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舞伴。”霍天青突然說着。
“啊?”沈籬愣了一下。
就在她完全來不及反應之際,霍天青的步伐快了起來。
很詭異,明明那樣一個病嬌,連走路都顯得很吃力的樣子。
跳起舞來,步伐出乎意料的輕盈。
就沈籬的感覺,霍天青身手不會差。
是個病嬌,武力值卻很高。
真是矛盾。
“怎麼交換?”沈籬問着,神色有幾分惶亂。
霍天青的步伐越來越快,幾乎到她跟不上的地步。
幾乎是半拖着她,走向舞池中央。
霍天青看她一眼,那表情……
好吧,她又當了一回白癡。
“好好跟着走。”霍天青突然叮囑一句。
當然這句叮囑中,帶着無比的嫌棄。
以及威脅,敢出醜的話,一定要會她好看。
“……”
沈籬心情很……不淡定。
幾乎是硬拖着過去,走到霍斯域和容華就在身邊。
就在兩對,要擦身而過時。
“交換。”
霍天青突然說着,他的聲音很小很輕,沈籬幾乎聽不到。
話音落,直接放開沈籬的手,伸手去拉容華。
沈籬頓時呆了一下,要是萬一霍斯域沒有聽到??
霍斯域卻聽到了。
就在沈籬完全來不及反應時,霍斯域己經放開容華,接住沈籬。
好像配合過無數次,放手,伸手,都在一瞬間。
極快的動作,腳下的舞步沒有絲毫凌亂。
別說其他人,就是兩位女舞伴,根本都來不及反應。
沈籬甚至覺得,只是眼前一花而已。
她的舞伴,己經從霍天青換成了霍斯域。
“我走了。”霍天青說着。
“嗯。”
霍斯域輕輕點頭,既不問,也不挽留。
音樂在繼續,一切發生在一瞬間,完全沒人注意到。
“你們,商量好的?”沈籬下意識的問。
不單得商量好,以前還得演練過。
不然沒有理由,配合的如此有默契。
“你覺得有可能嗎?”霍斯域笑了,用打趣的口吻說着。
沈籬頓時啞然,也是,怎麼可能是事前商議好的。
霍天青遇上容華,就是一個巧合。
下意識的看向旁邊,舞池並不大,卻沒有霍天青和容華的蹤影。
“他們走了。”霍斯域說着。
“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太熱鬧了。”
當然,他也不喜歡容華在這,索性把她帶走。
“噢……”
沈籬似懂非懂的應着,看着霍斯域溫和的臉。
心裡冒出無數個疑問,卻一句話都沒說。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與天青的關係?”霍斯域突然說着。
以沈籬的聰慧,不可能瞞得過她。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跟沈籬提過,並不是想瞞着她。
而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有那麼一點,不過,今天是我們訂婚的好日子,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
沈籬笑着說。
霍斯域既然決定要娶她,對她就不會有所表保留。
他不說,就有他不說的理由。
就像她跟霍天青說的,該知道的事,她總會知道。
“你啊,乖巧的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霍斯域笑了,帶着一點點高興,一點點失落。
如此乖巧的沈籬,從來不會任性的沈籬。
讓他喜歡,也讓他愁。
與此同時,大廳左側角落裡。
“你還不走嗎?”
霍天青冷聲說着,他淺褐色的眸子直盯着容華。
他素來冰冷高傲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他可以無視世界上絕大部分人,但他無法無視容華。
所有悲劇的製造者。
“我本來就沒打算久留。”容華淡淡說着,“不過能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就好像賺到的一樣,霍天青終於肯出來了。
離開他自己畫下的地牢,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不要說的那麼關心,讓我聽着噁心。”霍天青冷聲說着。
“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在他面前轉悠,也不要利用沈籬的好心。她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一定會把隔夜飯吐出來的。”
毫不留情的嘲諷,讓容華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我……”
“馬上離開。”霍天青打斷她的話。
容華臉色越來越蒼白,看着霍天青憤怒的臉。
終於退讓,低下頭。
“我馬上就走。”
說着輕輕嘆了口氣,失落的從側門離開。
霍天青看着容華離開的背影,心頭那抹煩燥感,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無法訴諸於口的痛苦,甚至連發泄都沒有途徑。
“咳,咳……”
霍天青輕聲咳嗽起來,帶着疲憊與沉悶。
“先生,您的藥。”
突然一聲,藥片遞到面前,無比熟悉,無比自然。
霍天青怔住了。
淺色西裝,帶着儒雅與溫和,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那樣安靜的存在。
卻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己經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好像從來不曾存在,但當他真的不在時,卻瞬間覺得,他很重要。
是安初識,己經被他驅逐的助理。
“先生……”
安初識再次說着,把藥片更往前遞了一點。
霍天青擡手打翻,臉色難看。
“看來,我果然對你太好了,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你想怎麼死。”
安初識把頭低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反駁。
“先生說過,不准我在您的面前出現。”
霍天青冷笑,“看來需要給你長點記性。”
“先生要罰我,我無話可說,但請您一定讓我把話說完。”安初識說着。
這以久以來,他一直想辦法把話傳到霍天青面前。
但是根本就做不到,霍天青放出的話,沒有任何人敢違抗。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霍天青說着,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
“白念先生與沈嶼聯手,共同對付斯域先生。”安初識搶着說。
對霍天青來說,白念是重要的朋友,霍斯域是重要的親人。
他們兩個不管誰出事,對霍天青都是難以接受的事。
更不說,現在是他們倆個鬥起來。
不論結果,不論輸贏,霍天青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霍天青怔住了,“胡說八道,白念要對付他?不想活了嗎。”
“我要胡說八道,先生可以把千刀萬刮。”安初識斬釘截鐵的說着。