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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凌御風咬牙切齒,緊握着的拳頭青筋暴起,“你還真是放得開哈!”
葉尋歡對凌御風視而不見,深情的凝睇着江小魚精巧的小臉,指腹不斷的撫摸着她的青絲。
江小魚本來很緊張,可是在葉尋歡柔得不像話的雙眼裡,身體也不斷放鬆下來。不過是禮貌性的一個吻,她又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她怕什麼?
“凌先生這是怎麼了?你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正面看側面看,你也不像放不開的人呀!”在葉尋歡的鼓勵下,江小魚繼續說道。“歡,把簾子拉上吧,記得待會隔壁發出什麼聲音,也不要驚訝哦,因爲,人家小別勝新婚嘛,你懂的!”
葉尋歡很滿意江小魚的言辭,因爲就在剛纔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就算拳頭落下來,也是砸在他身上。她只要負責自己不要太狼狽就好了!
所以,她沒有任何理由懦弱!
如果柳夏不在這裡,他能來,她也會笑臉相應,對他的另一位,隻字不提!可是,現在,他無視她蔑視她,這一切都會在她的忍氣吞聲下越演越烈!
謝謝你,老大,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
“哦,我的小寶貝真是會體貼人!只要叫的聲音不吵到隔壁病房的病患,我保證,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
唰的一聲拉上了淡粉色的簾子。
葉尋歡俯下身抱住了她顫巍巍的單薄的身子,他的小魚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裡會那麼堅強呀!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的頭髮,臉頰貼着她的臉頰,她的臉頰溼漉漉的,冰絲絲的。
“大風,真是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纔會讓葉少他們誤會……”柳夏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吃痛的她眼淚往下落。女人嘛,在適當的時候梨花帶雨的一哭,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都會被感動的。
“我沒有想到讓他們會誤會,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凌御風艱難的轉身,閉上了眼睛不敢再想剛纔的一幕,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再失控,會不會衝上去狠狠的揍葉尋歡一頓!即便理智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葉尋歡在爲江小魚鳴不平,不過是他們故意在刺激他!
葉尋歡不是小人,他會追求江小魚,卻不會乘人之危要了她。
而江小魚那個蠢女人,她愛的是自己,更不會……
奇怪,分明自己都是明白的,爲何還要行差踏錯。
睜開眼,眸子裡一片清明。
安穩的拍了拍柳夏的肩膀,“早點睡吧,不要多想!明天早上覆診後,就可以出院了。”
“你睡哪裡?”柳夏四處看了看,這間房並不十分寬敞,除了兩張牀還有一張長沙發,和一張只夠坐的沙發。“這牀挺大的,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抱着我,不會擠的。”
“我睡沙發,你先睡吧,不用擔心哦。”
今天一天他心力交瘁,實在沒有太大的力氣糾纏了。說完這些轉身去關了燈,只留下江小魚牀頭上的一盞散發着柔柔的燈光。
凌御風繞過去單手鉗住了葉尋歡的肩膀,眸子卻是落在江小魚的臉上。她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因爲他?
心裡一陣鈍痛,別過臉不敢再看。
“哥們,睡覺了。”
葉尋歡輕輕放開江小魚,指腹擦乾她的眼淚,聲音很輕,“睡吧,明天的太陽又會是新的。”
凌御風對這間房很熟悉,駕輕就熟的從櫃子裡翻找出兩條毯子扔了一條給葉尋歡,自己窩進單人的沙發裡,把長沙發讓給了葉尋歡。緩緩閉上眼睛,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樣從他眼前晃過,都是江小魚。
他對柳夏好,是因爲愧疚。
之所以委屈江小魚,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妻子。
夫妻本就是一體,她有義務和他一起償還揹着的債!
可是,這些,她懂嗎?
睜眼再閉眼,腦海裡俱是那張掛着晶瑩淚珠的小臉。心裡一驚,
爲何在他面前,她總是武裝的那麼好?
在葉尋歡面前,會傷心的落淚,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江小魚同樣無眠,這是她選擇的路,所有的悲傷苦痛,都必須一力承擔!可惜,她算錯了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堅強!她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
面對柳夏的單純,她毫無招架之力!
甚至,她開始有些厭棄自己!
凌御風和柳夏好在自己之前,她出現在後。是她硬生生的出現在凌御風的生活裡,成爲了他的妻子,她纔是那個可恥的第三者!
如果柳夏和馬玉環一樣不可一士,狂傲之大,不知所謂!她心裡還好受些。
可是,柳夏是那麼善良純真溫婉可人的姑娘,一想到要傷害她,江小魚的心就狠狠的揪痛!
如果自己是男人,也應該會喜歡柳夏那樣嬌滴滴的女孩子吧?
葉尋歡也睡不着,黑暗中黑濯石般的雙眼緊緊的關注着江小魚,絲毫不敢挪開。即便知道她靜靜的躺在那裡,他還是不放心!
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安靜的小女人就那麼直直的撞進了他的心,讓他愛得無法自拔。
而躺在牀上的柳夏則是一夜好眠,反正有葉尋歡看着,就算凌御風有心也靠近不了江小魚,更別說互訴衷腸了!白天一天她已經夠累了,也沒有條件泡個熱水澡,還要委屈睡在這裡簡單的地方,不過看着江小魚因此而如坐鍼氈,她心裡就舒坦多了。
畢竟,她纔是優勝者!
第二天早上雲姨照例過來送早飯,一進門就看見坐在牀上已經洗漱好的江小魚,她旁邊陪着葉尋歡。
“葉少爺,昨晚上你住在這裡嗎?”雲姨的臉上是明顯的不悅,江小魚也是自家少奶奶,怎麼說也輪不到一個男的來陪護。孤男寡女的,這個葉少爺對少奶奶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不放心!
“雲姨,我看出你不高興了。”葉尋歡對這個胖老太太還是很尊重的 ,親暱的接過她手裡的保溫桶。關切的問,“昨天你不是很困嗎?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你還別說,昨天我暈乎乎的覺得不妥當就打電話給了高醫生,高醫生說我是什麼勞累過度,給我吃了什麼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江小魚也疑惑這件事,聽到雲姨這麼說也明白了幾分。高哲軒醫術高超沒道理連安眠藥也看不出來,只有一種可能,這藥是他提供給凌御風的。所以才能遮掩過去。
“雲姨,你就應該多注意身體,這樣跑老跑去的,我們也擔心。”江小魚在雲姨和葉尋歡的攙扶下坐在輪椅上。
這時洗手間傳來沖水的聲音,雲姨眼尖的瞅了一眼,磨砂玻璃裡面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裡面有人?”雲姨斷定,眼睛一亮,“是大少爺?”
江小魚和葉尋歡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這時門開了,凌御風抱着喜滋滋的柳夏走了出來。看到雲姨,他也很驚訝。柳夏只是淡淡的看了雲姨一眼,並沒有認出她來。
見桌子上擺着飯,肚子咕嚕嚕的唱着空城計。
“葉少,你家的保姆真盡責,這麼大早就送飯來。”
葉尋歡意味悠長的看着臉色陰寒的凌御風,沒有搭話,繼續專心的給江小魚盛粥,鮮蝦粥,色香味俱全。
江小魚不安的拉住了臉色蒼白的雲姨,安慰她,“雲姨還不認識吧,這位是柳夏柳小姐,是凌先生的……朋友。”
柳夏沒有想到江小魚這麼介紹自己,眼神裡閃過一抹精光。
“雲姨你好,我是柳夏,是大風的女朋友……你熬得粥很香哦,我正好餓了……”
只要是江小魚有的,她都想要去掙。
凌御風看着雲姨臉上的慍怒,責怪的看了柳夏一眼,又聽到她如此往上貼介紹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肯定讓力挺江小魚的雲姨非常不高興,這麼多年雲姨在家裡,他都格外的敬重她,甚至當媽媽一樣對待。因爲他的關係,淩氏裡裡外外沒有人敢把雲姨當做保姆。雲姨也樂的高興,隨着年歲大了,也有些小小的虛榮心,把自己當做淩氏的管家,聽不得保姆這兩個帶着輕視的字眼。
“小夏,向雲姨道歉!”把柳夏放在牀上,凌御風定定的瞪着她,嚴肅的要求。
“我做錯什麼了嗎?”柳夏不明所以。“爲什麼要道歉?”
雲姨雖然被江小魚拉着坐下了,雙眼還有些失焦,還沒有從震驚中迴轉過來。
天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少爺竟然把柳夏領到大少奶奶的房間,兩人共處一室,看得出來,大少爺明顯的偏袒柳夏,對她極爲親密。剛纔兩人還一起從洗手間出來。
太可怕了!難道昨夜大少爺就陪着柳夏住在這裡?葉少爺爲了維護大少奶奶纔會留下來的?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不是已經親密無間蜜裡調油了嗎?爲什麼還要出現這個可恥的第三者?
還把自己當做保姆?她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像保姆了?她穿的像保姆還是長得像保姆?
保姆會有凌御風給我金卡嗎?保姆會出入有司機接送嗎?保姆會有名牌設計師訂做衣物嗎?
“柳小姐什麼也沒有錯,我只是保姆而已,幸虧主家擡愛,否則我這把年紀也該回家鄉養老去了。”
凌御風一直把雲姨當做母親一樣,哪裡容得下她受委屈。
對柳夏說話又嚴厲了幾分,“柳夏,道歉!馬上!”
江小魚還是第一次見到凌御風對柳夏發飆,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是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的寒意。說到底,他還是在維護柳夏呀!
“雲姨,對不起!”柳夏含着哭腔如泣如訴的像雲姨表達歉意,她的肩膀抽噎了下,委屈的纏着凌御風的腰身。“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我道歉了吧?大風……”
感情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呀?
換做別人凌御風早就怒不可遏了,可是眼前的人是柳夏,看着她乖巧的模樣,心裡有柔軟了,伸手揉了揉頭髮,瞥了一眼葉尋歡。
“這位是尋歡的管家,德高望重,我們都很尊敬她。所以,你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雲姨轉過臉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她從下拉吧大的孩子,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否決他們之間的關係,把她當做陌生人!
好呀,好得很!她只是陌生人是吧?
她這個陌生人因爲擔心他會守在這裡,多帶了一份粥來。
竟然她是葉少家的傭人,粥也就沒有凌御風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