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次不是我坑你

“小陸子,小陸子!快點兒起來!”李大娘那穿透力極強的嗓門,彷彿魔音灌腦般直殺進陸遠的靈魂,讓他頓時覺得萬箭穿心!痛苦倒地……

“嘔~我居然做夢都能夢見李大娘……真是一場噩夢。”陸遠無神的睜開雙眼,愣愣的看着房子的屋樑。白天在客棧幹活,晚上還要趕去仙靈島教那個磨人的小妖精(請正確理解),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他推開小窗戶瞄了眼外面的天光,只在天際隱約有一點點亮光,最多清晨五六點的樣子。“這麼早?果然是在做夢……還是再睡一會兒吧,”陸遠翻了個身平躺着,自言自語道,慢慢合上雙眼。可須臾之間,隔壁便又傳來“duang!duang!”的鐵鍋重擊牆壁的聲音!隨着每次撞擊牆壁向外鼓起,整個屋子似乎都在跟着顫動。

看着從棚頂緩緩飄落的塵土,陸遠拿手蓋在臉上,“原來不是夢啊。”

“小陸子子子子!!!”李大娘的聲音再次貫穿了兩家之間的木板牆。陸遠和呂岩租住的房間,原本便是客棧隔出來的一個側開門的房屋,與客棧的廚房僅有一道木板牆之隔。

“來了,來了!”陸遠一骨碌爬了起來,飛快的迴應道,“給我一刻鐘,我洗漱一下便過去!”收到明確的回答,那邊這才消停下來。他害怕自己再晚說一會兒,李大娘便會一記穿雲掌轟塌牆壁,然後殺過來找他算賬!

“我是怎麼混成食物鏈底端的男人的呢?難道我的王霸之氣已經耗盡?”陸遠對此感到十分不解……但他還是利索的打理好自己,抓起一根辣條叼着換換口氣,快步向隔壁的客棧跑去。

來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呦嘿~”陸遠樂了。

此刻雖然天色剛剛濛濛亮,可陸遠的視線並不受影響。因此他一眼就看見大門的旁邊兒,黑乎乎的地兒躺着一個醉鬼。他身上穿着件兒髒兮兮的道袍,正抱着個硃紅色大酒葫蘆睡得開心。客棧裡鬧鬧哄哄許多人似乎也沒有將他吵醒。

“劇情開始了啊。”老陸嘀咕着,毫不猶豫的一腳從酒劍仙司徒鍾。也就是這隻醉貓的身上跨了過去。

雖然酒劍仙是蜀山有數的高手,但此刻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哪怕陸遠經由張春霖領悟了酒劍仙的劍氣(見加勒比海之卷),並修煉成自己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成爲殺招之一。但首先陸遠是通過鎖住身上中的劍氣。通過日日承受劍氣的折磨這種**方式來參悟的,並非有人特意傳授或者偷學;其次張春霖的師父,恐怕也不是這個世界的酒劍仙。

別看遊戲裡,似乎只因爲李逍遙給了他一瓶摻水的桂花酒,司徒鍾便傳授他“蜀山御劍術”。可能有人會以爲。只要自己先給酒劍仙一瓶酒,而且資質不差,就能搶到李逍遙的機緣……你實在是想多了。

酒劍仙司徒鍾、南宮煌與李逍遙的父親李三思是好友,兩家其實是世交關係!因此李三思過世,司徒鍾幫着照顧一下他的後人,此事完全符合江湖道義——而且李三思的師父是劍俠景天,景天的師父是徐長卿(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門)——所以不好意思,李逍遙是正正宗宗的蜀山系仙n代!

……否則蜀山的劍法哪有那麼容易外傳的。

陸遠一進門兒,就看見十幾個彪悍的苗人擠在小客棧裡,吵吵鬧鬧的說着完全聽不懂的土語。他們或拎着長布包。或裹着厚披風,顯然身上都帶着刀劍兵刃,樣貌也不似善類。一般人光見着這些惡形惡狀的人,就要被嚇壞。但李大娘當年可是號稱鐵掌飛鳳的俠女,根本不在乎。

她正連比劃帶拿道具的,跟那個苗人頭領溝通。這會兒似乎講的差不多了,轉身領着苗人頭領去樓上唯一的那間上房。

“小陸子!”看見陸遠進門,李大娘直接大吼一聲,把邊上的苗人頭領嚇得一哆嗦。“你給這些人分派好樓下的房間,準備熱水。收拾幾桌飯菜,蒸一鍋大饅頭,再去酒坊打二斤酒……”連珠炮似的將一大堆要求砸了過來。“還有你!搞什麼~慢吞吞的!”

李逍遙這時候正走出他在二樓的房間門,被李大娘的氣勢震懾當場。面無人色的與陸遠隔空對視,兩人有些面面相覷……今天的李大娘竟然恐怖如斯!

然後陸遠比劃了一個“我惹不起你嬸嬸,你自求多福”的手勢,轉身鑽進廚房去忙活了。

什麼?你說沒看到劇情開始時,李逍遙被鐵鍋砸的那一幕不開森?老陸天天都能看到啊……連他自己都被李大娘的鐵鍋,砸出鐵頭功國家二級來了。有神馬好看的。果然,劇情一如既往的推進着——陸遠還在廚房裡,就聽見李大娘在說,“李逍遙,幫忙招呼客人,我去準備酒菜……還有啊,把門口那個臭要飯的攆走,咱們還要不要做生意啦!”

……“嘿嘿嘿~”,陸遠趕緊從廚房鑽出來,躲在一邊佔着個好座位瞧熱鬧。看着酒劍仙認出李逍遙後趁機耍賴,李逍遙偷酒給酒劍仙喝,等到酒劍仙一口將整壺酒喝光,李逍遙囧的小臉兒通紅的那一幕,陸遠笑得打跌。明明知道事情會那樣,但是看着邋遢道士戲耍李逍遙那一幕還是特別有喜感。

然後是酒劍仙口袋沒錢,相約在明晚三更十里坡山神廟那裡,教李逍遙劍法抵債。看着那道士一溜煙的跑掉,李逍遙滿臉糾結。他轉頭看看陸遠,認命的說出一句話出來,差點兒讓陸遠再摔個跟頭。

“陸大哥,你們這一派都是這麼騙人的嗎?”

“沒空搭理你!”陸遠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朝他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嗎。

託餘杭這幾年日漸繁華之福,由於附近江上往來的遊船畫舫很多,武藝高強的人偶爾也出現過幾回,讓李家小子有幸見識了一次真正的武功。那位大高手不過隨手往江上一劃,就將半個江面像綢布般撕開!看到那人施展的那種,“轟轟轟”將江水炸得亂飛的武功,李逍遙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因爲他一直以來練的獨孤九劍可不是這樣的——既不能飛檐走壁,也不能穿雲裂石,就是用劍在比劃而已——回想起陸遠總是以戲弄他爲樂的惡劣性格,登時一種不好的猜測涌上心頭。

等到李逍遙氣呼呼的找上陸遠的時候,卻沒想到那傢伙連爭辯都懶得做,直接承認了——“哈哈哈~笨蛋!世上哪有破盡天下武功的劍法啊,如果有我幹嘛還要當店小二啊。神馬獨孤九劍當然是瞎編的啦,就是爲了騙你十文錢花花而已”——小李子那一刻簡直萬箭穿心!

十文錢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大哥欺騙,讓李逍遙非常非常受傷。從那以後,小李子整整小半個月沒搭理陸遠。

結果又出來一個要教他武藝的,賣相還比不上當年的陸遠呢!李逍遙嘆了口氣,“算了,那壺酒也不值十文錢,我再往罈子裡兌壺水糊弄一下吧。”至於明天晚上還要不要去山神廟……小李子對自己說不要去,但他到時候肯定管不住自己的腿……他實在太想學武了。

過了一會兒,李逍遙被打發出去買魚。

陸遠哼着小曲兒,被李大娘指揮得團團轉。司徒鍾騙酒已經發生了,沒名字的苗人龍套也到齊了,接下來就是李逍遙仙靈島求藥……等等!這裡好像有哪裡不大對……陸遠看着端着七八個大木盤從身邊經過的李大娘,慢慢的長大了嘴巴,簡直能放進去一個雞蛋。

“你幹嘛這幅見鬼的樣子看着我?!”李大娘惡狠狠的說道,“皮癢了是不是!”

“我……不,大娘,我有急事兒出去一下!”說完之後,他匆匆的從前門跑掉了,丟下一臉狐疑的李大娘。

麻煩大了!麻煩大了去了啊!陸遠簡直頭大如鬥。劇情到這裡,本應該李大娘忽然昏倒,洪大夫診斷說她是積勞成疾,如今已經病入沉痾,無藥可救。然後李逍遙堅決要去仙靈島求仙藥救李大娘,這才遇到趙靈兒洗澡……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是這樣了——因爲李大娘人實在太好,呂大仙人和陸遠在這兒一住就是十來年,雙方相處的和一家人一樣。平時但凡李大娘有個頭疼腦熱,無論呂岩還是陸遠在旁邊,都是悄悄一個法術過去,多大的病痛都立刻痊癒!尤其是陸遠,那一個個大痊癒術砸過去,十來年下來,李大娘的身體比當年縱橫江湖的時候,還要強健幾分!

要不怎麼能每天中氣十足的吼陸小二和小李子。

“呂兄,這次只有你能救我!”陸遠衝進小屋說道。

*****

“你是說真的?”李大娘看着被陸遠拉來的呂洞賓,“你真的算到那混小子能帶個老婆回來?而且是合我心意的?”李大娘雖然很疑惑,但呂大仙人這幾年當神棍混得不錯,連在蘇州府都小有名氣。因此他說他算到了,由不得李大娘不信。

呂洞賓暗自咬牙,滿臉正氣的點點頭,“沒錯!此事確實與逍遙的姻緣有關。但你得先生一場大病……”

“哎呀,我不行了。”李大娘扶着腰一個踉蹌,身體一側便倒在了牀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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