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那位若妃娘娘,東恆國昔日的國君冷喬月,而不是什麼...恆書遠。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被柴堆狠狠砸中,被掩埋在中間,渾身都是血,疼痛到了極致,去喊某人的名字,他卻一直到自己活生生斷了呼吸都沒有來...
那一天,大雪下的極大,她身上的血足足流了一地,將一地的雪全都染成了紅雪,好冷,好疼。
那一刻,她想了好多事,想了她和他的過往,想到了以前...甚至想到了初相遇的時候。
如果從來沒有遇見,是不是...結局就會不同了?
再往後,她就在白神谷中醒了過來,然後被師哥託付給了恆國的皇帝,讓他認了自己做義女...
她以前還沒有屬於自己記憶的時候,曾經問過白輕,他是在什麼地方把自己拉來的,他說...是當初經過一處亂葬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自己,就把已經斷氣了的她給拉了回去,然後將身上二分之一的內力全傳給了她,又悉心照料了三年,才讓她活了過來。
看來...是師哥當初把自己給救了的,即使他是神醫,救活一個死人,也是極其不容易的吧。
冷喬月微閉上了眼睛,蹲在了地上,脣角帶着絲苦澀的笑。
自己對師哥的恩,怕是這輩子都報不完了...
不過還真是命運弄人...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居然又和東雲簫相處了這麼多天。
那個人...現在已經傻了吧?
呵,一個傻子怕再也不會關心什麼國家大事,關心當初是誰亡了他的國家了吧?
東雲簫,當初你覺得是因爲我的緣故,纔會亡了你的國家,而你又把東恆給滅了...
我們之前誰也不欠誰了吧?
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東恆國皇帝,只是一縷遊魂而已。
冷喬月面目帶着些嘲諷,踉蹌的站起身,就回了自己的房子,準備收拾東西,跟白輕離開,去白神谷。
就在她剛收拾好了包裹之時,突然發現房門口站了一個極爲俊美的黑衣男子,他整個人都美的不真切,好像畫中才有的人一樣,只是臉頰身型太過消瘦,讓人心疼。
冷喬月轉頭,挑眉望了他一眼:“東雲簫,你來看我?”
男子身子微微一愣,雙眸逐漸變得通紅,緩緩的朝她走近了一步,伸出了溫潤的手,慢慢撫向了她的臉頰,一寸寸的撫摸,極爲溫柔細緻:“月兒...”
是月兒嗎?
是她嗎?
是自己已經死了,她來接自己了嗎?
他...有好多話要跟她說,好多好多...
好多...
冷喬月眸中沒有恨意,也沒有情誼,只是平淡無波:“東雲簫,恆書遠就是我,我也就是恆書遠,雖然恆書遠恢復了記憶,又變成了冷喬月,可是冷喬月已經死了一次,死了,也就沒有了,所以你還是叫我書恆吧。”
“我不恨你,前塵往事而已,我早就看淡了,希望你也能把他看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的確是叫冷喬月,但是不是那個導致你滅國的皇帝冷喬月,而是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的冷喬月,我從遠方而來,附身到了東恆國冷喬月的身上,爾後和你相知相識,再相離相散,我從沒欠過你,相反,你毀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