像是燒起了一把火,渴望着昆殺,也越發纏在他身上。

有着催情和神奇癒合能力的泉水圍繞着周身,無論如何羅衾是不會受傷了,昆殺便放開了估計。如羅衾所願,扯出了修長有力的手指,握着他的腰肢一個劇烈的挺身,齊根沒入,把自己深深地埋進了那最柔軟最溫熱的甬道之中。

在聖泉的催(打碼獸獸飄過)情作用下,羅衾不覺得疼痛,反而有種填滿的充實。他環住昆殺的脖頸,隨着昆殺的律動大聲呻(打碼獸獸飄過)吟出聲。

平日歡好時,羅衾總是抑制住呻(打碼獸獸飄過)吟,實在忍不住時喉嚨裡才溢出低低的聲音。如今他神思迷亂,一反常態地叫出來,聲音綿長甜膩,引人採擷。面頰更是一片緋紅,眼神迷離,裡面彷彿藏着點點的星光。這樣子讓昆殺越發抑制不住,箍住他的腰狠狠地頂撞起來。

背後就是火山岩,退無可退,羅衾的背部在大力衝撞下狠狠地撞在上面,脊背上被摩擦出道道紅痕,但隨着泉水的盪漾,所有的傷痕又消失無形。

昆殺放開了顧忌,那劇烈的衝撞讓神思迷離的羅衾都清醒了幾分。他面色通紅的伏在昆殺的肩頭,覺得羞恥,卻又感覺輕鬆快意。

兩人纏綿良久,直到暮色昏黃,才雲(打碼獸獸飄過)雨漸歇。羅衾把頭埋在昆殺的胸口,幾乎不想見人。但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這人噴灑在自己肩膀上的灼熱呼吸,還有那急促的心跳,心有竟有一股甜蜜。

這樣的昆殺,與平時冷冷清清的樣子大不相同。就像是,一個正常男人在心上人面前一樣。羅衾面紅耳赤的想。

儘管沒有鏡子,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嘴脣腫了。雖然這樣,當昆殺擡起他的下巴,雙脣又印上來時,他依舊迎了上去,脣舌交纏,無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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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季念正躺在巫馬身前,軟軟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手裡正拿着一包用樹葉包着的烤肉。肉里加了各種佐料,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儘管胃裡並不舒服,他還是低下頭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巫馬是從哪裡捉來的小獸,這肉好吃鮮嫩,幾乎入口即化。雖然美味,但嚥下去之後胃裡又是一陣噁心,連帶着腦袋裡也是一陣暈眩。

“多吃些,孩子都把你折騰壞了。”巫馬心疼的看着他憔悴蒼白的臉,手也撫了上去。

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季念一點底都沒有。雖然好不容易克服了男人生子的心理障礙,心裡的害怕卻是猶如驚濤駭浪,怎麼都壓不下去。又是在臨盆期,脾氣不穩定的很。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季念突然一陣邪火襲上心頭,想也不想,揮起手就給了他一下:“你也不說說是誰的錯!”

見巫馬避開,季念更氣了:“你還敢躲?!”

巫馬可不是怕疼而閃開的,只是他皮糙肉厚,怕季念手痛才連忙躲開。見他是生氣,便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手臂上。

“這不是怕你打疼自己麼?來來來,還是捏吧。”

季念氣笑了:“就你那身肌肉,我怎麼捏地起來?”

巫馬摸了摸鼻子:“那、那我自己捏行了吧,你別動氣。”說着,真動手要掐自己手臂。

季念這火氣來得莫名,肚子又疼了,這下紅了眼圈,捂着肚子窩在巫馬懷裡。

“又難受了嗎?”

“吸氣吸氣,別緊張,越緊張越難受!”

“不疼了麼?是孩子又在調皮了,他們迫不及待地想出來呢。”

“乖,別怕,不會有事的。”

巫馬摟着懷裡的人像哄孩子似的輕輕地拍着,一句一句安慰着。

“……難受。”季念眉毛都皺成一團,雖然最疼的那陣子已經過去了,但還是偶爾疼地一抽一抽的。他打不動,也捏不動巫馬,便下意識地張口去咬離自己最近的那條手臂。

“哎,別咬!”巫馬連忙阻止,但也不敢直接把手臂抽出來,生怕把季唸的牙齒都給拽出來。

果然季念一會兒就鬆了口,眼淚汪汪地控訴:“硬死了!我的牙都要被硌壞了!”

巫馬忍不住笑了:“你怎麼能這麼可愛?”眼看着季念又要生氣,巫馬連忙止住了笑,重新拿起季念放在一邊的烤肉,拿了一小塊放在他脣邊:“多少吃一點,要不然怎麼有力氣生孩子,乖~”

季念泄憤似地咬了一口,吞了下去。瞪着罪魁禍首,怎麼都想掐他。偏偏這人還一副樂呵呵的模樣,想撒氣也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巫馬又餵了他一個小果子,季念心裡不安,不停地鬧着小脾氣。巫馬不慌不忙,所有的都受着,還講了幾件自己小時候的趣事給他聽。兩人一直說話到很晚,最後季念意識都模糊了,巫馬說着,他只是偶爾插一句。圕馫闁苐

巫馬看他那小雞啄米似的腦袋,便把他抱緊了些:“天也很晚了,不如睡吧。”

“不睡!”季念卻好似突然清醒了般,突然坐起來堅決地說。

“要好好休息的。”

“不想睡就是不想睡!”季念固執了:“要睡你自己睡。”

“要不,我再給你講幾個故事?”

“這還差不多。”季念又窩回巫馬懷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是那不停打架的眼皮泄露了他的睏意。

季念只是害怕,怕地要和人不停地說話才能消除一絲絲惶恐。整顆心彷彿都懸在空中,怎麼都靜不下心來。但巫馬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暖暖的,彷彿把人罩起來一樣。聽着聽着,就漸漸睡了過去。

結果,第二天季念已經疼得不行了,汗珠一顆顆從額頭滾落,身上冷汗涔涔的,都是疼出來的。巫馬只得把冰潔找來。

巫馬巨大的身形在雪山之間奔走,昆殺自然有所覺,便輕輕地晃着擁在懷裡的羅衾:“羅衾,起來了。”

羅衾一向前面,一會兒就揉着眼睛坐起來,但依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懶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語氣裡有着小小的抱怨:“好睏,怎麼這麼早就把我叫起來?”

“季念怕是要生了,你要過去麼?”昆殺知道羅衾和季念他們情誼深厚,這種時刻一定是想陪着的,便拿過衣服來準備幫他穿上。

“嗯,要去。”羅衾一聽要生了,連忙往臉上拍水讓自己清醒一些,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就要過去。套褲子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站在那裡咬牙切齒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指往後面探去,果然裡面流出來了不少熱液。

羅衾的臉色立即就黑了:昨天晚上到底做了幾次!爲什麼自己都記不清了!

但這時也顧不得找昆殺算賬,只能在昆殺充滿不明意味的視線之下匆匆擦了擦,穿好衣服,趕到了季念那裡。

季念已經疼得受不住了,冰潔一看就知道小傢伙們耐不住,要折騰着出來了。此時若是再不接生,季念恐怕是要一直痛下去。他當機立斷,完全無視了季念想要再拖的蘑菇心理,直接指揮巫馬把季念抱到溫泉裡去,除了頭部之外,將身體的大半部分都浸入泉水。

“上衣脫掉!快點!”冰潔簡潔明瞭地吩咐完,取了自己慣用的骨刀,向水裡的季念走去。

季唸的肚子高高凸起,一層薄薄的肚皮之下明顯有小生命在蠕動。

“給他灌口泉水!”冰潔一邊吩咐,一邊在季唸的肚子上撫摸着,似乎是在忖度從哪裡下手是好。

原來這泉水入口,能讓人產生短暫的暈眩。冰潔已經認準入刀的地方,此時也不耽擱。叮囑巫馬和言歡:“把他扶穩了,千萬別再動。”

手裡鋒利的薄刃骨刀往那薄薄的肚皮上一劃,快、準、狠,卻又不傷及裡面的嬰兒。鮮血嘩的一聲就溢了出來,但由於泉水的緣故,血流地非常慢。冰潔已經迅速把季念腹腔內的兩個孩子取了出來,先出來的那個交給了一旁的羅衾,後一個則抱在自己懷裡。

孩子身上都是血污,冰潔迅速把他浸在泉水裡。扭過頭見羅衾還在發怔,便厲聲喝道:“你想看他死麼!快點把他浸到水裡去!”

羅衾這纔回身,手忙腳亂地把孩子浸在水裡。視線則輪流在季念和孩子身上打轉,手也微微顫抖着。這時候季念依舊血流不止,但血流的速度已經非常緩慢。

巫馬憂心忡忡:“這血怎麼還沒止住?”

“一會兒就好。”冰潔是見慣了的,知道聖泉正在迅速修補着季唸的身體,倒是不着急。只是專心看着自己抱着的這個非獸人寶寶。

“可以了,拿出來。”冰潔把洗得乾乾淨淨的非獸人寶寶抱出來。羅衾連忙依着葫蘆畫瓢,也抱出孩子來,放在懷裡輕輕晃着,這纔看清寶寶的模樣。這寶寶很小,紅紅的小臉,皺巴巴的,一直閉着眼睛,也不哭不鬧。羅衾慌了:“寶寶怎麼不哭?!”

冰潔白他一眼:“你見過誰家的非獸人寶寶生下來就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